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的神偷老婆 007.神偷出手

作者 ︰ 所藤

次日,清晨,山區里還泛著淡薄的晨霧,視野全是微藍一片。

長久以來的生物鐘讓婉珂在清晨時分準時睜開眼楮,揚手掀起被子就要下床,卻被扯了回來,撞進一個寬厚的懷抱里,抬眸對上男子慵懶的俊臉。

「還早,去哪。」宮亦辰側過身,看著婉珂,聲音很輕。

婉珂扭了扭,閃避道,「不早了,你今天不是要去指揮嗎,我想給你,給你弄個早餐!」臉有點紅。

唇揚起,溫柔迷人,「不用,再睡會,今天不要進山林里,我中午回來。」言罷,在她唇上輕點一下,掀開被子,小心地越過她落到地上,又把被子蓋在她身上,順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轉身時,眼眸里還盛載著滿滿的柔情。

直到宮亦辰走出帳篷許久,婉珂才知道收回視線,有些氣惱地扯了扯被子。

又是美男計!

一番咬牙切齒的問候,婉珂確認宮亦辰暫時不會回來後,輕巧地翻身落到地上,溜到帳篷門口出張望一番,因為野戰已經開始的關系,大本營四周都顯得很安靜,反而更添了一份緊張。山林里頭也不時傳來幾聲槍響,但不密集,應該是剛剛才開始的。

還來得及!

「出來干什麼,為什麼不穿鞋子?」

正當婉珂準備溜回帳篷的時候,不悅的男聲驀地從背後響起,婉珂扭頭就看見宮亦辰好看的眉緊皺在一起,還沒開聲說話,手中就被塞了一個托盤,隨後一番天旋地轉,她的唇險些撞在宮亦辰臉上。

「你干什麼!」婉珂受驚,問道。

宮亦辰抿緊唇,流星大步走回帳篷里,輕巧地把婉珂放回床上,拿開她手中的托盤。婉珂不知道他要干什麼,正想縮進床里面的時候,宮亦辰蹲在地上,略帶粗糙的大手握住她小巧的腳腕,抬起另一只手輕輕地把她腳上的塵沙弄掉,像藝術家用羽毛清掃理著寶貝。

直到微癢的感覺鑽進心頭,婉珂的視線才恢復清明,男人就這樣蹲在地上,一言不發地清理著自己的腳,一身威嚴十足的軍裝忽然變得溫柔,似乎要把人包裹住。

「你,你干什麼?」婉珂想縮回腳,但被握得更緊。

「別動,為什麼不穿鞋子,地上很髒!」宮亦辰沒有抬頭,抓起她另一只腳繼續先前的動作,一樣的輕柔。

軍區的帳篷非常簡單,僅靠幾根鐵桿支撐住,地面上沒有任何鋪設,還是那泥土地,雖然已經打掃過,但還會藏有不少小石之類的東西。

婉珂因為著急時間,也懶得計較這些小細節,她本來只想看看宮亦辰走了沒有,他一走,她就能立刻行動,也顧不上什麼鞋子。

「我,我待會再穿,你別弄了。」細細癢癢的感覺一點一點地涌來,婉珂的臉泛起了小紅暈,很不習慣被人如此對待,「很癢,你別動了。」

「等等。」宮亦辰應道,加快了手中的速度,隨後又幫婉珂把鞋子套上,站起身,「等我一陣,坐著別動。」

言罷,轉身走出帳篷。

婉珂望著他的背影,不自覺地把腳抬起,盯住自己的鞋子瞅,眸光很復雜。

病發了?

數分鐘後,宮亦辰捧著一盤熱水走進來,婉珂正背對著他站在桌子前,這會兒,腳上穿著鞋子。

眸光一暖,宮亦辰大步走向桌子那邊,婉珂扭過頭看了眼,又扭過腦袋。

「洗一下。」把水盤放下,宮亦辰拿起里面的毛巾擰干,遞給婉珂。

婉珂有點意外,她還以宮亦辰是要自己洗臉泥。接過毛巾,婉珂有點不自然道,「這些我自己會做,你不用幫我。」

宮亦辰是什麼身份啊,這些拿早餐,打熱水的事哪用得著他自己親自動手,更別說剛剛蹲在地上,用自己的手把她腳上的塵埃弄干淨了。他現在身體不舒服,這些事真的不適合他做,何況還是自己把他弄得這樣的。

他越是對她好,她心里就更加愧疚,往日的宮亦辰冷峻逼人,連笑容都鮮有幾個,但這些天,他不僅笑了,還親自做這些完全不適合他身份的事,歸根結底,還是NS—5203的毒將他害成這個樣子啊。

「沒事。」宮亦辰輕輕一笑,自然地靠在她身上,看著桌面上的早餐,「合不合口味,不合的話,我再去拿。」

婉珂繃緊身體,「沒事,沒事,呵呵,軍區里都是這些早餐的,你吃了沒有,不如你先吃,我去把臉洗一下!」說罷,婉珂捧起水盤,快步走出帳篷,心里還是很不習慣宮亦辰突然對她這麼好,以往都是她幫他買飯的,今天卻換他去拿早餐,真是太不習慣了!

宮亦辰目送婉珂走出去,唇邊揚起的弧度輕輕收住,眸光深邃地盯著這些簡單的白粥,饅頭,有點不滿意。

又數分鐘後,婉珂梳洗完畢走回帳篷里,宮亦辰正好端端地坐在飯桌那,手中拿著一份文件在看,一口一口地吃著白饅頭。

「外面的軍官都已經集中了,你不用過去嗎?」婉珂上前問道,眼里閃過異光。

她方才在外面梳洗的時候,看見好幾個穿著軍官服的人往大帳篷走去,今天是開戰的第一天,至關重要,如果能在第一天取得優勢,後面的兩天就能好過很多。

宮亦辰看著她,「等會。」收回視線,「過來吃早餐,要涼了。」

婉珂見他暫時都沒有離開的意思,認命地把水盤放好,想了一下,坐到他身旁的位置,拿起一個饅頭,目光卻盯住他手中的文件,「這是什麼,布局?」

文件上面的不是文字,是一幅人手畫成的圖紙,看著像一個大圓圈,其實是南山的平面地圖,上面用紅、黃、藍三種顏色畫著幾條線,以紅色居多,幾乎把黃、藍都包圍住了。

分出多個小隊,一邊正面迎擊黃、藍,一部分繞到它們的大本營,聲東擊西!

「怎麼看?」宮亦辰把文件擺到婉珂這邊。

婉珂微驚地看著他,沒想他會允許自己看,這些東西是作戰的機密,按照軍規是不允許任何外人察看的,就算這個人和這場戰爭一點關系都沒有。如果軍官違反了軍規就會受到嚴懲,雖然現在只是模擬的訓練,但一切程序都依照規矩辦事,任何人都不能違反,哪怕你是最高指揮官。

眸光微動,婉珂隨口道,「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參加過你們的排練。」

「嗯,待會別亂跑,黃B那邊很快就會沖進去,排練是允許捉走人質的。」宮亦辰也不勉強,把文件放在婉珂手旁,繼續吃著東西。

婉珂撇撇嘴,盯住那文件,「捉我干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從宮亦辰手中的文件看來,他們是打算采取兩面攻擊,引開敵軍主力,趁機拿走軍旗,和上次的戰術差不多,不過,現在他們的大本營換了個位置,不能再利用水路了,所以就算搶到軍旗都不可能盡快趕回來,一定要從戰場那邊直插過去。

黃B和藍C上次就輸在這招聲東擊西上,這次恐怕不會再次上當,而且,藍C的人都已經開始著手準備的,那黃B似乎也不好應對。

以宮亦辰的頭腦,他應該知道這點的,干嘛還沿用上次的戰術,難道……

瞳孔皺縮,婉珂伸手指住文件某處,「這個位置太危險了,正好就在黃B、藍C兩個軍營的中間,如果從這個位置出發,肯定會被圍攻的!就算四周圍都是樹木,有足夠的掩護都好,一旦被困住就很難月兌身,很容易就會全軍覆滅!」

宮亦辰停下動作,目光落到文件的上,眼神有點奇怪,落在婉珂眼里正好成了他事先完全不覺得這個做法有什麼問題,就算被人明確地指出來,他還是不能明白個種的玄機。

軍事課程一定會教人行軍打戰的知識,這是最基本的啊,他連個都忘記了?!

婉珂越想越愧疚,心里痛得抽搐著,又陸續把文件上不正確的做法指出來,心里罵死了那群所謂參謀長,這麼大的問題都看不出,只知道奉承長官,真是太可惡了!這男人剛剛回歸軍隊,如果這次的野戰訓練他落得個慘敗下場的話,肯定會對他日後造成很大影響!

宮亦辰離開軍隊數年,現在剛剛回來,那些參謀長等人想趁機巴結他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這正是最好的機會,不是嗎。

「嗯。」宮亦辰一直靜靜地听著婉珂的話,眸光越發深邃,到現在,他眼里已經沒有亮光,如同漆黑的宇宙般讓人沉溺。

「你到底有沒有听見我剛才說的話?」見他表情不多,婉珂有點生氣,「看見沒有,黃B和藍C的軍營就隔著幾個小山丘,和我們形成了三角形的對決,正面出擊的話多半會被圍攻,最好就是繞到旁邊,逐一攻擊,知道沒有?」

「嗯。」男人湊過來,自然地把下巴枕在女人肩上,一只大手悄然繞過來,猛地抱住女人的腰,「這樣?」聲音有點沙啞。

婉珂皺眉,明白宮亦辰的意思,見他還懂得比劃,心里暗松一口氣,幸好,還沒蠢到不能挽救的地步。

「差不多吧,反正就是偷襲,不能正面攻擊,唔!」

婉珂剩下的話被熾熱、狂野的吻堵住,她還沒弄清發生什麼事,男人發熱的身體已經把她抱住,一只手按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按住腦袋,用盡一切辦法加深這個吻。

雙唇被磨得有點痛,雙手壓在兩人中間,根本動不了。要把宮亦辰推開的念頭在心中閃過,婉珂卻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盡力配合他的動作,以防自己過激的行為刺激了他,讓他的情況更加糟糕。

一個吻,弄得兩人氣喘吁吁,婉珂渾身無力地趴在宮亦辰身上,听著他有力、急促的心跳,累得連腦子都是空空的。

眉頭輕動,宮亦辰將目光從帳篷外收回來,沙啞著嗓音輕聲和懷中小女人道,「等我,別亂跑。」

婉珂聞聲抬起腦袋,眼里帶著迷醉,被吻得紅腫的雙唇微微嘟起,想在要人品嘗。宮亦辰沒忍住,低頭又吻了一陣,直到帳篷外的腳步走進才抬起腦袋。

「在這里等我,不要亂跑,悶了的話就去找丫頭他們,在老七那邊,餓的話,自己去拿東西吃,听話。」

「嗯。」婉珂腦子空空,乖巧地應道。

「報告首長,參謀長,」

「等會!」男人暴躁地打斷外面的聲音,眼眸里涌動著火光,但一低頭,他又是溫柔深情,「我抱你去床上睡一陣,睡醒我就回來了。」

「嗯。」

听女人這麼听話,男人心情大好,起身將她橫抱著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放下,又在她唇上按了一下,同時將被子帶起,體貼地蓋住,深深地看了好幾秒才肯轉身離去,冷峻高大的背影哪有半點溫情,甚至,隱約能看見熊熊怒火在燃燒。

「走!」剛出帳篷,宮亦辰厲喝一喝,把一旁的小兵嚇得整個人彈起來,立馬跟上男人的步伐,心里苦思著自己是不是做錯什麼了,首長這大清早的脾氣怎麼火?

宮亦辰走後沒多久,帳篷里躥出一抹嬌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林里頭。

*

藍C這番的軍營在南海那邊,還是在上流的位置,正好位于一個小山峰上,易功易守,敵軍很難沖上來,而他們又一早在前方的山林里埋伏了幾隊伏兵,一有異樣就會發動攻擊。方才,有幾對紅A、黃B小分隊想攻過來,但無一例外都被攔住了,這讓藍C軍士氣大增,蠢蠢欲動著想沖過去將紅A他們的軍旗拿過來。

此刻,藍C軍營前的山林里。

「兄弟,你怎麼了?」負責前線C區的老兵,黃蜂走上前,看著這個被別的兄弟扶住的新兵,問道。

回答的是椰子頭,他正扶著這個腳部疑似受傷的新兵,「蜂爺,這小子是23先鋒小隊的,剛才他們中了黃B的陷阱,整個小隊都被掃光了,這小子不小心弄傷了腳,身上沒有中彈,我現在要扶他回去給衛生員看看,傷得好像挺厲害的。」椰子頭將目光放到新兵身上,「小子,你沒事吧?」

「呼呼,還好,還撐得住。」或許因為受了傷,新兵說話有點力氣,氣喘吁吁的,「對了,你們千萬不要去那邊,C10區,那邊有黃B的埋伏,呼呼,太多人了,突然就殺出來,我們根本反應不過來啊!」

「C10區?」黃蜂扭頭望向那邊的山林。那里是藍C軍通往黃B軍營的捷徑,可以節省大量時間,上頭也打算從C10那邊攻過去,所以特意派了個先鋒小隊去探路,沒想到黃B早有埋伏。

「好,我知道了,椰子頭,你快扶這小子去大本營,他的腳傷得不輕,得馬上包扎!」

「好!」椰子頭應道,又拖著新兵朝大本營走去。

黃蜂眯眼盯著C10區那邊,隨後拿出一個對講機,「這里是前線C區,收到請回復,收到請回復,這里是前線C區。」

「收到,這里是指揮部,前線C區請講,這是是指揮部,前線請講!」

「指揮部,C10區有埋伏,先鋒23行動失敗,C10區不能前進!」

那邊沉默了一下,「好,指揮部收到,前線C區繼續防御,擋住敵人進入!」

「好!」黃蜂應道,關掉對講機,繼續指揮前線的工作。

說回那一頭,椰子頭帶著新兵順利進入大本營,正往軍用救護車走去時,新兵卻痛苦地捂住肚子,急急地叫道,「唉唉,椰子頭,你等等,我肚子痛,哎呀,好痛啊,是不是今早的饅頭有什麼問題啊!」

椰子頭停住步伐,緊張地問道,「喂,你這是怎麼了,這個時候才肚子痛啊,救護車就在前面了,我現在就帶你過去檢查一下。」

說罷就邁開步伐,新兵卻掙月兌開他的手,捂著肚子,表情痛苦,「哎喲,不行了,我得找個地方方便一下,你不用等我了,我自己能過去的!」

新兵一邊說,一邊單腳往草叢那邊跳去,動作比起剛才真是快了很多,看得椰子頭一番感概,又見救護車離草叢不遠,估計這小子就算跳不過去,也能像剛才一樣扯著嗓子大聲呼喊。

想到自己方才好好地在山林里前進時,突然被這小子的「咆哮」叫住,身體忍不住抖一下,心想,人的求救能力真是強大,這小子傷成這個樣子還能喊得這麼大聲,難怪上頭會把他叫過來,要是讓他跑到敵人前面,大吼一聲都能把敵人嚇退。

椰子頭想著,轉身走回山林里,繼續自己的狙擊任務。

透過草叢看見那人離開後,新兵從草叢里探出半個身子,按住頭上的帽子,謹慎地檢查四周一番。由于對戰已經開始,藍C軍的軍營里頭來往跑動著很多後勤兵,他們步伐匆匆,根本沒有時間留意附近的環境。

新兵看準這個機會,站起身,裝模作樣地扯了下褲子,拖著一只行動不便的腳行走出。

新兵穿著和所有軍人一樣的迷彩服,手臂上帶著一塊代表性的藍肩帶,臉上畫著花花綠綠的迷彩,還有泥跡,完全看不清本來的樣子,他頭頂上還戴著一頂專用的軍帽,遮住額頭,遠遠望去,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樣子,若不是這新兵把迷彩服撐得有點鼓鼓的,旁人肯定會以為他發育不良。

「哎呀,老龜你快點兒,才那麼兩箱東西就慢慢吞吞的!」

「催什麼催!你大爺的,C10就C10啊,突然改成B10,一個東一個西,搞死人了,還得重新搬回來!」

兩人抱著幾箱彩彈的後勤兵從眼前大步跑過,嘴上罵咧咧的,似乎是原定好的位置突然改了,他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物資全部遠走,不能讓敵人搶了。

三市野戰,三市三軍關于作戰用的物資都是一早規定好的,彈藥用完就沒有了,而且,三軍之中是允許爭奪物資的,和真的打戰一樣。

「你這老龜蛋懂個屁啊,C10那邊有埋伏,我們要從B10那邊繞過來,前面都打起來了,還不快點!」

「知道了,他媽的!黃B那群龜蛋子真是奸,一早在那里等著我們!」

罵著罵著,兩人走遠了,新兵瘸著腳走過來,後面幾個搬運物資的後勤兵差點撞上他,見他腳上有傷才沒有破口大罵。

「小子,讓開點,有傷就去那邊的休息營歇著,別在這里礙手礙腳的!」那人停下來,大動作地指著不遠處的一排帳篷,他的心情很不好。

新兵有點尷尬,連忙道謝,「我這不正要去休息站嘛,老兄,你先過去,我不攔你,快點吧,別誤了時間啊!」

那人見他這個樣子,也不好繼續罵,邁開步子又跑開了,隨後,新兵瘸著腳往休息站那邊走去,幾個正好從里面出來的士兵立刻讓開,還好心地詢問要不要幫忙,完全沒有任何懷疑。

新兵謝過兄弟們的好意,自己走進休息站里面,內部的擺設和其他地方的帳篷一樣,不同的是里面有很多長長的椅子,正或坐或躺著幾十個傷員,兩三個肩綁白布的衛生員正忙著幫他們檢查。

新兵的到來並沒有引起里面的注意,衛生員看著他,見他能自己找個位置坐下,心想他的傷應該不是太嚴重,低頭又繼續自己手中的動作。

「我覺得我們這次肯定能贏的,你看看,我們軍營的位置多好啊,看過那些打戰的書沒有,我們這個位置就叫」天時、地利、人和「!」

新兵走到就近的長椅上坐下,旁邊的人正好挺直腰桿,用樹枝拍打著腳前的地面,上面正畫著一些圖案,最明顯的是三個大圈圈,想來是代表著三個地方的。

「哎喲,還天時地利人和呢!你這臭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有文化的?」同伴大笑著,指著地上的圖案道,「那好,肥蛇老大,請你給小弟講解一下具體的情況,哈哈!」

「滾你媽的,笑什麼笑呢,老子說得不對嗎!」肥蛇瞪著他,又用樹枝在地上畫著,「看好了,這邊是我們的位置,我們在上面嘛,他們來打過來就得沖上去,我們就圍在這里等著他們,要不然你這小子怎麼會跑到前線那邊?」

「對對對,蛇哥說得真是太有道理了,小弟頓時茅塞頓開,哈哈!」笑完,姜頭表情一變,大罵道,「你這不廢話嗎,全世界都知道了!你看,我們現在是在上面,我們要沖下去也不是容易的事,紅A、黃B早就讓人埋伏好了,你這龜孫子剛才不是被追得屁滾尿流,一個撲街就滾到這里來了。」

「你,你死姜頭說什麼破話,我那是,那是沒看清楚才被絆倒的,紅A那群龜孫子一早就弄好陷阱了,逼我們往那邊跑去,弄出一大堆樹枝絆我們!老子下次絕不放過他們!」肥蛇握緊拳頭做了一個拳打的動作,臉上滿是怒意。

「得了吧,還等你上場?我們說不定已經贏了!」姜頭丟開樹枝,鄙視著肥蛇,「紅A、黃B會埋伏,我們就不會埋伏啊,老江他們昨晚就開始行動了,一早就他們附近等著,等到他們的大軍全部都跑出去了,老江他們就沖進去,打個出其不備,搶了他們旗子,順利的話,最多,最多就明天就能贏了。」

肥蛇有點驚訝,「真的?難怪昨晚就看不見排骨那家伙。喂,姜哥,你說他們能不能順利進得了紅A的大本營,宮少將還有季大校都不是容易對付的,他們的地形也不錯啊,萬一他們親自出手,排骨他們要拿到軍旗就難了,宮少將和季大校的槍法都是出了名的!」

姜頭也有點擔心,「這個我怎麼知道啊,不過老江那家伙昨晚還挺得意的,說我們贏的機會很大。管他槍法準不準呢,反正只要拿到軍旗跑回來就是贏了,又不是要把紅A、黃B給清掉,老江小心點,偷偷潛入里面拿掉軍旗就走,這不就行了嘛!哪里用得著和宮少將他們對上,你白痴啊!」

肥蛇不屑地瞪了姜頭一下,又透過帳篷的小窗子望向外面,「喂,姜頭,你說他們這會兒會把軍旗藏在哪里,要是他們藏得密實,排骨他們找不到也是死的啊!」

「嘖!」姜頭不屑一聲,「規定了不能將軍旗藏起來的,我估計他們應該和我們一樣,把軍旗綁在樹上,讓樹葉把旗子遮住,這樣就算被他們看見了,還得爬到樹上拿下來的呢,到時候,我們的人就在下面包圍他們,他們拿到了也逃不了啊!」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我之前還奇怪為什麼要把軍旗放在樹上,這不明擺著讓他們去拿嗎。原來是這樣,劉首長這個方法真是不錯啊!」

「那是當然的,這次我們一定要吐氣揚眉!」

老姜和肥蛇說得越發激動,完全沒在意剛坐在旁邊的新兵起身離開。

*

隨著時間的推移,日輪漸漸升上頭頂,氣溫變得燥熱,單靠肉眼都看見水汽被蒸發,弄得視野微微扭曲。

藍C軍營內,負責巡視的軍兵忍不住擦了一把汗,眯眼看著頭頂的太陽,正想找個陰涼點的地方休息一下。

「喂,你這小子站在這里的干什麼呢,還不去巡視!」

一個穿著迷彩的漢子抱著槍走到樹下,對著正在乘涼的軍兵呵斥道。

那小兵抱怨地站直身子,「老侯,我就休息一下,這天氣都快熱死了!你看,山林里頭都沒有一定動靜,他們沒這麼快攻過來的,我們這樣看著也不是辦法啊,你就讓我休息一會吧,不然我會中暑的!」

老侯賞了他一腳,怒道,「你休個屁息!你這小子剛才還沒有休息夠嗎,里面有沒有情況是一回事,我們的任務是守住軍旗,不讓人拿掉!這件事怎麼可以馬虎的,你給我好好看著!」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開。

「大驚小怪,都沒有人跑進來,怎麼把旗子拿走!」小兵不服氣,扭頭看著數米外的大樹,嘀咕道,「旗子不是好好的,啊!我的媽呀,旗子飄走了!」

「什麼!」老侯是听見小兵的嘀咕,正想罵他,卻見他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驚恐。老侯立刻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只見在一棵三、四米高的大樹上綁著一支藍色的旗子,也不到發生什麼事了,藍旗子拼命地在樹上抖動,猛地一下狠力,整支旗子就飛月兌出來,像子彈那般射進山林里頭。

看見這一幕,附近巡視的軍兵都不知道反應,最後才跑出一個人大聲指揮全場。

「所有人立刻去那個方向追,A隊中間,BC左右,全面包圍,軍旗被拿走了,無論如何都要搶回來!你!立刻通知劉首長他們,你們幾個去聯系前線,不能讓任何一個紅A或者黃B的人離開,所有人立刻行動!快,給我追!」扯破嗓子大喊。

驚呆住的軍兵統統回神,按照上級的指揮分頭行動,不到一分鐘的時候,整個藍C軍營幾乎變得空蕩,就連休息站里的傷兵也跑出來察看情況,知道自己的軍旗被人大咧咧地扯走之後,個個震驚得不懂反應。

隨後,劉連生等指揮官也被驚動了,氣得差點把自己的槍都摔破了,立刻通知軍營附近的人全面圍堵。對方能悄然無聲地跑進他們的軍營,人數肯定不多,最多就倆,三個人,一旦發現非我軍的人,立刻攻上去。

任務下達,整個藍C軍營附近亂成一片,前線的人用最快的速度收攏陣營,企圖圍住敵軍。沖鋒在前的紅A、黃B看見這情況,都有點反應不過來,隨後,他們瘋狂地對藍C發動攻擊,整個場面只能用彩彈漫天,槍聲震耳來形容。

「好好地搜,每一寸都不能放過!」

「真他媽的撲街!什麼時候居然跑了一個人進去,我們不是守得好好的嗎,一個人影都沒沖進去!」

「靠,誰知道呢,說不定是趁我們火力集中的時候從後面溜了進去的,後防的人都不知道搞什麼鬼的,就這樣讓旗子被人拿掉!」

「都別說了,好好地搜,那人肯定沒有離開這里附近的,我們兩邊夾攻他,看他怎麼走!」

「也不知道是哪邊的人,要是讓老子找到他,非把他的皮剝掉不可!」

一群綁著藍色肩帶的迷彩軍兵在山林里緩步前進,他們排成一字形,用手中的長槍對草叢進行翻動,全方位沒有死角地搜索目標,還有幾個人專門負責察看樹頂的情況,以防有人躲進樹冠里面。

啪!

突然,一聲異響從那邊的草叢響起,所有藍C兵應聲望過去。

「快,到那邊搜搜!」帶頭的人揮手帶領眾人跑向聲源方向,因此沒發現在他們身後的大樹上跳下一道暗影,借著樹蔭和大樹眨眼消息不見,敏捷得就像鬼魂那般。

大概跑出數十米,前方迎面跑來一群綁著紅色肩帶的軍兵,他們神情嚴肅,卻又帶著幾分興奮。

「哈哈,藍C那幫龜孫子的旗子又被人搶了,難怪急成這個樣子!」

「你還別說,真不知道這回拿走旗子的是哪個,會不會又是我們的人,宮首長上次也是突然就把旗子拿走的,和現在的情況差不多。」

宮亦辰上次的水路計劃沒有告訴其他人,紅A軍很多人都是在戰勝之後才知道這件事的,所以,也不怪他們會這樣懷疑。

「老弟,你這話說得很對,也許我們的兵,沒听見剛才藍C的人拼命地說要捉著我們嗎,肯定就是我們的兵,哈哈!」

「等等!」眾人大笑間,領頭跑在前面的人抬手示意後面的人停下,揚聲對前面叫道,「那邊的兄弟,發生什麼事了,要不要支援?」

眾人听到老大這句話,這才發現在不遠處的大樹下正站著一個人,應該是在小便,他穿著迷彩,帶著紅色肩帶,是他們紅A的人。

那人听到呼叫,身子抖了一下,扭過頭,臉上畫滿迷彩,聲音有點清秀,「哦!不用了,我已經好了,唉!兄弟,你們這是要去那邊嗎?」

帶頭老兵回話,「是啊,我們正要去前面追趕藍C的人,兄弟,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你的隊呢!」

山林里頭的先鋒隊一般都是十多個人一隊,很少有單落的,除非自己的小隊被清光了,遇見這種情況,同隊必定會伸出援手。

迷彩人揚手,「不用了,兄弟,我是負責偵察的,在前面一百米有一群藍C的先鋒隊,他們正忙著找旗子呢,你們快點去幫幫他們吧,哈哈!」說完就大笑,豪氣十足。

「哈哈,好!兄弟,我們這就過去」支援「,你自個兒小心點,前面就是黃B的地盤了!兄弟們,走,去幫手!」帶頭老兵提醒一句,揮手帶著大笑不止的隊友殺上前面。

「小子,好樣的!」

「哈哈,你這小子真不錯,慶功的時候咱們好好喝上一晚!」

經過迷彩人身前,紅A先鋒隊的隊員笑哈哈地和迷彩人打趣一句,好幾人甚至伸手拳打在他單薄的小身板。

「哈哈哈,好,兄弟就這麼說定了,我可認準了你們的樣子,都時候別說翻臉不認人啊!」迷彩人逐一應道,豪笑著歡送先鋒隊離開,等他們跑出視線範圍,迷彩人奇怪地擦了一把汗,轉身就跑進黃B軍的地盤,完全沒把戰友的提醒放在心上。

由于藍C軍大亂,紅A、黃B都看準機會朝他們發動攻擊,途中听聞是藍C軍的軍旗丟了,雙方都懷疑是不是對方拿掉的,借著追擊的同時打算奪取藍C的軍旗。

*

某處隱蔽的草叢,幾個黃B軍的伏兵趴在那里,密切地注視前面的環境。

「三兒哥,你說,會不會是咱們的先鋒小隊成功進入藍C的軍營拿了他們的旗子?我听老李說他們就是打算分出幾個小隊趁亂潛進里面的,好像就在正午時分開始行動吧?」說話的伏兵換了個姿勢,又道,「這次應該不是紅A的人了吧,宮少將都好幾年沒有參加野戰訓練了,我們季首長就前年才玩過一次,把紅A他們壓得死死的,算起來還是我們的勝數大一點,喂,我說三兒,你有沒有听見哥在說話呢,你這混小子是不是又,喂!人呢!」

那伏兵回頭一看,身後哪有半個人影?他驚得從草地上彈起來,舉目四望,眼底寫滿了驚恐。

方才還好好地趴在他身後打瞌睡,怎麼,他才說了幾句話就不見人影了,而且一點聲音都沒有。

啪!

槍聲響起,伏兵只覺得有東西砸在背上,扭頭一看,肩膀已經被彩彈染上了紅色。

伏擊!

有埋伏!

「可惡,媽的!死小三,中彈了都不說一聲,老子回去非剝了你的皮不可!」想到同伴可能是被隱藏的伏兵打中,自己才悄悄地閃開的,伏兵眼中涌起怒火,一邊收拾東西退場,一邊罵罵咧咧著。

唆!

黃B的伏兵走遠後,某棵樹上躍下一道人影,他肩膀上綁住黃色的肩帶,手中拿著長槍,顯然,剛才出手攻擊同伴的人就是他。

只見他收好武器,轉身跑到大樹後把已經被打暈了的男人架起身,動作吃力地將他拖向黃B軍的大本營,半途上遇見了黃B的前線分隊。

「你們兩個人等等,發生什麼事了,他怎麼了,昏過去了?」皮膚黝黑的漢子大步走過,見小三這幅樣子,不禁問道。

扶住小三的人喘了口大氣,「呼呼,我也不知道啊,我正想回軍營包扎一下,半途就看見他躺在地上,我見他又沒有中彈,叫也叫不醒就把他帶回來了,哎呀!老哥,快幫幫我,我都快被他壓死了!」說著,把小三推給漢子,一副很辛苦的樣子。

漢子接住小三,問他,「小子,你這是怎麼了,我看你的情況不太好啊,哎呀!這小子的肩帶怎麼沒了?」

小三還穿著迷彩服,但肩膀上的黃色肩帶已經不見了。

那人也大驚,「不會吧,我剛才扶起他的時候還看見他的肩帶,要不然我才不會這麼辛苦地拖他回來呢,靠!該不會是我剛才撞在樹上,把他的肩帶給弄掉了吧?」

「有這樣的事?你們剛才是從那邊過來的吧,不行!得把肩帶拿回來啊,每人只有一條肩帶,要是把肩帶弄掉了就不能補回來了,到時候就要出局。我看你們這兩個小子是伏擊的吧,那邊應該是老陶帶的人,你們幾個,去那邊看看能不能幫這小子把肩帶找回來。」漢子開聲叫幾個軍兵過來幫小三找肩帶,又叫來幾個人帶著他們回大本營檢查情況。

為了防止三軍被弄亂,每軍的肩帶里面都有特殊的符號,每一年都不一樣,敵軍是不可能知道對方肩帶的秘密,一人只能拿一條。換句話來說,如果要喬裝混進敵軍里頭的話,一定要拿到他們的肩帶,普通的肩帶很容易被識穿。

這些都是婉珂昨晚在偷襲藍C伏兵的時候,從他們的肩帶上發現的,如果她要換裝扮成黃B軍的人就得偷襲黃B軍兵,拿到他們的肩帶給自己戴上。

對,這個扶著小三過來的人正是喬裝成黃B軍的婉珂,她拿走藍C軍的旗子後,很自然地把目光放到黃B身上。她昨晚和賓果他們分開之後,就偷偷出手打暈了打算偷襲的藍C軍人,拿掉他們的肩帶,第二天以腳傷為借口潛入藍C軍營,得知他們把軍旗綁在樹上後,很輕松地利用鋼線把它拿走了。

她是神偷,最擅長的當然是「拿」東西了,現在就差黃B的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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