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手遮天︰誘拐腹黑國師 085 綠帽哥!

作者 ︰ 笑浮生

昏厥的百里溯夜被帶回琉碧仙居,不久司衣匆忙趕來診治。

瀾公主和西嵐都被司衣請離房間,兩人在門外的階梯上坐著等消息。

回想起方才他蒼白的臉,瀾公主就是一陣心驚,她將臉埋在臂彎里,自責不已︰「我不該惹他動怒,他……唉……」

西嵐勸慰道︰「公主您也無須自責,應是少主今日太累才會如此。」

瀾公主不再多說,她低低的埋著臉,睫羽染上數點淚珠。

……

屋內,司衣一面替百里溯夜下針,一面道︰「多虧公主悉心照料,你二十幾年來不斷加重的病情總算控制住了,真是不可思議。即便是懸壺心經也不該有這樣神奇的效果,莫非是我的藥終于稍微發揮一點作用?」

百里溯夜安靜的闔著眼簾,神情寧靜安然,仿佛已經永遠的睡去。

司衣知道他是醒著的,喋喋不休︰「即便如此,你也不可過于操勞,不要讓寒毒有機可乘,侵蝕你的身體。剛才來琉碧仙居的一路上就听人說你打算廢除國師府,是真的嗎?這真是件好事!操勞政事對你來說負擔太大了,權力再高,沒有命的話,也沒有任何作用吧。尤其是你,本來也就無所謂這些名利,還不如歸隱山林,好好養身子實在,也不枉費我二十幾年每年來一趟帝都替你看病。」

百里溯夜微啟淡色的唇,聲音飄渺︰「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和毒公子一樣唆……」

司衣勾了勾唇角︰「別把我跟那個老頭放在一塊比!我沒他那麼偉大,舍身救人,還不留名,嘖嘖……」

百里溯夜的眼楮緩緩撐開,明眸如水︰「你說什麼?」

司衣放輕聲音︰「讓你知道也無妨。毒公子出自南疆你知道吧。他年輕時曾在老家修習過一種巫蠱之術,能以蠱蟲為媒,將人的性命轉渡給將死之人,听起來是不是不可置信?我也是親眼見到後,才敢相信世上真的有這樣的事。現在御風的身體就是靠那只蠱蟲支撐,不然你以為他能恢復的那麼快?他的傷可是在心口,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百里溯夜皺眉︰「有這種事?瀾兒還不知道吧。」

司衣搖頭︰「毒公子那麼疼*這徒兒,哪舍得讓她傷心。」

「他一輩子潛心毒術,害人無數,末了居然是這種死法,還真是讓人感動……」百里溯夜低嘆,「一個人的一生那麼短暫,怎樣活著不重要,怎樣死去才重要。纏綿病榻,毫無意義的死去,還真是不甘心……」

司衣︰「……」

百里溯夜道︰「毒公子的尸身有沒有好好安葬?」

「葬在城外的亂葬崗,我記了位置,將來到合適的時候,再讓瀾公主替她師父挪墳。」司衣道,「他雖說是為救御風而死,說到底還是為你。御風死了,瀾公主就要陪他一起死,瀾公主死了,誰來救你?所以,百里溯夜,你這條命是毒公子用生命續來的,非常珍貴。你不是小孩,要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緒,一直以來不是也做得很好嗎?下次不要因為動怒……知道嗎?」

百里溯夜抿唇。

他也一直認為可以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情緒,百里卓三番四次的上門刁難他也能保持緘默,可是今日听見瀾兒說要遠嫁的時候……

那一刻的情緒,就算是他,也無法克制,他的心,充滿了要失去她的恐懼。

果然,說到底,他還是遠遠不夠,不夠完美。

司衣將他身上的針一一收去。

「司衣……」百里溯夜忽然微弱的喃喃。

「怎麼了,小子?」司衣看著他。

他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閉上眼,低聲︰「如若瀾兒問起你關于我的事情,譬如……這段時間內離開我會怎樣,你就告訴她,我沒有問題。」

司衣嚇一跳︰「瀾公主要去哪?」

百里溯夜疲倦道︰「御風要出征,她放心不下,而且,她也有她要做的事。」他的聲音里有深重的無奈,「真想與她同去,可惜……」

司衣嚴肅道︰「這樣不行!你的病情才穩定,她這一走豈不是前功盡棄?出征至少好幾個月,就算我一直照看你,你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都是未知數!上次死去活來的教訓還不夠嗎?百里溯夜,收起你那點點慈悲心,沒有什麼比你自己的性命更要緊!」

「你說的我都知道。」百里溯夜道,「但是,就按我說的辦。」

「獨斷、**、蠻橫,在權力中央的人都這樣,就連你小子也是!」司衣惱怒,「很可惜,嘴長在我臉上,腿長在我身上,我現在就去告訴她,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走,因為你小子非常非常需要她。」

司衣說完轉身就往外走,還沒出門就听見 當一聲響。

回頭看見素衣的百里溯夜從榻上翻倒在地,發出一聲痛呼︰「唔……」

司衣連忙回身去扶百里溯夜上榻︰「祖宗,跟你說了不要亂動!剛才施了針,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力氣,要是摔到骨頭……」

他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低頭看見百里溯夜的白皙如玉的手指頭上……一枚指環變換成了暗器。

鋒利的弧刀抵住他的胸口,黑金的刀刃泛著滲人的寒光。

他知道這刃上有毒,哪怕只是稍許劃破他的皮膚,也會馬上死亡。

他看著美的像毒藥的百里溯夜啞然失笑︰「好你個百里溯夜,我可是一直負責你身體的人,我死了,你還能活多久?」

「我是男人,不能成為她的拖累,一點也不可以。」百里溯夜低聲道。他水霧蒙蒙的眼中一抹明亮的光芒,眼神堅定而強烈,哪還有半點病怏怏的模樣,「答應我的要求,否則,即刻讓你暴斃,且殺光你的家人。我是說到做到的人,你知道的。」

……

三日之後,御風出征。

這三日,也是太後與靖王府死磕的三日。

因為御風輝煌的戰績,東太後有意讓御風領兵;西太後卻與靖王達成一致,強烈要求讓御燁領軍、御風為副將。

這主將與副將只有一字之差,卻是天壤之別。

主將具有在一支軍隊的一切命令權和行使權,軍隊中的所有人必須听命于主將,毫不夸張的說,主將若在戰場上讓士兵只身去誘敵、讓他去送死,任何人——包括副將,都必須服從,這就是軍規。

而副將只有少得可憐的建議權、還擔有保護主將安全的責任。

靖王給的理由很充分︰「我長子的身份乃是世子,要高于老四,而且他剛剛成為世子,需要立下自己的戰功和威望。我靖王府此次為國出力,調派誰擔任主將、擔任副將這種事,還請太後恩準我們自己決定。」

東太後沒有拒絕的理由,此刻也不便和御家沖突︰「一切就依靖王的意思。賜聖諭金牌、天帝詔書,令御燁為主將、御風為副將,前往瑤城支援!」

三日後的清晨,旭日東升,這一行由兩輛馬車、十人組成隊伍踏上了征途。

十人中,御燁帶有隨從五人,御風只帶了小書童一個、隨從兩人。

不起眼的馬車在官道上疾馳而過。

他們出發已有二十多日,臨近抵達瑤城附近地區。

最初的興奮和斗志已變成旅途的疲倦,加上恰逢陰雨綿綿的雨季,這一路走得有些艱難,尤其是對于傷口未愈的御風來說。

「今晚是最後一次露宿了!」

星光熠熠的草原之上,眾人燃起熊熊的篝火,圍坐在一塊暢飲。

篝火自然是分了兩跺——御燁和御風的人分開幾米坐著。

這兩兄弟經過上次的事情後互相都有遠離的覺悟。

御風是看著御燁就惡心,御燁則擔心御風冷不丁突然把他給殺了。

那兩劍之仇,就算御風忘了,他也不敢忘啊。

「世子,下屬有句話不吐不快,雖然御風將軍戰功赫赫是不錯,可是他再怎麼樣這次也是您的副手。後日就要抵達瑤城附近區域了,御風將軍還是對你這個態度,到軍隊里要怎麼服眾啊。」名喚徐來的下屬指了指坐在不遠處的御風,「屬下知道您對待兄弟寬宏大量,可是也不能這樣縱容。」

御燁也側頭望向御風,微微笑道︰「哦……無妨,他是我弟弟,對他好是應該的。」

御風盤膝圍坐在火堆邊上,上衣被褪去了,一身精壯的肌肉、線條極是優美。

他這次帶出來的小書童阿瑤屈膝跪在他身邊,手中拿著一捆醫用繃帶,靈巧的手指的飛來飛去,替他更換藥膏。

御風低下頭看著那只白皙縴細如同女子的手,又看看他清秀、認真的臉,若有所思。

阿瑤乃是出行之前由司衣指派給他的藥童。司衣說他傷的深,若是一路顛簸又沒有及時的治療,難免傷情反復,只怕到了瑤城傷口還沒好,就派這藥童跟著他。

帶上這個小藥童一路照看著他的傷口,到現在,傷已復原了九成。

不光是照看傷口……這一路上,阿瑤負責了他的全部生活起居,對他悉心照顧,唯一唯美不足的是,阿瑤是個啞巴,不能與他交流。

阿瑤將他的傷口包扎完畢,又從包裹中取出衣物來,細心的替他穿戴。

「謝謝你。」御風總不忘說這句話。

阿瑤點點頭,就拿著他的舊衣物去洗了。

御燁卻走過來了。就挨著他坐下,臉上帶著笑,聲音放得很輕很輕︰「四弟,記恨我這麼久也夠了吧,上次的事情是我的不對,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大哥在這里跟你道歉。」

御風面無表情的坐著,深邃漆黑的雙目望著前方的篝火。

御燁又低聲道︰「眼下就要到瑤城了,前方是什麼狀況我們還一無所知,國難當前,我們兩兄弟就算有什麼私人恩怨,也不當在這個時候計較。行軍打仗上你比大哥強得多,這次瑤城之戰還要多多倚靠你,到時候咱們還是要互相捧個場,你覺得呢?總不能讓瑤城的將士們看到咱們兄弟不和吧!」

他算是低聲下氣了。剛才下屬的話提醒到了他,如果御風始終是這種不合作的態度,他會非常沒面子,而要他直接命令御風顯然不可能,只能用這種溫情脈脈的方式來打動御風了。

更何況他很清楚,御風說到底就是個心軟的人。

御風巋然不動,臉上一抹冷冷的殺意,他的神情,如月光一般冷冽。

御燁尷尬。他干咳幾聲︰「四弟……你當真不認我這個大哥了?孰能無過,我也只是一時……真的是一時。我們兄弟這麼多年感情,我待你如何你心里也有數,你就因為大哥一次的錯誤就不原諒大哥?你別忘了,小時候你在樹林里迷失,險些被野獸叼走,是我去救你……」

御燁突然感覺背後一抹冷氣,話也不說了,回頭一看,就看見阿瑤不知何時像幽靈一般立在他身後,一雙美麗的大眼楮泛著濃烈的恨意,死死盯著他。

御燁只當自己的話被阿瑤給听了去,當下徑直跳起來就去拉扯阿瑤︰「小子,你什麼時候來的,竟敢偷听我與四弟談話!」

這些話是決不能讓別人听到的!

御燁動了殺心,一拳就往阿瑤胸口錘去!

御風身影一閃擋在阿瑤跟前,五指一張,穩當當的抓緊兄長的拳頭︰「不許動他。」

阿瑤立馬躲到御風身後,張著一雙明亮的眼楮看著御燁。

御燁惱火道︰「四弟,這個人非死不可!他听到了不該听的事情!」

御風︰「哦?大哥你不是與我道歉了嗎?怎麼,道歉的話不能讓別人听到?」

御燁道︰「這是我們兄弟的事情,他胡亂外傳怎麼辦?!」

御風道︰「他是啞巴。」

御燁道︰「不行,我不放心!御風,我以上級的身份命令你,把他交出來!否則,我就要將你在此……就地正法!」

御燁的隨從听見這邊的響動,一窩蜂五個人全沖了過來,紛紛立在御燁背後,手中的長刀嘩啦抽了出來,銀亮的光芒照亮了夜空。

御燁擺出大義凜然的模樣︰「諸位,我與四弟在商討軍機要聞,這個小書童竟敢躲在後面偷听!此人來路不明,形跡可疑,必須在入城之前殺掉,若是放任他進城,還不知道要惹出什麼禍端!御風,讓開!」

御風義無反顧的攔在阿瑤身前,毫無懼色︰「不可以。」

御燁的隨從大聲道︰「御風,你身為軍人,對主將的命令罔顧,無視軍法,是想死了嗎?」

「不可以。」

「御風,你——」

「絕對——不可以!」

阿瑤只听見耳邊的風聲突然激烈無比,像是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唱著歌。

地上的沙塵都刮了起來,刺的眼楮疼……

她閉上眼,再睜開時,看見御風的長刃壓在御燁的脖頸上,而御燁的劍掉落在地,身後的五個侍從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根本沒來得及動。

這時的他,已不是兒時那般只能帶著她逃亡的少年。

御風的隨從這時也從馬車里跳了下來,直奔他們而來︰「將軍!沒事吧?」

等他們跑到現場,看見這場面,才舒了口氣。

冰冷的刀刃就這樣貼在脖子上,那股寒氣不斷的往身體里滲入……御燁悄無聲息的尿了褲子,額頭上的汗水哧溜溜的滑落︰「御……風,你好大膽……居然敢對……主將,刀刃相見……」

御風微微前傾身子,冷眸直直逼視著他︰「御燁,我隨時都能殺掉你,我也一直在壓著這股殺死你的**……建議你,不要惹我。」

御燁干澀的笑了幾聲︰「……呵……呵……御風,殺掉我,你就成了罪人,罪犯,一輩子聲名狼藉……」

阿瑤這時才探出手來,抓住御風的手臂,搖搖頭。

御風看著這縴弱的少年人,皺眉。

阿瑤的手更用力幾分,眼神也露出一些殷切和哀求。

御風慢慢松開手︰「你沒事吧。」

阿瑤怕他再意氣用事,抓著他的手臂就把他往人群外拖。

御燁死里逃生,連忙後退了一步,惱羞成怒︰「御風,你也就仗著這身武力能囂張了!如今你不得父親信任,母親身故,連你的妻子都投奔向國師的懷抱,頭頂著那頂綠帽子,還真是好看!」

御風的腳步停了下來,像一尊雕塑般凝固在原地,臉上的神情陰晴不定。

御燁冷笑︰「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從小到大被譽為御家驕傲的你,如今可真是好看,瀾公主這個時候應該在國師懷里吧?……」

阿瑤緊緊抓著御風的手臂,生怕他暴怒……像是一座火山那樣噴發。

沒料御風還沒動,御燁一聲「啊」的慘叫,回頭一看,是御風的隨從一拳打上了御燁的臉。

御燁的隨從大驚,連忙上來幫忙。

雙方扭打在一起。

御風卻沒有參與其中。他面無表情的慢慢走開,回到馬車。

阿瑤擔憂的跟著他上車。

他在車上翻了一會,翻出幾個酒壇子,拎著酒壇又下了車。

阿瑤又追上去。

御風的兩個隨從面對六個強敵,居然沒有落下風。

雖然兩個人都掛了彩,好歹沒有傷著要害。

阿瑤給他們擦洗傷口,上藥,一邊听他們倆嘮嗑。

隨從御鵬罵罵咧咧︰「御燁這狗雜碎,仗著人多就想欺負咱們?門都沒有!我剛特地給御燁眼楮上來了一拳,嘿嘿,後天到瑤城的時候,他的眼楮一定沒好,我就要看看這主將頂著熊貓眼楮怎麼去點兵!」

另一個侍從周韻則溫和多了︰「我只瞅著機會給他胯下來了一腳,不曉得能不能讓他斷子絕孫……」

阿瑤禁不住莞爾。

御鵬道︰「他媽也太囂張了,想著我就來氣。御燁那廝,在戰場上跟條狗似的總是躲在最後面,打著打著就不見人影,平時倒是生龍活虎,到處欺壓人。就憑他,有什麼資格嘲笑我們將軍?臭雜種。」

周韻瞄了一眼躺在馬車另一邊的御風,壓低聲音︰「就是,還淨知道戳人痛處……將軍心里肯定不好受。」

御鵬道︰「有什麼不好受?全天下人都知道,將軍不喜歡瀾公主!」

周韻道︰「他要是不在乎,剛才就會跟我們一起揍御燁了,不會跑去喝悶酒,還喝的爛醉,將軍向來是很潔身自好的啊。」

御鵬道︰「那是將軍怕一不留神給他弄死了不好交代才不出手,將軍要收拾他就跟碾死一只螞蟻似的。」

周韻道︰「你懂個屁!將軍這次出征不就是為了公主?你說,他要真討厭公主,干嘛不讓公主和親?那還不得高興死啊!而且你看啊,這一個月的路程,將軍都在不停的換藥,好有幾次發高燒,可見上次真的傷得重啊,帶著這麼重的傷來,那叫啥?抱著必死的決心來征戰!只有你這個榆木腦殼才看不懂。」

御鵬道︰「我是粗人,我是不懂,我只曉得出征那日公主都沒有來相送,那就是個薄情寡義的女人,不值得將軍費心,將軍肯定不喜歡她。」

周韻道︰「咱們打個賭,就賭將軍心里有沒有瀾公主,來不來?賭三個月軍餉!」

御鵬道︰「成啊!關鍵是怎麼知道誰贏了,總不可能去問將軍吧?」

周韻道︰「問阿瑤啊。阿瑤這一個月都跟將軍朝夕相處,將軍的心思應該知道吧?」

兩個人的目光轉向了阿瑤,滿臉的殷切。

阿瑤茫然的看著他們,搖了搖頭。

御鵬著急︰「你是說不知道,還是不喜歡?這關系到我三個月軍餉啊,小爺!」

阿瑤依舊搖頭。

「唔……」

正在雙方爭執不休的時候,醉酒的人忽然發出了微弱的申吟︰「頭好痛……」

阿瑤急忙上前去照看他,手指輕輕按壓著他的太陽穴,試圖幫他緩解一些痛苦。

御風胡亂的伸著手在半空中抓了半天,突然抓住阿瑤的手,慢慢安靜下來,嘴里熱切而深情的喚了一聲︰「公主……」

------題外話------

明天有人要領便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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