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第十九章年前趣事
這天下午下班後,姚思遠急忙回宿舍復習功課,準備迎接期末考試。班長家中有點急事也先走了。
趙起躍和李厚梅想到過幾天就要參加廠里的春節晚會了,但他們的節目還沒有著落,心里很著急,想叫賴生和楊大花給他們出些點子,就請他們一起在休息室排練節目。
「賴皮,我們搞什麼節目好呀?還要看你這個大導演呢?」趙起躍用激將法想調動他的積極性。
「你才知道我是個人才呀?好吧,那我就抽點空來指導指導你們吧。」說完就哈哈大笑了。
「你是豬八戒插花,自覺自美吧?」楊大花見他愛說大話,與他逗樂。
「我看你們都是人才,干脆大導演同我們一起上台吧,來個四人表演唱怎麼樣?」趙起躍巴不得大家都上台。
「不行,不行,我這個大導演怎能和你們這些業余水平的人同台?」賴生一邊說著,一邊把頭昂得高高的,似乎真的是個大人物。逗得大家哈哈直笑。
「人家就愛看你們二個人的戲,我們湊什麼熱鬧?」楊大花也嘻皮笑臉地回答。
「時間不多了,我看閑話就到此為止吧。你倆看我們唱什麼歌好?」趙起躍見時間不早,切入正題。
「唉,那還用說?你們倆是有情人吧?情人不唱情歌唱什麼?」這二句話搞得趙起躍和李厚梅都怪不好意思的。
「去你的!現在是練節目,講什麼情人不情人?我看你嘴賤!」李厚梅紅著臉一邊說著,一邊用拳頭打了賴生一下。
「你這樣可不行啊,把大導演打跑了,節目怎麼辦?」賴生笑著說。
「半天沒見你放出個屁來,是什麼大導演呀?有屁快點放吧。」趙起躍不再與賴生假正經了。
「好吧,好吧,那我就來正式地指導你們吧!我看——找一個最好听的歌給你們唱吧。」他想了想,接著說,「唱《藤纏樹》?」
「不好,不好,那歌太短了,動作也不好做。我看唱《九九艷陽天》吧。」楊大花提議。
「好吧,那就試試看吧。」趙起躍事先不知從哪里借來了幾本歌本,一人給了一本,叫大家幫找一下。
楊大花很快就從她手上的那個歌本里找到了這首歌。
「你就給他們試試看吧,反正都是老歌,大家都會唱的。」賴生說。
趙起躍接過歌本,和李厚梅根據男聲女聲,分別唱起來︰
九九那個艷陽天,天來唉唉呀
「停!停!停!憑我的音樂天賦,我听出來了,你的嗓門就是女低音。」他很神氣地指了一下趙起躍,然後又指向李厚梅說,「你的嗓子就是男高音。」
「是呀,是呀,我也覺得他們的男女聲分不太清。」楊大花有同感。
李厚梅馬上推月兌說︰「所長,你來與他唱吧!」
「我?他願意嗎?」楊大花吐了一下舌頭,望了一眼趙起躍說道。
「誰唱都一樣。我看這樣吧,憑我們這樣的唱歌水平,在晚會上想拿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們不如來個滑稽的,賴皮你上台演個賴蛤螞逗大家笑笑就行了。」趙起躍突發奇想。
「扯蛋!我一個大導演能上台獻丑?有了,我開始正式為你們導演了,你倆就唱黃梅戲吧!唱那個,那個什麼?上次下棋時你唱的╴╴」賴生一下子說不出戲曲的名字。
「夫妻雙雙把家還?」趙起躍月兌口而出。
「對,唱這個好!平時他們就唱得不錯嘛。」楊大花附和著。
「那當然哪!我是什麼人?還不會選節目?按你的能力,你就是七仙女了,不過你要把嗓門盡量抬高點。」賴生指向趙起躍說,然後又面向李厚梅說,「你就是董永,懂得永遠愛他的董永!你就把嗓子壓得低低的。」賴生說完做了個滑稽的鬼臉,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笑話,我比他矮那麼多,能演男角嗎?」李厚梅笑著問賴生。
「這個好說,我有辦法叫你長高!你們盡管把戲唱好就行了。你們的演出的服裝由楊大花負責。道具就由我來幫你們解解決吧。」
「那可以,我媽以前最愛看戲的,戲劇團里都有她的朋友,服裝我可幫借到。」楊大花一口答應了借衣服。
趙起躍和李厚梅平時都愛唱這個曲子,所以他們已唱得很熟練了。他們在一個本子里找出了《夫妻雙雙把家還》的詞,趙起躍就扯高了嗓門唱了起來,又做些妖里妖氣的動作,搞得大家樂不可支。
這時,李厚梅也來勁了,壓低嗓門配合他唱起來,她把腳掂得高高的,做出一付老實巴交的樣子,一邊還用手把趙起躍的頭按得低低的,那滑稽的模樣,逗得楊大花和賴生棒月復大笑。
他們一直練到各自的肚子造反時,才匆匆離開休息室。
經過幾天的排練,他們的節目在初選時被選上,可參加春節晚會表演。全廠有二十六個節目匯演,經過抽簽,他們是排到第八個上台。
賴生一見到他們拿的是這個簽,打趣地對趙起躍說︰「八、八、八!發、發、發!好兆頭!我們肯定會拿一等獎!」
「做夢!我們都是些扯蛋的東西,能上台就不錯了,還想拿什麼獎?」趙起躍說。
「大佬,自信點嘛!有我這個大導演給你們助威,你怕什麼?」
「大倒台地演吧?」趙起躍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天晚上,玻璃璃制品廠的春節聯歡晚會在廠燈光球場舉行,來看節目的人很多,除了本廠的職工、家屬外,還有很多廠外的人也來觀看。
節目已開演了好一陣子了。在舞台前的空地上,早已被觀眾自帶的板凳擠得滿滿的。
趙起躍他們幾個人,這時在後台忙得不可開交。楊大花平時喜歡打扮,懂得點化妝,就自告奮勇地幫趙起躍和李厚梅化妝︰她把趙起躍的細迷眼用黑碳筆畫得大大的,用口紅把他的嘴巴收得小小的,把他的濃眉毛用肉色粉把它填掉,然後給他畫上彎彎的細長的柳葉眉;把李厚梅的細長眉畫得粗粗的,把她的單眼皮畫成了她最鐘愛的雙眼皮,用暗紅色的口紅把她的嘴唇加大加寬。經她這一加工,把他們二人搞得面目全非。
賴生在一旁笑著說︰「你搞的什麼名堂呀?人不人,鬼不鬼的,真難看!」
「你這個大導演連這個化妝藝術都不懂?你看,這個七仙女多漂亮?大眼、高鼻梁、纓桃小口,真是人見人愛。」楊大花一邊拉著趙起躍的衣服,一邊得意地說。
「你別把我弄成個鬼就行了。」趙起躍笑著說。
「我怕我已經成了個鬼了吧?」李厚梅照著鏡子無可奈何地笑著說道。
「快過年了,別老是鬼呀鬼的!這里只有仙,有一個你最愛的天仙美女!」楊大花望著李厚梅說道。
「好了,好了,大家都別哆嗦了,準備上台了。現在台上已演到第七個節目。」賴生提醒大家。
輪到他們的節目開演了。廠樂隊奏起了《夫妻雙雙把家還》的個門,與此同時,趙起躍踩著碎步甩著長袖飄飄然地來到了台前。舞台上的他︰修長的身材,豐滿的胸部,烏黑的長發盤成了個古裝的發式(戴的假頭套。穿著楊大花借來的戲劇服),頭上插滿艷麗的花,遠遠看去,真有點像仙女下凡的樣子。
緊跟他後面的李厚梅踏著穩重的步伐也登場了。她頭上戴著個古裝男人的頭套,身穿著男裝的戲劇服,個子高高大大的,看起來要比前面的七仙女高半個頭,手里拿把紙做的雨傘,真像古代忠厚老實的種田人。
他們一登場,下面的觀眾就看得目瞪口呆。很多人都在猜測︰他們是配料車間的誰呢?
他們來到台中央,隨著樂隊的奏樂聲,開始對唱。首先是趙起躍扯高嗓門唱道︰樹上的烏兒成雙對。他一邊唱著一邊靠近李厚梅把身體蹲下並把雙手指向上方。
他那清脆的嗓音和苗條的身段,真看不出她是個男人扮演。
緊接著李厚梅唱道︰綠水青山帶笑顏。聲音渾厚低沉,頗具男人的風采。
賴生正聚精會神地在後台側面看他們演出。
當他們唱了二段後,由于趙起躍的動作擺幅太大,他再次蹲下時,不知怎麼搞的,他的腰帶突然松了,有個做假**的皮球順勢從他松寬的衣服里滾了出來,頓時,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大家這才知道他是個男的。
賴生看見後,急中生智,馬上叫樂隊暫停奏樂,他走到台前叫李厚梅把傘撐起來,示意他倆背向觀眾,盡量靠攏,用傘擋往觀眾的視線,然後,他拾起皮球,面向觀眾做了個鬼臉並對著話筒對大家說︰「你們看,七仙女和董郎只顧著自己親熱,連元寶掉了都不知,待我給他們送去!」賴生走到他倆跟前時,趙起躍已把腰帶重新綁好了。他快速地把皮球塞進趙起躍的胸部後,馬上跑到台前向觀眾又做了個鬼臉,就退回到後台示意樂隊奏樂。
李厚梅收了傘,又接著唱起來,快唱完時,李厚梅來回渡著步子,由于步伐稍快了點,她腳一歪,綁在她右腳上的那快木頭竟然從她的腳上月兌了下來,走起路來變成一拐一拐的了。看了這場面,觀眾在下面沸騰了,有的笑著,有的叫著,有的在那里指手劃腳。
賴生趕緊走到台前圓場,對著話筒向大家說道︰「勤勞、善良的董郎,為了美麗的七仙女,已把腳累瘸了,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送他們把家還吧!」他的這段獨白,就象是事先安排好似的,使整個節目變得完美、風趣。
台下的觀眾興奮了,掌聲如雷貫耳。演出結束時,他們竟然得了個一等獎。
南方玻璃制品廠的露天燈光球場,是附近幾十個廠家最大最好的一個球場,是廠里職工的娛樂中心,也是大會場所。場內四周有一級級的階梯,整個球場可就坐三四千人。周末晚放電影,踫到好看的,很多外單位的人都趕來看。外單位、本單位組識的各種球類友誼賽、文藝表演也經常在這里舉行。
由于剛下了一場大雨,機修車間與配料車間的蘭球賽推遲到四點四十分才開始。
階梯上的水泥板還是濕漉漉的,所以觀看球賽的人寥寥無幾,只有李厚梅和車間里的幾個鐵桿球迷自帶著小板凳,坐在階梯上觀看。
李厚梅的腿上放著一團米黃色的毛線,這是她咬咬牙,花了她這個月近三分之一的工資買下的毛線,給趙起躍織件毛衣,說實在的,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穿過用這麼好的毛線織的衣服,為了她心愛的人,她省吃儉用心甘情願。她把她的情,她的愛,匯入到這一針針的編織之中。她一邊織著毛衣,一邊盯著配料車間六號隊員的一舉一動。
那個穿紅色運動衫的六號隊員就是趙起躍。他是車間的主力,是打前鋒。開場不到五分鐘,他就進了二個球。二個隊的實力勢均力敵,打得難分難解。打到近二十分鐘時,他們比分是三十一比三十一。正當趙起躍準備在蘭板底下投第七個球時,對方隊員打手犯規,他可以在蘭板底下定點投球。但不知是體力不支還是其它原因,一向投籃命中率比較高的他,一連二次都沒有投中,當他投第三次球時,球跳到階梯,正好打在李厚梅的胳膊上。趙起躍上來揀球這才發現李厚梅正聚精會神地看他打球,他眼前突然一亮,二雙目光對踫時,他們好像互送了暖流,一直暖到心窩里。當趙起躍回到場地,同隊員們繼續和對手撕殺時,他全身充滿活力,又快又準地一連投了三個三分球。由于趙起躍表現出色,這場球賽最終以九十八比六十三配料車間告勝。
當天晚上是放映《國慶十點鐘》這部片子,是大家期待已久的最愛看的反特片。
趙起躍打完球後,馬上到沖涼房沖涼。
為了節約時間,李厚梅決定晚餐吃炒粉。她一大早就買了些新鮮豬肉(剛發工資不久)並切好,用醬油和料酒腌好。看完球賽後,她就在宿舍的走廊里用煤油爐炒粉,待油在鍋里燒紅後,將放有女敕肉粉的肉炒一下,約八成熟起鍋,再放些油在鍋里,把用水侵濕的寬米粉放入鍋中炒了炒,依次放入大蒜、胡椒、味精等佐料後,米粉也被炒得軟滑了,再把已炒過的肉匯進粉里,放些醬油、香蔥,炒上片刻後,她剛把炒熟的粉裝入盤子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飄進了她的耳朵︰「哇,好香啊!」
趙起躍已沖完涼來到她的身邊,他象幾天沒吃飯似的,不顧炒粉滾熱燙手,用手抓起一把,放在嘴邊吹了一下,就往口里塞,燙得他張著大嘴直吐氣。
「你真是個餓狼,等會再吃就餓死你了?」李厚梅笑著埋怨他。
趙起躍不太會做飯,他總是到李厚梅這里來沾光。除非是李厚梅有事,他才到食堂去進餐。
李厚梅又做了一大碗生菜湯,待她把湯拿進房間里時,趙起躍已狼吞虎咽地把一盤炒份吃了一半,見她進來,馬上對她說︰「剩下的都是你的了,我吃飽了。我是趕出來吃的,剩下的可沒有我的口水啊。」說著他向李厚梅滑稽地一笑。
「唉呀呀,吃一點你的口水又怕什麼?我會覺得更香呢!你再吃一些吧,我哪吃得完這麼多?」說著,她又把剩下的一半趕了些到趙起躍的碗里。
趙起躍又吃了一點粉喝了些青菜湯︰「你慢慢吃吧,我已約人在俱樂部下棋,晚上我們再一起去看電影,還是老時間老地方見。」說完就匆忙離開。
當李厚梅吃完粉,沖完涼,織了一會兒毛衣,覺得時間不早了。她在枕頭底下拿出一個紅布包來,小心翼翼地打開,里面放的是一個嶄新的鬧鐘,那是一個四方形的的鬧鐘,設計很別致︰鬧鐘的襯底圖案是一幅綠色的世界地圖,有一個逼真的紅色的乒乓球拍和一個白色的乒乓球圍繞著世界地圖隨著指針的擺動而不停地運動。這是趙起躍花了他近半個月的工資為她買的二十三歲的生日禮物。她很喜歡這個新穎的東西,覺得既實用又可觀賞。由于她住的是集體宿舍,來往人復雜,經常有失盜的事情發生——大到手表,小至尼龍襪都有人到廠保衛科報過案。盡管保安人員作出了最大的努力偵探,但丟失的東西還是像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所以李厚梅白天做事時,只好把它藏在枕頭底下,以防被盜。
趙起躍約她七點四十五分到廠燈光球場,在離她們宿舍最近的左大門見面。已是七點四十分鐘了,所以她慌忙找出一個背包來,把鐘包好放進背包里,然後又把織針和毛線放進去,拿張小板凳,和同室的人交代了一聲就直奔球場。
球場的二個大門的門前已圍滿了要進去看電影的人,男女老少,各自拿著各種板凳(大板凳、小板凳、高板凳、矮板凳、靠背椅等),買了票後,都爭先恐後地入場。
李厚梅在門口找了好一陣子都不見趙起躍的身影,卻踫到了賴生,見他正和檢瓶班的一個女孩拉拉扯扯的,他買了二張票,非要請那女孩看電影,但女孩卻執意不要,說她要等人,叫他先進去。由于眾人擁擠,一轉眼,那女孩就不見了。當賴生還想找那女孩時,他看到了李厚梅︰「哈哈,你來找我了?梅梅,走,我請你看電影。」他一邊嘻嘻哈哈地說著,一邊半真半假地想拉李厚梅進去。
「那個姑娘還在那邊等著你呢!你拉我這個老姐姐進去做什麼?」
「算了,算了,老爺爺我也不找你這個老姐姐了,你要找的亮崽在那邊。」賴生說著,指了指後面的一個土堆上。
李厚梅這才發現趙起躍拿張小板凳,站在土堆上,正焦急地用眼楮掃射著人群尋找她呢。她顧不上和賴生說笑了,跑到趙起躍面前,急忙問︰「買票了沒有?」
趙起躍見她過來,笑了︰「終于見你露臉了!票早就買了,進去吧。」
他們走進燈光球場,看見中間的空地上早就坐滿了人。有些小孩和老人,不到七點鐘就拿板凳進來佔位置。
觀眾一進來大多都往中間擠,實在坐不下了,才依次排到後面,只有少數的拿小矮板凳的和一些近視眼坐在靠銀幕的前面。
李厚梅和趙起躍根本就不和那些搶位置的人湊熱鬧,他們一進來就把板凳放在最後一排。(即階梯的最高一層。後面是過道。這是很少有人想坐的地方,因為離銀幕太遠了。)
公告是八點鐘開映,離開映還有幾分鐘。說是八點開映,但往往片子沒到,還要拖時間,只有到燈光球場的燈關掉時,才算正式開映。
人越來越多了,整個球場人聲鼎沸︰私語聲、喧叫聲、歡言笑語聲、小孩的嘻鬧哭叫聲連成一片。還有幾個半大的孩子在銀幕前的舞台上打鬧、玩耍著。大部份人的眼光都集中在球場中部的放映機上,期盼著快點放映。
放映員正在緊張地調試鏡頭。
李厚梅坐定後,拿起米黃色的毛線就抓緊時間織了起來。
趙起躍在她身旁坐了一下後,就有幾個熟人路過他們的身邊時,大聲地與他們開玩笑︰「你們找錯了位置吧?怎麼不去舞台上坐?」
幾個球友也過來與他們逗樂︰「幾時請我們吃糖?躍躍,你要大躍進才好啊。」說完,四周的人都笑了起來。
趙起躍見片子還沒到,怕又有熟人來跟他們取樂,他干脆起身找一個工友聊天去了,直到關燈開映時,他才回到李厚梅的身邊坐下。
開映了,場內馬上寂靜。觀眾們都聚精會神地盯著銀幕看《國慶十點鐘》。它是一部解放初期西北某繁華城市的反特故事。故事情節曲折,錯綜復雜,伴隨著時間的逼近,造成緊迫感,營造驚險的懸念。正當特務想破壞國慶慶典活動,即將引暴定時炸彈的千鈞一發的時刻,李厚梅背包里的鬧鐘竟然陰差陽錯地突然響起來,附近坐的人們都用驚奇、責怪的眼光看過來,遠處坐的人先是虛驚一場,繼而又感到莫名其妙。
保安順著聲音,用一個大大的手電筒照過來,還以為有人在故意搗亂。當時趙起躍和李厚梅正擁抱著,沉浸在甜蜜的熱吻之中,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當一道強光照過來,使他們突然醒悟。他們紅著臉,驚慌地松開手,不知所措。
保安馬上走過來,問他們是怎麼回事?李厚梅這才急忙從布袋里拿出鬧鐘來,調整為靜音。很多人見了他們的舉動直搖頭,認為他們做得太出格。
李厚梅覺得在眾人面前出了洋相,無心再看電影了,拉著趙起躍想回宿舍。
趙起躍卻理直氣壯地對李厚梅說︰「我們是正大光明的,有什麼不好意思?看完再走吧。」李厚梅只好陪著趙起躍看下去,但她的心總是七上八下的,感到很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