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一路順通無阻,她順利地放下咖啡,禮貌地開口,之後,轉身關閉了這灌風的窗戶。
王宇堯似乎連頭都不抬,依然端坐在液晶電腦前敲打著鍵盤,動作熟練,凌厲,如飛劍在炫舞,每一個動作都優雅熟練極了。
「怎麼又是你?」知道是這個青澀的小女孩,咖啡他都不想喝了,渾厚的嗓音里有淡淡的嫌棄。
又是她!如果不是黃管家吩咐自己端上來,也許她沒有勇氣去面對他,給她制造難堪的他,為了避免尷尬,她開口,「主人,你的咖啡趁熱喝,不然很容易涼的?」
主人似乎很忙,一瞬不瞬地盯著電腦,可能已經忽略了沁熱的咖啡。
「我允許你離開了嗎?」低沉冰冷的聲音,使走至門邊的陳悅然停下前進步伐,轉過頭,望向聲音的來源。
「呃,沒,沒有?」臨進房門的身子折返,她對著已經停止手下敲打鍵盤的男人輕聲的回答,剛才听他的話,似乎不想見到自己,所以她才想退下的,沒有想到他還會叫住她。
夜,靜悄悄的,只有她輕輕漫步的聲音,專注于液晶屏幕的視線轉移到她身上……
看了一眼桌上的咖啡,再看了一眼她,「過來,為我揉揉肩膀?」
「怎麼,不願意?」
「不,不是……」他說……為他揉肩,雖然之前沒有做過僕人,但是電視上總是可以看見丫鬟為主人揉肩的舉動,如今,她是他的佣人,怎麼可以說也不可以拒絕吧,雖然她也從來沒有為人揉過肩,但感覺怎麼有點怪怪的。
縴細的身子立在他英挺俊美的身子後,他寬大強壯的後背倚靠在名貴木椅上,露出他強碩如山的肩頭,雖然他是坐著的,但是在他寬大骨架的面前,她站立的姿勢還是顯得渺小無比。
縴小十指輕輕按在他的雙肩的,一捏一松,輕輕撫動。
「你沒有吃飯嗎?城堡喂不飽你嗎?」
「不,不是的,城堡沒有喂不飽我?」
「不是就給我用力些,我不是叫你撓癢?」他過于不耐的聲音自前方傳來。
這個女人的動作,簡直就像是令他厭惡的小動物在他身上爬走,一點舒適之感都沒有。
听了他的命令,她手下的動作加重了起來,他的肌肉過于健壯,身體就像石頭一樣,太過于剛硬,以至于她為他揉肩的手都開始發痛。
「夠了,住手,連揉個肩都不會……」讓她這樣還是不輕不癢的按動,身子深處都有點癢癢的感覺,某個地方蠢蠢欲動,一絲絲燥熱的感覺自某一點慢慢傳開……
輕也不行,重也不行,是她拿捏的不到位嗎,听他的語氣,都是對她的嫌棄……
「去給我倒杯酒來?」他的身子已經離開椅背,前胸靠著書桌,看著書上的文件,聲音冷冽地傳到她的耳中。
「好的?」陳悅然依然站在他的背後,視線的焦距都在他身上,只有在他後背,她才敢悄悄地看著他,即使是一個後背,他依然,迷人萬千,今晚的他,褪去了黑色西服外套,只身一件白色襯衣,就是王子一樣的優雅華貴。
目光轉移,這次,她顯然不用再去找置放酒的地方,因為書房的左側就有一個高大,華麗的酒櫃,紅木酒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酒,總共有五排呢。
她的兩只小手抓著衣裙的兩側,身子走到酒櫃前?透過晶瑩剔透的玻璃外窗,看到了里面一瓶瓶酒,jackdaniels美國威士忌?芝華士威士忌?人頭馬?馬爹利?johnniewalker?還有法國個種紅酒……里面的一瓶瓶都是世界名酒,數量也很多,一看那瓶身就知道價格不菲。
哇,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主人還有收藏紅酒的愛好的,她十幾年來過的窮酸潦倒,連一瓶名酒都是在電視廣告上看見的,如今真的為有錢人咋舌啊。
「主人,請問你要喝哪一瓶?」眼前的一瓶瓶,琳瑯滿目,她又轉過身子對著他詢問。
「最上面,最左側的那一瓶?」
「哦,好的?」酒櫃一共五層,最上面的那一層,對于一個高大的男人,拿到簡直易如反掌,但是只有一米六三,身材嬌小的她來說,肯定是拿不到的,陳悅然唯有搬過身側的椅子。
月兌下腳上的鞋子,露出一雙嬌小的蓮足,攀在椅子上。
身後,男人的一只手撐在桌子上,一雙凌厲的眸子定住她。
一身再平常不過的女佣裝,穿在她身上恰到合身,縴細的身子立在椅子上,白色的套裙蓋到小腳處,一雙如玉的白皙地散發出晶瑩的光澤,細女敕勻稱的小腿如一截女敕藕,仿佛只要一掐便會流出水來?順著小腳往上看,搖搖擺擺的的裙延,套裙下的腿尤其吸引,越發引得人想去窺視那有人的裙底風采。
嗯,僅僅是背影,姿色就不錯了,很是撩人去開發,男人已經忘記了在早上嫌棄了她胸小這回事了,目光鎖定在她身上。
站在椅子上的陳悅然拿著名酒,轉過身子,對著他,身子有一刻的頓住?那一雙目光,主人用這種目光,就像,就像用逡巡的目光打量著自己,著實讓陳悅然有點嚇到,剛才,他總是沒有看自己,現在卻是目光如炬,心中的壓迫感加重了一層。
但,她還是微微低下頭,綻開一抹甜甜的笑,疑惑地問,低頭,已成為她的一個習慣性動作。
「主人,我拿到了,就是這一瓶酒嗎?」陳悅然只想逃離那逡巡的目光,微動了下,感覺背後依然有一道冷冽的視線在注視著自己。
櫻花般的紅唇微啟,少女甜美的聲音恍若青絲般飄至耳旁,如蘆葦在心頭拂過的溫柔,王宇堯心神微微蕩漾?蹙了下眉頭,甩掉這些不該出現的情緒,看來,這個小女人勾人的本事還真是不可小瞧,留在城堡也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嗯?」只是給她一個簡單的回答,她拿著那一瓶他要的酒從椅子上小心翼翼的下來,穿上鞋子,從酒櫃最下層拿過一個水晶高腳杯,倒上了一杯酒水,呈現黃褐色,兩手托著高腳杯送到他的面前。
「喝下去?」男人帶帶淡淡的笑謔對著她,忽然想看看女孩兒喝酒會有怎麼樣的嬌態了……
「……」她窮酸命賤,如果不是他命令她倒酒給他喝,恐怕她連模一下著名貴的酒瓶的機會都沒有,此刻,他叫她喝下去?不知道手中這是什麼酒,酒性是不是很強,那些酒液好像誘引著她……她沒有拒絕他,點頭,就喝了下去……
淡淡的一小口,嗯,酒質柔順,清新的果酸與緊湊的單寧融合了精致的橡木氣息,頗具平衡感,回味綿長,雋永,真的很好喝。
「感覺怎麼樣?不錯是吧?」
「嗯?」不是不錯,是好極了,但是他濃厚低醇的聲音,簡直比這酒水的感覺還要不錯……
「全都喝下去,一口氣喝完?」王宇堯一手托腮,食指搭在鼻子上,對著她低聲命令。
「咳咳,咳咳……」咳嗽聲至陳悅然的深喉傳出,只是想要遵從他的命令,所以喝的太大口,太急切,制造了一連串的噪音,停止不了……
王宇堯動了動英挺的眉毛,惡意的欣賞她的狼狽模樣,不過,這聲音也太難听了,而且持久不散,他還想玩弄她的心情都因為這消停不下的聲音掃到窗前去了,被雪冷卻去了,現在只剩下煩躁。
面對主人突然迸射出來的冷冽的眼神,陳悅然也想停下這惱人的咳嗽?可是,酒精粘的她的喉嚨不順,越咳越厲了,身子也搖搖晃晃,包括水晶杯中的酒液……
「咳夠了就滾出去……」男人聲音剛剛停下,「唰」酒液就沿著他的脖頸寸寸往下,「 當」杯中落地的聲音……
「啊……」她沒有想到身子的搖晃太過于劇烈,以至于手中的酒水都潑到主人身上?「對,對不起主人……」這下,她驚的連咳嗽都咳不出來了,萬分慌亂的對著主人道歉,甚至忘記了手上還拿著的高腳杯,雙手就直接從書桌上擺放著的雕花抽紙盒里抽出紙巾,想要幫主人擦干淨……
「啊……」兩手一松,高腳杯被她摔破了……
「崩……」王宇堯大喝,緊緊握住的兩只手錘桌。
「該死的女人!」竟然把酒液潑到他身上,弄得他如此狼狽,強壯的雙腳用力一出,就把她往地上踢,「滾出去?」
被他猛速的腳踢,陳悅然柔軟的身子,真的就像球一樣,滾飛到了門邊,撞上了房門反彈,又在地上滾了幾圈,整個腦袋晃啊晃的,可是她無比的清醒,翻滾的全身刺激著她的神經……主人生氣了,她在不斷旋轉的視線里看到他鐵青的臉孔。
「對不起,主人?」她沒有站起來,而是以最快的爬速來到了他的腳下,雙腿曲起,原因是她太過于害怕自己剛才的不小心,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了。
「我,我幫你處理干淨?」
「跪下!你還能幫什麼啊!」
面對他的暴怒,她雙膝曲起,直直地跪下,顫抖的雙腳與剛硬的大理石直接接觸,冰冷的感覺滲入她的皮肉中,但,都比不上主人帶給的冷冽氣息強烈。
「我,我可以擦干淨的,我可以的……」
「你可以,你到底會做什麼啊!留你在城堡是來給我惹禍,給我摔東西的嗎!」王宇堯一把甩開她想要給他擦拭的身體。
啊,慘了,一時的大意釀造了他的怒氣……
身邊都是殘碎的水晶碎片,還有小小的她哆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