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姑姑?你們怎麼沒有進去?」月君然抬起頭疑惑的看了看月吟華,又看了看月家門里那些站著的奴僕們,最後眼楮定格在紅嬤嬤抓住門房的手。
月君然從小都認識紅嬤嬤,當然知道紅嬤嬤的性格,他知道紅嬤嬤一般是不會如此生氣的,除非是有人想欺負她的主子,她才會與人翻臉的。
月君然小心翼翼的對著紅嬤嬤說道︰「紅嬤嬤,有什麼事情好好說,到底是怎麼啦?」
「你問問他們,沒有想到月家的家僕竟然也染上了嫌貧愛富的壞毛病。」紅嬤嬤憤憤的放下了緊緊抓著門房的手,氣惱的回答著月君然的話。
「什麼嫌貧愛富啊?什麼?你們竟然敢欺負我姑姑?」月君然微眯著眼眸惱火的看著面前的家僕們,當他知道姑姑竟然遭遇家僕的為難,身上不知覺就散發出殺氣。
被紅嬤嬤放下了手腕的門房,也已經听見了紅嬤嬤說的話,再加上然少爺說的話,頓時嚇得腳都軟了,沒有想到面前這兩個身著簡樸得到母女,竟然真的是月家的大小姐,今天自己竟然得罪了月家的大小姐,看來以後自己也別想在月家混了。
「然少爺,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月家的大小姐就是她們,然少爺,我錯了,你饒了我吧。」門房嚇得跪了下去,猛的磕頭,話都不敢多說什麼了。
「你麼?難道你忘記爺爺是平時是怎麼教你們的了,爺爺回來以後就對你們說過了,不管看著貧窮或者富貴的人都要一視同仁,你們是怎麼做的?竟然敢違背爺爺的話?」月君好冷然的看著面前跪下的門房,呵斥著他。
「然少爺饒命啊,小的沒有想到這位夫人會是月家的大小姐,然少爺饒了我吧。」門房抬起頭看著月君然,再次磕著頭求饒著。
「然兒,算了,饒了他吧,不知者無罪。」月吟華看著磕著頭求饒的門房,實在是不忍心,勸解著月君然。
月君然轉頭看著善良的姑姑,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回頭看著依然跪在地上的門房冷然的說道︰「這次要不是我姑姑為你求情,我絕對饒不了你,現在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去,自己去找管家領罰去。」
「謝謝然少爺,謝謝大小姐。」門房听見然少爺的發話,他連忙感激的跪謝月君然與月吟華。
「還不快去領罰,難道要我帶你過去嗎?」月君然沉著臉喝斥著門房。
看著門房退了下去,月君然抬頭望著月家門里的奴僕們沉聲喝斥著︰「你們還在這干什麼,還不做事去,難道你們也想受罰嗎?」
隨著月君然的喝斥,門里的那些奴僕們都一哄而散,大家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夫人,你怎麼還站在門口啊。」花博濤匆匆的從月家里面走了出來。
「哦,我們馬上就進去了。」月吟華抬腳踏進了月家,微笑的迎了上去。
「你也真是的,來,我扶著你走吧,小心一點。」花博濤連忙扶著月吟華的手臂往月家宅子里走去,眼楮時不時溫柔的看著月吟華,眼里露出說不盡的柔情蜜意。
葉冰蘭攙扶著花老夫人走在月家的小道上,眼楮時不時的打量著月家偌大的宅子,被宅子里的奢侈看呆了。
「真沒想到月家那麼的富有,那真是無與倫比啊,在整個南漢,不,整個大陸只怕都沒有人家有他們這麼的奢華有錢了。」花老夫人羨慕的看著整個月家宅子,相比自己的花家,那真的沒得比了。
「喲,這不是我們丞相夫人嘛?蘭姐姐,你也來為月家慶賀啊。」正在與其他夫人聊著天的侍郎吳夫人看見了葉冰蘭扶著花老夫人走了進來,她連忙走了過來。
「見過老夫人,花老夫人依然如此硬朗,真羨煞蓮玉了。」侍郎吳夫人走到了花老夫人面前有禮貌的招呼著。
「這不是侍郎夫人嘛,沒有想到吳夫人也來為月家復出慶賀啊。」花老夫人感嘆到,有錢還是好啊,想得這有錢的是自己親家,她忽然發覺自己竟然比吳夫人她們高貴很多了,眼角眉梢不知覺,竟然表露出來看不起吳夫人她們來。
「誰不知道今天月家復出啊,誰都想來討一杯羹嘛。」侍郎夫人嬉笑著說道。
「是啊,我們侍郎夫人今天就是來討一分羹的。」尚書趙夫人也走了過來打趣著侍郎夫人。
「你著妮子,竟然打趣我啊。」侍郎夫人輕拍著少女時代的好友,開著玩笑。
花老夫人看著面前一堆年輕的貴夫人,對身邊的葉冰蘭說道︰「冰蘭啊,我去那邊休息一下,你與你這些姐妹們說話吧。」
「婆婆你走好啊。」葉冰蘭見著自己這些少女時代的好姐妹們也高興起來,她放下了扶持著花老夫人的手,走進了夫人堆里面,很快就融入了進去。
花老夫人在元香與問蘭的扶持下走到了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休憩著,眼楮羨慕的看著周圍的花紅柳綠,特別是那些名貴的花草,在月家竟然只是擺設。
「丞相夫人這段時間肯定是很忙了,都沒什麼時間出來了。」趙夫人打趣著葉冰蘭,眼里依然藏著一絲不屑。
「哪有啊,這段時間家事繁忙嘛,所以出來會你們這些姐妹們就沒有時間了啊。」葉冰蘭圓滑的說著,她最適合在這種場合了,也最喜歡再這種場合表現自己了,這讓她感覺到自己存在的價值。
「不會吧,不會是我們丞相大人每天都纏著你,讓你出不來了吧。」侍郎吳夫人羨慕的說著,她怎麼不羨慕啊,听說丞相大人對蘭姐姐那可是言听計從啊,自從討了蘭姐姐,就再也沒有討過一房妾室了,哪像自己家的夫君啊,妾室可是討了一個又一個,氣都把自己氣死了,好在那死鬼還有些怕自己,要不那些妾室真的就在自己頭上拉屎了。
「這話你也說得出來,好在大家都知道。」葉冰蘭對著侍郎夫人翻著白眼,嬌嗔的看著吳夫人。
幾個夫人都逐漸圍了上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各自家里的夫君,說著自己得意之處。
「我說嘛,那個小賤人竟然想奪我的位置,我不責罰她怎麼對得起我自己啊,不過我們家的那個死鬼那可是心疼死了啊,就是不敢說出口來。」
「哈哈,沒有想到尚書夫人你也是這麼厲害啊,我看那些個妾室還真不能讓她們爬到頭上,要不我們就沒法過日子了。」
「就是嘛,怎麼我都不會讓那些個妾室爬到我的頭上撒尿的。」
「還是丞相夫人好啊,丞相那可真是十幾年如一日啊,從來都沒有听見過丞相出入過花街柳巷。」
「是啊,是啊,都說我們丞相夫人手段好啊,看來我們也要像丞相夫人討計謀了。」
「是啊,是啊。」
「喂,你看那邊。」一個外圍的貴婦人指著不遠處細心扶著月吟華的花博濤讓身邊的貴夫人看。
「什麼事?啊——。」那個貴夫人轉頭看了過去,忽然用手掩住嘴輕聲的呼喚起來。
這個貴夫人的輕呼聲音驚動了幾個外圍的那些個夫人,那些夫人都齊齊的轉頭看著輕呼的那個貴夫人。
「什麼事啊,那麼大驚小怪的。」
「你們看,那不是丞相嗎?」
「是啊,怎麼他竟然扶著一個女子啊,啊,好美啊。」
「剛才還說丞相大人不會出去偷腥的,我看啊男人都不可靠。」
「你看那個女子身上穿的衣服,一看就是一個妾室,可是沒有听說過丞相納妾啊,難道丞相大人準備納妾了嗎,那就有好戲敲了,嘻嘻。」
「就是那些個沒有錢的人才會去勾引別人的丈夫,一看那個女人肯定就是看上了花丞相的名譽地位。」
「別說那些了,男人不吃腥,那些女子也勾引不了。」
「沒有想到丞相也會背著夫人偷腥啊,蘭姐姐,你看,你的丞相怎麼就經不起考驗啊,竟然也學著別人偷腥啊。」侍郎吳夫人听了旁邊的夫人們的議論,連忙回頭看過去,看見了面前的這一幕,她嘆息著回頭拍了拍身邊正在與趙夫人說著話的葉冰蘭。
「什麼我家丞相背著我偷腥啊?你說什麼啊?」葉冰蘭嬌嗔的看著吳夫人,眼楮則是順著吳夫人的手指著的方向看過去,一看之下,臉上頓時蒼白起來。
「丞相沒有偷腥嗎?那他扶著的那個衣著簡陋的女子是誰啊,呀,怪不得丞相大人那麼關懷備至呢,原來那個女子還真的美貌動人啊。」侍郎吳夫人吃驚的看著丞相大人扶著的月吟華,感嘆的說道。
「是呀,那個女子還真的美貌,怪不得丞相大人小心翼翼,關懷備至呢。」
旁邊的幾個夫人也都小聲的在議論著,瞟向葉冰蘭的眼神都有著幸災樂禍,葉冰蘭平時在她們面前經常嘲笑她們的夫君饑不擇食,現在終于讓她們也抓到了她的弱點了,不嘲笑她怎麼對得起自己啊。
「不過啊,再美貌還不是那樣,怎麼能比得上我們的丞相夫人啊,你說是不,丞相夫人。」侍郎吳夫人在葉冰蘭的面前獻媚著。
葉冰蘭沒有回答吳夫人的話,她才來時的優越感頓時銷聲匿跡了,她干笑了一下,拉著趙夫人說其他的事情去了。
紅嬤嬤耳尖的听見那些個貴夫人的議論,她眉頭深皺,花蝶兒輕輕的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對她丟了一個安定的眼神,然後走快兩步輕笑的拉著花博濤的衣袖說道︰「父親大人,你這樣小心翼翼的攙扶著母親,知道的人說你們恩愛,不知道的人只怕說你寵妾滅妻呢。」
花博濤現在一直都專注的攙扶著月吟華,時不時疼愛的看著月吟華,根本就沒有听見那些個貴婦人說的話,當他听見花蝶兒說的話,這才抬起了頭來,用那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你胡說什麼啊,不知道就別瞎說,你母親可是我正正經經迎進門的妻子,花府的女主人,有什麼好議論啊,我對自己的夫人好,難道也犯法嗎?」
當花博濤抬頭的時候,正好看見葉冰蘭正與一些官宦夫人在閑聊,他皺了皺眉頭,望著葉冰蘭沉聲的說道︰「還不跟著走,岳父還在等著要見吟華呢,母親呢,你去攙扶著母親一起走。」
「是,老爺。」葉冰蘭只好乖乖的走了過去,老實的跟在花博濤與葉冰蘭是身後,眼楮再也沒有那炫耀的光彩了,她走到了花老夫人的身邊攙扶著花老夫人站了起來,繼續往月家宅子里走去。
幾個貴夫人听了花博濤的話,都好奇的低下頭議論紛紛起來。
「我都忘了,花丞相不是還有一個正妻嗎?還真把葉姨娘當做夫人了,人家正牌夫人還在那里呢。」
「是誰說花丞相不喜歡他的夫人啊,你看丞相與夫人那才是琴瑟和諧呢。」
「吳夫人,你不是說花丞相討厭他的那個正牌夫人,已經休了那個正牌夫人的嗎?還說花丞相已經扶葉姨娘為夫人呢,你看人家丞相與夫人那麼的和諧,跟本就不可能有休夫人的打算。」
「我——,我什麼時候說了啊,你听錯了吧。」侍郎吳夫人已經看見花博濤投過來的眼神,她連忙辯解著,她可不想給自己的相公惹禍,要不相公那真的要休了自己。
「妹夫、妹妹,你們怎麼才過來啊,父親都在主屋里等急了,然兒那小子呢?怎麼沒有跟進來啊。」月蒼河攜著愛妻苗玉仙從遠處走了過來,看見柔弱的月吟華,愛憐的問道。
「河哥哥,然兒還有事情要辦,去辦事了,既然爹爹等急了,我們就快點走進去吧,免得爹爹著急呢。」月吟華加快了腳步,往前面走去。
「小妹,你小心一點啊,身子不好,不要走那麼急。」苗玉仙連忙扶著月吟華,關心的說道。
看著一行人往院子深處走去,那些個愛嚼舌根的貴婦人又開始說開了。
「什麼?花丞相的原配夫人竟然是這月家的女兒?」
「我沒有听錯吧,還穿得那麼簡陋?」
「看來花丞相絕對是不會休他原配夫人,扶葉——姨娘當夫人的。」
「我看是葉姨娘痴人說夢話吧,雖然姑娘家的時候是淑王府的嫡女,那也是姑娘家時的風光,畢竟是嫁做他人婦了。」
「不過葉姨娘也是可憐啊,竟然這麼喜歡花丞相啊,以她堂堂淑王府嫡女的身份嫁到花府里做姨娘,還真佩服她追求愛的毅力啊。」
「听說不是那樣的……。」
那些個夫人的竊竊私語,依然還是斷斷續續的飄進了走在後面葉冰蘭的耳朵里,葉冰蘭緊緊的拽著雙手,指甲都扣入了手掌心,心里對自己現在的身份——葉姨娘深惡痛覺,她那毒蛇般的眼眸,隱射出陰毒的光芒。
走在後面的紅嬤嬤也听見了那些貴夫人說的話,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她忍不住看向花蝶兒兒,那些個貴夫人的話同樣花蝶兒也听見了,她嘴角微扯,一絲笑意從臉頰上泄露了出來,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月家的主屋里。
月嘯海正與老伙計們聊著天,感嘆著世事無常︰「沒有想到,你們這些老伙計都相繼入朝為官了啊。」
「月老你是不想做官啊,要是你做了官,哪有我們這些的小蝦米的份啊。」大學士周士文感嘆著。
「呵呵,我那份能耐沒有辦法做官的,我喜歡自由啊。」月嘯海呵呵一笑,淡然的說著,說真的,他還真沒有做官的想法。
「以月老的智慧,不做官可惜了啊,南漢國失去了一個人才啊。」國公王靖杰笑著回答道。
「父親,你看誰來看你了。」月蒼河開心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隨著月蒼河的聲音剛落下,花博濤與月吟華已經跨進了主屋里,只見花博濤攙扶著月吟華走到了月嘯海的面前盈盈的跪了下來︰「女兒(女婿)給父親大人(岳父大人)請安來了。」
「起來,起來,孩子。」月嘯海連忙離開了座位走了上來,扶起了自己的愛女,看著月吟華的身子一天好過一天,他欣慰的笑了起來。
「親家,听說月家復出,老婆子我特地隨著兒子媳婦來與你道喜了。」花老夫人在丫鬟的扶持下走了進來,笑著說道。
月嘯海看著才進門的花老夫人眉頭微皺,他淡然的點了點頭吩咐著兒子媳婦︰「河兒,你與你媳婦張羅花老夫人她們去後院休憩一下。」
「是,媳婦馬上就去。」苗玉仙恭敬地回答著月嘯海,轉身對著花老夫人與葉冰蘭側身恭請︰「花老夫人請。」
花老夫人微笑的帶著葉冰蘭跟著苗玉仙往外面走去,葉冰蘭臨去的那一霎那,惡毒的眼神瞄過了月吟華,那一眼包含了嫉妒、痛恨等復雜的情緒。
「花丞相?你竟然是月老的女婿啊?恭喜恭喜了。」大學士周士文微笑的看著花博濤。
大學士周士文乃是皇上最寵信的大臣之一,今天花博濤能得到大學士的笑臉相迎,他怎麼不受寵若驚,連忙拱手對大學士說道︰「周老,同喜,同喜。」特別是他看見平時很少露臉的老國公王靖杰,心里的更加的吃驚,沒有想到他的老岳父竟然認識如此之多大臣,而且還都是皇上都敬重的。
大學士周士文笑著轉頭看著月吟華,眼里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眼神,她怎麼這麼像某一個人啊,雖然那個人已經逝去了幾十年了,但是她的容顏他還是牢牢記住了。
月嘯海看著周士文瞧著華兒那異樣的眼神,心里一動,馬上淡笑著對月吟華說道︰「華兒,來,這個是周大學士周叔叔。」
月吟華盈盈的走了上前,對著周士文行了一個禮,恭敬的說道︰「華兒見過周叔叔。」
「好了,好了,月老啊,沒有想到你隱居了幾十年,兒子女兒竟然是如此的優秀,士文我羨慕啊。」周士文撫弄著自己的胡須笑著對月嘯海說道。
月嘯海笑著帶著女兒走到了老國公的面前,介紹著︰「這個是老國公王伯伯。」
「華兒見過王伯伯。」月吟華連忙屈膝行禮著。
「好了好了,起來吧,嘯海啊,你這就不夠厚道了,竟然藏著如此絕美的女兒。」老國公微笑的看著月嘯海,嘴里打趣著他。
「來,蝶兒,來見過這些爺爺們,老伙計們,這個可是我的外甥女兒花蝶兒,怎麼樣,也不差吧。」月嘯海拉著一邊站著的花蝶兒介紹給幾個老伙計,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蝶兒見過各位爺爺們。」花蝶兒大大方方的給上面的幾個老人行著禮,嘴角露出了淡然的笑意。
「這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吧,月老,你的兒子媳婦都是優秀俊美的,女兒也是天下絕色,就是這個外孫女兒也是絕無僅有的啊。」老國公看了一眼花蝶兒,憑他多年看人的本事,他已經看出了花蝶兒的不同凡響。
「呵呵,你王靖杰的兒子女兒難道就不優秀了嗎?家里的小輩難道就不俊美秀麗了嗎?」月嘯海爽朗的笑了起來,看著自己的老搭檔笑了起來。
「你這老小子,反將我一軍了。」老國公笑著拍了一掌月嘯海,特意的再次看了一眼花蝶兒,眼角眉梢中露出了一絲笑意。
身著艷麗的葉冰蘭今天一天都是不是很高興,早上出來的高興心情,早就已經化做了憤怒,就如同現在,美味精致的晚膳已經勾不起她的食欲了,她的眼楮緊緊盯著環繞著月吟華的那些個官宦夫人,雙手緊緊的放在桌子下面拽著,眼里露出了陰深的恨意,要不是月吟華,那些人絕對是環繞在她的身邊,而那些榮譽本來就是屬于她的。
也許別人都沒有注意到葉冰蘭的反常,而花蝶兒是一直都注意到了,花蝶兒夾起了一塊魚肉放進了嘴里,緩緩的咀嚼著,嘴角露出了淡然的冷笑,現在還只是一個開始,好戲還在後面呢。
回到花府的葉冰蘭依然還沉醉在嫉恨之中,她狠狠的拍著桌子,摔著桌子上面的茶盞,回來時她看見老爺對月吟華的輕言細語,听著老爺說去青竹院的時候,心里的憤怒更加的加劇了。
想自己這十幾年來費勁所有的心機,讓老爺一步一步不知不覺與月吟華離心,眼看她布的局很快就成功了,在她即將收尾的時候,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月吟華竟然有一個如此榮耀有錢的娘家,把她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
「夫人,你生什麼氣啊,剛才寶露去找我,我才知道你回來就摔東西了,怎麼呢,誰惹你生氣了啊?」王女乃娘從門口走了進來,輕輕的拿下了葉冰蘭手中的一個名貴的青花瓷,小心的放到了一旁。
葉冰蘭走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還不是那個月吟華,沒有想到她竟然有這麼過硬的娘家,以後想弄死她還真的麻煩了,早知道是這樣,我以前不要瞻前顧後的就好了,直接弄死了她,我現在也就沒那麼煩了,至少大家現在都會叫我一聲丞相夫人了。」葉冰蘭憤恨不平拍著桌子,惡狠狠的說著。
「我道是什麼事情惹我們蘭夫人生氣呢,原來是這件事情啊,不要緊,我們慢慢想辦法,總有辦法弄死她的,你大概是不知道淑王妃——你的母親是怎麼從姨娘當上淑王妃的吧。」王女乃娘神秘的看著葉冰蘭,溫和的說著。
葉冰蘭被完女乃娘的話題吸引住了,她直起了身子,看著王女乃娘,焦急的問道︰「我母親怎麼當上淑王妃的啊?」
王女乃娘站著葉冰蘭的身邊,回憶著以前自己呆在淑王妃身邊的時候來︰「記得當時我還是王妃身邊的一個小丫鬟,王妃雖然在府上是一個沒有娘的庶女,但是她深謀遠慮,幾乎與大小姐形影不離,什麼事情她都幫助大小姐出頭,出主意,幫大小姐掃平一切障礙,贏得了大夫人對她另眼相看,才得到大夫人的扶持,成了大夫人的次嫡女,把她嫁給了淑王爺做姨娘。」
「啊,娘親竟然是庶女,她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呢。」葉冰蘭听到了自己娘親的真正身世,她吃驚的說著。
「王妃到了淑王府,那才是真的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呢,靠著自己的手腕與忍耐,躲過了原來淑王妃的一次次陷阱,才一步步的打倒所有的競爭對手,特別是搬倒淑王爺的原配夫人,成了現在的淑王妃,其中的艱辛與困難,那是淑王妃與老奴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王女乃娘回憶著以前的歲月,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沒有想到母親當時淑王妃竟然是這麼困難的啊,好,我一定要像母親學習,一定要達到自己的目的才行。」葉冰蘭抬起頭看著王女乃娘堅定的說著自己心的話。
「其實,夫人,我們還沒到絕境呢,老奴一定要扶持你當上花府的女主人,為了軒少爺與夫人的將來。」王女乃娘低沉著說著,抬頭看著葉冰蘭。
「只是現在要弄死月吟華真的很麻煩了,現在月吟華的後面有她那有錢的娘家,要是弄死了月吟華我們一樣也逃不掉。」葉冰蘭焦躁的說著。
「夫人,你放心呢,我們先斷了她的左右臂,然後逼死她,就像你淑王妃逼死淑王爺的原配一樣。」王女乃娘陰深狠辣的對葉冰蘭說道。
「好,我有辦法了。」葉冰蘭興奮起來,她腦海里已經有了一套辦法,她要好好想一下該怎麼布置才行。
「什麼,你听清楚了嗎?」花蝶兒看著桌子上面的小強問道。
「當然清楚了啊,昨天晚上葉姨娘摔東西摔得太響了,弄得我們都沒法休息,所以我就跑出去看熱鬧了,誰知道我出去以後,她已經不摔了,而是跟她的那個王女乃娘商議著怎麼害死你的母親花家的月夫人呢。」小強不齒葉冰蘭的行為,嘴角癟了癟。
「她真的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你們要多注意葉冰蘭,知道她確切想弄一些什麼事情出來,我好防範她。」花蝶兒交代著桌子上面的小強。
「小姐、蝶兒小姐,你醒來了嗎?」門口傳來了百玉敲門的聲音。
花蝶兒看見小強躲進了牆角的洞里以後,才慵懶的回答著百玉︰「百玉,進來吧。」
百玉端著梳洗的東西走了進來,無奈的看著有賴床習慣的蝶兒小姐︰「蝶兒小姐啊,你也該起來了,都日上三竿了啊。」
花蝶兒慵懶的坐了起來,在百玉的扶持下,走到了梳妝台邊坐了下來,無聊的看著百玉幫她梳著繁瑣的發髻。
「蝶兒小姐,你說是梳飛仙髻好呢,還是垂掛髻呢?」百玉在花蝶兒的頭上比劃著。
「你看著辦吧,要是我啊,干脆就拿著一條緞子隨便綁著,哪有那麼多的時間放在發髻上啊。」花蝶兒看著百玉比劃著,無奈的回答著。
「那小姐,你看是用著月牙金釵,還是珍珠發釵呢,要是我啊,干脆把這都戴上。」百玉從首飾盒里拿出了蝶兒小姐新得的首飾出來比劃著。
花蝶兒看著百玉手中的首飾搖了搖頭,她才不要把這些都掛在頭上呢,那多重啊︰「我不要那些,你干脆就拿一款珍珠吧。」
在百玉的巧手下,很快就梳成了一個飛仙髻,插上了一款白玉珍珠,百玉幫花蝶兒挑了一件淡紫色的薄紗琉璃裙幫花蝶兒穿上,梳妝台上的銅鏡出現了一個絕美似仙的女子出來,那巴掌大的臉頰上,瓖嵌著一對如仙似幻的眼楮,眼楮里流露出來的單純,讓人看著就心疼,特別是那殷紅的小嘴,白女敕的肌膚,在朝陽的照射下,柔潤瑩白了,讓百玉都看楞眼了。
「小姐,里面的是你嗎?太美了。」百玉看著銅鏡里面的蝶兒小姐,忍不住輕聲的喚了起來。
花蝶兒也被鏡子里的絕美人兒給煞住了,她自投身到這具軀體以來,一直都沒有時間注意這具身軀的面貌,今天竟然讓她看見了蝶兒的美貌。
愣神的花蝶兒把百玉叫醒過來,她抬起頭看著百玉,微笑的問道︰「你說呢?」
雖然已經明白了小姐的美貌,當百玉再次看見花蝶兒的容貌的時候,依然還是愣神了一下,才吶吶的說道︰「蝶兒小姐,再次看見你的如花美貌,依然還是要楞半晌。」
「貧嘴。」花蝶兒嬉笑的輕輕拍了百玉一下,走到了桌子旁邊,倒了一杯茶水,自己慢慢的喝了起來。
說真的,平時根本就沒有時間注意花蝶兒容貌的她,今天還真的是嚇了一跳呢?沒有想到經過精心打扮的花蝶兒竟然是大美人一個啊。
「蝶兒小姐。」百雪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精心打扮過的蝶兒小姐,同樣的也楞了一下,然後才恭敬的走了過來,對著花蝶兒說道︰「蝶兒小姐,老爺讓清兒來請你過去。」
「說了有什麼事情嗎?」花蝶兒淡然的問著百雪。
「清兒沒有說。」
「嗯,這樣啊,那我過去一下吧。」花蝶兒抬腳往外面走去。
在院子門口站著的清兒,正無聊的撥弄著手中的雜草,嘴邊叼著一根雜草無意識的咬著,看著從院子里緩緩走出來的花蝶兒,他驚呆了,嘴里叼著雜草也不知不覺掉到了地上︰「蝶兒——小姐?」
「怎麼呢?清兒,在看什麼?」花蝶兒帶著百玉、百雪四個大丫鬟走了出來,看著驚呆中的清兒奇怪的問道。
「啊,仙女,不,不,蝶兒小姐,清兒沒看什麼。」清兒慌亂的回答著花蝶兒,臉頰上泛起了粉女敕的淡紅。
花蝶兒身後的幾個丫鬟都掩著嘴輕輕的笑著,沒有想到小姐竟然把清兒給煞到了。
清兒同樣也听見了花蝶兒身後幾個丫鬟的輕笑聲,他微紅著臉頰大步帶頭走在前面,想著仙女似的蝶兒小姐就在他的後面,他的臉頰更加的紅了,腳邊卻是更加的輕快了。
花蝶兒走到了父親的書房門口,看見花博濤正專心的看著桌面上面的公文,花蝶兒輕輕的敲了敲沒關的門。
「進來吧,門沒有關。」花博濤忙得頭都沒有抬,繼續看著面前的公文。
「爹爹,喚女兒來有什麼事情嗎?」花蝶兒走到了花博濤的前面,盈盈有禮的屈膝行禮。
花博濤聞聲抬起了頭,看著淋浴在射進來陽光下的蝶兒,頓時愣住了,那如夢似幻般的景象,那如花似玉般的臉頰,讓花博濤呆住了,他從來都沒有發現蝶兒竟然比霜兒的容貌還要略勝一籌。
「父親?父親?」花蝶兒叫喚著發呆中的花博濤,慧黠的眼里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啊,哦,蝶兒啊,父親沒有想到,我的蝶兒竟然是如此的美,比霜兒還要漂亮一籌啊。」花博濤看著面前如花般的蝶兒,開心的笑了起來。
「父親,你又取笑蝶兒了。」花蝶兒走到了花博濤的身邊,輕輕的拉扯著花博濤的衣袖。
「好了,好了,為父喚你來是有事呢,來,你看這答案怎麼樣?」花博濤從桌子上面拿起了他剛才專心看著的紙張,遞給了花蝶兒。
花蝶兒接過了父親遞過來的答案,看了一會兒,緩緩的抬起了頭,把手中的紙張遞給了花博濤,對著花博濤笑著說道︰「沒有想到父親竟然是如此的聰明啊,女兒只是提出了大概,父親竟然寫的如此的清楚明白,嗯,很好呢,只是呢,這次的秋闈,考的題目相當的靈活,到時父親不一定要他們的答案與你一模一樣,要是比你擬的答案還要好,那就是父親你發現的人才了,到時皇上只怕會對你另眼相看呢。」
花博濤微笑的接過了花蝶兒遞過來的紙張,微笑的回答著花蝶兒︰「這為父是知道的,明天就是秋闈了,這個答案要拿去封了,等秋闈完了才拿出來。」
「父親,蝶兒想求父親一件事。」花蝶兒哀求的看著花博濤。
「說吧,什麼事情?是沒有首飾嗎?」花博濤早就看見了花蝶兒頭上那一款簡單的珍珠發簪。
「不是這個,從外公那回來,外公送了蝶兒很多首飾了,還有外公補給母親的嫁妝里,母親也送給蝶兒很多首飾了,蝶兒不缺那些。」花蝶兒扭捏的回答著花博濤。
「不是這個,那是什麼事情求父親啊?」花博濤難得高興的微笑看著花蝶兒,現在看著花蝶兒那絕世的容貌,他心里打著他的小算盤。
「女兒想上集市逛逛。」花蝶兒猶豫了一下,抬頭對華博濤說了出來。
「出去玩啊。」花博濤听了花蝶兒的請求猶豫了,要知道女孩上集市還真的擔心啊,更何況蝶兒前兩天才出了事。
「父親,蝶兒保證早早就回來了。」蝶兒對著花博濤保證著。
「呃,你要知道你是你母親唯一的女兒,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母親會傷心的。」花博濤猶豫著勸解著花蝶兒。
「父親,你可以派兩個家丁跟著我啊,反正我還帶了四個丫鬟一起出去啊。」花蝶兒哀求的眼神看著花博濤,每天都呆著花府,她都膩味了。
看著花蝶兒那哀求的眼神,花博濤心里也涌出了不忍拒絕的念頭來,良久,他才緩緩的說道︰「那好吧,我讓兩個家丁跟著你們出去吧,只是你答應了我要早點回來的,一定要說話算數啊,要不你女乃女乃說起了,我不好幫你說話啊。」
「我知道了,我就知道父親是最好的。」花蝶兒高興的拉著花博濤的衣袖,討好著他。
「好了,還不快出去玩,晚了,到時你可不要說時間不夠,又回來晚了,對了,你去賬房支領一錠銀子,出去也要配備銀子的。」花博濤難得心情好的刮了刮蝶兒的鼻子。
「嗯,我馬上就去,父親那我走了啊。」花蝶兒高興的蹦蹦跳跳走出了花博濤的書房。
花博濤看著已經走遠了的花蝶兒背影,眼角深處露出了若有所思,沒有想到蝶兒竟然是如此的美貌,配太子或者皇子也是綽綽有余啊,到時自己兩個女兒都嫁給了皇家人,自己的地位還不如日中天嗎?
想到這里,花博濤嘴角露出了笑意,眼眸更加的深邃了,看來他該多讓蝶兒參加一些必要的宴會才行了。
走出花府的花蝶兒不知道背後花博濤的齷蹉心思,古代的秋日是那麼的舒服,比起現在那是舒服百倍千倍啊,花蝶兒張開了雙手,開心的大叫著︰「我終于又出來了。」
花蝶兒背後的丫鬟們都掩著嘴唇,輕輕的笑著,在她們的眼中,她們的小姐是那麼的率真,那麼的可愛。
花蝶兒在集市上四處看著,每一樣東西都是那麼的新奇,忽然,她停了下來,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小攤問著丫鬟們︰「那些個是什麼?」
百玉恭敬的回答著︰「蝶兒小姐,那個是餛飩攤。」
「我們去吃餛飩去,我好久都沒有吃過了。」花蝶兒想起了自己以前最愛吃餛飩了,現在看見自己最喜歡的食物,她怎麼不高興啊。
「小姐,你不能吃那些東西。」百玉連忙拉住了正打算往那邊走的花蝶兒。
「我怎麼不能吃啊?」花蝶兒奇怪的回頭看著百玉。
「蝶兒小姐,你一個堂堂的相府小姐,怎麼能去那些個小攤吃東西。」百玉緊緊的拉著花蝶兒的手不放。
「相府小姐就不要吃東西了啊,我肚子餓了,我要吃。」花蝶兒看著不遠處的餛飩,口水都要流下了,她耍賴的看著百玉。
「蝶兒小姐,前面不遠處有一家福喜酒樓,听說那個酒樓的菜肴味道還不錯,蝶兒小姐你還是去那里吃吧。」一個家丁看著絕美的花蝶兒那可憐的模樣,心里也有著不忍,他連忙走了上前指著前面不遠處的酒樓說道。
「好吧,我們過去吧,你帶路吧。」花蝶兒轉頭戀戀不舍的看著自己最愛的食物——餛飩,一步一回頭的往酒樓走去。
才走進酒樓的花蝶兒竟然惹起了一陣騷動,酒樓里面的食客看見絕色美女,都抬起頭,傻痴痴的看著她,膽大的已經在一邊悄悄議論著了。
「那個女子是誰啊,還真是艷絕天下啊。」
「是啊,太美了,怎麼以前都沒有看見呢?」
「好像是哪家官宦人家的小姐,你看後面都跟著丫鬟與家丁呢。」
酒樓里的食客議論的話也落入了花蝶兒的耳朵里,花蝶兒跟本就不在意,她淡然一笑,抬腳繼續走進了酒樓。
「小二,有上好的廂房沒有?」一個家丁攔住了迎面而來的小二問道。
「有,有,客官樓上請。」小二熱情的招呼著迎面而來的花蝶兒。
花蝶兒踏上了樓梯,在小二的恭請下,走進了一個臨街的廂房。
「客官,你們想要一些什麼菜?,我們酒樓的壓腳菜肴可是大家的公認的哦。」小二熟練的招呼著面前的花蝶兒。
「你們酒樓有一些什麼拿手好菜,說來听听。」花蝶兒終于開口了,那銀鈴般的聲音,與絕美的笑容,讓小二也楞了一下神。
「小二哥?」百玉看著傻笑著的小二,很果斷的搖了搖他。
「啊?哦,這位小姐,我們酒樓的拿手好菜有︰荷花脆皮鴨、蜜汁柔女敕雞、腌制火腿王……。」小兒的話匣子打開了,酒樓的好菜源源不絕的從他的嘴里說了出來。
「好了,先說一些你們的荷花脆皮鴨是怎麼做的?我听著怎麼就感覺到了好吃。」花蝶兒對小二哥的介紹開始感興趣起來。
「好 ,荷花脆皮鴨這道菜肴,可是我們小店的招牌好菜,先說這鴨子,我們小店前一天都腌制好了,第二天上鍋之前,先把各種調料從後面塞到鴨子的肚子里,然後包裹荷葉放在特制的大鍋里蒸熟,在放進烤爐里稍微烤一下,最後才放進了油鍋了里過一道油,一道黃澄澄的荷花脆皮鴨就這樣做成了。」小二如同背口訣似的,把荷花脆皮鴨的制作過程全數背了出來。
「哦?听你這麼說我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想來那荷葉的清香味在蒸的時候已經融入到了鴨子里,然後再經過油鍋烹炸,外焦里女敕,嗯,不錯。」花蝶兒听了小二的介紹,她也興致盎然的說出了這道鴨子的精髓來。
「看小姐就是一個會吃的,一語道破了這道菜肴的精髓來,確實沒錯,那荷葉在蒸的時候已經入味了,經過本店廚師的精心烹制,這道菜肴吃起來不但有荷葉的清香,而且還是外焦里女敕。」小二口不停息的解釋著菜肴。
「好了,就按照小二哥介紹的菜肴端上來,我都品嘗一下。」花蝶兒高興的對小二說著。
「好咧,馬上就給小姐上菜。」小二揚起手中的抹布搭到肩膀上面,笑著退了下去。
「小姐,你叫那麼多,怎麼吃得完啊?」百玉擔心的看著花蝶兒,看著小姐這麼小的一個人,怎麼吃得完那麼多的菜啊。
「我吃不完,不還是有你們啊,來一起坐下來。」花蝶兒招呼著身後的幾個丫鬟,與門邊站著的兩個家丁。
「啊,小姐,我們不敢。」丫鬟們齊聲的對花蝶兒說道,大家都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怕什麼啊,我叫你們坐上來,你們怕什麼啊。」花蝶兒皺著眉頭對身後的丫鬟及其家丁說道。
「我們不是怕小姐,我們是怕萬一有人看見我們這些丫鬟與家丁跟小姐坐在一起,會有人說的。」百玉看著花蝶兒猶豫了半晌才緩緩的說了出來心里的顧慮。
「什麼人說啊,把廂房門給我關了,就沒有人會看見了,坐下,都給我坐下,要不小姐我生氣了啊。」花蝶兒才不管什麼,對身後的丫鬟與家丁說道。
丫鬟與家丁們互相看了一眼,猶豫了一會,這才磨磨蹭蹭的坐到了桌子旁邊,手腳都不敢亂放。
花蝶兒看著丫鬟與家丁們拘謹的模樣,她嘆息的搖了搖頭,古代人還真的自律啊。
小二陸續的把花蝶兒點的食物端了上來,嘴里還不時的叫喚著︰「荷花脆皮鴨一盤,蜜汁柔女敕雞一盤,腌制火腿王一盤,琳瑯爆花生一盤……,這位小姐,你要的菜肴都齊了,您慢用啊。」
花蝶兒看著面前這十幾個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口水都流了出來,她順手拿起了筷子,夾起了一塊荷花脆皮鴨放進了口中,慢慢的咀嚼著︰「嗯,好吃,真好吃,果然沒有騙我,來,你們大家都吃啊,光看著我一個人吃干什麼,我命令你們,要把這桌子上面的菜肴給吃完,不吃完,不許走。」
丫鬟與家丁們看著小姐已經下了命令,再加上桌子上面的香味不停的往自己的鼻翼鑽去,她們再也忍不住拿起面前的筷子,夾起桌上的菜肴吃了起來。
「嗯,好吃,小姐這福喜酒樓的菜還真的很好吃。」
「是啊,美味啊。」
「我第一次吃到這樣美味的菜肴,舒服。」
丫鬟們看見花蝶兒那沒有吃相的面孔,也忘記了拘束,都放開了,大吃起來。
「吱呀。」一聲門響,讓廂房里正在吃得不亦樂乎的眾人都停下來手中的筷子,抬頭呆愣的看著門口。
只見廂房里已經站著一個十四五歲粉雕玉琢般的男孩,穿著破衣爛衫,滿身髒乎乎的,那男孩進來以後就馬上把門關上了。
「你是誰,為什麼要進我們的廂房里?」花蝶兒沉聲的問著廂房邊的那個俊美的男孩。
「噓。」那個長相精致的男孩把手豎在嘴邊比劃著,然後小心的把耳朵湊到了門邊,听著外面的動靜。
「你——。」百玉站了起來,指著廂房里的男孩剛想說什麼,花蝶兒揮手制止了她。
「你們找到了沒有?」
「沒有啊,明明看見他跑進了這個酒樓,怎麼會沒有呢?」
「都是飯桶,連一個人都看不住,四處找找,要是弄丟了,小心你們的腦袋。」
門外的話音越來越遠,很久就沒有聲音了。
「哇,荷花脆皮鴨,我的最愛,還有蜜汁柔女敕雞,我也喜歡,還有還有腌制火腿王,好吃。」那個粉雕玉琢般的小男孩抓起了桌子上面的脆皮鴨撕開了一個鴨腿,就啃了起來,眼楮則是望著另一盤的蜜汁柔女敕雞的雞腿,生怕誰搶了去似的。
「這位小哥,這些菜可都是我點的,你吃我的也應該問我一下吧?」花蝶兒輕松的看著站在旁邊啃著鴨腿的小男孩,微笑的說道。
「嘿嘿,這位姐姐,小弟吃一下也沒什麼。」那個男孩調皮的看著花蝶兒笑著又咬了一口鴨肉。
「沒什麼,反正那幾個人還在下面,我出去叫喚一下,估計他們會上來的。」花蝶兒淡笑的站了起來,抬腳就要往廂房門口走去。
「不要,好姐姐,就讓小弟吃嘛。」那個男孩睜著明亮的眼眸哀求的看著花蝶兒。
花蝶兒看著面前那天真的眼楮,那哀求的眼神,讓她心里升起了不忍,花蝶兒無奈的坐了下來夾起了一塊脆皮鴨放進嘴里,喃喃的說道︰「既然想吃,就坐下來慢慢的吃,不要一個人霸著桌子,我們也要吃的。」
「我就知道姐姐好。」那個小男孩高興的坐了下來,啃著手中的骨頭,討好的看著花蝶兒笑著。
花蝶兒夾了一塊雞肉放進嘴里,緩緩的開口問道︰「你是哪個貴族人家的孩子啊,怎麼會一個人跑出來玩啊。」
「啊,姐姐,你好厲害啊,我穿成這樣,你也知道我是貴族人家的啊,沒意思,這你也能看出了。」小男孩佩服的看著花蝶兒,眼里露出了服氣的眼神。
花蝶兒上下打量著身邊的小男孩,溫和的說道︰「雖然猛然看你是一身破衣爛衫,渾身也好像是髒乎乎的,但是你的一舉一動還是有氣度的,還有雖然你的衣服破,但是卻是破得有格調的,還有……。」花蝶兒湊到了那個小男孩的耳邊輕輕的說道︰「你不是男孩,而是女孩。」
「姐姐,這你也看出來了啊,我叫小五,你的尊姓呢?」那個小男孩不由得更加的佩服花蝶兒了,沒有想到花蝶兒竟然看出來她是女孩了。
「我叫花蝶兒。」花蝶兒伸出了手看著小五。
「呵呵,我喜歡你蝶兒姐姐,你不僅美麗還很善良。」小五把那油滋滋的雙手放在衣服上面擦拭了一下,這才一把握住了花蝶兒的手,開心的笑了起來。
「怎麼,你們還沒有找到小姐嗎?」一個男人洪亮的聲音在樓下響了起來。
「總管,小的就看見五——小姐在這里不見的,小的上上下下都找了幾遍了,可是怎麼找都找不到她。」
「你們——唉,還不快找,難道要等三皇子回來責罰你們啊。」
「是,總管,我們馬上就去找。」
「三皇子?」花蝶兒抬高了眉頭看著身邊的小五。
「他是我哥哥,嘿嘿。」小五干笑著對花蝶兒解釋著。
「哥哥?」花蝶兒再次奇怪的看著小五。
「這次我絕對沒有騙你,他真的是我哥哥嘛。」小五不知道怎麼的,就是有些怕花蝶兒,她嘟著嘴巴說道。
「快點吃吧,只怕等會他們又要找到這里了。」花蝶兒笑了起來,她輕輕的捏了一下小五柔女敕的臉頰。
看見花蝶兒笑了起來,小五才松了一口起,她放心的大口吃了起來。
「總管,小的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可是還是找不到小姐啊。」
「樓下找了嗎?」
「樓下都找了。」
「樓上也找了嗎?走,我帶你們去找找。」
「這些房間都找了嗎?」
「都找了,沒有。」
「那個關著門的廂房呢?」
「那個廂房沒有找,里面有人在吃飯,想來小姐不會去那里的吧。」
「走,過去問問去。」
花蝶兒身邊的小五听見他們的對話,臉色一變︰「糟了,鳳總管來了,我要溜了,要不讓鳳總管抓住了會很慘的。蝶兒姐姐,再見了,我先回去。」小五轉身往後面的窗戶走去,很快就翻過了窗戶,消失在外面。
「 當」廂房們被外面的人推開來了,門口站著一個身著月白色長袍,俊美如天上玄月般的年輕人,只見他眼光很快的在周圍掃視了一圈,眼珠轉到花蝶兒時,驚訝中帶著驚喜︰「是你?」
花蝶兒當然也看清楚了站著門口的俊美年輕人是誰︰「恩公。」花蝶兒站了起來,驚喜的看著廂房門口的男子。
年輕人揮手示意身後的手下退到門口,他大步走了進來,嘴角露出了邪魅的笑容,笑容中帶著驚喜︰「這位小姐,我們又見面了,怎麼這次在酒樓里吃飯嗎?」
「是啊,听說這家酒樓的菜肴很好吃,所以就來嘗嘗了,來,我請客,以謝恩公的救命之恩。」花蝶兒微笑的對那個年輕人說道。
「我到是很想留下陪著小姐用膳食,只是我現在要尋找一個人,不知道小姐見過一個身著破衣爛衫渾身髒兮兮的男孩嗎?她大約十四五歲,這麼高左右。」年輕人在蝶兒面前比劃著。
花蝶兒知道這個年輕人找那個男孩不會有壞心的,她神秘的微笑著︰「這位恩公,她回去了,你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
那個年輕人眉毛一挑,狹長的眼眸露出了一絲笑意︰「原來小姐知道她,既然小姐這麼說,我也放心了。」然後他頭也不回的對外面的手下吩咐著︰「來人,你們回去看看小姐回去了沒有,還有,你們也回去吧,我有事情晚點回去。」
「是。」手下在門口恭敬的回答著,然後魚貫的離開了。
花蝶兒低聲吩咐著身邊的百玉︰「你去叫小二再弄一些菜肴上來,把這些撤下去吧。」
「是,蝶兒小姐。」百玉連忙走了出去,布置小姐吩咐的事情去了。
「請坐。」蝶兒側身邀請年輕的男子坐下,她則坐在男子的對面。
「蝶兒還不知道恩公貴姓,請恩公相告,蝶兒會讓家里人上門道謝您的救命之恩的。」花蝶兒微笑的詢問著對面年輕的男人。
年輕男人笑著接過了百雪遞過來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腦袋里急速的運轉著,說是不說呢,這次與蝶兒小姐相遇,可以說是天意,要是錯過了這次,不知道還能不能遇見她呢。
「我叫鳳君浩,我……。」剛想說話的年輕男子忽然被另一個聲音給打斷了。
「蝶兒,你讓我好找啊,我去花府找你,他們說你上集市來了,所以我就趕來了,咦,浩哥,你怎麼也在這里?」月君然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當他看走到蝶兒的身邊時候,竟然看見自己的堂哥,所以他才驚訝,驚訝蝶兒怎麼會與堂哥認識。
「堂哥?」蝶兒驚訝的看著月君然又看了看鳳君浩︰「你們是堂兄弟?」
月君浩微笑的看著花蝶兒︰「當然是啊,他是我的伯伯,你大舅舅的兒子,也是我的堂哥,你的表哥啊。」
「啊,他就是外公常說不務正業的大表哥嗎?」花蝶兒驚訝的看著鳳君浩,實在是無法看出來鳳君浩哪里不務正業了。
「外公就是這樣形容我的啊。」鳳君浩無奈的苦笑著,對爺爺那是萬分的不滿,竟然在蝶兒面前說自己不務正業,那蝶兒怎麼看他啊。
「嘿嘿,誰叫你一年都難得回家一次啊,你怎麼與蝶兒相識的啊。」月君然走到了鳳君浩的身邊,拍著他的肩膀詢問著。
「呵呵,然表哥,大表哥就是上次我去找外公時,救我的那個俠士。」花蝶兒干脆的笑著說道。
「原來是你小子救了蝶兒啊,哦,我想起來了,那天好像你也回家了一趟,好在你救了蝶兒,要不我們可就看不見我們的姑姑與表妹了。」月君然干脆坐在鳳君浩的身邊,拍打著他的肩膀。
「姑姑?是我們小時候最喜歡跟著的姑姑嗎?」鳳君浩是乎想起了什麼,在他的記憶深處他還記得那個如花般的笑容,還記得那溫柔的聲音。
「是啊。」
「而蝶兒是姑姑的女兒?」鳳君浩驚訝的看著花蝶兒,從花蝶兒的身形中還是看出了幾分有姑姑的影子。
鳳君浩忽然皺著眉頭抬起了頭,看著花蝶兒奇怪的問道︰「你叫君然什麼?」
「然表哥啊?」花蝶兒奇怪鳳君浩的問話,但是她還是老實的回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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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今天有事,所以就早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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