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33天,鬼後傾天下,吃醋,東宮內眷
東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得罪一個武寧不算什麼,但若得罪一個武原,注定生不如死。愛夾答列
後宮里的女人若有夫君寵愛,便可衣食無憂,但若沒有夫君寵愛,那便只能依靠娘家勢力,若是兩者皆無,那便只能有苦受著,有淚咽著。
武寧之父武原,燕國兵馬大元帥,原本就是燕簫的人。後來,燕簫出于政權考量,娶了武寧,武原對燕簫更是忠心不二。
得罪一個武寧本不算什麼,但得罪武寧之前,勢必要好好想清楚,是否已經做好了得罪武原的準備。
就算是太子妃白芷,平時雖然看武寧諸多不順眼,但也禮遇三分,若沒必要,決計不會無緣無故找武寧的麻煩櫞。
武寧驕縱,平日里沒少折磨宮人,但都敢怒不敢言,只因有苦無處訴。
若把此事告訴東宮太子,想必東宮太子絕對會為了諸多考慮護著武寧,公道難以討回,還落得寧妃忌憚仇恨,如此一來,豈非是惹火燒身。
亂世天下,想要把一個垂死之人救活,無疑比登天還難;但在燕國後宮之中,若想把一個活人弄死,卻是舉手之勞,比踩死一只螞蟻還簡單懺。
如今,武寧憤恨難消,指責鳳夙嘲笑戲耍她,鳳夙著實感到哭笑不得。
老實說,她確實在戲耍武寧,但她總不至于據實相告,這戲既然開了頭,總要硬著頭皮演下去。
「阿七縱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嘲笑娘娘。武家堪稱大燕中流砥柱,武元帥手握重權,門楣顯赫,深得殿下信任,若日後殿下登基為帝,問鼎九五,娘娘身份自是尊貴無雙。這沉香榭看似樓閣高聳,五步一棟樓,十步一座閣。但終究太過小家子氣,哪里比得上淑華殿莊嚴肅穆,頗有……」鳳夙說著,適時的止了話,倒叫一時被夸的心花怒放的武寧生生吊了一口氣在哪里,起先還能等下去,但等了一會兒,見鳳夙仍是詞窮不已,笑容收斂,聲音開始不耐煩了,緊聲追問道︰「頗有什麼?有話直說,吞吞吐吐的像什麼樣子?」
鳳夙壓低聲音道︰「頗有……國母之風。1」鳳夙如她意,淡淡的回道。
武寧听了鳳夙的話,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那樣的喜色顯而易見,連遮掩一下都覺得麻煩,明明心里歡喜到了極致,偏偏出言冷哼道︰「小嘴說話倒是挺甜,不過阿諛奉承的本事終究欠了些火候。雖說我父親是兵馬大元帥,在所有妃子里,身家算是最好的,但我時刻不敢忘,殿下正妻是白芷,而我和你,和眾位妃子其實都是一樣的,勉強只能稱之為妾氏。就像今日這種場合,坐在主位的人永遠是殿下和白芷,而我們……」武寧說著輕蔑的笑了笑︰「我們只配坐在席位之下,白芷若沒有拿起筷子進餐,我們就不能先她進餐,她若放下筷子,我們才能放下筷子,有資格跟四王爺敬酒的人,也絕對不會是我們。」
武寧握緊手帕,嬌容浮現異樣紅暈,「適才所言,你真當我听不出來嗎?全屬敷衍,什麼國母之風?若白芷在世一天,這國母就輪不到我來坐,更不是你這種身份的人可以隨意覬覦的。」
鳳夙不由笑了︰「娘娘,國母之位,我從未奢想過。適才娘娘問我,沉香榭和雲閣相比如何,我說沒法比,這話發自肺腑。雲閣寒磣不已,說出來總歸覺得有些丟人。」
「難得雲妃也知道丟人,听聞昨夜雲妃和殿下庭院歡情無限,那時候怎想不起丟人二字呢?」
寧妃果真是事出有因,對昨夜之事,鳳夙並非全無反應,畢竟鬧出這種事情來,難免抹不開面子,如今被寧妃提起,沒有觸動是假的。
「昨夜殿下貪歡,我說要回房,可他偏生不願,說還不曾在月光下看過我……娘娘剛才也說過了,我們身為妾氏,殿下不能稱之為夫,理應被我們尊稱一聲主人,主人要做什麼,我們除了順從,還能如何?總不至于反抗吧?倒想反抗來著,我雖說一介女子,身份不及娘娘金貴,但還不至于那般沒臉沒皮,但女子力氣哪有男子大,你越是反抗,他就越興奮……諸如此類魚水之歡,娘娘應該比誰都清楚。昨夜,我確實很為難。」鳳夙話語尷尬,面色溫柔,但眼神間卻藏著密密的針,刺向臉色驟變的武寧。
綰綰在一旁意會過來,偷瞧了一眼武寧的臉色,果然見她臉色漲紅,不禁低頭無聲的笑了笑。
活該,但還不解氣,那一巴掌,她記下了,看她回頭怎麼收拾這個囂張跋扈的寧妃娘娘。
「你……」武寧十指縴縴,涂滿了鮮紅蔻丹,此刻手指絞緊手中絲帕,恨恨的瞪著鳳夙不好發作。
「雲妃,休要猖狂,你當真以為殿下是真心喜歡你,所以才寵幸你嗎?別做夢了。」武寧按捺怒氣,如蔥般的手指扭曲的捏緊手帕,笑容邪惡。
鳳夙眉目寧定,不顯喜怒︰「對于深宮里的女人來說,寵幸跟喜歡完全是兩碼事。」
武寧笑容綻放,宛若罌粟盛開,妖冶迷人,仿佛能魅惑人心一般,含著細碎波光,「東宮有誰不知殿下有悖倫常,喜歡上了他的夫子顧紅妝,八年師生情,若不是你長的跟顧紅妝甚為相似,你以為殿下會多看你一眼嗎?」
「娘娘的意思是,我只是顧紅妝的替身?」
「是或不是,你自己心里會沒譜嗎?」
鳳夙看著武寧美麗的嬌顏,竟不忍心打破她的幻想,笑了笑︰「是誰的替身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昨夜確實在我那里過了夜。」
「雲妃,勞煩回去好好稱一下自己的斤兩,出身那麼卑賤,殿下娶你已是極限,竟然還妄想勾~引殿下,禍亂宮闈,簡直是不自量力。」武寧眯著細長的眼楮,離鳳夙很近,鳳夙只能依稀從她翻動的紅唇皓齒間分辨出她在說些什麼。
藏在鳳夙眼眸里的戾氣,幾欲奔騰而出,被她含笑隱忍下去。綰綰少女心性,一貫直率,難免對武寧的話很反感,冷聲問道︰「寧妃娘娘說誰不自量力?」
「***才,哪里輪得到你插嘴?」武寧長這麼大,還不曾有宮人敢跟她頂嘴,頓時眼冒凶光,死死的瞪著綰綰。
綰綰垂在身側的右手緩緩握緊,不怒反笑,「娘娘,雖說你家世尊貴,但那都是你入宮之前的事情了。現如今,你和雲妃同為殿下妃嬪,餃位是一樣的,本該同上同下,不分高低,雲妃對你諸多忍讓,那是雲妃心善,但你若執意相逼,就太欺人太甚了。」
「放肆。」武寧惱羞成怒,揚起巴掌就要朝綰綰扇去。
余光中,鳳夙看到正朝這邊走過來的素衣男子,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及時擋在綰綰身前,只听「啪——」的一聲,巴掌印赫然出現在鳳夙的臉上。
那一刻,鳳夙面色如常,武寧微愣,綰綰則是又氣又憂。
「姐姐——」綰綰急于查探鳳夙臉上的傷,關心則亂,這時候倒也忘了鳳夙沒有痛覺的事實。
武寧這輩子掌摑別人面孔的事情沒少做,很快就恢復如常,顯然不解氣。
「你閃開。」推開鳳夙,擺明不教訓綰綰,誓不罷休。
鳳夙抓住武寧即將落下的手腕,武寧大怒,冷冷的說道︰「放手。」
鳳夙笑︰「若是不放呢?」
武寧恨透了鳳夙的笑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吼道︰「若是不放,本宮連你一起打。」
「那麼……悉听尊便。」鳳夙松開武寧的手腕,眼神輕蔑的看著她,示意她下手。
武寧氣的眼眶發紅,掄起手臂就朝鳳夙的臉上揮去,只是這一巴掌注定沒有打下去,鳳夙反倒看見武寧臉色大變,神情一掃之前飛揚跋扈,變得驚慌不安起來。
能讓武寧如此,其實原因很簡單,有男子素衣風華,清雅謫仙,及時抓住了武寧的手臂。
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東宮之主燕簫,戾氣天成,眼神宛如翻涌不息的雲。
同來的並非燕簫一人,還有燕清歡、燕子墨,以及一眾家眷其後跟隨。
這場面真是好極了,敢情都是來看戲的。
不是說在前廳吃飯嗎?怎麼都往這個方向來了。
綰綰將鳳夙拉到一旁,鳳夙嘴角微不可聞的揚起一抹得逞的微笑。這事好像不怨她。
「六弟,東宮內眷果真是好戲不斷啊!」沉寂中,忽然想起一道隱含奚落的清越之聲。
鳳夙抬眸望去,此人不是燕清歡,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