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男人動作優雅地放下刀叉,她輕輕上步,「主人,我也可以叫你主人了,你肯收留我了?」
「我不會要一個沒有用的佣人?」男人低沉的開口,冷冽聲音里帶著濃厚的警告之意。
「我明白,我會好好干活的?很感謝主人讓我留下來?」為她提供了居所場所。
「謝謝主人?」陳悅然說完之後還向這位尊貴的主人鞠躬,表示此刻心里滿滿的感激,能夠留在這里是她最高興的事了,除了這里,她可以去哪里呢,她似乎無家可歸,所以她對留在這里伺候這位看起來就是如尊貴貴族的主人感到這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謝我……」男人低聲地呢喃著這兩個字,漆黑如墨的眼眸,對著她微微眯起來,呵呵,岑薄的唇角是上揚的弧度,可是笑容卻未達眼底?女人,是你主動提出要留下來的,我倒要看看你要留下來干什麼。
「你們都下去?」男人過于淡漠地發出命令,話語里听不出一絲人情味。
陳悅然听命地轉轉身子,打算听命下去。
「你,留下來?」身子一頓,她知道這一句是他在對自己的命令,因為她可以感受到他射向她的視線。
陳悅然微微轉頭,便撞ru一雙深沉的眼眸中,似是一汪深潭里的寒水,冰冷且著四周散發出冷氣,又如x光射線一樣穿透她的身體。
就是著過于深沉的眼眸,太難于琢磨?過于強烈的視線,頓時給陳悅然造成一種陰惻惻的感覺?周圍少了人群的氣流,反倒是剩下主人與自己留出了太多的空白,內心空蕩蕩的,沒有一絲安全感。
「主人,你還有什麼吩咐呢?」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叫住自己吧。
「你剛剛不是說要謝我嗎,好,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讓你好好表現表現……」
心,隨著他的話一顫一顫的,剛剛自己是說過要感謝他,現在要如何做,如何表現呢!她自己此刻卻不知所雲。
對著依然一身優雅靠坐的他,她顯得呆呆的。
「不知道怎麼做?嗯……」男人常常的尾音听起來很好听,愣愣的陳悅然仿佛受到蠱惑般的痴痴地點點頭。
對于她的一臉犯渾,看起來就如同個無知的女人,男人過于強烈的視線轉為漠然,冷漠得拒人千里之遠,唇角浮現嘲諷的弧度,「不知道就先給我倒杯咖啡來?」這個女人,她是太會裝還是掩藏的太深。
「咖啡,哦,好的,主人?」只是,她不知道去哪里給他倒,視線轉了一圈,都沒有看見咖啡器。
「還愣著干什麼,不快去?」淡漠的嗓音里的濃濃的催促,就好像她不領命一樣。
「我,我不知道該去哪里倒?」準確的說,今天是她正式走出房間的第一天,對于城堡各個布局根本就一無所知,叫她去哪里倒呢。
「第二樓層正中間就是咖啡廳?」英挺健碩的男人慵懶地倚靠在椅背上,一副高高在上等著下人伺候的古代帝王像。
「主人,好的,我馬上去?」知道目標地,陳悅然不敢對著似乎急急等候的主人有半絲的怠慢,立刻跑上了樓梯。
沒有時間欣賞這一間裝飾典雅的咖啡廳,陳悅然的注意力都在手下的咖啡上,磨咖啡豆,然後加水煮熟,看見咖啡壺的液體煮開了立馬倒在杯子里?主人催促的態度仿若一道不可抗拒的聖旨,她沒有再多想什麼,端上沁熱的咖啡就往樓下走。
「主人,你要的咖啡來了?」女子身影還沒有到來,清甜?輕柔的聲音猶如天籟之音傳入男人的耳膜里。
咖啡就在自己的眼前,看著滾滾的濃煙,男人英挺的眉毛向上挑了一挑,揚起厭惡之意,「倒掉,重來一杯!」
「啊……」為什麼,他都還沒有喝一口,就叫她倒掉……陳悅然呆立著不動,臉上出現疑惑的表情。
「你沒有听到嗎!耳朵有問題嗎?有問題就即刻滾出城堡?」
「不,我耳朵沒有問題,只是……只是這咖啡有什麼問題嗎?主人為何叫我倒掉?」
「還用我說什麼嗎!我有叫你加糖嗎!」那一絲絲甜膩膩的氣味,沒有喝下去就已經讓他甚是很厭惡了。
額,「沒有,你沒有叫我加?」是我自己加上去的,咖啡如果沒有加上放糖,那還好喝嗎?那酷似燒焦的滋味,不會苦澀嗎?怎麼有人喝得下呢。
「我從來都不喜歡自作主張的人?」
間接說,他不喜歡她!是嗎!
不喜歡,這三個字,一瞬間浮上她的大腦,令她大駭,如果他不答應自己留下來,怎麼辦!
「抱歉,主人,我……我剛才沒有注意,我,我現在就再為你倒上一杯你滿意的,我馬上去?」結結巴巴的開口,聲音都有點不連貫,就是怕他口中的三個字。
陳悅然再一次為他煮上了一杯,急急忙忙從樓梯下來。
男人看著那一抹縴細輕柔的身子徐徐到來,剛毅的下巴微微翹起,卻是閃過玩味的一笑,但仍是過于冷漠的弧度。
就在陳悅然要將咖啡端到餐桌上時,突遇障礙,身子失恆向前傾倒,手上杯子巨蕩,激起片片浪花,傾瀉而出,在空中滑過彎曲的弧度,之後,「 當」一聲……
「啊……」身子直直摔在大理石地面上,臉頰接觸到冰冷的地面,額頭前方是破碎的咖啡杯子。
她也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腳下的絆腳物毫無預料的出現,杯子落地開花,赤褐色都灑落在她的身上,還有一些飛濺在原本干淨整潔的歐洲名貴地毯上,她身上白色的女佣裙上染上濃濁的咖啡,然後以飛快的速度滲入棉衣,侵入她的肌膚,頓時,白似勝雪的肌膚硬生生地燙出一片片紅雲。
「啊……」那是剛剛煮熟的咖啡啊,汁液都還是翻騰的,過于火辣辣的疼痛,讓她的小臉上都滲出一層層薄汗,縴細的雙手快速的撐起趴著的身子站立起來。
兩只端著咖啡杯的小手因為燙到而被她不斷的搖晃,那是每一個被燙到的人都會有的反應,企圖晃散周圍的空氣可以冷卻掌上熱度帶來的疼痛……
「你連一杯咖啡都端不穩,連路都走不好,難不成手腳不健全,是個瘸子!」
「不,我不是瘸子?」陳悅然不再顧著雙手上的滾燙,雙手下垂,雙腳立刻站的穩穩的讓他看的一清二楚,看著依然在自己腳邊沒有一點收縮的那只大腳?剛才如果不是它突然橫亙出來,她怎麼會被絆倒,那只腳的主人就是他!他卻是這樣的責問自己……
「你的腳沒有問題……」她一身狼狽定定的站立在自己眼前,倒是可以讓任何一個人相信她不是瘸子,但是,他剛剛伸腳只是想要試探她有什麼功力,沒有想到她這麼輕易就摔倒了……「但是不代表你的手沒有問題,想要留住城堡里至少得是四肢健全的人?」
「呃,主,主人,我的手也是沒有問題的……」
「沒有問題怎麼會摔破杯子呢?」
女子輕弱的聲音還未說完,下一秒,腰肢被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快速拉動,向下,雙膝微曲,靠近了一堵溫熱的胸膛。
突如其然的位置變化,突如其然的距離轉變,突如其來的過于靠近,突如其來的陽剛之氣,那是他專屬的男性氣味,剛烈的木犀香?此刻,透出一絲怪異的氣氛,空蕩蕩的大廳里此刻為何顯的狹隘,全是因為與他太過于的靠近。
陳悅然兩只柔荑,搭在他的名貴西服肩上,抵抗他的靠近,心尖上一顫一顫的,他的大手還搭在她的腰肢上,被他踫著的地方仿佛也被燙傷了一般滾燙,她抬高眼眸看向他。
女子柔順的長發在散落腰際,伴隨絲絲微風輕輕揚起,分叉的劉海里顯現一半光潔的額頭,鵝蛋型的小臉微微揚起,好一張完美精致的小臉?兩道黛眉輕輕蹙起,兩排細長的睫毛撲散撲散的,就像嬌俏輕柔的小扇子輕輕舞動?這都是她緊張的表現。
好一副嬌柔的美態,心,剎那間,一陣閃動,為這精致絕色的容貌,僅僅憑著這張小臉,的確有勾引人的資本。
「看你長的這般眉清目秀,可卻有一雙不利索的手啊……」
男人剛毅的下巴依然上翹著,鋒利般的眼神,刀削般的俊臉,剛毅般的線條,冷水般的態度,一切都近在五公分之內。
「不……不是,我的手沒有不利索……」她忘記了要拉開彼此的距離,按在他肩上的兩只手離開他的西服,伸到他的眼前,讓他看個仔細。
女子兩只柔荑,在他的眸子里掃了一下,修長白女敕,男人的大掌抓著她的兩只小手,放在手心中,細細把玩,指月復下是她的指月復,但卻不是那麼光滑……
在男人觸踫到她小手的一瞬間,她即刻想要抽回,卻被他死死按住,抽不回來。
「這一雙小手確實沒有問題,長的可真是好看,手背縴細,白皙,但是手下這淡淡的薄繭簡直破壞了它的美感,不知道,這雙手之前用去干什麼了呢……」男人玩味的態度,又是拖長的尾音,想要引出他要的答案。
「干活?」簡單的兩個字,卻濃縮了她艱苦的生活,一天打上五?六份工作,抗上一大家的重擔,之前她的那一雙手哪有這麼縴細,這雙手雖然長有繭子,但是依然很是女敕,原來自己的那雙手,哪有這麼縴軟,都是厚厚的繭子蓋滿了掌底,這一雙手,還算是少的了。
「干活……干了什麼活?」男人的眼眸的閃過深思的眸光,定定地等待著她的回答,強烈的視線如一記強烈的猛光。
「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