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標 第二十四章 那里是天堂,那里是夢魘 13

作者 ︰ 亭夏

走出雪夜咖啡,聞若抱怨厲洋,「為什麼不讓我問問事情的始末?」

「那是個秘密,既然是秘密,就讓她永遠守著吧。」

「她開放了那個房間,說明她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難道你感覺不出來嗎?」

「知道秘密又如何。」

「至少解開心中的疑惑,你難道不好奇嗎?」

「就和那個藍色五角星一樣嗎?」他突然把話題轉開。

聞若站在那里,目光呆滯,雙肩不停的顫抖。

看到她驚魂失措的樣子,厲洋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可是後悔已來不及,「我送你回學校吧。」

「不,我自己打的回去,今天謝謝你。」

厲洋看著那個出租車漸行漸遠。

夜晚。

厲洋躡手躡腳的溜到父親的書房。他站在兩米高的書櫃前,仔細觀察一番,從里面抽出幾本書,隨意的翻,並沒有任何重要的信息。厲洋心想,一般重要的東西,是不會放在明顯的地方。厲洋四處張望,突然他看到一幅畫,上面是一束梅花。父親從不喜歡梅花,為什麼會掛一幅畫在那里。走到這幅畫前,厲洋掀開畫像,里面有個暗箱,厲洋輕輕的打開,一個紅色的木盒子,還好沒有上鎖。

打開盒子。眼前的一幕,他驚呆了,果然是一個藍色的五角星,厲洋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仔細觀察它的紋理,上面瓖嵌的是藍色寶石,在燈光下,依然熠熠奪目。反面那一行小字像一道閃電,激起他心中萬丈巨浪。上面果然寫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里面還有一些書信,厲洋想打開,仔細研究里面的信。突然听到門外有動靜,他迅速的把東西放好,仔仔細細的放回原處,沒有發現異樣,這才安心下來。厲洋走到書架前,抽下一本書。

正好這時書房的門開了。

厲正天穿著棉睡衣,腳上趿拉著灰色的棉布拖鞋進來,語調平和的問道,「你怎麼在這里?」

「睡不著,找本書看看。」厲洋面對著書架,不敢正視父親。

厲正天坐到書桌前,面色嚴厲「厲洋你坐過來,我有些話要問問你。」

「你喜歡聞若?」

厲洋坐在父親的對面,手里拿著一本書,直視父親,「是的,我要一輩子和她在一起。」

厲正天突然感覺上天給他開了一個玩笑,他愛上她的媽媽,他的兒子又愛上她的女兒,命運是如此的捉弄人。

厲正天沉思了片刻,「希望你可以比我做的好。」

厲洋回答︰「會的,爸爸,我不會讓你失望。」

厲洋走後,厲正天從畫像後面拿出那個紅色的小匣子。他從書信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一女子扎著兩條麻花辮放在胸前,穿著灰色的旗袍,面帶甜甜的笑容站在桃花林中。他自言自語,「想不到,一晃就過去十五年了,這十五年里,我每天都在思念著你,想當初如果我夠勇敢,或許你就不會離開人世,是我害了你。」兩行清淚從他眼眶里流出。

「許如,如今你的女兒長大了,出落的更像你了,我兒子偏偏又喜歡上了她,難道要讓他們來彌補我們的過失嗎?可是你的女兒性子依然像你倔強,固執。她們會重蹈我們的覆轍嗎?你放心有我在的一天,我就會好好的保護他們。」

聞若和厲洋並肩走在海大的校園內。厲洋突然很激情的朗誦舒婷的《致橡樹》,邊朗誦邊手舞足蹈。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愛你,絕不學痴情的鳥兒,為綠蔭重復單調的歌曲?厲洋突然站到石凳上,手舞足蹈,心情澎湃,「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腳下的土地。

過路的學生投來異樣的目光,又是海大開學季,忙忙碌碌的學生,在校園不停的穿梭。

「厲洋,你快下來。」聞若看著越來越多的學生朝這邊看來。

厲洋沒有下來的趨勢,接著又激情澎湃的朗誦一段愛情故事里的情節「我把我的手伸給你………我把我的愛情給你,那比金錢還珍貴,我把我自己給你,你肯把你自己給我嗎?你肯和我攜手同行嗎?你可以和我手牽手一起走向墳墓嗎?我可以忠貞不渝的守著你?你可以嗎?你可以接受我嗎?」厲洋興奮的望著聞若,等待聞若的回答,如果可以他希望聞若能和她站在這個高低上,激情的朗誦一段。

「這個是奧利弗和詹尼結婚的誓詞,等到我結婚的時候,一定要由我自己來寫一段誓詞。」

厲洋嗖的從上面跳下來,「你要寫兩段,一段你的,一段我的。」

聞若白了他一眼,歪著頭,大步向前走,厲洋在後面追著她。

「哎,聞若?」

聞若轉過頭,「喂,什麼?」

「為什麼你是這樣的吸引人?」

「也許我還沒有到你認為吸引的地步。」

「可是我已經認為你達到那個地步了,可又怎麼辦?」

「涼拌。」聞若捂著嘴偷偷的樂。

初春,高大的法國梧桐已露出鮮綠的女敕芽。聞若和厲洋高高的揚起頭,望著藍色的天空。碧色如洗,藍藍的天空純潔如玉。一句話說的好,在中國,經濟發展決定上空的顏色,但是遙遠是一個例外的城市。它發展很迅速,帶動了整個經濟沿海的發展,由于政府治理得當,環境相當優美,每年的旅游收入也相當可觀。它藍的的純淨,藍的的徹底。如果躺在草坪上,就這樣呆呆的望著天空,該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事情。聞若抬起臉,靜靜遐想。

突然厲洋的電話響起,打亂了她的思緒。「好,我們馬上就來。」

「出什麼事情了嗎?」

「左森,少杰,郁爾蘭她們在小餐館等我們。」

從海大的小餐館里,傳出來左森壞壞的笑聲。

「如果聞若再不接受厲洋,我們幾個非得做詩人不可。」左森無奈的搖頭苦笑。

「就你們幾個還詩人呢?做夢去吧?厲洋倒有做詩人的潛質。」詩雅從外面進來,手里提著一個粉紅色的包包,緊挨著爾蘭坐下。

「他是詩人,他比詩人還可怕,簡直就一個魔鬼,我在想他怎麼就著魔成這樣,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他朗誦一首舒婷的《致橡樹》,結果我在夢中還听到他朗誦,‘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想我在夢中一直背誦這首詩。厲洋這小子,會背了還不行,非得要朗誦的有感覺才算可以,那股文人的酸氣,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秦松也興致勃勃的朗誦起來「相思一夜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長。」

少杰拿起一杯酒,深情的朗誦,「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間天地著相思。」

左森為了配合他們,站起來,深情的朗誦道「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秦松又接到︰「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

少杰望著窗外,深邃的眼楮里突然出現一絲亮光,他喝了一杯酒,深呼吸一口,喃喃的說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說完,又故作高深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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