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快樂...系列 聖誕之後

作者 ︰ 王啟超

吳慈仁坐在操場上,在寒風中望著綠油油植物發呆,此刻他的心情如同周圍的空氣一般冰冷。昨晚,是他失戀的第二天,正好遇上平安夜,所有人都跑去狂歡,就連導致他失戀的杜飛也不知去向。吳慈仁一個人在寢室別提多郁悶,于是他一個人跑去KTV坐了一晚上,平安夜的KTV都是爆滿,每個包房里都有十幾個人在發瘋似的吼叫,唯獨吳慈仁這間格外冷清。大廳里還坐著幾百個人等包房的,服務員幾乎每五分鐘就要在吳慈仁包房門上的小窗戶看他一下。心想︰平時你一個人來管都不管你,干嘛今天一個人跑來佔茅房?

第二天一大早,吳慈仁回到寢室,見杜飛正坐在地上手中拿著兩封信兩眼無神的看著自己,昨天他本來打算原諒杜飛的,可是給他打電話居然不接,所以現在他看到杜飛又是一肚子火。寢室呆不下去了,于是他又裹緊衣服來到了操場。

206寢室正對著操場的看台,鄒浩醒了後揉了揉眼楮,前天被杜飛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頓,現在臉還有些發腫。他到陽台取下了涼了兩個星期才干的衣服看了看操場,當他發現吳慈仁之後眼楮一轉露出了陰險的笑容,可是這一笑牽動了面部肌肉,臉上發腫的地方又傳來一陣疼痛。

姜浩此時正路過鄒浩的寢室,見到鄒浩正在看著外面婬笑,于是他眼楮也轉了一下,露出了更陰險的笑容。他回到寢室,把從家里帶來的東西放進櫃子里,然後轉身看到地上正坐著魂飛魄散的杜飛嚇了一大跳。當他回過神來走到杜飛面前問︰「你怎麼了?」而杜飛仍然直視著前方沒有說話。姜浩取過杜飛手上的信看了起來,看完後,他搖搖頭把信放回杜飛手里,然後搓了搓手,笑嘻嘻的向門外走去。

他來到鄒浩寢室門口,發現鄒浩已經不見了,看來要嚇他是不可能的了。正當他轉身的時候,突然發現窗外的吳慈仁,而吳慈仁的身後,鄒浩正一臉婬笑的端著一盆水,踮著腳慢慢的向吳慈仁靠近。

正當鄒浩要把手中的水潑向吳慈仁的時候,姜浩沖到陽台上大喊一聲︰「你干嘛吶?」

這一喊把吳慈仁和鄒浩都嚇了一跳,鄒浩手中的水差點就潑到自己身上。他定了定身子,看著姜浩,兩眼頓時變成了心形,口水也不自覺的流了出來。吳慈仁看著樓上的姜浩一臉茫然,等他發現姜浩正一臉惡心的看著自己身後時,他轉身一看,嚇得跳了起來,還順手將鄒浩手中的盆子推了一下,盆中的水一滴不漏的灑在鄒浩身上。一秒之後,水就穿過鄒浩厚厚的衣服,觸模著他的肌膚。鄒浩一個激靈,鼻涕順著鼻孔不斷地往外冒。

此時吳慈仁正郁悶著,見鄒浩不安好心的來潑自己冷水,于是怒氣叢生,爆發了他的小宇宙,一個飛腿將鄒浩踢翻,鄒浩手中的盆也以一個完美的拋物線落到正從旁邊的程鵬頭上。程鵬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兩眼冒金星,一個踉蹌暈倒在地上。

鄒浩正卷在地上發抖,吳慈仁的戰斗力才剛剛爆發,當然不肯就此收功。于是他大吼一聲,爆威之後升到第六感,沖上去抓住鄒浩的衣領把他拖到樹下,然後抱著他的頭不停地往樹上撞。頭頂傳來的劇烈疼痛把身上的寒冷徹底驅散,鄒浩口吐白沫眼楮一翻暈了過去。

吳慈仁也慢慢平息了下來,把鄒浩扔到一邊,回到剛才的位置坐下繼續看著綠油油的植物發呆。

陽台上的姜浩目瞪口呆,他從來沒見過吳慈仁發威,而且一來就是能量MAX的,這會兒他開始慶幸當年把天下的雞腿分了一半給他,不然下場也跟鄒浩差不了多遠。

下午,許苟德一臉疲憊捎帶著驚恐的神情的回到學校,聖誕節他也是一個人過的,不過他在網上找到了樂趣。聖誕節這兩天,人們都跑去玩了,游戲里基本上找不到幾個人跟他搶怪,于是他趁這個難得的機會在網上狂戰30個小時,升滿了級不說,還賺了幾千金幣,這讓他覺得特別有成就感。然後眼前一黑倒在電腦桌前,沒過多久鬧鈴又響了,他看了看時間覺得還是回學校睡比較好點,不然運氣不好睡過頭,又踫上今晚查夜,那就玩大發了。于是他收拾了一下,神魂顛倒的坐上公交車。但是,當公交車到達終點站之後,發現坐錯了方向,于是又往回坐。車上擠滿了人,使車外的寒風無縫可轉,滾滾熱浪向許苟德撲來,他的眼楮終于不堪重負再次合上了。等他睜開眼時又發現坐過了站,他打開車窗吐了口口水,一股冷風趁機灌進,頓時車上的人罵聲連天,許苟德最後被趕下了車。

下車後他看了看站牌,只過了兩個站,這兩個站說遠不遠,說近又不近,花錢坐回去又不劃算,走回去吧,天氣又冷。許苟德猶豫了半天,等他決定坐車回去的時候,那路車剛好啟動,許苟德忙跑上去,妄圖叫司機停一下。司機見後面有人追車,于是童心大發,將車速降了下來,當許苟德跑到門邊時,司機又踩下油門。許苟德彎著身子喘了口氣,見車又在不遠處停下後,他直起身子又向車子跑去。等他快要接近的時候,車子又啟動了。許苟德決定不追了,他罵了一句︰「缺德的家伙,要出車禍!」,沒想到真的讓他說中了。

司機看著後視鏡里的許苟德,領著一大車的人哈哈大笑,沒注意前方轉彎,「 」的一聲撞在了大樹上。大樹意思性的搖了幾下,發現自己沒有葉子能落下去搶鏡頭了,于是扔下一根樹干接著冬眠了起來。

樹干正好落在車門前,將門卡住,一車的人驚慌失措,幾個靠窗的人反應快,打開窗戶跳了出來。接著一大群人往車窗邊擠去,活活的用身子把車窗堵住了。前面的人貼著玻璃使勁的拍打,後面的人不明就里,仍然沒頭沒腦的向外面擠,終于,車窗不堪重負,一聲清脆的響聲之後,一大群人從車上掉了下來。剛才被擠在車窗上的冤大頭這下又變成了大頭鬼,一個個大頭朝下,摔得心曠神怡。有幾個點兒背的被地上的碎玻璃擦破了頭,有幾個比點兒背的還背的人不僅擦破了頭,還被活活壓得吐血。頓時眼前一片血肉模糊,許苟德用手遮住眼楮,從指縫中看了一眼,然後望著天打了個哆嗦,急忙攔下一輛出租車回到學校。

回到學校後,他怎麼也睡不著了,被剛才所發生的那麼一刺激,他覺得自己恐怕真的是烏鴉嘴。

其實,他的烏鴉嘴早在校內傳開了,就他自己不覺得,以前,他說他們系教芭蕾的女教授要禿頭,結果,沒過幾天,那個女教授被查出患有癌癥,做化療之後一根頭發不剩。又有一次,他參加比賽,輸給了川藝的一個小女生,他吐了口口水說︰「這丫頭跳不了多久的。」結果,那個女孩上台領獎時太興奮,腳一滑從台上滾下來,身上的零件摔得七零八落,搶救後,腿就做了截肢手術,一輩子都不能再跳舞了。

見識過許苟德烏鴉嘴的人,每次在食堂見到他都躲的遠遠的,所以許苟德打飯從不需要排隊。往那一站,人群就會自動散開,剛開始他還覺得奇怪,後來習慣了之後就目中無人,大搖大擺的往人群里走。後來有個新生不知好歹,見許苟德如此囂張于是揚言要教訓他,結果許苟德听說後,輕蔑的一笑說︰「那小子活不過今天。」

果然,那小子當晚在教學樓頂樓跟女朋友干事情的時候被不知道上來干什麼的校保發現,校保看完現場版愛情動作片之後,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那小子嚇了一跳,生怕學校會以破壞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罪名開除他,于是,拖著還沒穿好衣服的女友就開跑。校保就見不得人跑,只要有人一跑,他就會習慣性的追上去,有點像某種小動物。

那小子,跑到護欄邊上發現無路可走,于是他爬上護欄轉身對校保大喊︰「不要過來,不然我跳下去。」

校保笑著說︰「這又不什麼大事,干嘛想不開?」

此時,208寢室的許苟德正在說著那句「那小子活不過今天。」此話一出,外面突然吹起了大風,那小子被風一吹失去平衡,揮舞了兩下手就掉了下去。他女朋友嚇得尖叫著跑過去抱住同樣驚慌失措的校保。雖然,後來學校把這件事定性為意外事故,但是大伙對許苟德的恐懼又近了一步。

可憐那不知好歹的新生,剛進校沒多久就成了許苟德烏鴉嘴的實驗品,苦讀了十幾年,眼看再堅持四年就可以出人頭地了,結果卻成了悲劇。而他的女朋友在那晚之後也成了校保的女朋友。後來,每次他倆在樓頂干事的時候,校保總是感慨的說︰「要是那晚我不上來也不會釀成這樣的悲劇。」那個女的說︰「我們以後就以這種方式來祭奠他吧。」然後兩人又糾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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