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大革命 072 圍城(上)

作者 ︰ 碎葉城最後一個漢人

()從城外的渠道邊望去,護城河對面的城頭上插滿了旗幟,一兩米就有一名士兵站崗,時不時還能看見來回巡視的小隊伍。姬雲粗略估算了一下,整個吳城接近于四方形,邊長四里,整體上下來城牆的總長大約16里,按著現在的兵力部署,大多數的兵力都集中在了外城的城牆上。

姬雲將望遠鏡扔給身邊的一個戰士︰「帶兩隊人到處看看,最快找到合適的地方,最好我們能進城去。」

兩名特戰隊的戰士听候,迅速帶著兩隊戰士分別從兩方向散入城外的荒野中消失不見了。

顯遲看著兩隊特戰隊士兵散去,羨慕得舌忝舌忝干燥的嘴唇,向姬雲報道情況︰「子蘭是昨天夜里到吳城的,在從之前的路線來看,我判斷他們會進吳城,所以提前通知了您,這個消息也在第一時間向金陵作了匯報,昨天金陵就有了回應,啟動了緊急預案,議會已經派遣畢隼將軍帶領兩軍向這里趕來,並且通知所有地方軍隊,做好準備打仗了。就在剛剛您在過年之前要求調往武原的一個軍已經到達了東江口,距離這里不到半天的路程。稍晚些時候,也就是明天,畢隼將軍帶領的兩個軍一到,我們就有三萬人,萬全可以圍死這座城池。」

「傳令給武原軍,按計劃趕赴武原,他們的任務就是看好南大門,其他的事情,不用操心。」

「那麼將軍,吳城有三萬多軍隊,加上壯丁婦孺,人數就能有斤五萬人,我們只有兩萬人,怎麼打?」顯遲感覺不對,只有兩萬人,圍困這座周長十五公里的城池,放散下來人數就稀薄得要命了。這些時日里,墨家的一些人已經將許多書籍翻譯成為了有帶有標點的新文字書籍,他在圖書館里還看了《孫子》一書。「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以現在的情形來說,吳城市一座堅固城,要想快速解決問題,就需要以最快速度,最大的兵力將敵人打下來,只有解決了這里的問題。

姬雲說︰「繼續說城里的情況。」

「呃」顯遲有點意外「我們從金陵一路上追過來,路上發現了兩次尸體,有楚國人的,也有秦人的。從形式上看,楚國的人並不樂觀,他們人多,但帶著子蘭行動起來很麻煩,而且之前泅水的那個家伙病了,估計最近幾日就算醫治也沒得救了。在判定他們進吳城之後,我就派出了五十多人以最快最短的時間來了吳城,現在他們就在吳城里,只是沒辦法和他們聯系了。」

隨後他也松了一口氣,感覺形式還算樂觀︰「現在子蘭到了吳城,消息在我們的封鎖中,更本就傳不到唐蔑或者干城,我們到也不用太過緊張。」

姬雲笑道︰「听說你最近看兵書了?」

顯遲點點頭「恩,听書呆子說圖書館里有了第一批書,我就去看了看,孫子為兵家聖者,的確講的東西很有道理。就像這圍城」

顯遲道︰「書的確很有道理,但你看到的,是簡練的總結,你不能把任何情況都照著書上的說法來套用,這就等于給你想法上套了韁繩。孫子的確說過十則圍之,這也只是理論上的說法,他的理論上,雙方單兵戰斗里相符,在天時地利人和上都平等的情況下,這樣作才是最為穩妥的方法。但這種事情,你一輩子也許都看不見。」

說著姬雲將羊皮地圖攤開來「實際的情況來討論,我們用兩萬兵力圍困這座城池,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姬雲指著地圖道︰「從吳城的環境上來看,這座城池的防御很好,城牆高大七八米,四周都是密布的水網,八道城門外都臨河。只要我們守著城門和水門,就能把他們困在城池里。只要毀了吊橋,出城突圍就需要乘船或者直接泅水,川更本逃不過我們的眼楮,而泅水可以從城牆的任何地方吊竹籃把人放下來,可這種天氣,下水過這幾十米的水面,就是不被發現,也有九成可能會得病死掉。」

姬雲笑著問道︰「你知道我剛剛分析的是什麼嗎?」

顯遲高興道︰「凡是都有例外,我明白了。」

姬雲搖搖頭「我說的是天時和地利。這書你還沒看明白。」

「呃將軍,天時地利我們都佔了,哪人和還有沒有什麼說道的地方?」

姬雲道︰「天時和地利,誰說就在我們這里了,你壓根就沒有弄清楚現在我們的局勢,這仗,一定要打起來了,我們的損失不會小到那里去。」

顯遲不以為然︰「我們只要守住邊界,守住吳城,封鎖消息,只要郢城不了解這里的情況,我們能有什麼危險?」

姬雲問道︰「今天是子蘭到吳城的第幾天?」

「第二天。」

「那麼我再問你,從吳城到越國需要多少天?」

顯池一驚「將軍,這是我的失誤,若是他們從此到越國然後再到唐蔑,不會超過半月的時間。我們現在派人追干,還來得急!」

「也許吧,但希望總之不會很大。江東和越國交界的這片山林澤野,對于有點能耐的人處處都是通途,更本就攔不住,而且,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派出了幾隊人,走了哪幾條路。楚國出兵江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就在這一月之內,我就要打大仗了。」

顯遲道︰「那麼,我們就更加應該在這里速戰速決,解決郢城的麻煩,只有內部沒有了隱患,我們才能安心對外作戰,為什麼不多留些軍隊,反而圍而不攻呢?」

姬雲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你現在看看你自己,一慌了神,就腦子不清晰了,不好好想問題了,平時的聰明勁兒都丟了,如果向你這樣作指揮,你就贏不來。要冷靜。」

顯遲的確是有些慌了,現在他身居高位,做的事情成敗,都影響著整個江東的局勢,很多人的生死,他有壓力,特別是再子蘭逃月兌這件事情上,他掌控全局的自信和聰明人的優越感受到了打擊,有些慌了。這完全不像從前那麼拼命,一個人的生死而已,不是什麼問題。隱隱他明白自己為什麼嫉妒那些特戰兵了。

姬雲說︰「如果你做不到冷靜,就說明你還不夠強。不過還好,我們都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去鍛煉自己。」

幾個時辰後,兩隊戰士都回到了姬雲的身邊,對城池各處的形式都有了特戰隊專業的分析。

「將軍,我的小隊探查盤門和胥門,發現這兩道門不遠都有河水流入城中,有水門,若是夜間潛入水中,鋸斷柵攔一根不木頭,有道入口,進入城中,就不是什麼難事。」

「將軍,水下潛入看似安全,可此時河水冰冷,又有幾人能受得住,道是夜間悄悄靠經這水門,按上火藥將柵欄爆破開來,然後組織船隊搶攻進城,只要動作快,城里的軍隊更本反應不及時,我們在城中就能站穩腳跟。」

姬雲搖搖頭,這都不是自己想要的方案。「你們的想法雖然不和用,但是的確對攻城很有用,我想畢隼將軍會考慮你們從水門破城的建議。」

然後他向另外一隊戰士問道︰「說說你們的情況和方案。東北有沒有什麼機會?」

小隊長撓著腦袋笑了︰「將軍,我們有兩個方案,第一個和他們小隊一樣,這就不說了。第二個方案也許能行,就是有點排場太大了。」隨即小隊長推推身旁的一名戰士「屜其,你自己來說吧。」

屜其有點害羞,道︰「將軍,我的想法就是爬牆進去。」說著指著地圖道︰「在婁門附近這邊,有些地方的城牆休得時間已經很久了,石牆間的縫隙很大,我們可以把劍或者匕首插到牆縫里去,組成一道梯子一樣的台階來,只要作得好,就能悄然的攀上城去。」

立刻就有人質疑了︰「上了城頭還不是會被人發現,敵人三五步就是一個崗,而且小隊巡游不斷,就是上了城頭,也得被人發現了,根本就沒有機會。」

但姬雲不以為然,他已經猜到這個戰士的想法了,鼓勵他︰「說下去。」

屜其鼓起勇氣,繼續道︰「在上城頭前,我們就換上敵人的軍服,再在城池的另外一頭對敵人假裝發起進攻,他們的注意力和兵力都會被引開來,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只要上了城頭,三兩下殺掉幾個稀薄的士兵,把尸體小心得處理掉,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姬雲贊許得點點頭「你的想法很不錯。當是我還想問一問,尸體我們該怎麼處理?」

屜其道︰「當然是拋到河流,只要城頭上抹掉血跡,用我們的人替代下來,一段時間里,他們根本就發現不了什麼問題。」

姬雲道︰「這個方法不錯,大家就先去休息吧,休息好了就想想該怎麼準備。」吃飯的時間到了,姬雲並不緊張。

吃飯的時候,姬雲問顯遲︰「你覺這個方法怎麼樣?」

顯遲搖搖頭說︰「我現在能確定的是,這個辦法能進城,但是不是最好的,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現在還不明白,這麼悄悄地進城,到底要作什麼?」

姬雲微笑著說︰「天時地利人和,我們在吳城來說,我們有了天時地利,現在要作得,自然是再人和上,給我們加籌碼!」

顯遲一臉茫然,「我不明白。」

姬雲,站起身來,說︰「進了城你就明白了。還有,我們需要感謝這幫秦國人。」

顯遲仍舊茫然︰「這個我更不明白了。」

姬雲嘆口氣「秦國人在後面緊緊得追著子蘭不放,子蘭一顆也不安全,在中途損失不輕,所以他們才會進入吳城不走了。」

顯遲恍然大悟︰「如果沒有秦國人的追趕,子蘭燈人也會逃走,但他們只會過吳城,把這里變成一個誘餌,然後繼續上路,我們兵圍吳城作戰的時候,他們從容進入越國,然後轉道去唐蔑!是秦國人幫我們把他們留在了這里!」

姬雲點頭,補充道︰「秦國人無論是想殺死子蘭,引楚軍前來攻擊我們給伺機傾吞楚國北方土地,還是抓住子蘭,要挾懷王和我們給他好處,這都沒有達成目的,反而逼著敵人子蘭不得不躲進吳城里。只要子蘭還在城里,他就飛不了。我要比計劃更早的拔掉這顆釘子了。」隨即拍拍顯遲的肩膀︰「至于我們進城作什麼,比起這個問題,好像還要簡單很多。你慢慢想吧,別耽誤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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