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猶京炊也低低的笑︰「習慣了就好,你能醒來,真是萬幸……」
南宮悠主聳了聳肩,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眸光有些幽深︰「我一來就听到個噩耗,你打算娶于馨蕊?」
「給皇室個寄托吧。」他看向落地窗外,聲音低沉丫。
南宮悠主住下了,猶京炊也回到房間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看到上面的署名他心髒狠狠一顫,接通了他沒有說話,那邊也沒有說話。
M國,凌晨兩點媲。
猶京櫻姬醒來了,黑暗里,她撥通了小舅舅的電話,手機一直通話中,她和小舅舅誰都沒有先開口,只是听著彼此的呼吸聲,一整夜她都沒有出聲。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撥通,她以為小舅舅應該換了號碼,打過去會是空號。
可是沒有,還是半年前的號碼,明明想和他說很多話,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凌晨五點的時候,寒風呼嘯,就在猶京櫻姬以為他會不耐煩地掛斷電話的時候,通話卻一直沒有被掛斷,直到她的手機沒電了,自動關機,通話才結束。
她赤腳踩在地毯上,看著落地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情落寞。
我愛你,作為猶京櫻姬,你的佷女,倔強的愛了你這些年,小舅舅。
你記得嗎,某某人,你還欠我一套婚紗。
小時候我總是認真地對你說,我要穿婚紗,可你真的把它當成玩笑了。
好在,貪慕了你的愛十七年,如今我愛你已經是個秘密,所以沒關系了,畢竟沒有誰規定了,誰非要愛誰不可,這就是現實。
她不知道,景曲岩背靠在門外,手里端著熱騰騰的早餐,看著她落寞的背影,黯然神傷。
法國,巴黎的溫馨公寓。
深夜,她舉杯,縴長漂亮的手指拿起一杯又一杯的酒。
有人說,愛酒的女人,心里是一片荒蕪的感情,顏栗希當年听到只是嗤笑,現在卻是認同。
「栗希。」門被推開,黑暗里照進一抹亮光,顏栗希有些不適應。
眼前出現了一張嬉皮笑臉的俊臉,他是南宮桀,半年前遠在異國的她在街上撿到的***年。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收留他,是因為他當年蹲在街頭的眼神嗎?
無辜而純潔,有著賣萌的月復黑,顏栗希一直知道,南宮桀在某一方面上和最初的南宮悠主很像,她甚至想過,這個少年是不是南宮悠主父親遺留在外的私生子,因為真的很像,南宮悠主又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兒子。
說也奇怪,這***年喜歡把她喊成老人家,要不就沒大沒小的喊她名字。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老了,被他一直喊,她才驀然發現,自己是有點老了。
「你進來干什麼?」不悅地側過臉,顏栗希瞪了眼南宮桀。
不高興地嘟了嘟嘴,南宮桀把手里的文件給她︰「你那些人郵寄的。」
聞言,顏栗希接過文件,瞥了眼南宮桀,他氣憤地轉身︰「知道了!」
翻閱著手里的文件,顏栗希心里越來越惱火。
西班牙,猶京炊也接到電話的時候,顏栗希的語氣很沖。
「你要和于馨蕊結婚了?」
「是。」
「猶京炊也,你怎麼能那麼混蛋,猶京櫻姬喜歡你,別告訴我你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女乃女乃個熊,要是沒有你當初寄什麼信到美國給她,說沒感情打死我都不信!你現在怎麼回事,回了你的西班牙就高傲了,她為你收斂了那些壞脾氣,你沒為她做過什麼也就算了,你還扔了她,很好,禽獸!」
顏栗希吼完就掛斷了。
就算是禽獸也有想要保護的東西,只是保護不了,猶京炊也看著手機,苦笑。
夜色魅麗,布置簡潔而不失奢靡的公寓里。
景曲岩燒了一桌的美味佳肴,去喚猶京櫻姬的時候,她不在房間里,浴室傳出嘔吐聲,俊眉一蹙,景曲岩推開浴室門。
「還好吧,吃壞肚子了,怎麼最近吐了?」
猶京櫻姬拿過毛巾擦了擦唇角,臉色有些慘白︰「沒事,大概是吃壞了什麼東西。」
她這樣說,景曲岩也沒多想,把她扶到餐桌上。
突然的,吃到一半,猶京櫻姬又反胃了,她一下放下碗,沖到浴室里吐得天昏地暗。
景曲岩像是想到了什麼,手攥緊成拳,眼眸有些閃爍。
早晨七點,猶京櫻姬從浴室里出來,拿著驗孕棒沉默,懷孕了,她和景曲岩的孩子。
當時景曲岩坐在沙發上,看見她出來,心情很復雜,有明明很高興卻有一抹異樣的感覺,是,擔心吧?
擔心她拒絕。
「結婚吧。」景曲岩如是說。
聞言,猶京櫻姬美眸輕揚起,嗤笑︰「什麼?」
看到她眉間縈繞開的散漫,景曲岩沉了俊顏︰「你肚子里懷了我的孩子,猶京櫻姬,那晚是我。」
「所以?」猶京櫻姬垂眸低笑,拒絕的意味很明顯。
好看的眉目渲染上一抹落寞,景曲岩咬了咬牙,還是緊緊地盯著她︰「所以,我們結婚吧!」
她以為景曲岩不會再說,听到後猶京櫻姬沉默了片刻,然後美眸閃爍了下︰「你是在向我求婚嗎,你理智一點行不行?」她的話里透著心虛,對于景曲岩她覺得自己還沒喪盡天良到拉著他一起再進婚姻的墳墓。
啪嗒——
一聲細微的聲響,兩人看過去,是景媽媽,她嫵媚的美顏上很是驚訝,看來是來公寓的時候听到了剛才的對話,猶京櫻姬美眸閃了閃,從沙發上站起身上了二樓。
「你听見了?」看見笑顏燦美的母親,景曲岩有些惱羞成怒。
「求婚到被拒絕的地步有什麼可听的。」景媽媽撇了撇紅唇,美眸微微眯起,隱含戲謔的光芒。
聞言,景曲岩被噎住,落寞地低下頭,的確,生平第一次向女人求婚到了被拒絕的地步,還真是丟臉。
看見他這個樣子,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景媽媽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些個孩子。
「求婚遭拒絕,所以受刺激了?」
她是哪壺不提提那壺?景曲岩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母親,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訕笑了幾聲︰「我忘了你正受傷呢。」
懶得再跟她糾纏那個問題,景曲岩垂眸道︰「我只是為了孩子才要娶她,雖然不太願意……。」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景媽媽不留情地打擊︰「完全假話!」
景曲岩被噎住,俊顏微微漲紅了,有些惱羞成怒卻反駁不了,景媽媽這個時候開口了,她走到他面前,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愛情沒有先來後到,只有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所以兒子,努力吧。」
景曲岩抬頭的時候,看到的只是母親的背影,她的背影還是如記憶里那般優雅。
景曲岩一直知道,他的母親很愛他,盡管她不說,他也不說,但父親過世後,他和母親相依為命,那個女人為了他的父親撐起了偌大的家族,他的童年何嘗不是被她精心寵愛著。
她對他說︰「兒子,以前是你和爸爸愛媽媽,以後換媽媽來愛你。」
她對他說︰「兒子,愛上一個人,必定要經歷過酸甜苦辣,小媳婦愛你也好,不愛也好,你都有媽媽。」
她對他說︰「兒子,只要你要,媽媽幫你可好。」
多年後,她還是那般照顧著任性的他,他不尊老愛幼地頂嘴,她只是微微一笑,他心情煩躁,亂發一通脾氣,她只是安慰似的拍他的肩膀,他傷心落寞的時候,她站在他身後,低喃著她眼中的人生,她要他不論多彷徨,還是有家,有母親,現在她還是對他說。
「愛情沒有先來後到,只有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所以兒子,努力吧。」
眼前突然有些模糊,景曲岩有那麼一股沖動,想要在她懷里傾述,可是最後他只是攥緊了拳頭,僵在沙發上。
二樓,猶京櫻姬沒有進房間,她默默地看著之前那對母子的互動,突然有些黯然神傷,拿出手機,有點想念媽媽了呢,想跟她撒嬌一番。
剛劃開通訊錄,她才想起,她已經沒有媽媽了。
心里某處空落落的,猶京櫻姬垂眸,美眸里有淚光閃耀,手不自覺地撫上肚子,她,也是一個母親了。
**********
走出公寓的景媽媽踩著高跟鞋,清晨的空氣很好,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美眸里有抹迷離縈繞。
其實,那一天你對媽媽說。
「我愛了她十多年,媽媽,讓我去愛吧……」
那瞬間,兒子,媽媽其實被震撼到了,你和你父親真的好像,所以,不要等後悔。
即便是破壞一個家庭,可你愛她,那是屬于你的愛情,不要再壓抑,即便遭到數不盡的罵名,還有媽媽擋在你面前。
腳下一陣踉蹌,司機扶住了她,景媽媽抬起美眸,燦美一笑,司機嘆了口氣,世事無常。
勞斯萊斯緩緩向前開去,一陣風吹過,車窗里一張紙隨風飄遠,上面是,癌癥晚期。
海邊別墅。
猶京櫻姬來的時候,沒有看見縹木炎,她走出別墅,眼角的余光突然看見海灘上一抹孤傲的身影,是縹木炎。
她心一顫,有那麼一瞬間,猶京櫻姬恍惚看見了當年的縹木炎,在酒吧靡麗的一切里,在一群狐朋狗友里,他是唯一純淨的一抹陽光,明明邪魅清高,看見他的那瞬間,猶京櫻姬卻心里升起暖暖的感覺,恍如隔世。
當時有那種想法,她有些呆愣,然後是笑笑,本就不認識,哪來的恍如隔世?
「我們離婚吧。」
身後響起一道熟悉的女聲,縹木炎攥緊了拳,閉上黑曜石般的眼眸,一言不發。
「我懷孕了,是……景曲岩的孩子。」
她話音落下,像投下了一個地雷,縹木炎如遭雷擊,他猛地轉過身,看見始終完美如最初的猶京櫻姬,猩紅了雙眼︰「這些日子,你和他在一起?」
「是。」猶京櫻姬沒有閃躲開他凶狠的眼神,看見一向清傲的他眼里的狼狽,想笑卻笑不出來。
「你們做了什麼?」明明答案已經很明顯了,縹木炎還是執著地看著她,咬牙切齒。
猶京櫻姬縴長漂亮的手指撫上了還平坦的肚子,反問道︰「孤男寡女的,還能做什麼?」
听見她毫不猶豫地回答,縹木炎怒極反笑,他猛地上前幾步,猛烈搖晃著她的肩膀,低吼道︰「你到底還有沒有羞恥心!他是你前未婚夫,只是前任,和你結婚的是我縹木炎!」
如果你真要他,當初為什麼選的是和我結婚?
只是,為了刺激猶京炊也嗎?
縹木炎喉頭像被什麼東西噎住了,紅著眼楮瞪著她,卻一句質問也說不出。
「那又如何?」
她的笑容有夠刺眼,嫉妒,憤怒,醋意都襲向他,他憤怒扇了猶京櫻姬一耳光。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縹木炎猩紅著眼︰「你讓我覺得惡心!你配不上我心中的她,滾!」
猶京櫻姬微微一愣,嘴角流出血,她揚起美眸,倔 的傲視著他。
「縹木炎,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是的,他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憑什麼一副是她欠他的表情,她濫情,他不也養情人。
擦去嘴角的血跡,猶京櫻姬笑了笑,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突然的,縹木炎手攥緊成拳,緊抱住她後背,頭抵在她脖間,喉嚨里傳出低啞落寞的聲音,「不要走,這件事沒人知道,你記住,那是我的孩子……」
什麼?她美眸閃爍,震驚在原地。
猶京櫻姬一直知道,她是他眼中最看不起的女人。
濫情,傲嬌,只知道愛漂亮的千金小姐,他向來表面笑面虎,暗地里鄙夷她,唾棄她。
可是現在,他說什麼?
她僵在原地。
蔚藍天空下,燦爛的陽光照耀在他們身上,海灘上打起個海浪,縹木炎沉沉地閉上了黑曜石般的眼眸。
是的,現在的猶京櫻姬已經比不上曾經他心里的猶京櫻姬。
如今的她面目全非,過去的她任性心卻比誰都軟,現在是真正的改變了,改變的又何嘗是她一人,還有他,不是要讓父母親安息嗎?
而他,卻在她的身邊戀戀不舍了這些年,在她不注意的時候,舍不得扣動扳機,舍不得干脆的了結一切,回到屬于他的龍幫,即便那里已經內部躁動了。
縹木炎想,他愛猶京櫻姬嗎?
答案是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想要猶京櫻姬只屬于他一個人,他想要她一直是他的妻子,僅此而已,那樣,是愛嗎?
***********
今晚是南宮家族舉辦的一場豪華晚宴,慶祝南宮悠主重新接手娛樂圈龍頭位置,邀請而來的都是旗下的藝人與眾多商業巨頭。
耀眼靡麗的水晶燈倒掛在宴會廳上空,商業精英客套地寒暄著,一群上流名媛與一線女星和樂融融地嬌笑攀談,笑容得體。
侍應端著托盤穿梭在宴會里,猶京櫻姬隨手拿過一杯香檳,突然想起她不能喝,轉身放了回去。
這個時候,原本熱鬧的宴會廳里安靜的詭異,片刻後,爆發開了來,就在猶京櫻姬有些奇怪的時候,轉頭的時候縹木炎在她身後,他的臉色有些難看,聲音冷硬︰「回去吧。」
什麼?猶京櫻姬有些雲里霧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侍應不小心撞到了縹木炎,她看到了宴會的屏幕上是她和景曲岩被偷怕的照片,美顏一僵,還有她和南宮澈在機場擁吻的照片,一張張都惹人遐想。
宴會上的人都向她投去鄙夷,驚訝,羨慕,嫉妒的眼神,甚至于有的不顧身份就對她曖昧的笑,猶京櫻姬的手緊緊攥起。
「你看,那不是總裁的哥哥嗎,以前就听說猶京小姐和他關系不尋常,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不堪入耳,猶京櫻姬只是看著不遠處的景曲岩,沉默著。
他閃躲開她的美眸,低頭啜著紅酒。
就在縹木炎要拉著她走的時候,媒體爆發了,包圍住他們,鎂光燈閃耀不停,她的眼有些刺痛。
「猶京小姐,婚內出軌是婚姻不幸福嗎?」
「縹木先生,對于妻子這次偷情風波你有什麼感想,是真實的嗎?」
「如果能回答接下來的問題,將感激不盡,據我所知,猶京小姐曾經被曝光過少女時期吸毒等事件,當時被猶京總裁壓下了,請問是否屬實?」
……
越來越多的媒體洶涌向她,提出的問題一個個可謂是狂轟濫炸。
縹木炎攥著猶京櫻姬的手,她像是在出神,他閉上了黑曜石般的眼眸,這是他的妻子,僅此而已。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媒體面前,縹木炎緊握住她的手︰「等下記得跟著我。」
他的聲音很沉穩,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威懾力,猶京櫻姬猛然抬起美眸,驚訝地輕啟紅唇,她以為,這個時候縹木炎會避之而不及,唯恐對自己的名聲不好,他幫她擋住鏡頭向外走,鎂光燈還在閃耀,卻沒有照到她。
縹木炎拉著她跑出宴會廳,他的掌心很溫暖,溫暖了她身體里投入骨髓的冰涼,奔跑中,有那麼一瞬間,猶京櫻姬跟在他身後,覺得前面那個真的是她的丈夫,她和縹木炎真的是以前外界認為的恩愛夫妻。
司機把車開過來了,縹木炎有力的手臂抱緊她的腰,身後媒體還緊挨著他們,猶京櫻姬上車後,他從後上車,勞斯萊斯揚長而去,剩下一干媒體泄氣地跺腳。
宴會廳里還沒有完,媒體不斷洶涌向景曲岩,他始終啜著紅酒,眼眸幽深,仿佛置身事外。
「景少,作為當事人你是什麼感覺?緋聞女主角還是你本人的前未婚妻,當年悔婚的是猶京小姐,這次事件曝光,你們是舊情復燃了嗎?」
「景少,能否回答下問題,將感激不盡!」
……
景媽媽擋在他面前,美眸危險的眯起,透出一股威懾力,她冷聲道︰「請不要捕風捉影,猶京櫻姬和我兒子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之間自然親昵點。「
聞言,景曲岩下意識的緊攥酒杯,抬起幽深的眼眸看著景媽媽,說出的話剛好是他們兩個可以听到的音量。
「你這樣說,更能引起軒然大波,媽媽……」
景媽媽眸光平靜,嫵媚的美顏上風情一笑︰「我是在幫你,兒子。」
勞斯萊斯平穩地駕駛在泊油路上,猶京櫻姬沒有開口,縹木炎也不主動提,車里的氣氛有些凝重。
突然前方的司機頭一歪,睜著眼楮倒在了座椅上,車後座的縹木炎神情一凝,微微撐起身體坐到前方去,果不其然,司機頭部中彈,縹木炎打開車門,司機摔落在路上。
砰——
一聲響聲在後車座響起,猶京櫻姬利落地曲起身體,坐到了前面,她的美眸里寫滿了警惕︰「怎麼回事?」
縹木炎踩著油門,速度達到極限,黑曜石般的眼眸看著後車鏡,勞斯萊斯後面緊隨著三輛轎車,他俊臉冷然︰「應該是殺手,大概你或是我無意中得罪人了,真是……糟糕呢。」最後一句話,他有些自嘲的意味。
就在猶京櫻姬有些不對勁的時候,縹木炎側過頭喊︰「猶京櫻姬,小心!」
他住拽過她,她險險地回頭,她之前的位置被子彈打中了,縹木炎渾身透著嗜血的寒意。
前方有輛大貨車經過,縹木炎沒有駛開,反而松開了方向盤,一把將她扯進懷里,狠命地摟緊,另一只手打開車門,一陣天旋地轉間,猶京櫻姬和他滾落了下去。
他們前面有爆炸聲響起,是原本尾隨著的三輛轎車一時閃避不及,撞上了那輛早已空無一人的勞斯萊斯,大貨車也和它相撞,一瞬間汽油爆炸了。
還沒有人追來,縹木炎拽著氣喘吁吁的她逃跑,到了黑暗的巷子里,外面已經有槍聲響起,不知不覺已經下起了傾盆大雨,縹木炎拽著她,把她藏在了巷子里一個廢棄的櫃子里,聲音沉穩,雨水順著他凌亂的發稍滾落。
就在猶京櫻姬有些冷的顫栗的時候,縹木炎沉聲道︰「在這里等我回來,不管听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
他說完就站起身向外跑去了,猶京櫻姬抬起頭,面對著黑暗突然有些驚惶,她听著外面的動靜,不多時有槍聲響起,不是一兩聲,像來了很多人,她想,外面現在應該是槍林彈雨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再次有意識的時候,身體有些發麻,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櫃子的縫隙里透出光亮,猶京櫻姬蜷縮著抱緊自己,她以為,縹木炎今晚要離開她了,而且很可能從此走出她的生命。
然而,她透過縫隙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櫃子被打開了,是縹木炎跑了回來,她愣神的望著他,縹木炎的身上帶著很濃的血腥味,他緊緊地把她抱在懷里,就在這一刻,在這條黑暗的巷子里,在外面槍林彈雨的雨夜,縹木炎捧起她的臉,深深的吻了下去。
縹木炎的吻貪婪而熱烈,猶京櫻姬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就在她被吻得快要暈闕的時候,縹木炎松開了她,她急促地喘著氣。
「猶京櫻姬……」黑曜石般的眼眸深邃地緊攫住她,他的喉嚨里傳出低啞性感的聲音。
「嗯?」她有些緩不過神來。
「我愛你!」縹木炎說這句話的時候,發絲遮擋住他的眼,猶京櫻姬不知道他是什麼表情,只知道她身體冷的發僵,而縹木炎突然起身向巷口跑去。
皎潔的月光灑下明媚的光,剛剛那個窒息的吻猶如瞬間消失,她坐在地上望著縹木炎慢慢遠去的背影,耳邊轟鳴著那三個字︰我愛你。
低沉的嗓音仿佛深情款款,在耳畔回蕩著,她昏了過去。
黧櫻PS︰我這章對母親的感觸比較深,其實我突然覺得,雖然每個家庭都有爭吵,我也經常和我媽吵得面紅耳赤,但是晚上的時候,看見家里的燈亮著,其實很溫馨,有個人在家等你,還是很幸福。
以前和媽媽分開的話,明明是想念的,但是每次都不會主動去打電話,媽媽打過來也總是說不到兩句就一直要她不要嗦,別扭的掛斷了,其實自己拿著手機,心里還是很開心的。
每個母親都擔心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吃不飽穿不暖的,我突然發現其實我總是無意中傷到媽媽,很多人也會,當你沒錢的時候,媽媽就算當時手頭緊也會跑銀行拿給你,給你充錢寄錢,自己省吃儉用的。
那次看到媽媽看一帖子上,母貓在火災里沖進去把小貓叼出來,她看的哭了,說母愛好偉大,我當時也覺得,但嘴上還是別扭的說這有什麼。
有的在看文現在還是住在家里,可能會不覺得什麼,你偶爾晚上自己一個人在冬天出去走一走,回去的時候看到家里有燈,那感覺說不清是什麼,有安定。
在外面打工的有的也會別扭,但還是打回去吧,我以前和媽媽分開後第一次主動打給她,當時是在凌晨兩點,媽媽那時候是睡覺了的,我就沒打通去睡覺了,醒來的時候手機有很多個未接電話。
姐姐還發了一條短信說,昨晚打過來沒看到,要我打回去,媽媽一大早一直在打我電話,還沒去買菜,我那個時候嫌麻煩,還想著話費不如拿來給我花在流量上,因為每次媽媽都會羅嗦好久。
我這樣想的時候,只是發了一條短信讓媽媽打過來,她馬上就打過來了,邊笑邊說,我听到她總是笑,還是別扭吧,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別扭了,她還是和以前一樣說了好多,問我晚上有沒有踢被子,要我以後發短信她打過來就好了。
說了很多很多,我記得當時她說了半個小時,我牙也沒刷,一直躺床上,最後我說要掛斷的時候,她還說那麼快就要掛斷了,那個時候我還是掛斷了,掛斷了之後才有些感傷,明明已經睡醒了,還是在床上沒有動。
到了下午舅舅打來說我媽在他卡里存了一千塊,讓他帶給我的時候我才起來,我那個時候才想起上次把錢都揮霍在逛街上了,又跟媽媽要錢,那一千塊雖然不多,比不上一個月的工資,但在那個時候把錢都揮霍完了,那一千塊拿到手的時候突然覺得很溫暖。
後來回家去了,還是一樣會跟媽媽吵得面紅耳赤,但感情卻還是吵不走的,親情其實就是在最落魄的時候才知道有多重要的,我想過不久我和媽媽再分開,我可能又是別扭的不打電話,還是在掛斷之後又覺得依依不舍。
有媽媽的電話還是多打回去吧,有的時候電話那頭也許沒有笑,但掛斷電話之後眉眼其實都是笑意,這是在以前我和媽媽在電話里吵架之後,再次打完電話,姐姐後來對我說的。
盡管你再邋遢,再任性,還是媽媽的驕傲,會把你隨便的一件事,高興了好多天,告訴很多人你現在會自己照顧自己了,但又怕你一個人會出事,會因為你不經意的說辛苦要你回家。
越說越長了,我汗顏,我又煽情了,今天又抽風了,昨晚也抽,老姐說我一天到晚都在抽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