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漏網之魚
「雷霆，我听說中午衛生局有人來找事兒了？」傍晚的時候，鄧曉雯風風火火的闖進了清泉明澗。
中午的時候，雷霆直接找的王司長，他並沒有告訴鄧曉雯，當下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整天不都呆在警局里面嗎？是誰告訴你的？」
「一個同事，下班的時候找我打听你的背景，我還以為是你……」鄧曉雯本來想說是你家里人找來了呢，可話到了嘴邊，想了想又換了說辭︰「是知道一打听，才知道中午衛生局的人居然來找茬了！這事兒你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呢。對了，你到底是找的誰擺平的啊！咦……武德區衛生先進單位？這東西不是頒給機關的嗎？怎麼會給了我們清泉明澗呢？到底發生了啥事兒，你跟我說說啊！」
鄧曉雯把正在切菜的雷霆給拽到了一旁。于是，雷霆就把中午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鄧曉雯。鄧曉雯撇了撇嘴︰「這事兒我找吳剛去，就能夠擺平。你干嘛要去找王司長呢？倒不是怕把事情鬧大，而是咱們最好和王司長離遠地，免得他在想出什麼點子來，又要用到你。」
「什麼意思？」雷霆愣了一下神兒︰「這笑羅漢和伏虎已經落網了這案子應該差不多結了吧。」
「結個什麼啊結，笑羅漢和伏虎的證詞不一樣不說。兩個人還異口同聲的說，是李傲安把古董給搶跑了。可李傲安下落不明，你覺得這案子能算了結了嗎？」鄧曉雯說道︰「弄不好，你這個臥底，還真要不停的做下去呢。你呀……現在欠誰的人情，都不能欠王司長的人情啊！」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啊？」雷霆詫異的問道。
「現在的事情基本上已經明朗了。十八羅漢搶劫的古董，然後弄了一批拿到了武陽來賣，而且他們找了好幾個賣家，準備待價而沽，沒想到竟然被李傲安給黑吃黑了，只有笑羅漢和伏虎逃了出來。而日本人則是看中了一件古董，死活不看罷休，所以才不斷的找笑羅漢他們幾個人。現在笑羅漢、日本人都落網了。可是，線索也斷了！」鄧曉雯聳了聳肩膀︰「除了上次我們在樹洞里面找到的那件古董之外，王司長他們也就在笑羅漢的藏身處找到了兩件古董，要知道，十八羅漢他們這次可是一次性截了將近800件古董啊。這追查任務，還重著呢！特別是幾件國寶級的，像蘇軾的字、範寬的畫、郭熙的畫、白玉童子像、紫金觀音尊、宋孝宗聖旨、韓將軍佩劍、方臘筆記、韓王印信，這些東西一件沒有見著。更不要說，那些珠寶首飾，還有當年抗金時，韓將軍繳獲的一些金兵兵器。多得很呢！」
「不是說是泥石流把老宅給沖了嗎？怎麼可能保存的這麼完好呢？」雷霆眨了眨眼，在底下保存完好無損的字畫、金銀銅器不是沒有，但有個前提，保存地方至少要干燥吧。
「誰說是泥石流了，老宅是怎麼損壞的，那說法多了。可是，這些國寶級的東西，不是在老宅遺跡上發現的，而是在老宅下面的密室里面發現的。東方|小說網|這可是內部消息，不是專案組的人，根本不知道呢！」鄧曉雯信誓旦旦的說道︰「現在經過笑羅漢的指證，落在李傲安手上的，有蘇軾謄寫的水調歌頭，郭熙畫的富鄭公夜巡圖，宋孝宗聖旨，還有一些珠寶首飾、銅器。這些已經是價值連城的了。哎，我們在郊區發現那個銅爐，可能是這些東西里面最不值錢的一個了。」
「對了，你們是怎麼確定郊區殺人案凶手就是李傲安呢？」雷霆詫異的問道，這只是他心中的一個猜測，可是鄧曉雯說起來似乎言之雀雀。
鄧曉雯撇了撇嘴，解釋道︰「難道你忘了，在精神病院，不還活著一個目擊者嗎？」
「他好了？」
「好什麼啊好，還是老樣子。不過，吳隊長他們想了一個辦法，」鄧曉雯瞟了眼雷霆，笑道︰「他們把很多人的照片拿給那人玩，結果……當那個人看到了你的照片，你猜發生了什麼事兒？」
「什麼事兒？」
「他嚇得渾身哆嗦，一下子就竄到床底下去了。吳隊他們試了兩次，把病人一見到你的照片就非常的害怕。而且還想起了一些事兒，加緊治療的話，說不定還可能康復。醫生說了，如果需要的話，還要請你過去配合治療呢！」鄧曉雯笑著說道︰「吳隊長也就是根據病人的反應，猜測凶手就是李傲安的！」
警方會這麼做，倒是很容易理解。直到目前為止，浮出水面上的人，無非就是這幾個人，那李傲安的照片試一試，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我剛在局里面開完案情分析會，局里面提出了兩個要求︰一是繼續深挖，一定要敲開笑羅漢的嘴；另一個就是尋找李傲安，及其接頭人。眼下，有你這麼想想的人，王司長還是不利用利用，完全對不起他這麼多年的經偵經驗。所以我才說，你還是離他遠點的好。」鄧曉雯臉色一暗，顯然有些擔心。李傲安下手狠辣，動輒就殺人全家，由此可見他背後的組織也不是什麼好鳥。
雷霆笑了笑，說道︰「別擔心了，這事兒躲不過的。哎，我听說，對面的太安酒店要轉讓了，你說，咱們能不能嘗試嘗試。」雷霆轉移了話題，免得鄧曉雯擔心。
「接受太安酒店？」鄧曉雯詫異的瞟了眼對面的酒店，太安已經有點檔次了，至少規模上、裝潢上比清泉明澗這種路邊野店強的多。不過，要盤下來的話，恐怕需要不少錢吧。
「你問沒問他們需要多少錢，才肯轉讓啊？」鄧曉雯問道。
「你不怕盤下來以後，自己更累啊。這要讓你算賬，那難度可就更大了啊！每天不得算到夜里三點啊！」雷霆笑眯眯的說道。
「呸！我干嘛要自己算啊，配兩個小蜜給我算，一算一個核對，又快又省事兒，我只用呆在辦公室里面就可以了！」鄧曉雯拍了一下雷霆的肩膀，嘴角一翹，顯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東$方$小說網她眼楮轉了轉，說道︰「要盤下對面的太安，恐怕得二三十萬吧。你說，我們要是去對面開飯店的話，一個月能掙三十萬不？」
「肯定掙不了。」
「為什麼，咱們清泉明澗這麼小，這個月估計也賺了五六萬了，下個月恐怕能賺八萬左右，他們太安可是咱們的八倍大呢，八八六十四，一個月下來不得六十四萬啊！」鄧曉雯扳著手指頭說道，她最近算數還是下了點功夫，乘法表張口就來啊！
「咱們清泉明澗是小，但是這桌子很密集，咱們上上下下二十多張桌子呢，對面最多就一百張，面積雖然是咱們的八倍，可是桌子數最多就是咱們的五倍。再說了，真要把對面給盤下來，月租更高，請人的工錢也要不少。估計，一個月能賺20萬，就頂到天了！」雷霆分析道。
「20萬還不干啊，有20萬，我就不當警察了，就當老板娘好了！」鄧曉雯笑著說道，臉色忽然紅了一下，她是老板娘，雷霆是老板，那麼兩個人之間是什麼關系呢？
看雷霆呵呵直笑，鄧曉雯窘迫之中，伸手捶了他一拳，說道︰「你笑什麼呢！我說得難道不對啊，有20萬難道還不賺啊。再說了，現在不還有王司長他們給我們暗中做宣傳嘛，這機會多難得啊，咱們要是一炮走紅，發展起來可就快了！」
「王司長給我們做宣傳？」
「對了，忘了給你看這個了。」鄧曉雯從自己的手包里面，掏出一份報紙來，伸到雷霆的面前，道︰「看，今天的《大江日報》生活家居版，這兒……看到沒可是推薦咱們清泉明澗呢？」鄧曉雯樂呵呵的說道︰「而且，我今天還接到了大江電視台的節目，邀請我們參加大江電視台的美食專欄，請你做他們推薦名師呢！」
「怎麼樣，咱們抓住這個機會。把清泉明澗給擴大營業了吧。」鄧曉雯說道。
「咦……這文章里面還提到咱們跟王子大酒店斗菜的事情了。」雷霆指著報紙說道。
「當然了。如果不是王司長用力的話，文章里面怎麼可能這麼寫呢。哎，你說，我用咱們現在住的房子貸款，能帶三十萬嗎？」鄧曉雯的思維太活躍了，跳躍性極大。剛才還她還在指著王司長試圖利用雷霆，現在卻樂不思蜀的盤算著擴大經營了。或許，她根本就沒有想到，王司長急著讓雷霆上電視，或許就是為了更快的引出李傲安的同黨。
「可能不太夠吧！」雷霆很是認真的思索了一下，這件事兒的可行性。顯然，他認為只有三十萬，是不可能盤下太和酒店的。就算盤下了太和，總是要裝修吧，800平方，這裝修下來，最少也要十幾萬吧。換句話說沒有個六十萬，恐怕根本就啟動不了。
「哎……」看來鄧曉雯也是明白人，歪著腦袋深深的嘆了口氣。
兩個人正在聊天呢，一陣手機鈴聲響起，雷霆掏出自己手機一看，竟然是李曉生的電話，他走到一旁，接了起來。
「喂，是雷總吧。我是老李啊！」李曉生大聲的說道，雖然隔著電話，那聲音卻依然透出了一股子興奮勁兒。
「哦，李總，昨天的事兒，還要多謝你啊。」雷霆客氣的說道。但就為人而言，沒上過學的李曉生，顯然要比劉立軍更直率一些。給雷霆的印象也更好一些。
「客氣客氣，哈哈哈，雷總，是說話，我今天要感謝你啊！警局的事兒，我听說了。榮我說一聲，兄弟，謝謝了。晚上有沒有時間啊。我請你……恩，請你們清泉明澗所有的人一起來豪爵happy！」李曉生熱絡的說道。他能不熱絡嗎？他敢不熱絡嗎?昨天晚上，他才求的雷霆，結果，五個小時不到，雷霆就把日本人給抓了起來。這種效率，讓他心驚膽戰的同時，也是暗自慶幸。雷霆身手好的，底子硬，能結交到這樣的朋友，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如果……如果半個月前，他能知道雷霆是這樣的人，他寧可費了高熊，也不願意得罪雷霆啊。不過，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當時，雷霆就是和一幫子清泉明澗的員工在豪爵k歌，李曉生就想這樣再請雷霆一次。這也是一種投其所好了!
別人怕李曉生，可雷霆不怕，雷霆也不怕李曉生刻意巴結有什麼別的意圖。不過，這開餐廳就像網絡小說一樣，一定要連續經營才能保留住人氣。經常的關門營業，也不是個事兒啊。于是，雷霆就婉言拒絕道︰「不用了舉手之勞而已，李總不用這麼客氣。晚上店里面還比較忙。」
「哦，是嗎？那我去找你吧，早就听說清泉明澗的菜肴是一流的，今天晚上我去嘗一嘗啊。雷總，給我留一個包間啊！」李曉生說道。
開飯店，上門就是客，人家要上門，雷霆總不能將別人拒之門外的。雷霆說道︰「那就恭候李總了！」
「李總，哪個李總？」鄧曉雯歪著腦袋想了想，好奇的問道︰「你還認識我不認識的人嗎？」
「哦，就是那個李曉生，李二疤瘌！」雷霆無所謂的說道。
「恩？你現在怎麼跟他還打上交道了！」鄧曉雯臉色微變︰「他不會拉你下水了吧？」
「拉我下水，他是做什麼起家的啊，難道也是玩古董的？」雷霆有點詫異，不過為了不讓鄧曉雯擔心，他還是實話實說道︰「沒有別的事兒。就是他告訴我，笑羅漢的下落，然後求我幫著他對付日本人。」雷霆就把昨天夜里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說你怎麼會知道笑羅漢藏在什麼地方呢！不過你的運氣也太好了些，一找就發現了日本人。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的運氣也太好了。你說，是誰在武陽大酒店開槍的。」鄧曉雯神經大條些，似乎也沒反應過來雷霆是為了鄧曉雯才答應的。
「呵呵，那我怎麼知道啊。晚上還去豪爵嗎？」雷霆問道。
「去，當然去了，他們請客，我們為什麼不去，難道還怕他李曉生嗎？不過，咱們一是一，二是二，不要和他來往太頻繁就好了。」鄧曉雯說道，顯然她也沒有把李二疤瘌放在眼里面。
這李曉生倒是一個誠信的人，說是七點鐘，丫六點半就到了。他不僅是一個人來了，還帶著高雄幾個小弟，身後還跟著五六個廚師。
宋元瞟了李曉生一眼，在門口一堵，說道︰「找誰啊？」
「你……你就是那個服務員吧。都市報上怎麼說的？比較吊是吧。有個性，我喜歡你。你們雷總在不在啊。我是李曉生，跟他定了包間的！」李曉生和顏悅色的說道，看樣子還挺欣賞宋元的。
宋元沒和李曉生照過面，他攔著李曉生，只是覺得這李曉生不地道。一身西服，帶著墨鏡。身後的幾個小弟也是如此，這……這是打扮不是保鏢，就是道上混兒的。只不過，這幾個人後面竟然跟著幾個廚師，更是讓人納悶。
這個點客人還不算多，而李曉生的嗓門也比較大。雷霆听到之後，就從廚房里面走了出來，李曉生一看，立刻就沖著雷霆揮手，從宋元旁邊硬擠了過去，握著雷霆的手，說道︰「雷總，咱們去包間談，」他扭頭又沖自己的廚師說道︰「你們幾個去廚房里面幫忙啊？」
「李總，你這是做什麼啊？」雷霆納悶的問道。
「雷總啊，今天在你這兒吃飯，本來想是借花獻佛，感謝你仗義出手呢。可是，我哪兒出了點事兒，想請您在出手幫一幫我。」李曉生有點不好意思。
「什麼事兒啊？」雷霆問道。
「哎，一言難盡啊。就是剛才我才接到電話，有人逼著我，要我去見一見他，不然的話，就要毀了我的生意。我……我這也是無可奈何啊！」李曉生說道。
「是什麼人？」
「就是那個能躲過子彈的日本人。」李曉生說話還嘆了口氣，說道︰「其實，這事兒我也覺得挺對不住雷總您的。如果是我一個人的事兒，我還真的就不怕這個日本人，可是，這些年來，這麼多跟著我的兄弟，上上下下幾百口人的生意，讓我沒有辦法啊！拼命拼不過人家，防呢，咱們人又太多，防不可防啊。雷總，如果……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厚著臉皮，求你伸手幫我一把。」
雷霆笑道︰「老李不要這麼說嘛，我說了要幫你對付日本人的，既然還有日本人出頭，那這事兒就交給我了。他們說了在什麼地方見面沒有？」
「說了，在西城的五歌ktv，那點兒，其實是一個地下賭莊。」李曉生壓低了聲音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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