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夜狐君走向夙玉。「至于你,我一直很想知道你此次去魔界的目的。」話畢,眸中寒光一閃,身後戴著黑色織錦手套的手緊緊握起。
夙玉結束和黑蛇的對視,起身,「唉,你的那點心思用在我身上還不如想著怎麼對付折曈呢。千年不見,他可不是你們這點法術能解決的了的。」折曈此人是夙玉除了宋琴之外另一個不喜歡的人,因為太過強大,她從不喜歡和自己並駕齊驅的人,雖然折曈還沒有到那個程度,然千年一過,也不知如今見面又是何種狀況。
魔君——折曈?
夜狐君三人皆是一怔,六界從來只知魔君的外號,從來不知他的名字,听說魔君的脾氣很是古怪,不喜歡別人稱呼他的名字,若是誰不小心叫出他的名字必是要挫骨揚灰的,甚至在他面前都不許提到關于他姓氏里的任何一個字。
夜狐君皺眉︰「有多強?」
「哈•••你們都不了解他居然就這麼跑去魔界?這不是尋死嗎?」夙玉很是驚恐的望著這三人。
沐青陽攤攤手︰「關于魔君的事跡仙界都是封殺了的,只知道此人陰險狡詐,外加一條很厲害。」——至于這個厲害概念就有點懸乎了,仙界札記上根本就只字未提。
風泠秀說︰「魔君在仙界一直是個忌諱。」
「忌諱麼?」她頗有點無奈的撩了撩長發,「陰險狡詐倒也屬實,既然仙界把他歸列為禁忌我自也不會告訴你們什麼,只提醒你們一句,神界能一招之夕被毀,一半功勞是要歸于折曈的。若神界當年沒有在封殺了折曈之後隨即就來追殺我,我自認為也沒有那個能力會一斬之間就毀了神界。」
她說的輕松,他人听的悚然。
傳言都知她毀了神界,卻是不知道是一斬之間。
然,夙玉也是謙虛的,她沒有說的是,即便當年神界不與折曈大戰後來追殺她,以她之能毀神界也不是不可能,只不過是慘勝而已。
千年前的那場大戰耗盡了她所有的力量,也消磨了她存活的意志。
彼時想想,果真是得不償失的,她戰勝了又如何?戰敗又如何?反正她死不了,對她來說似乎根本就沒什麼損失。
「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
夜晚的星空,總是讓人百看不厭。觸手可及的黑夜,躺在屋檐上,夙玉第一次感覺到天與地的浩大和自己的渺小。
耳邊一陣自嘲的輕笑聲絲絲彌漫開來,他撩袍坐下,黑眸如沾染了最惡毒的罌粟花,泛著詭異的光。「玉兒,我可真是越來越想殺了你了。」
夙玉抿唇而笑,半撐起腦袋,仰了頭望他,「你什麼時候不想殺我了?」
夜風微涼,空氣中還飄散著若有似無的香氣。兩人的頭發隨風飛揚,糾結纏綿,密密匝匝,清透的眼,幽潭的眸,彼此對視,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空氣凝驟。
他最先打破沉默,薄唇冷冽一勾︰「玉兒,別逼我,殺了你,這天地間可真是我孤寂一人了。」
她撐起上半身靠近他,伸手輕觸他的薄唇,濕潤而柔軟。「記得不多,斷斷續續,即便有些事也不會記得了,活的時間太長,該記得不該記得忘的都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