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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醉了醉了
日子流轉得飛快.在上官舒心眼中看來不過就是月亮圓了又缺了再圓了的這麼一個過程.中秋就到了.
上官舒心因為身上實在傷得厲害.便沒有和往常一樣.去大廳與幾位長老還有護教大人一起過中秋.
不過倒也不寂寞.反正他之然院中多得是伺候得婢子還有僕人.一起用餐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念然原先對上官舒心管東管西不準他多飲酒吃肉.今日圖個舒心倒也沒有說什麼.白水教萬人敬仰的舒心公子沒了形象地坐在窗邊的軟榻上看著窗外的月亮.右手挾著自己喜歡的菜不急不緩地往嘴里送.
念然在一旁伺候著.適時往他嘴里倒一杯酒.一旁圓桌邊上的婢子和僕人早就酒酣耳熱.歡笑著、嬉戲著.將之然居的氣氛炒得火熱.
上官舒心看了會兒月亮.回過頭去對念然道︰「念然.你說這月亮每月都會這般圓起來.為何今日的卻是這麼特殊.」
念然替他擦了擦嘴角.低低道︰「公子.你之前不是說過嗎.這天下想要相見之人多得很.卻不是時時都能見了.熬不住了就要尋個借口.這中秋啊.就是為了這些人才有的.」
上官舒心有些迷茫地想了想.翹了翹嘴角道︰「我都不明白原先是怎麼想的了……」.他心下隱隱有些落寞.那些人是想相見.自己這般單相思著又算是什麼意思呢.
念然見他突然落寞起來.不知如何安慰.瞧了瞧桌邊.突然笑起來道︰「公子.就算咱們不過中秋.這月餅也得嘗上一兩塊.這可是主子專門送來的.」
上官舒心甚是無趣地撇撇嘴.道︰「拿來吧.吃上一兩口就好了.他總愛買些蓮蓉餡的.我不愛吃那麼甜的.」
果不其然.餡吃到嘴里確實是蓮蓉的.好在不是那麼甜的.他倒也不是很難忍受.然而往里嚼了嚼卻嚼到了沙沙的感覺.上官舒心將月餅拎到面前來細細看著.里面有點黃色在.卻是蛋黃地.
「總算這小子有點良心.沒有欺負我這個病人.」上官舒心其實說得有些夸張.他身上的傷好了有七八.只是左臂當時受傷受得厲害.所以還沒又.只是假借著受傷的名義賴在之然居不肯出來罷了.
「什麼良心.」他不過輕聲嘀咕.窗邊卻突然傳來了一聲笑聲.上官舒心驚了一跳.手中的月餅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戚寒橋笑眯眯地蹲子將月餅拾起.看了看.竟就著上官舒心咬出來的印子咬了下去.細細品嘗一會兒後.道︰「味道當真不錯.」
不錯個屁.上官舒心內心郁結.對突然出現的戚寒橋全然沒有好顏色︰「你突然出現干什麼.我之然居是沒有人通報了嘛.」
戚寒橋的臉在月光下看不清楚.只听他「嘿嘿」笑著.一只手越過窗沿就去拉上官舒心的胳膊「別悶在這里.和我出去說會兒話.」
戚寒橋時很會喝酒的.多年的暗生生活讓他練就了千杯不醉的本事.只是再能喝.也架不住一個人一心求醉.
上官舒心被他不知輕重地一拉.當真落在了院中.他撲在地上.除了被戚寒橋拉著的右臂整個人都陷在軟軟的草地上.
只是他卻沒有了心思發火.他慢慢從地上爬起.拍了拍戚寒橋的腦袋.道︰「你是真傻了嘛.現在除了木師叔叫我.我根本就出不了之然院.」
外面都是看管著他的人.他就算是武功無損時.也未必能打敗這麼多的人逃出去.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沒有了武功傍身.
戚寒橋「哦」了一聲.干脆地松開他的袖子.道︰「那這樣.我們就在這里說好了.」
上官舒心嘆息一聲.慢慢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怎麼了.」
戚寒橋站在月色下.因為醉酒身形都有些不穩.他口齒不清地道︰「已經八月十五了……」
上官舒心「哎」了一聲.不明白他的意思.好在戚寒橋沒有要他猜得意思.繼續道︰「已經八月十五了……他還有十天就要成親了.」
這才明白過來.上官舒心靜了靜卻不知道要說什麼.這種事情講究的就是你情我願.他們當時在一起是你情我願的.現在到了這個地步.沒有理由就要逼著另一個人情願起來.
連城雪的心思其實不比師叔小多少.兩個都是不甘于寂寞.想要做些什麼的男人.只不過一個旨在天下.一個卻是旨在白道罷了.
戚寒橋說完那句話就沉默了.他慢慢抬起頭看著天空道︰「我先前將煙花繡樓賣給他時.只是圖個好玩.想看看這個男人究竟要搞些什麼名堂來.」
只是沒有想到玩著玩著就玩火自焚了.現在落到這個地步不可不謂是自作孽不可活.
上官舒心沉默了半天.最終淡淡道︰「活該.」
戚寒橋的聲音一頓.他笑嘻嘻地回過頭來看著上官舒心還包得好好的胳膊.一彎薄唇道︰「彼此彼此.」
上官舒心的胸前又痛了起來.他狠狠瞪了一眼戚寒橋.道︰「今晚更深露重.師弟還是趁早去休息吧.」說著甩袖便要走.
真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然而步子剛邁開了兩步.腿卻被人抱住.一個沒留神便再次撲到在了地上.他心頭火起.卻听到戚寒橋帶著醉意的聲音響起︰「師兄.陪我再說會兒話.要不.以後要說話就沒有機會了.」
那聲音極輕極低.若不是他正壓在戚寒橋身上.或許當真就听不清了.
戚寒橋被壓得不舒服.醉意朦朧地哼了一聲.又緊了緊抱著上官舒心的胳膊.喃聲道︰「師兄.你說說.你是為什麼才要纏著蕭連橫那塊木頭上路啊.」
「額.」上官舒心面上一紅.好在夜色濃重並不十分顯眼.他輕聲道︰「我那時與你一般.也是想瞧瞧這名聞江湖的大俠其實是個怎麼的樣子.」說起來.他其實並不比戚寒橋好上多少.他那日也不知怎麼就一時腦子不正常.本來是該直接解決那些想要劫他財的地痞流氓.卻是在瞧見蕭連橫的身影時一下子就改變了主意.
蘇三千的徒弟.赫赫有名的大俠……不知.是個怎麼樣的人物.
「呵呵」戚寒橋笑了起來.因為上官舒心整個被他抱在懷里的原因.一嘴酒氣被上官舒心聞得一清二楚.
上官舒心難受得蹙了眉.道︰「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酒.還有你快點松手.讓我起來.」
戚寒橋听話地松了手.扶著上官舒心站起來.道︰「師兄.我今天要和你睡.」
……上官舒心身子一抖.直覺一陣涼風吹過來.他不是沒有和戚寒橋睡過.只是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至少是他們都還是少年的時候.
戚寒橋似乎都上官舒心的面色全然不見.竟然直接往房中走去.對一旁早就撤了宴等候吩咐的一干人道︰「今夜是中秋佳節.各位大可自己去玩.只留下念然就好了.」
一干下人無不歡呼的.戚寒橋想了想又道︰「先給我送盆熱水來.臭死了……」說著還嫌棄地聞了聞自己的衣裳.
念然微微笑著.應道︰「主子的身形和公子的身形差不離.今晚就將就著穿公子的衣服好了.明日回去再換.」
戚寒橋滿意地笑笑.伸手模了把念然的臉道︰「還是你貼心.等明日我問師兄把你要來.給我做通房丫鬟好了.」
念然也不躲.反倒是笑吟吟地道︰「不知道主子對多少婢子這麼說過了.今日又來禍害我.小心韻菱妹妹發火.」
戚寒橋兮兮笑著.搖頭道︰「她才不會發火.她中意祈念那個白痴大夫久得去了……算了.不說了.我要快點洗好.和我家師兄做夫妻才是.」
上官舒心早就黑了一張臉.尤其瞧見自家貼身丫鬟听到這句話笑得開心的臉.就更加黑.他沖上前幾步去.道︰「我沒說要收留你.」
戚寒橋那張明艷張狂的臉在燭光下慢慢皺了起來.上官舒心瞧得一愣.便失去了言語.
「師兄.真是無情.我可是為了你.連一聲幸福都拼上了.你卻和我睡上一晚都不願意……」.那語氣里隱隱含著千般愁緒.卻是不細細听絕听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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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靜靜照進屋中.落在床上正在酣睡之人臉上.那人生了一副好皮相.瞧著就是俊逸動人的厲害.只是此刻他眉頭蹙得極緊.似乎在夢中也被什麼纏著.
「你可知他是誰.」
「他是白水教的護教大人……煙花繡樓的老板.」
「若不是他喜歡你.他會任你這般欺壓.動起手來.你絕不是他的對手.」
「你今日為了地位名聲.要娶白家二小姐.你怎麼還有臉追來.」
夢中人身子一顫.慢慢醒來.他迷茫了片刻.一揉額間.都是細碎的水珠子.
連城雪嘆息一聲.隱隱覺得茫然無比.房中還有把琴.卻是斷了三四根弦.那琴是水芝的.現在卻是在他房中了——
鑒于.你們覺得我虐小舒心虐狠了.于是.我們今日先緩緩
先不虐他.先虐戚寒橋小盆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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