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欲上江湖必拔刀相助(中)
衣景依隨蘇清歡在蘇府里住了有三日了,只是心中總有些不甚平靜,她自己也尋不到緣由。
這一日,蘇清歡又像每日一般早早的就來到衣景依的閨屋里,瞧著睡眼惺松的衣景依,蘇清歡掩口而笑。
「姐姐這幾日住的可好啊?昨個睡的可好啊?」
「好呢!若是沒有清歡日日來叨擾,怕是會更好呢」衣景依佯裝生氣,哪知蘇清歡根本不以為然的吐了吐舌頭,根本就是一幅你能將我怎麼樣的表還必須。衣景依一臉無奈。
「說吧,今天日是何事?昨日問闖江湖的物件,前日是說釵子被女乃女乃懷疑。看看今日你這小腦袋里又冒出什麼來。」說著衣景依在蘇清歡的額頭上,輕撢一下。
「姐姐……教我武功。」一張小臉俏生生的就塞到衣景依的眼里,她瞪了蘇清歡一眼,蘇清歡這才乖乖離遠了點。
「今日怎沒見清兒與你一道?」
「嘿嘿,清兒有事做。我讓她去備些闖江湖的物品吶,刀啊、劍啊、棍啊、火折子啊、還有……對了,還有夜行衣吶。」蘇清歡邊說邊想的樣子讓衣景依覺得有些頭疼,這哪是去闖江湖啊,根本就是搬家嘛。
「虧你想的出來。我不說與你,你自己就想不明白?若是上江湖的人都背著大袋子東西,那萬一遇上強盜,要怎麼跑逃啊?」
「我不懂,那你就講與我听嘍。」蘇清歡好奇的說。
「姐姐也沒有在江湖上真正行走過,只是讀了些書籍,書中的話不能盡信,還是等真正行過,再說與你听。」
「姐姐你壞,不告訴清歡,那就罰你教我武功。」
衣景依真的覺得有些頭疼,自己練了這十幾年才算是半個武林人,這妮子是想做甚啊。可是轉眼看著蘇清歡那又是一張可憐兮兮的臉,她就不得不投降了。唉……
宣寶客棧是江城里最豪華的客棧,修得富麗大氣,卻還不失情調。這日宣寶一隅的暖室里,有一面具男子立于一旁,似是案幾邊藍衣男子的隨侍。案幾對面還有一位面色陰白的俊男子,身後也同樣立著一位隨侍,只是面相有些怪異。
「臨國修太子,素聞面白而俊,今日一見果非虛語。夜天榮幸之至吶。」藍衣男子開口說了幾句客套,但卻句句透著天生的冷意。
案幾對面被稱為修太子的白面男子微微一笑,似十分靦腆,但莫要被如此人畜無害的外表騙了,他可是唐唐臨國太子西子修,是臨國最有可能即任王位的一位王子。
「隱王倒是過獎了。這幾日在江城游玩,坊間流傳隱王夜天文韜武略、一表人才,今日得見,才覺是名符其實呢。」
二人客氣一笑,面具男一直看著西子修太子的隨侍,他覺得這隨侍必不簡單,眼波間有陰氣流轉。相傳臨國王有二侍,一為幽魂,一為游魂,皆是修練陰毒之功。只是不知今日得見的是哪一魂。
「隱王,說回正題。此次我臨國欲與隱國結盟實是那裕國欺人過甚,數月來多次擾我邊境。論國力我臨國與他不相上下,若要開戰也討不到好處,還會讓子民飽受戰亂之苦,我父王便想到隱國。隱王的隱國雖然疆域不廣,但卻國力強盛,是三國之首,若能與隱王結盟,那對裕國也是種威懾,如能不戰而平息干戈,便是萬民之福。隱王意下如何?」西子修抬眼微笑看著「夜天」,等待他的回復。
「夜天」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面具男,卻見他眼神只盯著西子修的隨侍。自己一直在注意西子修,這時也回頭看著那不同尋常的隨侍,也同樣覺得有些不妥,卻又說不出是哪里。
西子修會意開解道︰「這是我的隨侍,山ど。隱王好象對在下的隨侍很感興趣吶。」
「山ど?」「夜天」心中暗想,這不就是幽魂麼。面具男心中也明了此人應該便是二侍中的幽魂。這臨王連王侍都派出,想必是除了看中此次聯盟之外,應該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目的吧。那麼游魂是不是也在江城呢?若在,那夜天二人豈不危矣?「夜天」心下算是有些明了,怕是這次中了圈套。他二人以為身在江城,乃是大隱疆土,便也未帶太多侍衛,也是為了不引到旁人注目,這下反倒要壞了事了。
面具男子走到「夜天」身邊,低身在他耳邊說道︰「子夜,臨國怕是別有目的,要小心。想必幽、游二魂應該都在江城。若他們動手,你我便分開走,三天後金陽城門樓上見。若我沒有去,你便回朝請相傅穩固朝政,若我三月還未歸,便是凶多吉少,與相傅和王後、王太後商討另立新王。」
「夜天」面色不變一字一句認真听著,心中卻警性大盛,目光盯著西子修那張俊臉。西子修在笑,卻也在想他二人在商量什麼,說是商量,可卻不見隱王夜天回語,難道是被看出了破綻?
「修太子,此事太過重大,恕夜天要思量幾日,三日後,再予答復,今日便先這樣吧。」‘夜天’起身便要離去,面具男也隨同準備離去。
「隱王有些急了,何不再坐下吃些酒菜?」西子修手中執著杯盞,搖晃三兩下,抬起杯一飲而盡。杯依舊把玩在手中,身後的‘山ど’已經動了。
‘夜天’冷笑一下說︰「修太子,不必了。失陪!」
整個場面瞬間就同和轉危,還好子夜為了隱王的安危事先與夜天換了身份。兩相貌、身形十分相似,一般人倒不能分辨的出。原本此次隱王夜天並沒有打算親自前來,但听聞臨國來的是太子,而隱國的幾個王子均年幼,若派他人,便定會落臨國話柄,遂自己帶著子夜便應了會面。此時的情況倒讓夜天覺得自己太大意了,他還是低估了臨國的野心。
暖室外已悄悄圍進幾人來,看裝束全是臨國人,想必都是高手。子夜低呼︰「護好自己,三日後見。」夜天點頭示意,二人就已動起手來。
那山ど果然就是幽魂不假,只見他盯著子夜不放,指間已泛起黑氣。這黑氣是陰蝕門的獨門秘技——蝕氣!子夜對此不能小覷,此人的身手必不在他之下,稍有不慎沾上那蝕氣,便要喪命了,那蝕氣無藥可解,只有幽魂本人才有獨門的解法。子夜護著夜天,出了暖室,情好有兩人截了子夜的路,倒讓眾人沒能瞧出他們眼里的‘夜天’護著‘子夜’。
「隱王,我這幽魂長老不知對之與你,誰勝誰負?」西子修依舊坐在案幾旁未有太大的動作,只是子夜卻在擔心真正的隱王是否能逃過這一劫。面前的西子修一定不簡單,自己要如何才能護著隱王全身而退?思量半刻,子子夜便躲躲閃閃,搶過堵路幾人,到了室外。此時看到夜天正與另一個著裝與幽魂無二的男子交手,他想到那應該是游魂,于是輕功一施飛身到夜天身邊,二人背背相靠。
「子夜,這幽、游二魂果然都在,看來我們要多加小心了。」
「七公子,我護你先離去,記得莫要被兩個老妖怪沾到身。」
二人會意點頭,便又動起來。圍著的兒八人也增至十幾人。屋里的西子修也輕踱步子出了暖室,面容微笑依舊,不見一絲擔心,似是勝券在握一般。眼著著人群中的二人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只顧得安靜的立在那里旁觀。這西子修到底憑什麼認為自己必勝不可?
打斗間一群人已經到了街上,夜天二人有些不敵,人數上便未佔上風,對方又有幽、游二魂這樣的高手在戰,壓力自是大了許多,漸漸的已有細密的汗珠布在臉上。
街上的行人見大白天就打起了,卻也離的遠遠的看,不敢上前半步。打斗之下,街邊的小攤也遭殃了,四散撒了一地,攤主早就嚇得躲得遠遠,只能看著自己的攤子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