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說說話吧,天亮了自然就沒事了!」
如今這種情況著急也于事無補,眾人晚上就沒有休息好,又經歷了這樣大起大落的精神刺激,早就疲憊不堪了,礙于對周圍的恐懼誰也不敢睡覺,這可不是長久之計。兩個半小時,在平時不算什麼,但是放在這種恐慌的環境里一秒就是一年,這麼長的時間自已讓人發瘋的,一旦出現了不理智更為恐怖的事情將要發生。
冷元繼續道,「夏薇趙博過來烤烤火吧,越是接近黎明就越是冰冷,過來烤烤火說說話,將注意力分散一些也好讓時間走的快一些。放心吧,一定會沒事的。我所經歷的事情那一件不是九死一生,不也都闖過來了嗎,要知道當初的我還是一個孩子孤身一人,可比你們差遠了,事到如今你們有什麼好怕的?」
或許是冷元的勸誡起到了作用,又或者是他們自己說服了自己,總之二人重新回到了火堆旁。中央的火堆在一陣冷風下猛的竄起多高,田娜伸出手臂又往里面填了幾根早已烤干的木柴,將火牢牢壓住。
「冷元說的對,我們還是說說話吧,老套的恐怖電影都會有車子無法啟動的恐怖畫面,保不準我們睡著了猛鬼會在夢中將我們殺死,所以說哪怕是為了消磨時間也好我們一起來說說話吧。」田娜接連壓了十幾根木柴,目光一一掃過眾人說道。
她這麼一說眾人心中頓時一顫,不由得看了看周圍,還真怕那種情況發生。趙博點了點頭︰「不錯,我們不能在這種地方睡覺,這里溫度太低風又大,睡著了對身體非常不好,這樣吧我先來講個笑話。」
冷元伸出一只手來模了模背後的包裹,自里面拿出一個布袋來,「這里面是昨天烤肉的時候我切下來的幾斤肉,野狸的心肝也在里面,趁著火旺盛大家伙分開來吃一些,若是覺得涼就放在火上烤一烤,這個時候容易餓的。」
那只野狸比一只肥羊也差不多,九個人一人一斤也剩下大部分,冷元沒有喝酒在一趁著火熱處理了一些肉干這種東西對于他來說也是美味,能吃的絕不浪費,為此在別人推杯換盞的時候他便將野狸大腿肋骨上的肉全部剔了下來,烤成一塊塊巴掌大小的肉干,他說是幾斤肉,實際上最少也有十五斤,再加上兩半肝髒一顆心髒,足足有二十斤的分量,只不過被他烤干了分量稍輕了一些。
不提還好,冷元這一提眾人頓時覺得有些餓了,饑餓感越發的強烈起來。每個人都拿了兩塊肉干在火上烤一烤後便大口的吃了起來。
「何姐?何姐?……」
將手里的兩塊肉干烤熱後,冷元幾聲呼喚將懷里熟睡的女孩叫醒。何雨動了動身體,喃呢了幾句,睜開眼楮,醒來後她一聲驚呼,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在冷元的懷里睡著了,這一覺睡得舒服之極,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自己和冷元成了男女朋友,還有很多事情有些亂已經不記得了。
「哎呀,我睡了多久?」
何雨本想動身離開冷元的懷抱,可是溫暖的感覺讓她異常舍不得,那是家的感覺,是她追求已久的想要的感覺。清醒之後她還是從冷元的身上下來了,學著別人底下墊上了烤熱的圓木。只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離開冷元的身邊,只要輕輕一靠便能躺在冷元的肩膀上。
「大概半個小時,怎麼樣好些了嗎?」冷元問道。說完他將腿上的衣服披在何雨的背上,睡覺的人剛剛醒來會覺得冷,不披上衣服容易生病。
「嗯,不知怎麼的,感覺自己好像睡了一個晚上一樣,現在竟然一點都不困了。」說著她眯著眼楮對冷元一笑,「而且我還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那一定是個美夢了,餓了吧,快吃些東西!」冷元笑了笑說道。
對于何雨的感覺他沒有絲毫的懷疑,因為他身邊的領域從來沒有收回過,因為他們靠在一起,所以領域的力量自然而然的將何雨覆蓋,這樣的結果算是冷元月兌坡以來領域相應的變化,時間的打擾消失了,短短的半個小時與一天無異,自然睡得好,現在的何雨卻是精神飽滿,再看其他人完全就是衣服熬夜的樣。
「還是那個野狸肉啊,這個我喜歡!」何雨真的有些餓了,自冷元手里接過一塊肉來,放在鼻孔下聞了聞,竟然發現與晚宴所吃的野狸一個味道,她自然欣喜無比,趕緊撕下一塊來放在嘴里嚼了起來。
「喜歡就多吃一些,距離天亮還有兩個多小時呢。」冷元笑道。說完他向嘴里扔了一塊肉干,慢慢的嚼了起來。
趙博的笑話不過幾十秒就講完了,眾人雖然沒有多少笑意,但是卻消除了一些緊張的氣氛,臉色也緩和了許多,動了動身體後,田娜也講了一個笑話,略微有點黃,幾個女孩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看得出來她們的臉卻是紅了。
「小芳……真的出事了嗎?」
幾個笑話之後眾人各自嘆息了一聲,這種場合他們怎麼能笑得出來,正在冷場的時候何雨張嘴問了一句,其實這話是問冷元的,不過卻是叫一旁的夏薇接了過去。
「唉,只能看她的造化了。當時你們也注意到了,連我這種嗜睡的人都醒來為什麼小芳卻無動于衷?再者,孫大勝距離我們的臥室如此之遠,一聲慘叫經過寒風的削弱,剩余的音波就算能穿透數層木板進入我們耳中的還剩多少,這麼點聲音我們怎麼會全部醒來?當初那一聲慘叫是如此的淒厲強勁,試問孫大勝一聲喊叫如何能做到如此?如今想來,就是因為那一聲慘叫並非女聲才讓我們產生困惑,誤以為慘叫的是孫大勝而非別人。」
「事實是如何的我們誰都沒有看見,入眼所見的只是化成灰的孫大勝,其他的也只是猜測,所以諸位不要太過害怕,說不定是孫大勝中了什麼毒也說不定。」趙博說道。
「有沒有可能,那一聲慘叫就是孫大勝發出來的?或者在他喊的時候正好是順風呢?」女房東紅姐疑惑道。
「微微說的對,其實讓我們懷疑那是孫大勝的只有一個原因,就是那個聲音比較粗糙,而非女生的尖銳。若真是小芳,那麼她受傷的地方一定在咽喉活著脖頸上,或許因為傷殘才致使她的聲音發生變化的。」田娜想了想說道。
「另外,你們難道忘了嗎,我們發現孫大勝的時候,他是頭朝前腳朝後的倒在後宅的前方,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孫大勝已經走到了木屋的跟前,只是他應該看見了什麼難以置信的恐怖畫面這才向後逃跑,只不過在那短短的一瞬間他的一身血肉精神全部消失,就像是過了六十年一樣,腳下的虛浮使得他轟然摔倒,就此失去了知覺,因為腳變得松了所以鞋子才會飛出來,試想這樣的過程那容得他慘叫,連敵人的樣子都沒有看見他為何慘叫?恐怕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他都不清楚。」夏薇理了理思路嚴絲合縫的將孫大勝的經歷推演了一遍。
她這麼一說眾人頓時身臨其境,果然如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孫大勝也不可能去哪個地方,要不然他上完了廁所豈不就回來了,大晚上的誰敢在這里胡作非為?
「若我們猜測的是事情的真相,那麼我現在有兩個問題。第一個,後宅中孫大勝到底看見了什麼,致使他有膽子走過去,卻沒膽子看;第二個,小芳為什會無緣無故的走出臥室去往一樓,樓下她又看見了什麼,致使她發出如此淒慘的叫聲。」趙博皺著眉頭說道。
「紅姐後院那個木屋下的地下室鎖著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既然傳說中真的有鬼你為什麼還要來此,這種事情的真與假你應該最清楚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夏薇抬起頭來問道。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聚集在女房東紅姐的身上,希望她能說幾句話,哪怕是安慰幾句也好。紅姐嘆息一聲搖頭苦笑,「我哪里知道什麼,我們的家族只說這里得需要人來看守,若是雇不到人就只能自己來,若是知道這里真的有什麼鬼怪我哪里肯來,我一個女兒身哪有這份膽量在這里住?這一切我也是剛剛才看見的!」
「雖然喝了一些酒但我記得,你說過千萬不能到那個木屋里,說是里面上鎖的地下室中鎖著靈物,這麼說來你們家族中至少還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讓你來送死?難道他們不是人到這種程度了嗎?竟然拿自己孩子的姓命開玩笑?」趙博說道。
「家族之中或許真的知道什麼吧,可是這些東西我是沒有機會知道的,因為像我這種競爭失敗的繼承人沒有死已經是法外開恩了,如今看來他們是想讓我悄無聲息的死在這里吧,呵呵,不過想來是我命好直到今年才遇上這等怪事。」紅姐自嘲的笑了幾聲無所謂道。
「竟然是這樣!」
趙博等人就是一愣,對于這個樣子完美的女房東,他們的印象是相當的不錯,只是他們現在才知道原來這個美麗的女房東竟然還有這樣的慘痛的經歷。看來看守院子,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如此完美的女人該是所有男人想要的,乃是一個極品的聯姻工具,可是她卻能撇開這一切自己進行選擇,哪怕自己是失敗的競爭者,由此可以看出這樣的女人當年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只是如此人物當年怎麼會失敗呢,打敗她的又會是什麼樣的人物,同為女子還是一個男人?盡管心中疑問萬千,趙博等人也沒有問其中的原因,這種場合即便問了想必她也不會說。
「誰若是困了,那就眯上眼楮睡一會兒,這距離天亮還有一會呢,我們幾個在這頂一會,照顧著火堆,等過了一會我再叫你們!」趙博建議道。
這會兒除了剛剛睡醒的何雨以及不怎麼疲倦的冷元外,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誰不困?忙活了一天,本以為能睡個好覺,半夜里卻遇上了這種事情,現在這幾位是又困又乏,吃了一些東西困意更濃了,不用趙博建議田娜都已經困得直磕頭。
「現在是四點半,再過一個小時天就可以亮了,那時候我們就可以離開了,睡一會也好,時間能走的快一些,這期間只能辛苦你們了!」夏薇看了看腕表說道。
「放心吧,冷元、何雨、錢梁我們四個在這守著不會有事情的。」趙博笑了笑說道。
「還困嗎?若是困那就再睡一會兒!有我在你就放心吧!」冷元問了一句身旁的何雨。
「不困了,現在的我精神著呢,倒是你不困嗎,我纏了你一個晚上,剛才我睡了一會,可是你還沒偶睡過呢,要不你枕著我的腿睡一會兒吧!」何雨歉意道,若不是她非要纏著冷元給她講什麼故事冷元也就睡了,要說這里面最累的就數冷元了,他可是真的一夜沒睡。
「沒事的,以前幾天幾夜不睡覺的時候我也有過,這不算什麼。」冷元笑了笑說道。
可是冷元越是這麼說何雨的心就越是揪得慌,鼻子酸酸的竟然有種要哭的感覺,她輕輕地別過頭去拭去了眼角的淚痕,回過頭來柔聲說道︰「沒什麼的,就枕在我的大腿上吧,我都不害羞你羞什麼?我在你身上都睡了,反過來你躺在我的身上不是一樣的嗎!」
何雨的眼神很堅決,冷元嘆息一聲只好照辦了,身子往下一出溜直接枕在了何雨的大腿上,軟軟的還帶著些許發香,何雨拍了拍了冷元的腦袋說道︰「這才乖嘛!」
說完竟然將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摘了下來重新蓋在冷元的身上,地面上被火烤的滾熱,人躺在上面正好,而何雨自打靠在冷元身邊後就沒有冷過,即便寒風不時的呼嘯而過也帶不走她身上一絲溫度。
冷元無奈。不過枕在一條豐盈的大腿上自然舒服難言,既然不好推月兌枕著就是了,就當何雨的回報了,只是這種東西怎是如此明明白白就能還完的?
說也奇怪,也許是枕在女孩的大腿上無比的舒服,聞著幽幽的香味冷元竟然就那麼睡著了,連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周圍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風聲火焰選都消失了,感覺中只剩下自己以及被自己枕著的何雨。
「嗯?」
暮然間冷元睜開了眼楮,眼前依舊一片漆黑,身旁的火把基本上已經熄滅,只是依舊散發著灼熱的氣息,想必那是燒紅的地面發出的垂死掙扎,再看周圍幾人都在,然而包括何雨在內的所有人竟然都低著頭拄著下巴睡著了。
「快醒醒現在幾點了?」
冷元翻身坐起,身邊有些迷糊的何雨猛的睜開眼楮,她自己都在奇怪明明不困為什麼自己還能睡著呢,或許是太靜的緣故,她揉了揉發麻的大腿,看了看同樣的醒來的幾人。
「怎麼回事?」
夏薇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腕表,那上面的指針竟然指在六點整,這個時候天明明已經亮了,即便是陰天也應該是昏暗而不是黑暗,若不是火堆里依舊有火苗在,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她揉了揉了眼楮,將腕表摘下在木頭上磕了磕後再看,她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還是六點!
「怎麼了?睡了多久?天還沒有亮嗎?」田娜吧唧吧唧嘴打著哈欠問道。
「你們誰的手里還有表,看看現在幾點了?」我這表好像出問題了。
「真是關鍵時刻掉鏈子!」田娜嘀咕了一聲,隨即自懷里拿出一塊表來,那是懷表,打開之後當田娜看見那上面的指示後竟然張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相信,「每天六點的時候天是不是已經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