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樺戎面上一下發起光來.道︰「我是絕對沒有弄錯的.只是.還有一個問題.我想了很久卻沒有能夠想得通.」
「什麼事情.」白七言面上露出幾分好奇的神色來.
霍樺戎搓了搓自己的手指.面上也露出凝重的神色來︰「我是第二日才在臨清城里才接到雲天山莊出事的這個消息的.」
白七言揉了揉自己的下巴.認真思索了片刻.面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來.道︰「你是說.到這場屠殺結束.都沒有人知道.」
霍樺戎點點頭.道︰「送信的不是雲天山莊的人.而是雲中城的普通百姓.而且最讓我沒辦法相通的是.這些人死得時候身上大多並沒有配武器.」
這下便是蕭連橫都有些驚訝.道︰「你確定.不是被人拿走了.」
霍樺戎搖搖頭.道︰「我確定.他們的大部分人都沒有佩戴武器.武器大多都在練功房中.這樣子實在太奇怪了.就算是白水教天降奇兵.這些也不會連跑回去拿武器的時間都沒有啊.」
「你查到了什麼.」蕭連橫突然舒展開眉目來.道「你一定是有了線索.否則你不會拿出來說的.」
霍樺戎一怔.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道︰「還真是瞞不過你.本來還想看看你是怎麼看的.」
白七言听得一頭霧水.不由道︰「為何我越听越混亂.我怎麼感覺這場滅門案子背後的東西藏得不少呢.」
「是不少.」霍樺戎收斂了笑意.道「我打听到一件事來.雲天山莊的用水分別是靠東、南、西、北以及東南、東北、西南、西北這八個方向的八口井.而這八口井與雲天山莊外的湖泊相連.雲中城的人取水都是靠得這個湖泊.然而.稀奇就稀奇在.出事的第二天.處在雲天山莊下游的體制不太好的人都倍感無力.身子發軟.」
「你是說.他們是因為喝了這雲天山莊淌下來的水所以身體感到不舒服.」白七言忍不住問道.見霍樺戎點了點頭後.眉頭皺得更深.
霍樺戎笑了笑道︰「我當時去查詢這件事時.城里的人都還以為自己是中了邪或者是有不祥.所以.很多人都選擇了搬離雲中城.」
白七言想到自己來時所見的景色不由低低嘆了一口氣來.緩了緩道︰「那麼.其實你是猜測這八口井是被人下了藥.雲天山莊的弟子所以因此毫無抵抗力所以才被人輕易滅了莊子.」
霍樺戎點了點頭.又搖搖頭.道︰「其實我之前也是這麼想的.但是細想來卻又覺得有許多漏洞實在太明顯.畢竟要混進戒備如此森嚴的雲天山莊絕不是易事.何況.就算有人混了進來並且做到了給八口井都下藥.但是僅憑幾人之力要屠掉一個雲天山莊的人也絕不是易事.但是.一旦一段時間進入的人多得異常.雲天山莊也不可能注意不到啊.」
白七言望了一眼蕭連橫.眼中都是疑惑.在對方的眼神中慢慢道︰「這種情況說來.豈不是只有一種可能.雲天山中有內鬼.而且這個內鬼地位不低.所以才能壓下有異常這件事.並且將這次屠殺安排得神不知鬼不覺.將一眾人都給瞞了過去.」
霍樺戎苦了一張臉.苦巴巴地道︰「雖然很不甘心.但是.我想來想去也只有這一種可能.否則.我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來.」
「那他想干什麼.」白七言幾乎是要跳起來.道「他是瘋了嘛.所以才要做這樣的事情.雲天山莊好歹也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第一莊.他就這樣付之一炬.他不會後悔嘛.」
蕭連橫思索半晌道︰「也許他並不在乎這地位名望.他另有所圖.」
「圖什麼呢.」白七言依舊是想不通.自言自語道「究竟是圖什麼.才能下此狠手.」
「這一次驚動的是哪一方.」蕭連橫道.
白七言還沉浸在自己思緒里.聞言隨意道︰「自然是驚動了整個武林了.你看盟主大人不是派蕭大哥……」話說到此處再也說不下去.白七言只覺得背後的衣襟已經被薄汗浸染.明明是秋初正午他卻覺得身上一陣陣的發寒.
便是一旁的霍樺戎面上也微微打著哆嗦.額上都是細汗.
蕭連橫淡淡收回放在白七言臉上的視線.道︰「你們想得就是我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只是究竟如何還是要去親自看上一看.」
白七言腿上還有些打著哆嗦.跟上蕭連橫的腳步.嘴里還念叨著︰「對.一定要看上一看.也許只是我們自己想太多了.」
蕭連橫微微搖搖頭.道︰「不管怎麼樣.我現在心中還有最後一個懷疑.若是證實了.怕是離真相此去不遠.」
白七言和霍樺戎還待追問.蕭連橫卻已經閉口不言.
然而幾人剛剛到了暫時停放尸體的地方便不由頓住了腳步.戒備地看著已經門戶大開的停尸房.一股股怪異的味道從停尸房的窗口和門里飄出來.
白七言湊近霍樺戎小聲道︰「你是故意開著窗戶好散散味道嘛.霍二爺.」
霍樺戎搖搖頭也小聲地道︰「自然不是在.我平時都有派人看守著.現在不知道他們人都去了哪里了.」
「人自然是在這里.」突然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我說要進來看看.他們不肯.說是奉命看守這里.我便將他們帶進來看守了.」
「閣下是誰不如出來說話.」霍樺戎見蕭連橫和白七言都無動于衷.只好自己抱拳道.
「也好.「說著一襲黑衣的人慢慢從門邊轉出來.那人身量俊逸挺拔.一襲裁剪極佳的黑色衣袍包裹在身上.衣服上用銀線勾勒了白雲的圖案.只是臉上覆著一個白玉面具遮去了大半的面貌.
那人手上抓著一把上好的紫竹做得長蕭把玩著.任那三人打量.半晌勾了勾唇道︰「在下上官舒心.」
白七言和霍樺戎不由倒抽一口冷氣.有些無措地看著蕭連橫.
蕭連橫面上大變.惡狠狠地瞪著上官舒心.嘴里一字一頓地惡狠狠地吐出幾個字來︰「上官舒心.」
上官舒心依舊薄唇微揚.抱拳向蕭連橫拱了拱手.道︰「今日有幸得見蕭大俠、霍二爺和白五公子.當真是三生有幸.」
霍樺戎听他聲音嘶啞怪異.不由有些感嘆.這樣一個人物卻有這樣的瑕疵.當真是上天公平的一種表現.
「不知舒心公子今日造反所為何事.」蕭連橫瞪了半晌上官舒心突然收斂了表情.出聲問道.
上官舒心一怔.又揚了揚嘴角.將簫在手中轉了幾圈道︰「自然是因為.有人妄圖將這件事嫁禍于我白水教.挑起兩方事端.我不得不來而已.來的唐突冒昧.還望幾位多多包涵.」
蕭連橫冷笑一聲.道︰「怎麼就知道是嫁禍.再說舒心公子來得不是冒昧.而是不請自來把.」
上官舒心的臉都藏在面具下.只能隱約看見對方抿了抿嘴.似乎是覺得蕭連橫的問題太過尖銳.好半晌才道︰「今日之事在下的確多有冒昧.只是情非得已.還望幾位見諒.」
霍樺戎自然看出今日蕭連橫的火氣極大.不由上前扯了扯蕭連橫的袖子示意對方別再繼續說下去.
轉而向杵在一旁的上官舒心道︰「不知道舒心公子看出什麼沒有.」
上官舒心沉默半晌才道︰「里面的莫九指不是真正的莫九指.」
霍樺戎一驚.慌忙道︰「不可能.我是驗過了的.」說著有些戒備地看著上官舒心.道︰「莫不是舒心公子你在為自己白水教開月兌嫌疑吧.」
上官舒心搖搖頭.再次轉了轉手中的長蕭道︰「我自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來.只是莫九指手上的斷指上的黑鐵當年的確是出自于我教.我自然能認出來那塊黑鐵是假的.」
「舒心公子.還會關心黑鐵真假這等小事.」霍樺戎依舊一臉懷疑.只差出口直接去問︰你怎麼能認得黑鐵真假.
「因為」上官舒心頓了頓將目光轉向蕭連橫去.道「那種黑鐵.是我是師傅閑暇時間自己研制出來的.教里只得我師傅一人會做.」
從上官舒心說出‘師傅’兩字時.蕭連橫就忍不住往前沖了幾步.若不是霍樺戎和白七言攔著.他已經沖上去了.
上官舒心驚訝地看著蕭連橫道︰「不知蕭大俠意欲何為.」
蕭連橫一下子冷靜下去.冷冷瞪著上官舒心道︰「我有問題要問你.」
「但言無妨.」上官舒心微微頷首.
「你師傅呢.」蕭連橫道.
上官舒心微微一怔.眼瞳睜得老大.像是失神了一般.自語道︰「掉下去了.不在了.」
「那我師傅呢.」蕭連橫緊接著道.
上官舒心被他冷漠的聲音的給驚醒.靜靜看著蕭連橫幾乎燃起來的眸子片刻.才嘆息道︰「也掉下去了.從映日崖上和我師傅一起掉下了下去.」——
上官舒心︰那啥.本尊想要露個臉
蘇︰會露得.等你真命天子來了啊
上官舒心︰為何不是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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