「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可以開始下一局了嗎?」
昆泰滿臉陶醉的吹去槍口並不存在的硝煙,給予對手希望,然後再將她一步步的逼入到絕境中,這是昆泰將軍最喜歡做的事情。
「我要換玩法,這一局我們比小!」
沈若拿起篩蠱,神色已經平靜下來,但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卻能發現她的手在細微的顫抖著。很明顯,布魯斯的死已經讓的她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
昆泰聳了聳肩膀,「沒問題!」
沈若接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她的腦海中努力的回憶著六指師傅當初的手法,可惜書到用時方恨少,抱著玩票性質的沈若並沒有從亞洲賭王那里學到真正的本領,即便是比小,她也只能精確的控制三顆色子的點數,剩下的三顆,亦如既往的只能去听天由命。
而在高壓下,有些人會崩潰,有些人會超長發揮。沈若不屬于第一種人也不屬于第二種,布魯斯的死亡多少給她帶來了一些影響,但是也沒有讓沈若到了發揮失常的地步,所以當篩蠱揭開的時候,她搖出了十一點,一個差強人意的結果。
「看來幸運女神並沒有站在你的身旁!」
昆泰哈哈大笑起來,露出一口讓沈若胃液翻騰的黃板牙,他迅速的抄起篩蠱,手腕靈活的搖動了三下後啪的一聲扣在了桌面上。
面色有些呆滯的服部玲子和沈若同時將緊張的目光凝聚在了桌面上,然而,當篩蠱打開的時候,兩人也在同一時間面若死灰。六顆色子竟然整整齊齊的磊成了一條,最頂端的一顆色子,赫然是一點朝上。
「你作弊,這不可能!」
沈若的哀鳴如杜鵑啼血般絕望淒涼,她猛地站了起來,一腳踢翻了面前的桌子,卻很快被早有準備的士兵用槍托毫不留情的砸倒在了地上。
「十賭九詐,你技不如人,又能怪誰?」
昆泰搖了搖頭,對著面露驚恐的服部玲子抬起了槍口,「所以,願賭服輸吧!」
「不要。」
沈若心中一驚,但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槍聲就再次響起,渾身赤身的服部玲子也緩緩的倒在了血泊中。
「你個混蛋,屠夫。」
沈若斯底竭力的怒罵著,雖然布魯斯和服部玲子都是她用錢財雇佣來的高手,她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深厚的情誼,但是眼睜睜的看著兩個人因為自己而死去,沈若心中若是沒有半點悲憤,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夠了!」
昆泰抓起沈若的長發,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臉前,「如果你不想死就乖乖交出名單的密碼。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和我賭最後一局,不過我敢保證,你最終的結果仍然是輸。」
沈若默然無語。
賭,拿什麼賭?
昆泰的賭術遠遠超過了她,就算是在沒有心理壓力的情況下,沈若自問也不會是這個家伙的對手,更何況如今兩個同伴因為賭局失敗而喪生在了她的眼前,現在的沈若能否有勇氣拿起篩蠱都是一個未知之數了。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當我數到三的時候如果你還沒有做出決定,那麼就休怪我手下無情,哼,想必我的那些兄弟很樂意陪你渡過一個難忘的夜晚。」
無賴有文化,神仙也害怕。
昆泰這個軍閥頭子能夠將輪大米這種齷齪的逼供手段說的如此具有詩情畫意,著實是讓人嘆為觀止了一番。
「我。」
沈若眼中閃過一抹茫然之色。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那純粹是扯淡。沈若很年輕,很漂亮,她還有大好的時光沒有享受。如果是在最初被俘的時候,沈若絕對有勇氣去咬舌自盡,但是自殺這種那個事情也是講究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在親眼目睹了兩名同伴的慘死後,沈若心中的勇氣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消磨一空,她的意志已經開始搖擺起來。
「和我賭下去,你沒有贏的機會,乖乖的說出密碼,我保證會放你離開!」
昆泰滿臉誠懇的笑容,他就像是一個勾引人墮落的惡魔,用一種極富吸引力的語氣不停瓦解著沈若的意志力。
「我。」
沈若的神色明顯變得猶豫起來,但就在這個時候,營帳的門簾突然被人掀開,一個青年在一群荷槍實彈的士兵的‘簇擁’下,大步的走了進來。
「昆泰將軍,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不如讓我陪你玩玩?」
沈若面色一變,忍不住失聲道︰「李難?」
神情淡然,邁著八字步,在一群士兵如臨大敵的注視下,如同世外高人般的李難腳下一個趔趄,差點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尼瑪不帶這麼坑爹的啊!讓昆泰知道了我的名字,就算今天僥幸過關,老子怕是以後在泰國也混不下去了。」
想到這里,李難眼神幽怨的望著沈若,卻不曾想到這個小妞竟然沒有一點出賣同伴的愧疚,她神色慘然的搖了搖頭,用一種讓李難蛋碎一地的語氣長嘆道︰「我早就料到以你的身手根本不可能逃出去,被抓到也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李難氣的肝兒疼,尼瑪哥是被抓回來的嗎?
當下李難索性不去理會沈若,轉而將目光放在了面沉如水的昆泰身上,「怎麼樣,昆泰將軍有沒有興趣和李某賭上一把?」
「你是什麼人?」
「我是誰,重要嗎?」
李難輕笑的拉開座椅,一坐在了昆泰面前。
昆泰眼神陰厲的把玩著手中的色子。
四個閣樓中,昆泰分別埋伏了四隊人馬,而之前他只抓住了三人,所以昆泰清楚的知道在軍營中還有漏網之魚。不過能在短時間內擊殺自己重金聘來的泰拳高手,從容不迫的在上百名士兵的合圍中逃出東閣,並且這麼大搖大擺的出現在自己的中軍帳內,這個年輕人的身手,恐怕並不簡單。
想到這里,昆泰松開沈若,不著痕跡的拉開了和李難的距離,于此同時,他的手下也很有默契的將幾十個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李難的腦袋。
帶到一切似乎重新回到掌控中的時候,昆泰才輕笑道︰「有趣的年輕人,那麼請告訴我,你憑什麼和我賭?或者說,你有什麼能夠讓我心動的籌碼?」
「我的命,她的命,還有芯片的密碼。」
李難霸氣側漏的揮了揮手,將沈若的不滿堵了回去。
「這恐怕不夠!」
昆泰搖了搖頭,「你們是我的俘虜,而通過嚴刑拷打,我相信自己遲早能夠得到密碼。」
「那麼,如果在加上它呢?」
李難張開五指,一枚標記著奇怪符號的芯片靜靜的躺在他的掌心。
「東閣樓的名單芯片?」
昆泰面色大變,「它怎麼會在你手里。」
這個時候就連從始至終都沒將李難當成一號人物的沈若眼中都閃過一抹震驚的神色。
這一次行動失敗是因為自己的計劃暴露,對方不僅提前在四個閣樓里布置了高手,而且秘密埋伏了數百精銳士兵。雖然因為害怕打草驚蛇,那些精銳的士兵距離閣樓的位置很遠,但不管是從小修煉武術的沈若,還是伊賀傳人服部玲子,亦或者是體格健壯的布魯斯,都沒有能在精銳士兵合圍之前擺月兌閣樓中的泰拳高手。
李難手持名單芯片出現在這里,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泰國社團第一高手是有真材實料的主兒,人家不僅靠譜兒,而且比自己三人要強出很多。
想到這里,沈若多少有些面頰發熱,原本絕望的心里隱隱生出一種期待。
「當然是從閣樓里拿出來的嘍,這還用問!」
李難望向昆泰的目光就如同再觀摩一個白痴,當然李難此行的重點並不是為了嘲笑昆泰,再說完這句話後他的五指就是一縮,將芯片重新握住掌中。
「尊敬的昆泰將軍,現在您有兩個選擇,一是和我賭,用你的本領贏回你想要的東西。二,大家一拍兩散,我立刻捏碎芯片。當然,再我本人看來還是很中意前一個方法,畢竟大家都是出來混的,和氣生財的道理想必不用我多說,昆泰將軍也是應該清楚的。」
有些男人想要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有些男人想要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昆泰雖然已經步入中年,但是野心卻沒有被時光消磨。他無時無刻不在幻想著有朝一日自己的勢力能夠遍布全球的各個角落。當然,昆泰將軍也不是個只知道一味空想的蜀黍,他每天都在為實現自己的目標殫精竭慮的奮斗著。
這份名單是昆泰近些年來攬到的最大的一筆業務,曾經有一個米國人想要用1000萬美金的高價來將它買過來,昆泰都沒有同意。作為一個有素質,有文化的中年蜀黍,昆泰將軍清楚的知道‘半成品’和‘成品’之間的利潤有著很大的差距,他相信如果能將這份名單解密,那麼最終獲得的收益至少要比那個該死的米國佬的報價高出三到四倍。
三四千萬的美金,能新招多少小弟,能買多少AK47,這份名單的價值已經到了讓昆泰無法忽略的地步。李難握住芯片,就像是抓住了昆泰的寶貝,要知道他雖然無法解密芯片,但卻也通過各種手段知道這四枚芯片有著密切的關聯,如果其中一枚被毀掉,那麼就算將其他三枚芯片解密重組,得到的也將是一堆無意義的亂碼。
在這種情況下,形勢不可避免的發生了逆轉。
即便昆泰將軍很討厭被人威脅,卻也不得不咬牙切齒的答應了李難的要求。
「哼,我就不信在賭博的時候你還能集中注意力小心戒備!姑且讓你先得意一下,等賭局開始以後,老子就送你上西天!」
昆泰很隱晦的用手勢給自己的心月復狗腿下著命令,他已經決定寧可不要密碼也要將這兩個人統統格斃當場,否則一旦芯片有了損傷自己可就連一個子兒都拿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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