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石滅天 第二章 得子

作者 ︰ 林上有木

自古以來,昆侖為靈脈神山之首,雖如今已是明德觀的道院,但是無論是何之勢力在此,無一例外,均可以成為中原翹首之存在,這不僅是昆侖的靈氣濃郁非常而且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特別因素在其內。

天下靈脈多不勝數,且說中原,昆侖之下乃是中原首一龍脈,其靈力之強無與倫比。

可此條為之中原翹首的龍脈在沉淪無數年之後的今天卻是有著極為反常的變化,因為此龍脈不僅在吞噬著中原各個靈脈的靈力而且吸收著天下無數靈脈的靈力,雖速極慢,但是如此逆天之異象必會使昆侖靈氣濃郁至極,,可是反觀昆侖,不僅沒有任何變化,似乎其靈氣也是有減弱的趨勢,如此之多的靈氣如入無底洞一般消失不見。

異象,凡間雖是有人可以感應到,但是追其根源無人能為,即便是上界的仙界發現也是奇異,至于那高高在上無人能反之的天道會讓其如此便是不知了。

昆侖山脈很遠的某一個不起眼之處,在那塵埃堆聚之處的山峰之巔,一塊丈許大小灰不溜秋的山石孤零零的佇立在山峰之頂,歷經無數年的風吹雨打,不僅沒有磨去其鋒稜反而布上一層厚厚的灰塵。

沒有一個人可以發現的是,也是在此巨石之下,一道細弱游絲的清純之線緊緊牽連著此塊巨石,但是此線的另一頭好似憑空出現,又似從另外的一個空間穿行過來一般。若是可以仔細觀察此線,定會讓所有人驚如雷擊一般,因為此細線乃是至精至純的靈元組成。

靈元可是比靈氣精純無數倍,比靈力強上百萬倍的東西,而這幾乎不亞于昆侖龍脈的靈元細線在此不知存在了多少年,而這幾乎讓無數修士為之瘋狂的靈元源源不斷的輸入山峰之上的巨石之內,但是四周不僅沒有一絲變化,巨石四周也是沒有任何靈力波動。

「老頭子,你慢點」彎曲路上,周大娘一手拄著一根木棍一手叉腰的對十步開外的老伴有氣無力的呼喊道,但是剛說完,雙眼皮卻是猛烈的跳動了數下,周大娘猛吸了一口氣,以手撫胸有些奇怪的喃喃說道︰「奇怪,這心怎麼跳的這麼快啊,渾身也是酸麻無力,這是怎麼了?」

前面的周老漢轉身望來,正好看到老伴那發呆發愣的模樣,不由心中生氣,一直被壓制的自己此時儼然一個威嚴的家主一般雙目一瞪開口道︰「你•••你又在干什麼?快點,天不等黑可能就要下雨,砍了柴趕緊回去。」說著又是瞪了老伴一眼轉身向山上走去。

「 嚓」一道炸響猛然自半空中響起,方走兩步的周老漢猛驚,一坐在了地上,但是腦中首先想到的卻是自己的老伴,回頭之後見到自己的老伴卻雙目空洞的望向天空,好似魔障一般,不由大急吼道︰「你在干什麼?趕緊蹲下。」

周大娘似充耳不聞一般,空洞的雙目依舊望向天空,天空之上,幾乎在眨眼之間烏雲已是密布,天色乍然黯淡了下來,也黯淡之色逞以濃郁發展,不一會,天,黑若濃墨,地上已是有些伸手不見五指。

「這•••這,這是怎麼了?好快的烏雲啊!看來今天回不去了。」周老漢望向天空心里驚恐的喃道,且又是扭頭望向老伴,依稀之間還能望到身影,遂是猛嘆了一口氣起身走去。

「兒子!兒子•••兒子要來了,是他,就是他,是我兒子要來了」周大娘雙目呆立口中似著魔的一般喃喃自語道。

「呼•••」狂風蹴起,卷動枯枝落葉肆虐在山林之間,吹動樹木折彎了腰身,黑暗的樹林之間黑暗無比,那天空之上越發濃郁的烏雲似乎沒有了終止一般,依舊在快速的凝聚,使得天空黑暗之間一股極度的壓抑沖蕩在這片山林之間。

腳上磕磕盼盼的朝前走去,附近有一個自己平日躲雨而用的山洞,但是在這漆黑之下,模索前去似乎有困難,但是,大雨將至,必需要到那個山洞去,且觀天上烏雲,似乎自己一生也沒有見過如此陣勢。

烏雲方圓不知幾許,濃厚不知多少,且是在狂風消失的那一刻,烏雲也似停止了凝聚,可是天空之上宛如一座黑城懸浮讓人驚怕不已。

黑雲靜止,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突然間,在這不知多大的黑雲之中心,一白點猛然出現,白光刺目耀眼,緊接著,以白點為中心四周黑雲似塌陷一般,黑雲逐漸化為五彩霞光,可是一股恐怖的氣息抖蕩之間傾斜下來,直沖那塊奇異的石頭。同時大地猛然一顫,山欲摧,水欲止,樹木連連折斷,但是林間百獸出奇的安然無恙。

一個山洞,不大,三四丈方圓,洞中周老漢正在從身上擦拭雨水,一旁,已是燃起火堆,使得狹小的山洞明亮以及暖和起來,擰了擰衣角的水澤,周老漢扭頭忘道了正在發呆的老伴,輕嘆一聲,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去了一次鄉鎮回來便是成了這幅模樣,這可是數十年從未有過的事情,心中迷茫不解之下又是嘆了一口氣。

扭頭望向外面那漆黑的夜空,前一刻的驚雷狂震,周老漢甚至可以感覺到腳下大地的顫動,一直持續很久方是停止下來,此刻狂風暴雨肆虐的山林,無數參天大樹連接倒塌,那傾盆大雨灑到地上瞬間化為一道道細流轉眼成為河流一般自洞口之前流過,激烈的水流加上時而刺耳的電閃雷鳴,使得漆黑森林涌蕩這無比的冰森以及恐怖

「咳!好大的雨啊,老漢我活了幾十歲了,也沒有見過如此的大雨,看來山上種的莊稼有的毀了,今天也是回去了。」扭了扭頭望向不遠處尚是不少的柴火,心中也是放心不少,也幸虧平日砍得柴火放到這里,否則的話今夜定會挨凍不說,森林之中的野獸也是無法驅趕了。

此時的周老漢似乎並沒有再注意到老伴的異樣,周大娘雙目有些失神,空洞的望向洞外那漆黑的夜空,那微睜的雙目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嘴巴微微張著,那微不可聞的聲音響起︰「兒子、兒子,你在哪兒啊?你在外面,你一定在外面。」

漸漸著,周大娘的雙目越發迷茫,朦朧,空洞失神,本是健朗的身體緊靠火堆卻是巍巍顫抖起來,一雙手在衣角死死抓著,似乎在掙扎一般。

「嗷嗷•••」一陣穿梭在風雨雷電交加的漆黑雨夜之中的狼嚎之聲陡然想起,驚得洞中周老漢猛然一抖,那緊了緊衣服,又是朝火堆之中添了一把柴火,火堆更加旺了起來,扭頭望了望身邊砍柴而用的可砍刀,伸手模了模,轉頭望向外面雨夜,輕喃細語道︰「這麼大的雨,這些狼崽子這麼不蜷縮在窩里,出來瞎叫喚甚麼?」

輕喃細語之中,周老漢又是擔憂的往身邊的老伴看去,老伴自從從鄉鎮回來便是有些不正常,此時更是嚴重,迷茫的雙眼此時死死凝望外面,可是老伴並不發燒,似乎入了邪一般,此時周老漢有些後悔,早知如此,自己就應該不來了,在家陪著老伴,家里的柴火並不是沒有了,應該還可以對付幾天,而不至于如此讓老伴如此在這山洞里受凍挨餓,萬一著涼了豈不糟了。

可是老伴如此,周老漢卻是沒有絲毫的辦法,那些巫師所用的黃紙雞血驅魂之法自己不會,即便會,這里也是沒有那黃紙雞血啊,微微嘆了一口氣,見著老伴那巍巍顫索的身體,從木架之上取來已是烤干的自己的衣服披在老伴的身上,又是輕輕拍拍老伴,走到一旁,使勁摩擦自己的雙臂。

在打了一個冷顫之後,從地上拾起一根較粗的木棍,用砍刀劈削起來,听到狼嚎,且是這些狼崽子鼻子極為秀敏,萬一尋來,自己還是早做些準備為好。

只是專心的周老漢卻是不知背後的老伴已是緩緩站起了身體,那自己披在老伴身上的衣服也是滑落在地,周大娘的雙目發直,甚至在那雙目之中兩道急切的精光越發的濃郁起來,更是讓周老漢不知的是,此時老伴的手中緊緊的抓著一根木棍,已是皺紋堆起的臉上此時竟是激烈的抖動起來。

「嗷嗷•••」又是一陣急促的狼嚎之聲響起,陰森恐怖的回蕩在依舊是雨夜的森林之中,顯得森林更加的可怕與森然。

「唉!這些狼崽子,今日不知怎麼的如此奇怪,這麼大的雨為何如此怪叫?這麼大的雨也是無法捕食的啊?」周老漢吶吶自語之中,猛覺身邊一陣冷風吹過。

身旁的火堆那熊熊烈火猛然朝洞口偏去,無數火星從火堆之中激烈吹出,周老漢微驚,扭身便欲照理一下火堆,省的火堆減弱使得老伴受涼。

而在周老漢心中正生疑此風從何刮起扭過身來之時,人卻是呆住了,自己身後的老伴不見了,慌忙掃視這不大的山洞,沒有?

雖然方才自己是低了頭,可是老伴走動自己應該是知曉的,霎時間,周老漢的臉慘白而起,手中的砍刀猛然緊握,心中猛然一跳正欲再次尋找老伴之時,一陣怒吼之聲響起。

可是,聲音傳蕩的方向卻是外面,周老漢猛然轉身望于洞外,此時外面的大雨似乎小了很多,可是那森然的狼嚎之聲更加急促,周老漢臉色慘變,大吼一聲︰「瘋婆子,外面有狼!」高呼之下也是不顧任何,手握短小的砍刀沖了出去。

「啊啊•••不要傷我兒子。」怒吼自遠處傳來,壓過一切的風雨之聲,周老漢全身一抖,雙目不顧雨水刺激望向聲音來源之處,苦叫一聲︰「我說老婆子啊,你怎麼找那些狼崽子啊?」苦叫雖為苦叫,可是周老漢卻是一個箭步沖去沒有任何遲疑與害怕,若是那些狼崽子傷到自己的老伴,自己豁出這條老命也是要多殺幾條。

「 嚓」一道劃破天際的刺目閃電出現在天空,也是這道閃電照亮的眼前那泥濘的山路。自遠處,依稀有一道身影正在奮力揮舞著手中的木棒,那是自己的老伴,雖數十年來隨自己喝來吆去,但對自己關心卻是無微不至,自心里而出。

遂是,周老漢雙目猛立大吼一聲︰「畜牲,啊•••」

沒有過多的話語,有的只是無言的行動,以及那心生至真的一生承諾與關愛,至死不渝,生死相共。

雨,不大,但是冰涼的打在身上依舊感到生疼。周大娘手握木棍,雙目死死盯向四周那幾乎有三十多條長達半丈,呲牙咧嘴,凶狠圍困自己的凶狼,可奇怪的是,周大娘懷中卻是有一個包裹被抱住,似乎寧死也不會松開,但是更加奇異的是,那甚多大的雨水卻是無法滴打或者是靠近包裹之上。

「嗚嗚•••」四周凶狼微微沉下頭顱,前肢也是微蜷起來,後肢肌肉緊繃,隨時可以發出致命的一擊,但被狼包困的周大娘沒有一絲懼怕,反而雙目之中閃爍無盡的喜悅與滿足。

「畜牲,滾開。」快要跑來的周老漢見到群狼如此,臉色大變,心中更急,大吼之下,意欲嚇退群狼,且是手中的砍刀揮舞更加快速沖來。

「嗚」一道低沉的怒吼,一頭巨狼四肢一騰,身體躍至半空,巨口大張,撲向周大娘那瘦弱的身軀。

雨中,那身軀是那麼的脆弱不堪。

「不•••」一道痛吼自數丈開外的周老漢口中呼起,那微微血紅的雙目不願的望向不遠處,心中極力不願,更是希望巨狼全力一撲之下的那道身影是自己而不是自己那脆弱的老伴。

血盆大口盡最大幅度張開,眼見便是撲到周大娘身上,此時周老漢的心中已是有了一種撕裂的痛苦。

「呼」一道尖嘯急速的風聲響起,那急速下落的雨水似乎被利刃劃開一般,一條棍影閃過,重重擊在矯健飛撲而來的巨狼身上。

「 嚓」一道骨碎筋折的聲音響起,飛撲而來的巨狼應棍之力拋向遠處,在重重落在地上之後又是砸出一個深坑且巨狼身速未減多少,拖動那泥草又是拖出一個數丈之長的深溝方是停止下來,那巨狼也是在全身泥土之下,身體抽搐數下,不甘的死去。而周大娘則是手握木棍,劇烈喘息的掃望剩余群狼。

一陣不甘低叫之聲響起,群狼望了望幾乎瞬間死去的同伴,畏懼之色涌蕩在雙目之中,在一頭個頭最大似乎全狼之首領的巨狼輕吼之下,群狼扭頭轉身之下逃向樹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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