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節奏的敲門聲在耳邊響起,雲墨喬拉開門,看著裹得跟熊一樣厚重的宋諫一站在自己的面前。
「有事?」
「你看見聶博雅了嗎?」
「沒有!」雲墨喬皺了皺眉頭,「他不見了你也用不著來我這里找吧,再者人家一個公子哥也不需要你來擔心吧!」
「做人還是要厚道好不好!」瞟了一眼她房間內的表,「剛剛他和雲歌不知道談了些什麼,心情很不好,趁著我洗澡的時候他出去了,結果這個點還沒有回來,我有些擔心啊!」
「怕他自殺啊?放心吧,這個人皮糙肉厚的程度可比你我都強!」
「我是怕他發生意外。」宋諫一嘆了一口氣,「他身上酒氣燻天的,要是凍死在外面就麻煩了,我要去找找她,你去嗎?」
「你什麼時候跟他那麼好了!」被他這麼一說,雲墨喬也變得猶豫起來,她狀似不在意的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鐘。
想了想之後,抓起羽絨服穿上,「我跟你一起去!」
從中午開始,雲層就壓得很厚,下午的時候就開始下起鵝毛般的雪片,原本積雪泥濘的路上又被一層白重新覆蓋。
雲墨喬和宋諫一被漫天的風雪吹的有些寸步難行。
在高一腳淺一腳的路上他們叫著聶博雅的名字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頂著風雪,宋諫一走到雲墨喬的面前,「喬,不行啊,太黑了,根本看不清路啊!」
「可我們不能把那個家伙扔在這里啊!」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她只能大聲的回應著,
「我們先回去,再找些人來吧?」宋諫一的眉毛,頭發已經被白雪覆蓋一層,而且他也能感覺有些冷了。
「你先回去吧!我在找找看!」她拿著手電筒在四周又照了一下。
「不行,太危險了,我不能讓你一個人留在這里!」
「沒關系!我能照顧好自己,你趕緊去吧。」
擰不過雲墨喬的脾氣,他知道不能把她一個人仍在這冰天雪地里,可這樣下去也只是拖延時間而已,因為還有一個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好,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答應我,千萬不要走的太遠!我盡量快去快回。」
雲墨喬點了點頭,繼續用手電在雪地中找著聶博雅的身影。
不知道走了多久,遠處一個拱形的身影吸引了自己的目光,她試探的大喊,「聶博雅,聶博雅!」
見沒有應答,她本來想超另一個方向再找,可一想畢竟都走到了,再多走兩步也無妨。
她走到拱形的小丘前,果然是蜷縮在地上的聶博雅,此時他都已經成了一個雪人。
「聶博雅,聶博雅,你還好嗎?」有些心驚的將凍僵的人摟在懷里,她快速的撢掉他身上的積雪,將手指放在他的鼻息出,微弱的呼吸讓雲墨喬不禁皺了眉頭。
可能是察覺到周圍溫度的上升,聶博雅的身體開始瑟瑟的發抖,口中不停的囈語著,「冷,冷!」
她試著將聶博雅從雪地上扶起來,可凍僵的身體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發沉,無奈之下,她只好緊緊的將他擁在懷中,盼著宋諫一能早些帶人找到他們。
「聶博雅,我警告你,你別睡啊」說著幫他搓著手,試圖讓他更暖和一些。
耳邊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聶博雅感覺自己的腦袋里住著十個和尚在念經,他勉強的睜開眼楮,看清是誰的時候,有些嘲諷的開口,「要是我死了,咱們兩個人是不是就扯平了?」
看著他尖酸刻薄的嘴臉,雲墨喬倒是送了一口氣,可她心里也清楚,要是宋諫一不帶著人來,自己和他都撐不了太久。
「在一個醫生面前說死啊活啊的,有勁嗎你?還有,我要你活著受罪,才不要那麼痛快的要你去死啊!」
他笑笑,氣息微弱的道歉,「那天對不起,是我毀了你的……」
「別說了,我就當是讓狗咬了!」面對生死,一切恩怨她都可以去放下,如果他凍死在這里,她還要看誰的笑話呢?
幾句話抽干了聶博雅的力氣,他的眼皮越來越重,「喬,我冷!」聲音微弱的可憐。
看著他那就要合上的雙眼,雲墨喬想也沒想的就月兌掉自己的羽絨服緊緊的裹在她的身上,然後又貼身的將他死死的摟住,希望能維持住他的體溫。
她的臉蛋貼在聶博雅的臉上,即便自己的身體抖動的如篩糠,她還不忘安慰著他,「聶博雅,我不要你死,你要是死了就再也見不到孟雲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