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軒,謝啦!」文焱在電話里爽朗地一笑,這是對蘇振軒的謝意,但實際上文焱的心情並不輕松。
經過法證部的檢測,從蘇振軒帶回去的蒂褲上發現的殘留痕跡里,不僅能證實蒂褲確實與陳敏珍有過最親密的接觸,並且,上邊所提取的DNA,一共有四名男性,其中一項是跟杜伊航的DNA相吻合的,也就是說,杜伊航已經成為陳敏珍被四個男人殲污一案的嫌疑人之一!
這結果代表了方惋與文焱以及所有站在正義旗幟下的人們共同的勝利,但是這勝利是沒有笑聲沒有掌聲沒有鮮花的。每個有良知的人都會為陳敏珍的遭遇感到扼腕痛惜,每個有良知的人都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都會希望那四個畜生能受到應有的懲罰!
沒錯,假設杜伊航真的被證實他是在病發的情況下才參與犯罪,他就會逃月兌法律的制裁,他會逍遙法外。要將他送上法庭治罪,現在最棘手的就是證明他在毆打陳敏珍時是發病了,但在殲污時是清醒的!
方惋已經將杜伊航的事告訴了陳敏珍母女,文焱也親自當面向她們保證將來上庭會是不公開審理,這樣,陳敏珍才肯答應到警局以被害人的身份作證錄口供。
部有親從。「那個郭XX局長怎麼還不下台?這種人就是警察隊伍里的一坨shi!」
杜伊航為了不讓人起疑,他在這個過程中還故意撥打了陳敏珍的電話。當陳敏珍醒來,發現自己被這群畜生玷污了,但她眼楮被蒙著,手腳被捆,無能為力,也看不到他們長什麼樣,由于音樂聲很大,她也听不清楚他們說話的聲音,當然就不會知道杜伊航參與其中。zVXC。
「M的,那三個未成年的畜生真不是東西!怎麼會未滿十八歲呢,只差一歲就能被從輕處罰,太坑爹了!他們連那種事都做得出來,他們什麼都懂,他們知道自己在犯罪但是也知道未滿十八歲就是他們的護身符!M的,氣死人,氣死人了!」
如何證明?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請來杜伊航的主治醫生。但這位醫生顯然已經被杜家用重金收買,他告訴警方的是杜伊航的病情還很嚴重,每次發病所維持的時間會持續在三天左右。而實際上杜伊航在回國進行一段時間的治療之後,他的躁狂癥已經有所好轉,根本不是一發病就三天,他目前的癥狀是,發病期一旦經過暴力的發泄,他就會很快恢復正常。
杜伊航自以為這件事不會被揭發的,因為他知道陳敏珍是農村來的,無錢無勢無靠山,人也單純老實,嚇嚇她就不敢出去亂說了,但他想不到的是,陳敏珍不出去亂說但她會尋死啊,就是那樣才遇到了方惋,偏偏方惋又是個熱血青年……
三個少年見陳敏珍昏迷了,不但不給予同情,反而見色起意,將陳敏珍拖進了杜伊航的練習室……杜伊航的鋼琴練習室里不僅放著鋼琴,還有其他一些樂器,比如架子鼓,吉他等等,有時他們幾個自己會在一起演奏,然後錄音放出來自己欣賞。陳敏珍在案發當天從昏迷中醒來時,所听到的很嘈雜的音樂聲就是演奏的錄音。
原來在案發那天,陳敏珍在廚房里做飯,一不小心打碎了盤子,正巧那時候杜伊航回到家,听到碎盤子的聲音,他的躁狂癥被觸發了,將陳敏珍襲擊在地,陳敏珍當時就暈了過去,隨後,杜伊航又毆打了昏迷的她,她臉上身上的傷就是那麼造成的。
杜伊航的主治醫生在撒謊,文焱心里有所察覺,但關于精神科的疾病,實際上是最難取證的,現在要另外請精神科鑒定中心來為杜伊航做鑒定,可是這需要時間。在這個過程中,杜伊航被保釋了,雖然說他也被限制了這段時間不能離開本市,但文焱只要一想到杜伊航這個人面獸心的家伙還逍遙法外,他就覺得心頭像壓了一塊石頭般沉重。
真看不出來,方惋罵人的時候氣勢這麼彪悍,那小小的身子里迸發出的力量不容小覷,義憤填膺的樣子讓文焱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這麼直爽的方惋,讓他想起了自己在部隊的日子,跟戰友們一起,私底下也是有什麼就痛痛快快地說什麼,就像現在的方惋。
手里的報紙,文焱壓根沒看進去,他的注意力被方惋吸引了,听她罵得這麼痛快,其實也是他的心聲。
「得了躁狂癥了不起嗎,還能被保釋?」
杜家是本市上流社會里有頭有臉的,跟郭局自然有些交情,但是,他們在找上郭局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犯下了不可原諒的罪行,郭局也想不到文焱所說的新線索新證物居然是對杜伊航如此的不利。對女性實施那種犯罪的行為,並且還是多人犯罪,這是重罪,按我國刑法,將處以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
方惋在听到文焱帶回來的消息之後,心里的憤怒沒處排解,只能這樣來稍微發泄一下,不然她感覺憋得難受。
方惋眼一瞪︰「你的杯子怎麼了,不就是間接接吻嗎?我還沒嫌你呢!」
方惋罵得口水都干了,一坐在沙發上,氣呼呼地端起杯子就喝……
「混蛋王八蛋!披著人皮的畜生!」
杜伊航的躁狂癥原本是一直都有在治療著,從他回國之後略有好轉,發病的時間明顯短了很多,他在毆打完陳敏珍之後沒多久就清醒了一些,看見受傷的陳敏珍,他心里有點愧疚,但也怕自己患有躁狂癥的事情傳出去會自毀前程,他想趁陳敏珍昏迷之際先出門去,然後編織一個小偷進屋的謊言,可是這時候,杜伊航的朋友來家里找他了。三個少年都比杜伊航小一歲,今年十七歲,一個個都是家里嬌生慣養的,年紀輕輕卻對很多成年人才能做的事情十分熱衷,這群人聚在一起最愛做的時候就是抽煙喝酒玩女人,私生活混亂的程度遠超大人的想象。杜伊航跟這些人混在一起也被染上某些惡習……
陳敏珍被拖進練習室里,杜伊航最開始還勸阻了幾句,但他的三個朋友卻完全沒有在意,看見陳敏珍青春洋溢的身體,他們沖上去……杜伊航眼睜睜看著這麼刺激的場面,他也控制不住了,他跟其他幾個人想的是一樣的,反正陳敏珍在昏迷中,加上蒙住了她的眼楮,她不會知道是誰干的。
「……」
杜伊航在酒會上,跟方惋談過話之後,走出休息室,在走道拐角處不小心撞到一位侍應生,侍應生手里端的盤子摔碎了,杜伊航的躁狂癥又被引發了,被跟隨在身後的方惋看到。事情發展到這里,杜伊航的躁狂癥再也掩蓋不了,同時他所犯下的罪行也必將被揭發!
落地窗前一個嬌小的身影穿著長大的T恤衫頭發亂得像草,兩手叉腰在那走來走去,嘴里不停冒出一連串的「致敬語」
在鐵一般的證據面前,杜伊航不得不承認了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徹底地撕開了他萬人迷的表象。
陳敏珍哪里會懷疑杜伊航呢,他平時看起來那麼斯文又親切,是乖乖少年,是音樂才子,是人們眼中矜貴的王子。
明擺著的事實,卻不如表面這麼簡單,因為……杜伊航年滿十八歲,而他招供出的另外三個同伙卻只有十七歲,屬未成年人。已滿十六周歲的人犯罪,應當負刑事責任,即為完全負刑事責任年齡,但此案的三個少年只是達到十六歲卻未滿十八歲,首先一點,死刑是不會適用在他們身上,並且由于年齡關系,他們雖然會負刑事責任卻也會被從輕處罰。怎樣「輕」,就看法院會怎麼判了。
等她喝完了,文焱才淡淡地說了一句︰「那是我的杯子。」
之後,陳敏珍被杜伊航的朋友塞進車子里,抄小路到了距離紫金華庭較遠的地方,將陳敏珍扔到路邊並且威脅說如果她敢報警就殺她全家……這時陳敏珍還接到了杜伊航的電話,他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還故意說他打了很多次電話陳敏陳不接,說她走時沒關門……
文焱輕挑眉梢,自顧自地點點頭︰「嗯,看來,女人在氣頭上的時候最好別惹。」
杜伊航的父母在知道這件事之後,除了震驚,他們最先想到的就是要為兒子開月兌罪責,他們的一大理由就是杜伊航患有躁狂癥,他是在病發時打了陳敏珍的,那麼他隨後參與殲污陳敏珍,也是由于病發的原因……
文焱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他心里也煩躁著,他雖然不像方惋這麼罵得痛快,但他看向她的目光里卻沒有厭惡,反而是覺得,罵得好,罵的爽,罵得對!
隨後幾天方惋都沒去見陳敏珍,只是跟汪大嬸通了電話,她是想等著杜伊航的精神鑒定結果出來之後再告訴她們,想必,她們會為杜伊航伏法而感到欣慰的。
方惋的想法沒錯,文焱對此案件的處理也是按照法律程序來辦事,並且考慮到案件的特殊性和被害人的現狀,暫時沒有公開案情,一切等鑒定結果出來。
這天,方惋在焦急的等待中,終于盼到了杜伊航的鑒定結果,她滿懷興奮地前往陳敏珍的住所,然而,她站在門口敲了好久的門都不見回應,打陳敏珍和汪大嬸的電話也是在關機狀態,有個不好的預感充斥在方惋心頭……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巧,在杜伊航即將被定罪的關頭,重要證人陳敏珍居然,找不到了?(晚飯時還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