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沖喜霸妃 049 疼你如昔

作者 ︰ 軒少爺的娘

言罷,安子非隨手一揚,手中的折扇被他拋上半空。愛睍蓴璩黑色的灑金大扇在空中飛舞旋轉,劃過一道道金光燦燦的光影,非常的華麗絢爛。

萌紫玥望著他年輕俊朗的臉龐,被他鋒芒外露的氣勢所感,不禁莞爾,「但願見到那些絕世財寶時,你還能頭腦清醒地記得今日所說過的話。」

安子非揚手接住扇子,沖著她曬然一笑,「傷心橋下碧波綠,猶記驚鴻照影時!那些絕世財寶再好又怎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再說了,我的七星樓日進斗金,夠咱們揮金如土揮霍幾輩子,只要有命在,還怕沒銀子花嗎?」

說起安子非的七星樓,萌紫玥此前一無所知,現在同樣一無所知,只听安子非說是個非常賺錢的行當,卻不知他干的什麼營生。

安夏見他們兩人談笑風生,旁若無人,不禁嘆了一口氣,隨後拍著桌子,極不淑女地吼道︰「大哥,小月,你們兩個有點同情心行不行?我不想回去啊,一旦回去了,皇後娘娘必定不會放過我的,你們還是幫我想想辦法吧。」

她生的蛾眉皓齒,杏臉桃腮,一雙醉眼,顧盼之間,光彩照人,端地是豐姿妍麗,玉質天成。可此時她怒拍桌子,作河東獅吼狀,與她高貴端莊的仙女形像大為不符。

俗話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姑娘常常做些與她外貌大相庭徑的行為,讓人大跌眼楮。萌紫玥和安子非見怪不怪,一齊將視線投到她身上。

說起她的事,也頗讓人頭疼,明明是位貨真價實的郡主,卻因為生得美貌過人而被當朝皇後相中,一心想讓她代公主去和親。由于外戚專權,凌國的皇後比皇上的權還大,饒是諭王爺也無法與之抗衡,幸而諭王妃提前得到消息,急中生智,刻不容緩地將女兒送來棲鳳村,對外則宣稱郡主到外莊養病了,這才逃過一劫。

安子非十分疼愛這個妹妹,當下便道︰「與其回去代嫁,不如繼續留在這里,大哥留下人手保護你,若皇後問起,只說你病體未愈。」

萌紫玥略作沉吟,點頭贊同︰「張少昊會留在棲鳳村,他有大將之材,滿月復兵法謀略,護住小小的棲鳳村完全沒問題,你盡可以放心留在這里。」

安子非微微一笑︰「張少昊願意留下來最好,想必師妹也會願意留下。」

他的話換來萌紫玥和安夏心照不宣的竊笑,範晴心悅張少昊,在他們中這已不是秘密了。範晴是個秀麗溫婉的大愛閨秀,張少昊又是個儒雅俊俏的男子,兩個堪稱良配。

正在這時,羽千夜挺拔修長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

他發如墨染,紫衣飄飄,迎著微風,映著彩霞向他們緩緩行來,一張俊臉冷的猶如萬年寒冰,幽深若寒潭的美目對其他人熟視無睹,直視著萌紫玥,丹唇輕啟︰「玥,該換藥了。」

又是「玥」,萌紫玥微不可見地嘆了一口氣。這是她最新發現的一件事,每當羽千夜冷冷地喚她「玥」,那必定不是自己的千夜。她的千夜只會柔情似水的喚她「玥玥」。

她舉起自己的豬蹄,鄭重其事地看了兩眼,婉言謝絕︰「昨日剛換過,怎麼又要換了?不用這麼勤便吧。」由于每次換藥都會疼去她半條命,所以能不換她是堅決不換的。

羽千夜的聲音不溫不火,沒有起伏︰「你是個大夫,還是個郎中?都多大的人了,居然好意思像個小孩子,過來。」

他最後的聲音像喚小狗似的,萌紫玥老大不高興,橫豎這廝不是她的千夜,她完全沒有必要對他客氣,遂硬綁綁地道︰「我既不是大夫,也不是郎中,但這手是我自己的,換不換藥我自個說了算!」

她面無表情,眼神冷清,儼然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樣。羽千夜將視線從她臉上收回,眼角微微一撇,邪魅頓現,斜睨著安子非兄妹道︰「你們怎麼還不離開?是想耽誤南疆之行嗎?」

「……」安夏無語,她很想再拍桌子。這位名叫阿九的男子美則美矣,卻是一塊不折不扣地完美冰雕,一臉的睨視傲物,不通人情之極,動不動就對人下逐客令。尤其是對于接近萌紫玥的人,無論男女他都不歡迎。那模樣,儼然萌紫玥是塊香噴噴地肉骨頭,他就是守著肉骨頭的小狗。

安子非臉上的笑容在見到羽千夜出現的那一刻就消失了,面對羽千夜的咄咄逼人,他絲毫不動氣兒,反而泰然自若,柔聲細氣地對萌紫玥殷殷囑咐︰「你好生將養,千萬要小心,這手可不比旁的,若落下病根就麻煩了。也不用想太多,我一準備妥當便來找你。」

萌紫玥默默頜首,一臉黯然。

安子非這個人,雖然又用假名,又總是神出鬼沒搞的很神秘,但卻並非什麼邪惡之人,甚至還可以為朋友兩肋插刀。萌紫玥和他為了棲鳳村勞心勞力了這麼久,也算結下了不淺的友誼,之間的情份畢竟不同于一般人的。

她望著安子非,輕輕地道︰「保重。」

「嗯!」安子非望著她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垂下眼簾,不忍看她那雙黑漆漆,似會說話的眼楮,那會讓他挪不動步子的。

真格兒說起來,他之所以願意滯留在棲鳳村,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萌紫玥在這里。不可否認,他是對萌紫玥有非份之想,存了一份見不得人的心思。但自從阿九來了以後,他發現萌紫玥喜歡的是阿九,便悄悄將自己的心思藏在心底,只以朋友的身份出現在她的面前。

感情的事情,總會有個先來後到,他是遲到的那個,怨不了別人,他也不怨,只希望阿九是小月的良人,能帶給她幸福。

他總是在慶幸,幸好自己對小月用情不深,日子一長,他一定會從這段無望又無果的單相思中解月兌出來的。

他們在這邊兩兩相望,互道珍重。羽千夜卻眸色黑黑沉沉地緊盯著他們,眼角眉梢凝結著冰雪寒霜,負在身後的雙手攥得緊緊的,周身隱隱有殺氣溢出。

……

無星又無月的夜晚,濃濃的夜色籠罩著大地,人們都靜靜地安睡著。

簡單卻陳設精致的房間里,明珠高懸,帳幔低垂,睡在榻上的羽千夜正低低囈語︰「……玥玥……玥玥……」

他的聲音低不可聞,帶著微微地惶恐不安和痛苦︰「玥玥……別丟下我……」

房門外,隱匿在暗影里的兩條人影面面相覷,交換了一道意味不明的目光。緊接著,屋內又傳來幾句模糊不清的囈語,句句離不開玥玥。其中一條人影忍不住了,將聲音壓的低低地問另一個人︰「風,爺這是怎麼了?」

這兩條人影正是風胤顥和陌縹郜。由于羽千夜是湮國派去南疆尋寶的人,為防著有刺客來暗襲,最近他們這些近衛皆不敢掉以輕心,故而加強了守衛,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著他。

听到陌縹郜的詢問,風胤顥低低的吐了一口悶氣,心道,他要是知道王爺怎麼了就好了。

王爺還是那個王爺,可性格卻在慢慢地發生變化!先前變的並不是很明顯,只是偶爾會怪異了些,後來的變化卻越來越大,前後一對比,簡直像是兩個人。

其它的事姑且不提,在對待紫玥姑娘上表現的最明顯。以往,王爺將紫玥姑娘看的重逾性命,莫若說她愛傷了,即便她皺一下眉頭,他都緊張不已。而這次,他的態度卻陡然來了個天翻地覆的變化,居然在紫玥姑娘受傷的時候,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幾天,令眾人詫異萬分!

王爺究竟是怎麼消失的?去了哪里?不要說其他侍衛不知道,饒是他和陌縹郜都不清楚。

總之王爺消失了幾天,去向不明,把他們這些侍衛急的團團轉,滿世界瘋找。找不到時,一個個險些抹脖子上吊,風胤顥還一度懷疑是他們中的內奸所為。

就在他們束手無策時,王爺卻安然無恙的回來。

這次回來,他的性格就徹底的變了,行事風格與以前截然相反,對待紫玥姑娘也淡淡地。若不是他們太熟悉王爺的一舉一動,幾乎要懷疑王爺是別人假扮的。

但若說王爺對紫玥姑娘的情意不在,或者變了心,卻又不盡然。他雖然冷著臉,卻依舊像以前那樣圍著她轉來轉去,喂藥喂飯並不假手他人,就連換藥這種事也是親歷親為,更令人不恥的是,他竟然還想陪睡……

當然,依紫玥姑娘的性子,他怎麼可能得逞,連枕頭帶人一起被趕了出來。

見他抱著個枕頭,可憐巴巴地在風中黯然沉默,他們這些近衛感覺實在沒臉見人,紛紛跳河地跳河,抹脖子的抹脖子,撞豆腐地撞豆腐,鑽牆縫地鑽牆縫……

陌縹郜見風胤顥沉默不語,不由悶悶地道︰「小風,是不是我們中間有人背叛了爺?」「誰背叛了爺?」驀然,房門無聲無息的被打開,一身白色寬袍的羽千夜立在門內。

「爺!」風胤顥和陌縹郜竦然一驚,怔了一瞬,急忙躬身拜見,神態恭敬。

羽千夜微斂眉,抿著嘴,不高興地道︰「我怎麼睡在這間房里呀?王妃呢?」

「……王妃?」風胤顥和陌縹郜目瞪口呆地望著自家主子,心話兒說,您什麼時候有的王妃啊?我們怎麼不知道啊?

羽千夜眉一挑,更不高興了。

就在方才,他做了個殘忍無比的噩夢——夢到他又做出惹玥玥生氣的事,玥玥因此不要他了,然後還笑著與別的男人遠走高飛了。他活生生的被嚇醒了,醒來時冷汗透體,不住地喘息。

他的心怦怦直跳,後怕不已,一邊抹著汗,一邊慶幸這只是個惡夢,玥玥怎麼會不要他呢?他們都私定終身,成了真正地夫妻,還有什麼人和事能將他們分開呢?偏偏他又發覺玥玥不在身邊,且他並不在玥玥那間房里,而是在另外一間,頓時被嚇了一跳,還以為噩夢成真了,毫不猶豫地就下床出來了。

他面無表情地瞪著兩個笨侍衛,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慎重︰「本王將紫玉王佩送給了紫玥姑娘,從今往後,她就是你們名正言順的寶睿王妃了!既然有了王妃,你們就都給本王規矩點,別在本王的王妃面前沒大沒小的。」

「……」風胤顥和陌縹郜呆木若雞,眼若銅鈴的看著他。

羽千夜語帶警告︰「往後,你們的招子放亮一點,但凡有那些不三不四的男子想接近王妃,多遠就給本王拍飛,省得你們王爺戴綠帽子,你們臉上也跟著無光。」

「……」風胤顥和陌縹郜頓時淚流滿面,王爺,你還可以更有出息一點麼?

羽千夜宣布完重大事情,一臉輕松,抬腿欲走。風胤顥怕他又無緣無故的消失,忙問︰「爺,你去哪?」

羽千夜斜睨著他︰「廢話,自然是去找王妃。」

風胤顥期期艾艾地道︰「爺,您……您還是莫要去自討沒趣了……紫,不,王妃不會給您開門的……」

羽千夜停住步伐,佇立在原地沉默不語,筆直修長的背影顯出幾分落寞和孤寂。稍後,他步履無風的向前行去,翩然的步伐間一如既往的自信逼人,並淡淡地道︰「風胤顥,你越來越蠢了。」

「……」風胤顥滿臉悲憤,他哪里蠢了?說實話都不行啊?忠言逆耳,古人誠不欺我也!陌縹郜扯著嘴角要笑不笑。

……

萌紫玥自右手受傷後,睡覺時便多了一分警覺,稍微感覺到點異樣,她立即睜開了眼楮。明珠幽幽的光芒中,羽千夜正坐在床沿,一只手懸在離她臉半寸都不到的地方。

她眸色一寒,習慣性的伸出右手要打開他的手,但還未沒等她打到,羽千夜已一把捉住她縴細的右手腕。

盯著她纏著白色的布帛,裹的像粽子一樣的右手,他黑色的瞳仁倏地放大,滿臉震驚,似難以置信,聲音顫抖地道︰「玥玥,你的右手怎麼了?」

話音還未落,他的眼圈已泛紅。

萌紫玥冷睇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少在這里假腥腥了。」說著,右手臂用力一掙,羽千夜怕弄傷她,及時地松開了手,嘴里不住道︰「小心點,你小心點……一定很疼吧。」

萌紫玥敏銳的感覺到眼前的這個人不一樣了,無論是他的話語,還有動作,都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她擁被坐起,淡淡地覷著羽千夜泛紅的眼眶,不冷不熱地道︰「你來干什麼?不是叫你滾嗎?」

羽千夜想察看她右手的傷勢,卻又怕她掙扎弄傷了她,正進退兩難,冷不丁听到她無情的話語,又想到自己做的噩夢,臉色瞬間蒼白,心里難受極了。

他黯然垂頭,令人心動的長睫不住輕顫,素來動听的聲音中夾著難過和酸楚︰「玥玥,我們已是夫妻了,並說好了的,此生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萌紫玥毫不留情地打斷他的話︰「別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我不是阿呆,你這套對我不起作用。」

「玥玥,你說什麼啊?」羽千夜怔怔地望著她,眼神既黯然又脆弱,好似受到了傷害。但目前他最關心她手上的傷勢,便指著她的右手,好聲好氣地道︰「你先給我看看你的右手,我瞧瞧傷勢如何,其它的我們等會兒再說,好不好?」

萌紫玥垂下眼簾,冷淡地道︰「你這個真是不可理喻,不是剛給我上過藥嗎?為何還要看?」

「我給你上過藥?」羽千夜眸光一凝,眉峰聚起,再次確認︰「我真給你上過藥嗎?你沒騙我?我為何不記得這事了?」

萌紫玥微抬眸,不動聲色的端詳打量著他,依舊是精致玲瓏的五官,眉飛入鬢,眼若明珠燦爛,長長的睫毛可以立住蜻蜓,與白天那個冷若冰霜的羽千夜幾乎一模一樣。

但仔細辯別,還是有微微的區別——白天那個羽千夜冷酷孤傲,看她的雙眼帶著冰冷,而眼前這個,衣袍飄然,優雅清絕,滿臉擔憂的看著她,雙眸溫柔似水,帶著微微驚痛與央求,令人心生同情。

她心里狐疑不已,覺得事情處處透著蹊蹺。羽千夜究竟為何如此反復如常?他不是已徹頭徹尾變了嗎?現在又為何裝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

羽千夜見她沉默不語,似陷入沉思,美目光芒一閃,趁她不備,飛快地抓過她的右手,托在手掌中細細打量。光看著,他就有些受不了,雙眼中滿含痛心和憂慮,喉嚨微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萌紫玥默默的看著他,見他的神情絲毫不似作偽,又等待了片刻,見他眼中似有水汽,然後去解包扎的布條,便輕描淡寫地道︰「不用看了,差不多快好了,也不是多嚴重。」

羽千夜並不抬頭,固執地道︰「我看看,只看一眼就好。」

萌紫玥十分平靜地道︰「何苦呢?我已不想再和你反反復復下去了。」

羽千夜動作一頓,突然抬頭,一臉正色地道︰「玥玥,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感覺我很不對勁!不是說假話,雖然我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事,身體好似也沒毛病,但我有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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