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太子妃 第一百章 李綰綰之死

作者 ︰ 兔牙小綿羊

銘微微一笑,漫不經心地道︰「王妃這話嚴重了。只是在下既非朝中大臣,又非南蕭國臣民,自然不如他人那般畏懼天威。」他不是朝中大臣,自然不會擔憂不敬蕭皇會被貶斥治罪,他也不是南蕭國子民,沒有誠惶誠恐的敬畏蕭家皇族也算不上什麼大錯,何況他雖沒有功名在身,但是身份貴重,不是輕易就能處置掉的人。

但他現在腳踩在南蕭國的土地上,還敢如此直白,實在有些狂妄。

裴意帶著絲笑意看著他,也不答話。若說溫銘對她一見鐘情什麼的,她是不信的。即使有這副好皮囊,第一眼就看上她的大多是蕭敏德那種**燻心的人,像溫銘這種能擔起天下第一富商名頭的男人,也淪落到跟蕭敏德一類人中去,真是讓人難以相信。

何況,他雖然面色笑意溫暖,但是也沒能遮掩住微微上挑的眉眼之間,那抹冷淡和寒意。

「王妃若是擔心蕭家人會怪罪,大可不必。在下既然敢說這些話,自然能夠全身而退,同時保證你的安全。」溫銘接著說道,「在下有把握可以讓王妃堂堂正正,名正言順的嫁入我溫家。」

溫銘微笑的看著裴意,見她面上一絲都沒有動容,又繼續說道︰「當然,之前的玩笑之言王妃不必理會。王妃進門自然會是在下的正妻,在下無父無母,亦沒有其他兄弟姐妹,王妃進門之後內院一切都會交由王妃打理,不會有任何人讓王妃心生不快。」

溫銘長相俊美無雙,言行舉止間盡是風流姿態,手中家底更是豐厚,上無婆母公爹需要伺候,下無其他兄弟分奪家產,現在又許諾正妻之位,這簡直就是天下掉餡餅的事情。世人都知道礪王並不喜礪王妃,在這個時候一個條件近乎完美的男人說可以帶你月兌離這一切,並不會有任何後患,听起來真是讓人怦然心動。

「听起來不錯。」裴意笑道,「真是讓人心動。」

溫銘笑意更濃,又補充道,「我可以保證我的所有財產以後都會由你的孩子繼承。」

裴意挑了挑眉,「若是我要溫家所有家產作為聘禮呢?」

溫銘有些詫異的頓了一會,馬上又笑著說道,「王妃若是喜歡,溫銘可雙手奉上。」

「溫公子年紀輕輕就能被世人稱為第一商人,想來是斂財有道,眼光獨特。只是不知今天究竟是為什麼開出這麼好的條件,來做一單絲毫沒有利潤的事情?我很費解。」

「王妃怎麼會有如此想法,錢財乃身外之物,散盡千金還復來,實在不值當什麼。若是這些條件能讓王妃答應嫁給我,又怎麼算沒有收益呢。」溫銘轉動著手里的折扇,笑著說道。

說話滴水不漏,裴意搖搖頭,「我不知道溫公子今日為何會如此行事,但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哪怕公子將所有財產白白送給我,我也不會答應公子的要求。」

「王妃是不相信在下所說的話了?」溫銘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帶著一絲不敢置信和失落,「若是如此,只要王妃願意,在下可以在王妃過門之前就將所有財產轉為王妃名下。」

他不相信,世間還有面對這麼好條件卻絲毫不心動的人。在溫銘看來,裴意不過是比尋常女子更加謹慎和小心,並不是不為所動。不管礪王態度如何,畢竟礪王妃這個身份高貴,有人貪戀也是正常。

裴意淡淡一笑,「溫公子請讓開,我已經在此地耽誤了太久,天雅公主要著急了。」

溫銘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裴意提步繞過他,繼續往前走去,卻在兩人擦肩而過之時,听到溫銘低沉的聲音︰「時間會向王妃證明在下的心意了。」

仍然不願意放棄的樣子。

裴意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繼續朝前面走去。

溫銘轉身看著她越走越遠的身影,手上把玩的扇子停了下來,雙手負在身後,臉上笑意褪得干干淨淨。

「公子。」一直站在他身後垂頭不語,仿佛雕塑一般的元寶開口提醒道,「有人過來了。」石門那邊已經有一群人走過來了,公子明明听見了,為何還是一動不動。

「嗯。」溫銘應了一聲,看著消失在轉角的那抹紫色裙擺,眼神變得極冷,仿佛是寒潭地下千年不化的寒冰,微微矜持上揚的眼角帶著一種可怕的冷然,哪里還有剛才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是我的條件不夠誘人,還是她還有什麼顧慮?」金錢,名分,地位,他都雙手奉上,而她絲毫不為所動,溫銘微微有些困惑,語氣卻越發冷漠。

知道他在自言自語,元寶低頭不敢出聲,只是听著那邊的腳步越走越遠,心里松了一些。

「走吧。」溫銘沉默了半響,開口說道,甩開手里的折扇,沿著裴意消失的那條路慢慢走著,折扇下面墜著的不知是什麼質地的墜子在陽光下滑出一道溫潤的弧線。

四處張望的蕭天雅看著遠處走來的一主一僕連忙不顧儀態的伸手揮了揮︰「四皇嫂,這里。」

亭子里的人已經走了出來,四散開在園子里各自賞花。在這種詩會上一些未娶的公子小姐可以名正言順的跟互相交談,自然沒人不願意。雖然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但若是能在這種宴會上能自己相中合適的對象,也不無不可。

蕭天雅迎上前了幾步,有些不高興的說道︰「皇嫂你去哪里了,怎麼去了這麼久。給你領路的那個丫頭早就回來了。」

「在園子里走迷路了。」裴意說道,眼楮望著在三三兩兩散在湖邊的人。

蕭天雅順著她的眼光望去,以為她是不解,便開口解釋道︰「三皇子和三皇嫂都不在,亭子中太過擁擠,大家商議之下就先在園子中賞花,晚一些等三皇嫂回來再做安排。」畢竟她也是應邀而來,不好太自作主張。

裴意點點頭,跟著蕭天雅在湖邊慢慢的走著。

「昨天那個侍女怎麼沒來。」裴意眼光掃過蕭天雅身後站著的臉生的侍女,隨意說道。

蕭天雅腳步一頓,臉上滑過一抹慌張,看了一眼身邊低頭的侍女才追了上去說道︰「踏月笨手笨腳的,昨晚上起夜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今天都沒起得來。四皇嫂你喜歡哪個顏色的荷花?」踏月……發現了那件事情之後,她怎麼還敢把踏月帶出來?

蕭天雅說完緊張的看了裴意一眼,見她正側頭看著湖面上微微擺動的荷花,連忙問道。

裴意停在圍欄旁邊,停在了一朵盛開的荷花前,映入眼簾的荷花,讓她唇微彎,不同于往日里那種敷衍禮貌的笑容,這一抹淺淡的笑點亮了她有些淡漠的臉龐,眼楮寧靜溫和。

蕭天雅有些痴迷的望著低頭淺笑的人,她肯定不知道她此刻有多美……她一直跟人說自己這個四皇嫂是多麼丑陋不堪,難以入目,卻不想她竟是這番模樣,幾次跟裴意接觸下來,蕭天雅越發為自己以前的無禮愚蠢的舉止而羞愧。只是四皇兄為什麼還不喜歡她呢?蕭天雅有些疑惑的想著,全然沒有想到那也可能只是別人故意散布的謠言罷了。

溫銘頓下腳步,一雙桃花眼盯著站在湖邊的那人的側臉。不管如何,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子就外貌而言,確實有讓人痴迷的資本。只是,任何人都可以為她迷惑,那個人卻不行。

溫銘想到這里,臉上浮上那抹迷人溫柔的笑意,提步走了過去。

「王妃,天雅公主。」

蕭天雅回頭看著漫步走來的人,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這個人沒有好感。蕭天雅自己也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她慣來喜歡長得好看的人,男的也好,女的也罷,漂亮的人總是容易讓人第一時間產生好感。但是溫銘是個例外。

蕭天雅有些冷淡的頷首,算是應了溫銘。她是南蕭的公主,自然不用向這個毫無功名的商人行禮。

溫銘對她的冷淡視而不見,看著裴意笑道︰「在下不過走了一會兒神,王妃就不見了蹤影。」

蕭天雅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又轉頭看著裴意,他們剛才在一起嗎?皇嫂不是去換衣服了嗎?

裴意唇角微彎,並不理會他這些似是而非的話。

溫銘順著她眼光看去,突然飛身而起。白色的錦袍在空中翻飛,廣袖衣袂隨風鼓蕩,若雲煙忽至,湖邊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卻見他足下輕點在一片碧玉般的荷葉上,嘴角含著一抹醉人的笑意,長臂一撈,翻身飄落到湖邊,舉起手中的白蓮遞到裴意面前︰「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

蕭天雅眼楮瞪得老大,不敢置信的看了看他手里還帶著兩滴水珠的荷花,看了看他那張漂亮至極的臉,又轉頭看著裴意。

湖邊漫步的眾人早就被剛才那一幕吸引了眼光,此時見剛才白衣男子竟然是溫銘,不少人已經吃驚了,見他半傾著身子帶笑把手中的白荷遞給礪王妃,紛紛駐足觀望。

裴意看著遞到身前那朵在盈盈如玉的白色荷花,伸手接過,捏在手里看了半響才道︰「溫公子可知道荷花的傳說?」

「願聞其詳。」

「相傳王母娘娘身邊有一位美貌的侍女,名為玉姬。玉姬看見人間雙雙對對,男耕女織,心里十分羨慕,動了凡心。在河神女兒的陪伴下偷偷出了天空,來到了人間。玉姬十分喜愛湖邊的秀麗風光,忘情的在湖中嬉戲,流連忘返,天亮也舍不得離開。王母娘娘知道後用蓮花寶座將玉姬打入湖中,並讓她‘打入淤泥,永世不得再登南天’。從此天宮中少了一位美貌的侍女,人間多了一種玉肌水靈的鮮花。」裴意手指撫過有些濕意的白荷花瓣,淡淡說道,「我不管溫公子是因何種原因而如此,只想勸告溫公子一句,要記得自己身份,莫要玩得太過,得不償失。」

「走吧。」裴意轉身,抬手揚了揚手中的荷花,「多謝你的花。」

蕭天雅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臉色微沉的溫銘,連忙提著裙擺追了上去。

「四皇嫂……」蕭天雅不安的開口,「那個溫公子……」不會真的看上你了吧?蕭天雅吞下了後面半句話,瞅了瞅裴意的臉色。男子風流不羈,尚能成為一段佳話,但是這種事情女子只要沾染上一點,便會抬不起頭來。更別提皇室中人,若是這件事傳開,溫銘不會如何,但是宮中的人會如何看待自己這個嫂子。

蕭天雅擔心起來,「四皇嫂……」

「不必擔心,沒事的。」裴意側頭對她笑了笑,卻沒有接著說下去。她不相信溫銘只是單純的看上她,肯定會有別的原因。但不管他私下如何,若是因為這事給自己帶來了麻煩,那麼……

裴意眼楮微微眯起,眼中不悅一閃而過。

二人走了一段路,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笑聲。

蕭天雅詫異的回頭,湖邊那個白衣男子笑容爽朗清越,竟像是真的很愉快一般。

「不必理他。」裴意腳下不停的朝前走著,蕭天雅連忙收回了視線,疾步跟了上去。

元寶低頭垂手,嘴角抽搐。公子這不會是受不了刺激,傻了吧!

溫銘斂了笑意,「元寶,你說她是不是很有意思?」沒有害羞,沒有不安,也沒有在意其他人的眼光,竟然如此從容不迫的威脅他!

元寶想了想,正準備回答,不遠處傳來一陣滲人的尖叫聲。

眾人回頭一看,宋希拖著手腳發軟的王月跌跌撞撞的從橋下走了出來。

二人年紀稍小,性子又活潑好動,對那些公子哥半點興趣都沒有,在湖邊晃悠了兩圈便覺得無趣之極。宋希看著湖里連天的荷葉,心里一動。

「不如咱們去劃船吧,你不知道,這湖可大了,水又極清,湖里長的蓮子,現剝出來吃,可清香了,咱們一邊劃船,一邊摘蓮篷,剝蓮子吃去,特別是那種白蓮的蓮子,吃起來最香甜,湖里還有很多紅紅綠綠的魚,就在船邊上游來游去的,一點也不怕人,可好玩了。」

王月猶豫了一下,點頭應了。兩人找到泊在密密麻麻荷葉中的一艘小船,小心的爬上去,拿著船槳還沒劃開,木槳突然像踫到什麼東西,任宋希怎麼使勁兒都撥不開。

「真是出師不利,還沒劃出去呢,就卡住了。」王月微惱的把木漿一放,探身撥開前面亭亭玉立的荷花,想看看下頭是什麼東西卡住了。

這一眼卻讓她手腳發軟,差點一頭栽了下去。

「啊——」王月連忙松手,撲到宋希身邊,滿臉的惶恐,「死人了,下面死人了——」

碧葉粉蓮下面,美麗的女子穿著她最喜歡的紅裳靜靜的浮在水面上。紅衣黑發在水中猶如生命旺盛的水草一般飄蕩,她的臉在黑發中若隱若現。

守在園子門口的侍衛連忙劃船把人撈了上來,看到這種詭異的情景,心里不免也有些發毛。

「稟公主,已經沒氣了。」侍衛拱手對蕭天雅說道。

蕭天雅臉色慘白,點頭道,「速去請刑部的人來。」

蕭天雅別開臉,看都不敢看地上的人。她雖然討厭這個人,對她意思好感都沒有,但從來沒想過她會死,會這麼快的死掉,而且是以這種方式!

裴意坐在蕭天雅身邊,眼神落到地上臉上呈現出死人灰白色的人身上。溺死在荷花池中的,正是落水後去換衣服的李綰綰。

此時她已經不是落水前那套淺藍色的紗衣,而是一套紅色的對襟長衫。濕漉漉的紅衣貼在她的身上,襯著她的臉顯得詭異非常。

為什麼李綰綰會死?裴意蹙了蹙眉,她知道李綰綰是魏貴妃的人,但是魏貴妃沒理由殺了她。看得出來三皇子還寵著李綰綰,對魏貴妃來說,這顆棋子還是有用的,就算今天設計自己和三皇子的事情,李綰綰在中間也動了手腳,但是除非知曉這件事情的人,不然沒人會知道李綰綰是魏貴妃特意安插在三皇子身邊的人。

魏貴妃為什麼要這麼快動手?擔心事情暴露牽連到她?不會,裴意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會是魏貴妃做的。那會是誰……

「啊——」涂莞驚恐的看著地上的女人,腳下一軟險些摔倒在地上,幸好身後的侍女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

「三皇子妃,您小心點。」侍女低聲說道。

涂莞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不敢置信的看著地上的人,「怎麼會這樣?」她不過就是去梳洗了一下,怎麼就變成這樣了?李綰綰為什麼會死?

涂莞轉頭在四周看了看,聲音破碎尖銳的叫道︰「三皇子呢?!殿下在哪里!?」

亭中眾人皆是一顫,突如其來的死亡沖擊太大,他們都忘記三皇子當時是听說李綰綰鬧著自殺才會離開湖中亭的!

李綰綰既然已經死了,那三皇子呢?有沒有跟她一起!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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