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33天,鬼後傾天下 四歲,劍奴過往【6000】

作者 ︰ 雲檀

燕簫听說過鳳簡,自然也听說過劍奴。(百度搜索︰燃я文я書я庫,看小說最快更新

他對劍奴的了解也許比鳳簡還要深。只因世人皆說︰「常言道美**國,卻沒想到丑女竟也有這種本事。」

劍奴是美是丑,無人評判,但因左臉有刀疤銘刻,縱使美又能美到哪里去呢?

但燕簫自幼便听聞有關于劍奴的傳聞軼事,對她欣賞有加倒是多一些。

一個女子協助鳳簡打江山,一步步問鼎九五,單是那份膽識就不得不令人感慨佩服了琬。

听說龍馭死後,劍奴萬念俱灰,雖然被鳳簡封為妃嬪,但卻一直閉門不出,對鳳簡更是直言︰「有生之年,必不相見。」

那鳳簡素來霸氣獨斷,縱使有心和劍奴和好,但見她如此絕情,每日常伴青燈只為給龍馭念經超度,心中難免怨氣叢生。

所以,縱使知道皇後多次無緣無故對劍奴尋釁滋事,他也是睜只眼閉只眼,任由皇後胡鬧下去,時間久了,宮中眾人難免會覺得鳳簡極其寵愛皇後,若不寵愛,怎能容忍皇後百般羞辱自年幼起便跟隨在鳳簡身邊的劍奴呢藤?

可就是鳳簡的坐視不理,長時縱容妒後,這才一點點的逼死了劍奴。

那年吳國來犯,劍奴終于走出宮門,不見鳳簡,但卻呈遞了一份請戰公文。

鳳簡批了,吳國節節來犯,唯有劍奴可擔當重任。

那年正好是開春,劍奴二十歲,屬下叛變,一夕被困山城,接連五道告急求救公文悉數被打了回來。

鳳簡不發兵救援,劍奴帶著殘兵突圍,最後卻落得萬箭穿心的下場,听聞鳳簡快馬加鞭趕到時,只見沙場上,劍奴尸體被吳軍用長槍挑起,就那麼半懸在空中。

死相極其慘烈,鳳國後援大軍趕來看到,悉數跪地失聲大哭……

听聞劍奴死後不久,鳳簡就突患惡疾去世,如此君王,該說他有情,還是無情呢?

身旁女子動了動,燕簫這才驚覺他還躺在阿七的床上,索本書名+小說領域看最快更新驀然坐起,就見阿七已經睜開了雙眸,那雙眸色晦暗難懂,就那麼定定的看著他,眸光瞬間光華浮動,出口之聲竟然是︰「龍馭——」

東宮太子聞言一驚,呼吸驟停,寒冽的目光中透露出震驚之色。

此刻的阿七,發絲已然恢復成了黑色,好像之前所見只是夢境一場,最讓燕簫驚詫的不是她的發色,而是她的話語。

她叫他龍馭,難道適才兩人的夢境是相通的嗎?怎會有這麼詭異的事情發生?

「你也……」話音驀然止住,片刻之後,方才說道︰「為何叫我龍馭?」

阿七似是有些疲憊,閉眼休息了一會兒,緩緩開口︰「我剛才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

她看了他良久,眸光沉靜無波,「有關于前世之夢。」

這一次,燕簫有的不僅僅是震驚了,他一時無言的看著阿七,沒有說話。

「……你都夢見了什麼?」他問。

鳳夙看著燕簫,他眉目低斂,靜靜的看著房間一角,可能在沉思,可能有些晃神,側面線條如畫,但卻透出一股戾氣來。

鳳夙目光深幽,夢里,她夢見了年幼時的劍奴,更目睹了她長大成人後的情感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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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劍奴四歲。她叫聶劍,因為小時身體不好,為了好養,所以名字里加了一個奴字。

郁郁樹林,春日陽光正好,羊腸小道上寂靜無聲。

劍奴被年長她五歲的兄長緊緊的抱在懷里,盡管兄長捂住了她的眼楮,可她還是透過兄長手指隙縫看到了那一幕。

那一幕,對于一個四歲的孩童還說,太過殘忍,也太過血腥。

她那儒雅風趣的父親毫無聲息的躺在馬車里,脖子上赫然出現一條狹深的傷口,正滔滔地向外冒著血泡,眼楮因為太過于憤怒,兀自圓睜著不肯閉上。

兄長一手捂著她的眼楮,另一只手極力想要捂住她的耳朵。但她仍然能夠斷斷續續的听到求救聲,聲音淒厲而又絕望。

那是她的母親發出來的聲音。

茂密的草叢中,母親被幾個彪形大漢緊緊的壓在身下,衣衫被無情撕裂,露出她那白皙的肌膚……

母親的眼楮充滿了絕望和恨意,在被那些男人凌辱的時候,母親的視線似是不經意的向她和兄長藏身的草叢瞥了一眼,那一眼有痛苦、有慈愛,更多的卻是訣別。

母親不堪受辱,咬舌自盡了,鮮血從她紅腫的嘴角蜿蜒流下,怵目驚心。但對于那群禽獸來說,即使母親是一具死尸,也依然不放過。

那是劍奴第一次目睹那麼慘絕人寰的奸尸,她的眼楮睜的很大,眼眶縱使再如何的酸澀,她也拼命的睜著眼楮,死死的盯著那幾個男人,似乎想要把他們的面容深深的刻在腦海中。

那一天,父親慘死,母親被**,還有她手臂上兄長咬牙緩緩砸落的淚珠,宛如一場夢魘,永世難忘。

那天之後,她病了。

破舊的茅草屋里,劍奴瘦骨嶙峋的躺在草堆上,嘴里不斷的說著胡話。

衣衫襤褸的聶飛端著一只殘破的碗,緩緩托起劍奴的身子,試圖把水送進她嘴里。

無奈劍奴病情嚴重,就連進水都顯得十分艱難。

聶飛急的拳頭緊握,聲音沙啞干澀的搖晃著她,淚珠一滴滴的砸落在枯草里。

劍奴緩緩睜開眼楮,茫然的看著聶飛,即使病得很重,卻仍是不忘給聶飛展露出笑容,稚女敕的聲音虛弱而艱澀,「哥哥,你怎麼哭了?」

聶飛哽咽道,「阿奴,快些好起來。」

「哥哥別怕,阿奴不死。」劍奴雙眸雖然因為生病顯得有些迷蒙,但卻透出一抹堅定之氣。

聶飛雙眸瞬間迸發出無盡的恨意來,似是立誓般,咬牙道,「對,我們都不死,非但不死,我們還要好好的活著。」

一個多月後「索本書名+听潮閣看最快更新,江湖第一門派鳳門廣納孩童,意欲訓練出最優秀的門徒來。

鳳門素來出手大方,若成為門徒,更是一輩子衣食無憂。聶飛看著挨餓多日的妹妹,心里一沉,不顧劍奴阻攔,義無反顧的走進了鳳門。

誰都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聶飛若想顧全他和妹妹衣食無憂,就必須付出應有的代價,比如說鳳門里面的門徒個個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正確的說,應該是殺手,每個人的雙手上都沾滿了鮮血,為了活著,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都能做的出來,但聶飛沒有選擇。

為了劍奴,更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報了父母的大仇,他唯有進入鳳門……如果到時候他能夠從那麼多的孩子里殺出一條血路,能夠有命活著回來見劍奴的話,他將永遠不會再離開劍奴。

人一旦有了念想,便會為了這個念想視人命如草芥,縱使再如何辛苦,也會努力的活著。

將報名拿到的銀兩交給劍奴,聶飛便開始了他的鳳門殘殺征程。

只是,當聶飛在眾多孩童中月兌穎而出時,已經是大半年之後了。

那時候的劍奴早已流落街頭,衣衫襤褸,儼然一副小乞丐打扮。

劍奴暴露在破舊衣服下的皮膚傷痕累累,她常常蹲在骯髒的角落里,靜靜的注視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眼神如同捕捉獵物的猛獸般,透出幽幽的寒光。

又是一個午後,她一如往常蹲在那里,面前來往行人眾多,劍奴原本閑散的眼神忽然瞳孔擴大,緊緊地盯著一個行人的臉龐,面容扭曲。

成為乞丐以來,第一次,劍奴目光焦點不是行人腰間別著的錢袋,而是行人的臉龐。

那是一個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肚子凸起,眼角處有一道極淺淡的刀疤。

劍奴唇角抿得緊緊的,這個男人即使化成灰,她也不會忘記。

當初凌辱母親的那幾個男人,其中有一個就是他。

劍奴悄悄握緊藏在袖中的匕首。

這把匕首是她第一次偷完錢之後買來的。她平時閑來無事,總是會將匕首拿出來仔細的磨一磨。

刀面鋒利如鏡,映出來一張蒼白的小臉更新最快,眸光深沉而又倔強。

劍奴步伐疾快的跟著那人,他的錢袋在腰間不停的左右晃動著,發出「啪啪」的清脆聲。

周圍一群乞丐見了,均圍上去乞討銀兩。

那人表情嫌棄,一手捏著鼻子,一手像揮蒼蠅般甩著袖子,罵罵咧咧,見乞丐靠的太近,干脆抬腳直接向乞丐身上踢去。

就在一片推搡擁擠中,那人忽然感覺胸口一痛,驚疑的用手模去,卻發現滿手都是鮮血,再慢吞吞的往下看,心口處竟然狠狠地插著一把匕首。

他不敢置信的睜著眼楮,甚至沒來得及看清楚是誰殺了他,身體就「砰」的一聲重重摔落在了地上。

衣衫骯髒泛著異味的乞丐們紛紛停下雙手,怔怔地看著躺在地上忽然間死去的男人,在最初的驚愣之後,很快就回過神來,所有人蜂擁而至,快速的撕扯著男人身上值錢的衣服和物件,場面一時亂作一團。

沒有人注意到,有一個小女孩閃身到一個角落里,冷冷的看著地上的死尸,眼里閃現出尖銳的冷嘲來。

那天黃昏晚霞迷人,劍奴在巷子口那里看到了身穿一襲黑衣的男孩,男孩臉色冷凝,周身更是殺氣逼人,但在看向劍奴時,眼楮里卻有難以遮掩的寵溺溫柔。

他模著劍奴宛如雜草一般的長發,柔聲道,「我來接你。」

劍奴眼神沉靜,沒有重逢後的驚喜,只有平淡,好似兩人根本就沒有分開過。

她仰著頭,細碎的陽光溫暖的灑落在她的臉龐上。

那一刻,她笑顏如花︰「我就知道,你會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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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奴九歲,聶飛十四歲,這時候的聶飛已經成為鳳門最出色的殺手。

劍奴听聞新任少門主鳳簡很器重兄長。

她那時候對鳳簡了解並不多,只是素來听聞鳳簡雖然只有十六歲,但卻運籌帷幄,能夠在談笑間便殺人于無形。

她對鳳簡不是沒有好奇之心,但幼年的坎坷經歷讓劍奴過早的明白了一件事情。有時候過多的好奇心,只會讓一個人死得更快。

她……還不想死。

幾年間,聶飛把劍奴保護得很好。一座精致的院落,一個做飯的老婆婆,還有一個乖巧懂事的年輕丫鬟。

聶飛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夠在他的羽翼之下佑得一世平安,他永遠都忘不了那天在巷子盡頭,他尾隨劍奴,看著她是如何平靜的將那個男人一刀斃命。

他的心那一刻在滴血。他沒有照顧好她,這些事情本該由他來做,他不想讓那些骯髒陰暗的鮮血玷污了她的雙手……

他是她兄長,所以一切罪孽也應當由他來承擔。

當年殺害父母的那幾個匪徒,幾年間悉數被他殘忍殺死,剝皮剜肉,剁手跺腳,掏心挖肺……每一個都死相慘烈。

只因,他要讓他們一個個嘗一嘗生不如死究竟是什麼滋味。

無疑,劍奴很了解聶飛的心情,就是因為了解,所以小小的年紀,才會每天笑不離臉,至少她要讓哥哥知道她是幸福的,至少表面上她很幸福快樂。

聶飛可能從來都不知道,在他有任務離開她的時候,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磨刀。看著刀光在陽光下迸發出一道道凌厲的寒光,她會覺得很安靜。

她的心很冷,但那把刀卻給了她無盡的安全感。

這種死水般的生活終究還是在一天晚上被打破了。

那天,聶飛是被手下阿泰背回來的。

劍奴在那刻便清楚的意識到,她的幸福和快樂也許很快就將永遠的離開她。

聶飛的傷很重,鳳門死對頭池墨堂隸屬朝堂勢力,堂主更是武功高強,下手以狠辣聞名天下。

聶飛受了重傷,滿臉血污,手腳被廢,儼然已經是廢人一個。

劍奴看著阿泰,聲音冰冷,「還有救嗎?」

阿泰看了她片刻,終于開口道,「有。」

劍奴聲音冷如冰雪,「如何救?」劍奴說這話的時候,渾身散發出戾氣之色。阿泰感受到這股戾氣,之前即便是聶飛,都不曾有這般的血腥厲色。

整個鳳門除了鳳簡,唯有劍奴戾氣懾人。

她明明還是個孩子,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面對她,阿泰的心里都會暗自發寒。正想移開視線,竟听劍奴又重復了一遍適才的話語︰「何人能救?」

她的聲音冷澀平板,仿佛不是人聲。

阿泰沉聲吐出兩個字來,「少門主或許能救。」

阿泰話音一落,劍奴就忍不住冷冷一笑道︰「他若肯救,哥哥又怎會被你送了回來?」

果然,聞听此言,阿泰臉色竟是一變,眸色復雜。

劍奴將冷笑擴大。

之前早就听聞鳳簡冷血無情,但她以為就算鳳簡再如何冷血,看在哥哥為鳳門出生入死這麼多年,至少也應該保全哥哥一條性命。

想不到,終究還是她太天真了。

那樣一個冷酷無情的少年,即使手下再如何死心塌地,想必在他眼中也只是一件殺人工具而已。

哥哥這麼重的傷,若想醫治完好,怕是要散盡那人不少珍貴丹藥和功力吧?

劍奴眸色瞬間復雜多變,眼中有濃濃的恨意,但在看向聶飛時,恨意盡散,難過和不安在雙眸間游走徘徊。

哥哥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她怎忍心讓她最親最愛的人,受如此痛苦?

怕劍奴擔心難過,聶飛雖受重傷,卻仍然吃力的欲抬手安慰她。

劍奴心里一陣難過,趕忙上前握住聶飛搭在床稜上的手,輕聲道︰「哥哥放心,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這話是在安慰聶飛,更是在安慰她自己。

聶飛嘴角扯起一抹苦澀的笑容,無力的說道︰「阿奴,哥哥大限將至,怕是撐不了多久了。我不難過,爹娘大仇已報,我死而無憾,只是……」聶飛眼眶含淚︰「只是阿奴,你還這麼小,只留你一個人活在這世上,我又豈能走的甘心?」

劍奴控制自己的情緒,淡聲安慰︰「哥哥莫要多想,你不會有事的。」

聶飛眼眸暗沉,緊緊的盯著劍奴,似乎想要從她面容上看穿些什麼。

良久,所有的話語只化為簡短的幾個字︰「阿奴,別讓我失望。」

劍奴看著聶飛的神情,苦澀一笑。

她的兄長一向了解她至深,言下之意,他不希望她進入鳳門。

鳳門有一個規矩,凡是在孩童殺手中月兌穎而出的門徒,屆時都可以求門主一件事情。

沒有人生來喜歡當殺手,都是被逼無奈之下才走上這條道。

這是一條不歸道!所有走進鳳門的人都知道那是一條用無數金子和鮮血鋪就的死亡大道,但知道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下去。因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不舍和不甘,一旦擁有***,就只能成為一個殺人利器專門供鳳門驅使。

當年聶飛月兌穎而出,他向老門主提出來一個請求,他希望鳳門能夠給自己的妹妹提供一處棲身之所,永保一世平安。

現如今,聶飛累了,他才只有十四歲而已,卻被迫一夕間長大。那般賣命只是為了好好的活著,而他靠阿泰真氣續命,最多只能支撐五天。

劍奴看著阿泰,眼波沉靜如水︰「不要讓哥哥知道我去了哪里。」

阿泰在那樣冰冷的注視下,緩緩低下頭來,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她究竟知不知道鳳門代表了什麼?

那是一個人間煉獄,里面的人個個都是魔鬼,但真正能從里面爬出來的人卻是厲鬼。

因為只有鬼,才能在慘絕人寰的大屠殺中掙扎著爬出來。

能夠從里面爬出來的人,心腸一定要夠狠夠硬。

九歲似乎是個輪回。

聶飛九歲時為了救她義無反顧的走進了鳳門。

如今,九歲的她為了救兄長,命運再一次開始重新啟動。

她知道,她一定會活著從地下王宮里走出來。因為她的心夠狠也夠硬,那般無情,好像殺人在她的手中只是一場表演而已。

劍奴殺人很快,有時手還沒有動,鋒利的短刀已經深深地扎進了對方的心髒,***的位置刀刀斃命。

當她淡淡搖響地下王宮鈴聲時,在外面等候好幾日的鳳門殺手,目睹的就是那樣的血腥之景。

九歲的小女孩,一身血衣,滿臉的鮮血,宛若陰司惡魔。

幾百具死尸橫七豎八的躺在陰森潮濕的王宮里,眼楮睜得很大,里面有驚恐、有絕望,甚至是不敢置信。

血液匯流成河,如同一場人間煉獄。

這種場面鳳門殺手不是沒有見過,只是這麼多年來還沒有一個孩子能夠在短短三天時間內就殺光了所有同期門徒,月兌穎而出。

劍奴表情沒有愧疚,驚恐,有的只是冷靜和倔強,她淡淡的看著幾位驚呆的殺手,冷冷開口︰「我要見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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