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上白茫茫的雪,看起來無邊無際,大雪紛飛,一個男子側面回眸一笑,那條厚厚的格子棉布圍巾,遮住了他的下巴,那個笑容便隱藏了下來,他的下半身被雪埋住,但他的神情鎮定自若。
「你認識這個人嗎?」她問厲洋。
「從沒有見過。」他說。
「這個老板娘,有沒有特殊的地方?」她接著問道。
「特殊的是她很少開放這個房間。」
「一定有不可告密的事情。」
「這都被你看出來啦!」
聞若和厲洋分別坐在大理石桌的兩旁,正好這時,雪阿姨用磁盤端來兩杯咖啡,到了面前,才知並不是咖啡。
白色的透明液,如雪花融化後的冰水。
「請品嘗最具特色的咖啡,兩位慢慢享用。」
她抬頭望了一,牆上的畫像,立即轉身離開。她的背影如此落寞。
「你猜這是什麼?」厲洋用手指著面前的「咖啡」。
「白色咖啡。」聞若笑著回答。
「和我一樣聰明了,不得了了。」
「你怎麼聰明了。」
「我就會和你說的一模一樣。」
「這就能看出你的聰明了。」
「但我不會說出這是白色咖啡,因為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笑道。
他們隨即看到大理石的縫隙間露出一張紙。
上面寫道,你此刻引用的是「血色咖啡。」看到這一行子,聞若有點反胃,想吐,想起黏黏稠膩有血腥的血。可它為什麼是白色而不是紅色?
往下面找到了答案,「血」和「雪」諧音,本名為雪色咖啡,為了讓人更清醒的記住這個名字,現已改為血色咖啡。它更能讓人記起,那些曾經激蕩的歲月,像流血一樣,疼痛。
聞若更加不敢嘗試這透明的液體。
「厲洋要不你先嘗試一下。」
「憑什麼?」
「你是男人。」為了更加襯托出男人在社會的主導地位,不可動搖的神一般的象征,這句話落在每個男子的身上,都會很受用。聞若只是給他開個玩笑,想不到他拿起杯子,一飲而盡。然後嘴繃得很緊看著聞若,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好喝……很好喝。」
看到他的神情,聞若不禁問了一句「是嗎?」
他沉重的點了頭。
望著這要命的咖啡,是喝還是不喝,居然猶豫起來。
聞若慢慢舉起杯子,用嘴抿了一小口,沒有什麼味道啊。又喝了一大口,濃烈的酒氣撲來,一股涼氣在腸子里打了個轉,隨後到胃里,火辣熾烈,像不能吃辣的人吃了干辣椒一般,燒灼的痛,但這只會持續幾秒鐘。隨後任何反應消失。聞若還在奇怪,怎麼會沒有了。緊接著又喝了一大口,冰冷火辣又重新上演。
很刺激很爽又很痛苦。
聞若終于明白作者的苦心。
可是這和這幅畫有什麼關聯,明明畫上的少年,溫和淳樸,不會釀出如此的張揚而妖媚的酒氣。這不該叫血色咖啡,應該叫血色酒妖。
「告訴你好喝,果不其然吧。」他笑道。
「很鬼氣。」但這個房間並沒有神秘的地方,一切簡單大方,雪白的牆壁,一幅雪色少年的畫像,音樂是蒼茫的大地上,空曠遼遠的聲音。配上這絕妙的咖啡,讓你置身寒冷的冬夜,白皚皚的雪照亮了你的眼球,你從此不再害怕黑夜,如此這般美好。
從下面走上來的時候,服務員用很奇怪的眼神望著他們。
「怎麼樣?」老板娘看到聞若和厲洋出來,面帶笑容,和剛才一瞬間的她有很大區別。
「很好。」聞若回答。
「雪阿姨的功夫很厲害。」
「讓你們見笑了。」
聞若剛想問雪色少年的事情,卻被厲洋拉開,「雪阿姨再見,改天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