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石滅天 第三章 周靈

作者 ︰ 林上有木

在數丈開外的周老漢,雙目怔在了那里,那一擊幾乎是將之一頭力大無比,矯健敏銳的山狼擊死,且是看那拖帶起了長長的的深溝在雨水的沖刷下已是泛起黑黃的渾水,那已是死去體溫漸涼的狼尸,望在眼中是那麼的觸目驚心,周老漢呆了,站在那里望著依舊粗喘氣息的老伴,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無力的老伴什麼時候有過如此本事了,群狼消失,自己那撕裂的心痛被這極度不真實的一幕震驚住,任是那冰涼的雨水打在自己身上也是毫無感覺,口中微微喃喊道︰「老•••老婆子,你•••你沒有事吧?」聲音吐出,手中的砍刀也是在一陣輕微的聲音之下掉落在泥濘的草地之上。

「呼」一道長長的氣息吐出「啪」的一聲,周大娘手中的木棒也是丟落在地,那緊繃的身體也是放松下來,一陣極度疲乏的感覺涌來,雙目有些疲倦的眨動著,困意上涌,可是,低頭望向懷中的包裹之時,雙目又是極度興奮起來。扭動身軀沒有絲毫疲憊朝周老漢跑來︰「快、快、快走,別凍著我們的兒子了」說著似乎輕車熟路一般朝山洞的方向跑去。

望著老伴那敏捷的身影,周老漢腦中似乎有些轉不過來,口中習慣性的點頭道︰「好好,快走,兒子,兒子?誰的兒子?」

漢雙目猛然一驚,此時方是看到老伴手中的包裹,而是自己明明記得老伴並沒有什麼包裹啊,不由之中,心中大疑,今日老伴的反常,那一擊便是可以殺死巨狼的能力,還有方才竟在自己不知之下竟詭異的離開山洞,這一切的反常,且又听到老伴說著什麼兒子,又是看到老伴懷中的包裹,濃濃的疑團籠罩在自己的心頭,同樣二話也沒有說快步跟去,一究真正的原因。

在一個茫茫不知邊際的地方,一塊懸浮在半空的巨石,巨石之巨不知幾許,千萬里難以訴其大小,在巨石之上,無數的奇芝異草多不勝數,且是一間普通的茅屋之前,一張通體潔白玉桌,玉桌之上一塊半寸大小扁平的淡藍色玉佩被一條平凡無奇的絲線穿掛,一位擁有極美容顏的女子端坐在玉桌之前,雙目望著桌上的玉佩。

許久,極美的容顏微微一笑,櫻唇微啟而道︰「是時候了,天道無法滅之,看來就是他了。」說完,潔白勝雪的柔荑輕輕拾起玉桌之上的玉佩,雙目閃爍無法言喻的光芒,隨手一揮,玉佩跳躍之中之間消失不見你。

雨,似乎越來越小了,周大娘踉蹌的快步走著,渾然不知懷中包裹之中光芒微微一閃,在回到洞中之時,那火堆散發的溫暖瞬間籠罩住周大娘,但是周大娘依舊止不住的打了個冷顫,快步走了幾步,朝火堆靠去,小心至極的抱著包裹望去,此時周老漢也是回到洞中,可其並沒有立即開口詢問,與老伴一樣雙目凝光望向老伴懷中的包裹。

布片打開,只見一個粉嘟嘟的小臉正在等著一雙黑黑的眼楮望著二人,更是在一道脆耳的笑聲使得周大娘雙目瞬間布滿淚水,這是激動的淚水,可愛的寶寶就在眼前,就在自己的懷中,自己等待了幾十年了,終于等到了。

在一旁的周老漢在見到這個極為可愛的寶寶之後,一股愛惜憐愛之情瞬間籠罩在自己的全身,膝下無子,老而無後,此時似乎一切都不存在了,可是在這荒郊野外,在這如此奇異的得到一個如此可愛的兒子,這一切是真的嗎?

周老漢不相信這孩子是別人扔下的,即便是,經過如此的大雨恐怕也無法活下來了,自己也是听到村里之人口口相談的狐仙之說,由此周老漢雙目一緊,望向老伴道︰「老婆子,這孩子是不是狐仙的?」

周大娘聞言,雙目一立,看向周老漢怒道︰「你這個老東西,烏鴉嘴,什麼狐仙,這可是菩薩賜給我們的兒子。」

「菩薩?」周老漢凝思起來,難道這一切真的是菩薩之為?是菩薩可憐自己賞賜給自己的一個兒子?若如此之說,今日的一切異象似乎都是可以解釋了,扭頭望了望滿臉歡喜的老伴,周老漢輕輕點了點頭。

老伴與自己一同活了幾十年,她有什麼本事自己也是十分清楚,一擊之下便是殺死一頭巨狼,若不是神助是萬萬不可能發生的。且是看向老伴懷中那十分可愛的小臉,周老漢身體微微顫抖起來,幾十年的期盼,絕望之中得到兒子,這種心情是他人無法理解的,如此可愛的兒子,即使是狐仙之為又怎的,自己養定了,就當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看待,想著周老漢伸手朝老板懷中的嬰孩撫模而去。

「去,你的手那麼涼,被冰著我的兒了,快去,把火再燒旺一些。」周大娘閃躲不讓老板踫觸懷中的寶貝。

「呵呵•••好,好,來把火燒的更旺一些,被凍著咱們的寶貝了。」周老漢也是不生氣笑呵呵的開口說道。在火堆之中加上一些柴火之後,頓時洞中的溫度便是上升起來,自是如此,周老漢挪動身子再次靠了過來,望向渾身濕透但是老伴懷中包裹之內的嬰孩卻是沒有一絲潮濕,心也未生疑,雙目愛憐的望向包裹之中那粉嘟嘟眉清目秀的孩子,一雙老眼一眯,嘴巴一咧,笑道︰「呵呵•••這孩子好看,就是俊,像我。」

周大娘聞言,額頭皺紋猛起,抬頭之間望到老伴那滿是皺紋的臉,鄙夷的開口道︰「哼!像你?你也不拿個鏡子自己照照,好似閻王殿的大門沒有關緊跑出的一個小鬼,你那模樣,說出來都是丟人,哪有我兒子漂亮可愛。」說著又是歡喜的望向懷中的嬰孩。

「是,是,我像小鬼,可是你還不是看上我這個小鬼了嗎?」周老漢心中由于興奮听到老伴的話也不生氣,反而笑呵呵的自我調侃道。

「你,你這個老不正經的!」周大娘聞言咄了老伴一口,自己也是沒有絲毫生氣,心思全皆放到這突如其來的巨大歡喜之上,在雙臂微微晃蕩之下,包裹之中的嬰孩閉上的雙目甜甜的睡著了,也是此時,周大娘似乎意料到了什麼,轉頭望向老伴開口道︰「老頭子,你說咱們這兒子該起個什麼名字好呢?」

周老漢聞言,也是意料到這個問題,可是老兩口斗大的字不是一個,又怎能像那些文人雅士一般起個高雅的名字,遂是,周老漢雙眉緊緊的擰在了一起,一臉的苦色。

自己如何起名字啊?若是像村中那般為了自己的娃起名字,無非是一些,狗剩子,狗蛋,黑蛋什麼的,粗俗至極,自己苦了一輩子,目不識丁,但是卻也不能代表自己就會和村里人一樣為了自己的孩子起個如此的名字。

看著自己那粉雕玉琢的孩子,周老漢搖了搖頭,不行。不能給自己的孩子起了個粗俗至極的名字,自己一生就這麼渾渾噩噩的度過,可是自己的兒子是要走出大山的,要成為一個有用的人才的,況且這個孩子可是菩薩賜給自己的,那些粗俗的名字豈不是侮辱了菩薩,可是、可是自己這個本事••••••

「老頭子,好了沒?這個孩子可是菩薩顯靈賜給我們的。」一旁的周大娘看著老伴來回走動一臉的苦色不由催促道。

但是周老漢著急之中猛然听到老伴的那句菩薩顯靈,腦中不由一動,苦色的臉上笑將開來,遂是猛拍大腿道︰「有了,有了,既然這個孩子是菩薩顯靈賜給我們的,那就應了一個靈字,不如我們就給咱們的兒子起個名字就叫靈兒吧!周靈,哈哈•••很好听的名字,周靈。」周老漢念叨完之後且是哈哈大笑著。

「周靈?周靈?」周大娘口中喃喃念叨著,思索之中也是不知好壞,但是這個名字叫起來卻是極為的順耳好听,不由之下周大娘也是臉上小了起來,雙臂晃動,望著懷中的嬰孩慈祥的說道︰「靈兒,我的靈兒,以後寶貝你就叫靈兒了。」笑聲之中洞外的風停雨止,森林之中洋溢著一種清新至極的草木清香之氣,那暴風雨之後的樹斷草折也似乎沒有那麼的淒涼不堪。

次日,是遇過天晴,那美麗非常的彩虹在朝陽的升騰之下透過森林潮濕氤氳之霧氣下出現。在森林的某一處的山洞之中,一夜未睡的周老漢與周大娘雙目微紅,血絲微現的小心翼翼的抱著已是起好名字的周靈走出,望著林間那飄動的氤氳水霧之氣,二人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相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欣喜興奮,而周老漢雙目之中還多了一層感觸,那就是眼前的老伴正常的模樣順眼多了。

雨後的山路更加泥濘難走,但是對于此時心情大好的二人沒有了任何障礙,更是回到那村民不多的鄉風淳樸的牛家坡之後,村民歡喜之余也是默默承認了周靈的神奇的出現,否則,昨日大雨可是連村中年紀最大的老于頭一生也是沒有見過。

如此異象,周靈的出現,若不是菩薩,何以解說,漸漸,對于周靈,村民心中也是關愛之中多了一分對菩薩的敬畏之心,而那淳樸的村民,對于惡語相向更是沒有,同樣也是不敢,對于一些神怪仙力之事,這些幾乎處于世外桃源之中的村民可是十分的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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