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大革命 158 鎮江新貌

作者 ︰ 碎葉城最後一個漢人

()江東的商船隊終于回到了鎮江港。

這趟規程花費了接近半個月的時間,比起去出發時慢了近四倍還多。歸來的途中海上逆風行駛,速度相對要慢一些,更重要的是為了使得從臨淄邀請而來的學者們過得舒適些,唐夕命令船隊沒到一處可以停靠的港灣都要停船休息。停船休息不僅能及時大量的補充新鮮蔬菜和水果,更重要的其實是為了熟悉齊國沿岸的風土人情,了解當地的情況,為日後江東船隊經商補給提供便利。多交流,也就能更多的去影響這些地方。

這些東西臨淄的學者們自然不可能想得到。對于他們而言,這是一次奇異之旅。江東供給他們稱作的福船體積大,而且極為很平穩,每位學者都有一間自己的小屋子床鋪干淨整齊,每天都能獲得豐富的食物,江東在船上還設立了干淨衛浴設備和裝點頗為優雅的餐廳,整個船上除了空間狹小外,一切都顯得十分舒適。為了使得這些寶貴的人才們過得舒適,江東商隊將大量的貨物托付給齊國商人運回國,而將幾首福船作了一番精心的布置。

船上有免費的紙張可以供給給這些精英們使用,覺得船艙里待得苦悶了,還能在加班上散步看海,清爽的海風,干淨得大海和藍天,都給這群人不同的感受。沿途的島嶼港口村落停靠,還能讓他們領略到不同韻味的齊國風土人情。因為船速不快,而且基本沿海行駛,風浪小,基本沒有誰感到不適。

東夷地區交通落後,基本出了邗溝之外沒有什好的交通。因此走水路即使沿海形勢,速度也比起陸路要快一點,不僅快,還省去了跋涉之苦。

這些時日里齊國的學者們每日聚在一起討論學術問題,活著觀賞風景,活著學者水手們垂釣玩樂,有興趣的人還學習了不少江東的新文化,總之十分愜意。

慎到被安排在首艦上,這首船上有中層次和上層都小屋,基本上住下了十幾名學者。因為慎到帶著女眷,因此靜女也被額外分配到了一間小屋子。雖然空間只能放下兩張小床,比起慎到的房間要小一倍,但這里卻有窗戶,因為他在船的尾樓上,船隊之主唐夕就在隔壁,這不得不讓慎到覺得這是別有有心。好在這個年青人給他的影響很好,有教養,知禮讓,待人謙和,平時無論做什麼都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讓他有一種莫名的羨慕。自己的養女跟著這樣一個人,也許真是不錯的選擇。

經過一些時日的往來,慎到發現,這個年青人雖然年紀尚小,但知識和見底卻十分驚人,曾經是楚國貴族,讀書甚多,最終禍亂而加入江東軍,成為姬雲的弟子,也學到了許多姬雲的真傳。論起古人著作歷史等都難不倒他,而且對于時事和各種高深的理論,總能有些不同的見地,人類起源學說,生產關系理論等等,都讓慎到感覺耳目一新。而這個少年用鵝毛筆畫出的一手漂亮的素描畫和各種有趣的故事,都讓自己的靜女為之著迷。

慎到甚至有些動搖了,覺得也許自己不用去楚國獲取社麼君王禮遇得高位,跟著自己的養女一起生活在江東,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自己已經老了。

船隊經過簡單的檢查便能進入長江口,在很遠的地方,就能看見一座高聳挺拔的燈塔,燈塔建立在一座港口人工建立起來的高台上,木材加鋼材組合的機構,十分解釋,外觀設計也很有佛塔的感覺。只是頂部設有點火室,在天黑之後光線極好,平日里樓上也能用于觀察整個港口附近的船只和城鎮燈火情況。真個燈塔的出現,都讓這些齊國的來客們感受到了一種震憾。他們此生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高的建築物。眾人不由咂舌,這樣的建築已經足以說明江東不是什麼落後的野蠻之地,至少走遍七國,在建築工藝上無人可及。

船隊最終停靠在商用碼頭,只有商用碼頭對外開放,碼頭直接通向不遠處的海關和自由貿易區。碼頭上有專門為不同噸位的船只停靠而設計的停靠位,配套擁有方便快捷的機械臂進行卸貨作業,省力而且很有效率。船在大噸位的停靠位置停下來,馬上就有碼頭的工作人員推來船梯子,梯子居然還有副手,和船只能夠有效而穩當的餃接,眾人下船之時如同下樓一般輕松。

下樓之後,很快就等到了幾輛馬車。這是剛開通的第一批公交車。第一批公交車只出現在城市內部和碼頭城市之間班次和規模不大。因為這次由五十多名客人,因此在唐夕的協商下,公交馬車作了;臨時調整,連續等到三輛馬車出現才開走,遮住了車牌號,變成了臨時專列。

江東的公交車是木質結構,標準的二十個座位,加裝了簡答的座位和車頂,沒有車窗,全車自動投幣上車,一毛的軍票對江東百姓來說算不算貴。馬車由四匹馬拉車,全車木質結構在全面載重的情況下,不會超過兩噸,對馬來說並不吃力,因而速度頗為快。江東路面鋪有細沙,細沙軟,車輛不怎麼抖動,讓所有乘客感覺頗為舒適。

車輛在海關作了短暫的停靠,一群穿著很黑色體恤繡著海關字樣的年輕工作人員在友好禮貌的態度中完成了登記並對每名來客發放了暫住簽證,並對其功能做了詳細的解釋。站住簽證能偶在自由貿易區自由活動和工作,但進入江東其他地方就需要民政部門去作申請特許或者更換證件。

「原理江東對百姓的管理居然也是如此嚴苛,連外來人員都如此嚴格」慎到不由如此想到。想到秦國變法對百姓嚴苛的管理制度,慎到不由對江東有些失望了。

車過了海關,不過一會兒便了到了自由貿易區,這里已經發展成為一處不小的集鎮,有一處估模教的批發市場,專門面對外來商賈而開設,江東上道兵器下到各種日用品都有成列,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租賃貨倉,因為這里距離碼頭很近,很有地位優勢,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租賃房屋酒店和一些日常所需的飲食和其他店面。這里的因為對外開設,價格物價略高于江東內部,但這里因為常有外來商賈租賃房屋開設商鋪因此顯得十分繁華,相對比起在各國,這里沒有什麼需要打點的指出,顯然還要比在各國本地便宜些,加上經濟政策穩定,社會持續良好,商業管理態度很好,很多商人甚至已經把家安在了這里,讓自由貿易區成為鎮江最為繁華的地方。由于江東內部商業不怎麼發達,很多江東百姓在身後富裕些了,也偶爾會到這里來逛一逛,比如改善生活什麼的。

自貿區沒有城牆,但街道布局整齊,建築規劃很現代,每隔一段設有垃圾桶,在衛生方面管理絲毫不含糊。這也為慎到等人留下良好的影響。

「想不到江東集市居然能有如此整潔,就是在洛陽城也看不到如此干淨的集市啊。」其中一名干濕得老者笑著對身旁的同僚道︰「陳駢皮膚,你看看,若是你所言之無味齊一,這天下那里能看到如此整潔干淨的集市乎?」

那位衣衫華麗些大老者臉色一紅︰「此乃多次一舉,街道整潔華而不實,除了了費些人力而外,毫無用處,束民手腳,此舉無疑義可言。」說著很生氣的吐出一口吐沫在地上。

「站住站住!」一名頭發有些發白的身上t恤寫著環衛的老頭很快就追了上來。氣沖沖得走到陳駢面前︰「這位先生,俺們江東嚴謹吐痰,您違反了我們的衛生管理條例,現在要對你警告並予以處罰,請叫罰金一元。」說著從身上掏出一個小本子,飛快得拿出一支奇怪的水筆寫了起來︰「你給俺報一下名字!」

陳駢不以為然,傲慢道︰「我等乃是江東請來的貴客,你焉能如此無禮!」

那人抬起頭來,絲毫沒有被他的身份所嚇倒,反倒眼神好像看著白痴一般︰「就是我們君上,這一年里,也接過一次罰單。你是客人,那也要客隨主便。」

陳駢轉頭向唐夕望去.怒道︰「唐使者,難道這便是江東得待客之道嗎?」

唐夕拿出一塊鍍銅的一元軍票給了那位老環衛工人,接過一張名字是用拼音書寫的罰單,打法了環衛工人,這才向陳駢解釋道︰「先生誤會了。江東之發無人不受,上到我家君上,下到任何一位百姓,都必需嚴守法紀,沒有例外。剛剛那位環衛工人雖然工作卑污,但依法做事,我沒有權利對他做什麼。這是江東的規矩,我無能為力。」

「法為人而設立,如今確自己束縛手腳,可不可笑。」陳駢冷笑道︰「法為權便,江東難道會如此死板,這分明是要羞辱于我!」

唐夕知道想要勸服此人已經有些困難了,理直氣壯地道︰「先生是齊國名士,稷下主張法自然。先生主齊道。」他指著趕緊整潔的街道︰「江東醫學研究,人所吐之痰,不僅髒,而起多有我們常人看不見的病菌在其中,隨地吐痰不僅難看,而且十分不影響健康。既然到家都要待在集市中,那麼我們都必需為同在集市中的別人負責,我未人人,人人方能為我。保持干淨整潔,自然是我們所有人的責任,于情于理都是對的。況且在我江東而言,隨地吐痰,是沒有教養的行為。衛生管理條例中的這條,乃是我家君上親手起草,已經實行一年之久。雖然最初有人反對,但如今確人人都能遵守。」然後有提醒道︰「先生應該記得,在入海關之前,我們的工作人員也為諸位提醒過。」

「可是,我乃是齊國之士,代表著齊國,你確以江東之法來壓我……」陳駢突然間笑了︰「這里是楚國之地,我乃是齊國之民,身負王命,我若違法你能奈我何?」

唐夕搖搖頭︰「抱歉,我江東立法之初,便沒有外交豁免權,而先生也並非外交人員。如果先生違反管理條例,我們依法處理,如果繼續抗拒,只能將先生驅逐出境界,如果違反刑事,無論受刑還是流放,都會嚴格依法辦理。」

陳駢咬牙切齒︰「你們難道不怕和齊國交惡嗎?」

「江東以存人而立法,依法治國。」唐夕嚴肅道︰「這是原則問題,是國之存在的根本,除非有人能零時發動全國之民修改法律,負責別無它法。但修法是五年一屆的事情,臨時不會更改。所有若是真的因此而和齊國發生戰事,我江東為國法尊嚴,自然別無選擇。」

「你敢!」

「這不是我的事情,我內是民政官員,不管理法務,如果諸位真的違法,自然有人來處理。」唐夕對眾人行一禮︰「諸位,我江東之法純善去惡,只要是良善之人,自然都能在我江東安居樂業,因為大家的一切合法權益都受到法律維護。陳先生之所為乃是他處環境人人不能自律而產生的陋習,這里只要大家注意,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況且,這只是違反管理條例,只是違背地方規定,不算是大問題。不想為此而驚擾到諸位,實在是抱歉。」

慎到等人笑著打圓場︰「唐先生客氣,我為人人,人人為我。說得頗有道理。這吐痰之癖乃是常人陋習,在齊乃是諸國中,都是隨地為之,市場亂潑髒水乃至隨地泄糞,極為不潔淨,我能時常都不願意行走于集中,即使行走也都需要藏身車中。如今江東街道如此寬敞干淨,走在路上,到讓人舒暢。」

眾人一番議論之中,陳駢臉色變得通紅,干淨的街上吐了痰本是小事,即使罰款也是小事,可事情這麼一鬧,讓自己丟盡了臉,看著路上那些行人鄙視的眼神,他連都沒出放了,而且唐夕居然以驅逐他相威脅。這不能不讓他氣憤。若是真的被驅逐出江東,他作為稷下學宮有名的學士,這件事情立刻就能傳遍天下,一個名士因為隨地吐痰而被驅逐,丟臉的只能是自己,以後永遠都別想抬起頭來做人了。而且偌大的齊國,會因為一口痰而和江東鬧翻嗎?開玩笑。

幸好有人為幫著自己截過此事情,他已經冒起了冷汗。江東看似一片祥和,卻對他而言卻是暗藏殺機啊。以後看你需要多加小心才是。

沉默下來的陳駢心中升起了一番對江東的恨意。和很多人一樣,被一個平日里自己看不清的人所侮辱,那種侮辱就會被放大無數倍。陳駢的心理便是如此,他作為齊國貴族有尊重的大國身份,本身來到這種蠻荒弱小之地,滿帶著優越感,卻突然間撞到鐵板上差點毀了一輩子,他心里沒有恨意,就太不正常了。

眾人說笑間,便到了下榻的地方,鎮江酒店。唐夕位眾人安排了房間後便對眾人道別,告訴眾人,大家可在此休息兩天,之後會有船接待眾人前往金陵城。他的使命已經結束,將會回到自己的衙門處理政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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