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回公司加班,但是蘇樂軒開車就直奔家里。
開車的空擋他就用一種微妙的夾雜些微情-欲的眼神盯著一旁正襟危坐的路悠白,仿佛是在等待烤箱里面即將烤熟的甜美的蛋糕。等待它發出叮的一聲,便可以享用了。
對路悠白來說,她就好像是面對一只月圓之夜即將變身的狼人,月亮就快要滿盈了,她也快被拆吃入月復了。
果然,剛進公寓,蘇樂軒就獸性大發,一個轉身就把路悠白撲在了門上,身體貼合間,死死抵住她所有的動作。
路悠白又羞又窘,手中的包包順勢掉落在腳邊,也沒有辦法彎腰去撿起來媛。
蘇樂軒噙住她的嘴唇,四瓣嘴唇相觸踫,從初始的微涼感到立刻洶涌而來的灼熱感,仿佛和身體溫度一起飆高的還有發熱的頭腦和劇烈的心跳。溫柔熾熱的唇帶來了無法比擬的壓迫感,彼此輾轉廝磨著尋找***奔騰的出口。
蘇樂軒左手托住了路悠白的後腦勺,右手則大刺刺地摟住她的腰,使其和自己無比的貼近,漸漸地,在強烈的純男性味道的侵略下,路悠白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只得攀附著眼前這個對自己肆意掠奪的男人,任其予取予求。
當蘇樂軒的唇短暫離開她的嘴唇的時候,她雙眼迷蒙帶著不解地看著她述。
蘇樂軒挑眉笑,眼神里有鑽石般的碎光在閃爍︰「要喝酒嗎?」
「哎?」為何話題這麼跳躍,路悠白不滿地皺眉︰「我不愛喝酒。」
蘇樂軒更加拉開了和她的距離,撐著手臂將她困在玄關門和他的身體之間︰「不喜歡喝酒?」
「對啊……」
溫暖的體溫就這麼離她而去,這讓路悠白的身體更加不滿,想要把他抓回來,成為自己發軟的身體的支撐。
「是嗎?既然不愛喝酒的話,那我們還怎麼——酒、後、亂、性呢?」蘇樂軒說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簡直稱得上咬牙切齒了。
這個女人居然把自己和她的第一次敷衍地推給了酒後亂性?明明那天晚上他只喝了幾口冰飲,而她則是滴酒未沾。
一想到這個生氣到想把她扔到床上去,一遍遍做到她神志不清下不了床才好。
路悠白歪頭想了想,突然想到自己在姐姐那里支支吾吾敷衍過去的那句話,下意識地心虛得捂住自己的嘴巴。
「嗯?跟我第一次是酒後亂性?你倒是給我說說,你是喝了什麼酒?然後又怎麼跟我……亂性的?」蘇樂軒拉開她放在嘴巴上的手,並且把她的手抓住抵靠在自己的胸月復前面,聲音里染上若有若無的威脅。
路悠白哭喪著臉,老姐的嘴怎麼這麼不緊啊!
「那——我姐問我是不是酒後亂性……細節我也說不清楚……就敷衍把話題帶過去了——」路悠白眼神飄忽,左躲又閃,就是不正視眼前陰晴不定的男人。
總裁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啊,不知道一點點事情要記恨到什麼時候呢!
「什麼細節你說不清楚?可以問我啊路特助……」蘇樂軒低下頭去親吻她已經紅透的耳垂。
「……唔啊……」路悠白耳朵被弄得癢癢的,心也癢癢的,微微昂起頭,條件反射地想要逃離這種甜美的折磨。
「如果路特助不記得細節的話,我來幫你回憶一下好了。」
蘇樂軒突然打橫抱起路悠白,不顧她失聲尖叫,抱著她走進臥室,路悠白被嚇了個半死,死死地用手臂摟住他的脖子,生怕他手上一泄力把她給丟下去。
蘇樂軒走進臥室後把她輕輕地放到床上,然後自己也壓了上去︰「失憶的路特助,我們的第一次呢,就和剛剛一樣,我抱著你,你那時候也像現在這樣,乖乖把頭埋在我的頸窩,小口小口地喘息……臉也像現在這樣紅……」
路悠白閉上眼,睫毛不自覺地顫動。
蘇樂軒親上她的睫毛,不滿意地糾正道︰「不對哦,你當時是睜開眼楮看著我的。」
蘇樂軒歪頭思考了一下,然後慢慢地月兌掉了自己的外套和襯衣,露出自己結實有力的上身︰「我也搞錯了……我當時沒有穿上衣,然後路特助你目不轉楮地看著我……」
「我哪有目不轉楮……!」路悠白睜開眼,雖然他的身材是很養眼,但是自己色得有那麼明顯嗎?當時她好像還是挺矜持的吧?!
瞄了一眼他的身材,路悠白暗暗地咽了口口水。
「你那個時候還對著我的身體咽口水……你又咽口水了。」蘇樂軒欺攫住她的唇。
路悠白也情不自禁地熱情回應他。
兩個人的衣服也在糾纏中慢慢被褪去了。
吻又蔓延到她的嘴角,她的臉頰,她的耳後,她的脖頸,仿佛無處不在,每到一寸肌膚都燃燒了她所有的知覺。
「你當時也像現在這樣,弓著身體需要我的親吻。」
「……別、別說了……總裁——」
這樣一點點勾起她從未淡忘過的回憶,此刻又做著同樣婬-靡的事情,路悠白整個人羞澀得快要變成烤熟的小龍蝦。
「我不說的話,路特助徹底忘記了怎麼辦?」蘇樂軒的聲音變得啞啞的,很是性感,此刻還透出一些被困擾的脆弱感。
「……沒忘。」路悠然喃喃地回答。
「還敢說是酒後亂性嗎?」蘇樂軒在她美好的鎖骨處輕輕啃咬了一口,留下了一塊微微泛紅的痕印,怎麼看都透出一股情-色的味道。
「下次不敢了……」那一下啃咬說不上痛,但是卻帶給她異樣的感覺,有點難受,又有點刺激。
「還有下次?」蘇樂軒忍住笑,故意挑她話語里的毛病,吹毛求疵,然後又在肩膀處懲罰性地留下一個吻痕。
路悠白在心里淚流滿面︰「沒有下次了……我錯了……」
少爺脾氣的蘇樂軒顯然還是不滿意,略微思考了一下︰「不行,光道歉一點誠意也沒有,我還要補償。」
「……還要什麼補償?」
不會扣我工資吧?路悠白立刻有如驚弓之鳥。
「你今晚要把我伺候好了。主動一點。」「……」路悠白瞪大眼。
蘇樂軒就好像是古代強迫良家婦女的惡少一樣笑了︰「把我伺候好了,這次就先放過你。」
路悠白順從地點點頭,紅著臉翻身,騎到了某位大爺的身上。
美色當前,她生怕自己一個把持不住,流鼻血什麼的事小,直接撲上去強走大爺的貞操事大啊!
她微微閉上眼楮,努力放空自己,小手在他的身上胡亂地模索著。
蘇樂軒的皮膚光滑厚實,模上去觸感一流,路悠白雷達開始滴滴滴地響,立刻心猿意馬起來。
路悠白雖然閉著眼楮,但是手上踫觸到的某物卻讓她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某人勃發的熱情。
「怎麼樣?路特助對我的身體還滿意嗎?」
可恨的是這個男人還十分自戀地在她身體底下說些挑-逗的話。
「路特助果然很厲害,閉著眼楮也能讓我神魂顛倒欲罷不能。」
「……總裁,你能不說話嗎?」
蘇樂軒不樂意地將她翻身撲倒在下面,眼神有點不高興︰「床上不許叫我總裁。」
「那叫你什麼?」
「嗯……蘇蘇,樂樂,軒軒——」
「總裁,這名字好娘……」
為了證明自己一點也不娘,蘇樂軒不跟她廢話了,更加賣力地唇舌,使得路悠白完全沒有力氣招架。
蘇樂軒俊美的臉上笑意更濃︰「真乖。好好享受。」
感覺路悠白的身體私密之處已經足夠濕潤了,蘇樂軒溫柔地圈住她的腰,讓她的雙腿微微抬起,靠在自己的腰間,眼里帶著邪笑。
路悠白拼命喘息,放空自己的眼神。
總裁那張俊臉,看著太讓人想犯罪了。
蘇樂軒卻錯以為某個小女人怕痛,輕輕用手指捏了捏她縴細的腰︰「這次不會痛了,相信我。」
上一次要不是這個笨蛋為了吹牛不告訴自己她是第一次,也不會那麼急切讓她痛得縮成一團。
「嗯……唔……」路悠白繼續眼神亂飄,就是不正視那張臉。
蘇樂軒微微挺身,將自己的堅硬抵在了她的柔軟之處,然後俯體吻上她的小嘴,不由分說地堵上她所有的喘息和申吟。
「真緊……你放松一點。會不會痛?」蘇樂軒額頭有點流汗,終究還是舍不得太用力直接。
路悠白斷斷續續回答︰「這、這不受我控制——」
蘇樂軒緩慢而堅定地繼續進入她美好的身體,還不忘用手指像變魔術般在她身體上安撫,帶給她一陣陣的戰栗和快樂。
路悠白感覺一股力量開始在體內充盈,同時還有快要把她燃燒殆盡的熱度,她好像必須大聲叫喊才能在這場熱情和激情的博弈中存活下來。
「啊……嗯……太快了,總裁……」明明不想示弱,但是身體累積的快樂卻沒辦法說謊,路悠白死死咬著嘴唇,最後還是有點求饒地說。
「嫌快麼?」蘇樂軒微微眯眼,底下又用力沖撞了幾下,突兀地停了下來,慢悠悠地頂著她的身體,九淺一深,更加折磨起來。
「也沒叫你……這樣……」路悠白滿臉都是***的紅色,更加像一只熟透的番茄了。
「你好難伺候啊,路特助。」蘇樂軒稍微平穩了一下呼吸,語氣有點哀怨。
「……」哪有難伺候,路悠白很想翻白眼,「不要叫我……路特助。」
床上這樣叫,很羞恥好嗎?!
「太麻煩了。」蘇樂軒不認同地搖搖頭。
然後他翻身,使得路悠白騎在他的身上,底下仍然死死地結合著,這樣的動作讓兩個人都有點控制不住的低吟出聲。
「既然你對我這麼不滿意,自己動吧。」蘇樂軒最後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路悠白整個臉被愛-欲灼得通紅,柔順的長發散落在肩膀處在胸前,肌膚在卷發的披散下若隱若現,更加誘人,迷人的腰線全部坦露開來,而男人躺在身下凝視她的目光則更讓她感覺有如火燒無處遁形。
試探般的摩擦讓兩個人的呼吸也錯亂開來,路悠白微微垂下目光,躲避某人漆黑的眼眸。
但是那目光仿佛像一只有形的手,在她的周身著,慰藉著,讓她完全沒有辦法忽視。
身體結合的快感更是一波一波傳來,路悠白搖晃著自己的腰肢,讓長發遮擋住自己的正臉,好像這樣便可以稍微隱藏一下自己羞恥的心情。
如果看不見自己的臉的話,就可以裝作這樣享受愉悅放浪形骸的人不是自己了。
蘇樂軒不樂意了,伸出手把她的長發攏至耳後,手指撫上了她羞紅的側臉。
另一只手則扣緊了她的腰肢,加深兩個人的踫觸。
路悠白只覺得腦子里火花四濺,神智已經完全迷離,只能靠著本能在動作,在申吟,全身又痛苦又愉悅,完全沒辦法描述自己的感覺。
「我……不行……了……」
只動了一會兒,渾身的力氣便像被抽干了似的,她急促地喘息著,身體也不能再承受更多的快感了,她沒力地癱軟在男人的胸前。長發撲跌在蘇樂軒的胸口,帶來一些酥麻的瘙癢感。
她服務了這麼久,男人依舊堅-挺灼熱,沒有半點需要釋放的示意,只是他原本澄澈的眼神染上濃烈的***讓路悠白知道他也享受著自己的動作,這讓幾近虛月兌的路悠白稍稍感覺到一絲安慰。
「我真的……不行了……」路悠白的聲音滿是哭腔,求饒般地開口。
蘇樂軒嘆了口氣,親吻著她的嘴唇,在她耳邊溫語︰「我不像路特助那麼口是心非,我對路特助的服務還是比較滿意的。」
他頓了頓,用氣聲又補了一句︰「當然路特助的體力太差了,要好好鍛煉一下。」
路悠白在心中暗罵這個禽獸。
但是立刻她便沒有力氣罵了。
蘇樂軒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翻身掌握了主動權,伸手托住了她的腰身,分開她修長的雙腿,身體強勢地開始抽送起來,剛剛隱忍的***終于像野獸一樣爆發,更為深入地進入她的體內,讓她只能在自己的動作下更加沉淪、深陷。
路悠白叫到嗓子快要啞掉。但是蘇樂軒還是不知饜足地一遍遍索取著她的熱情,無止盡地掠奪她的甜美,也席卷了她所有的知覺……
夜很漫長。
路特助這才意識到,總裁大人沒有撒謊,她真的要陪他加班到,很晚很晚。
※※※
由于前一天晚上加班到很晚了,第二天大清早被一直叫個不停的門鈴甚至還有間歇的踹門聲吵醒的時候,路悠白非常得不爽。
她一把拽過壓在頭下的枕頭,把自己的臉埋進去,借此來逃避噪音的糾纏。
真是好累……
人面獸心的總裁大人比把她捆成粽子的那倆個綁匪還要可惡,搞得她半點力氣都沒有。
好像蘇樂軒良心發現,在她臉上偷了一口之後就乖乖起來開門了。
一打開門。
一個八爪魚便纏上了他的身體。
「Surprise!」八爪魚還在他耳邊尖叫。
蘇樂軒本來還有點困意,現在立刻被驚嚇得全沒了。
八爪魚興奮地喊︰「蘇蘇你居然讓我得手了!身手完全不行了哦!」
「Alexia?」蘇樂軒輕輕地撥開她纏上來的手臂,表情十分無奈︰「我以為是送牛女乃的。」
送牛女乃的會這麼按門鈴嗎?還踹門?
Alexia感受到自己被嘲諷了,不屑地撇撇嘴,趁機在蘇樂軒身上又揩了一下油,然後推開他就往臥室走,一邊擄袖子一邊惡狠狠地說︰「我倒要去看看那個穿走我設計的狐狸精長什麼樣子!」
路悠白正赤-果著裹著被子,躺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
Alexia繞著床邊轉了兩圈,嘴里嘖嘖作響,不斷地發出皮膚倒是挺白的、發質看上去很一般啊、難道你不覺得她的胸有點小嗎一類的評論。
說到最後她仿佛是看到新大陸一般的發現了路悠白肩膀處的紅色的曖昧的吻痕,抬起頭,眼神復雜地看向蘇樂軒︰「戰況激烈,哦?」
蘇樂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走近幾步,將路悠白身上微微滑落的薄被往上提了提,低聲道︰「不要吵到她。她……很累。」
Alexia切了一聲,昂首挺胸地走出臥室,坐到了客廳沙發上,擺出一副被人拋棄的怨恨的表情。
蘇樂軒倒了杯清水給她,也在沙發對面坐下︰「你不是在澳洲?」
Alexia翻了個白眼︰「那都是多久前的行程了?離開澳洲之後我還去了一趟東京和台灣呢。你完全不關心我啊蘇樂軒!虧得我听說了你訂婚的消息,連夜飛機坐回來,連時差都沒倒!」
蘇樂軒不留情面地拆穿她︰「東京和台灣和我們這有時差嗎?」
「……好吧,你還是蘇樂軒。」Alexia喪氣地回答,「不是說談戀愛的男人智商會變低嗎?」
「抱歉,讓你失望了。」
蘇樂軒抬眼看了一下臥室,雖然已經刻意放低了聲量在說話了,但他還是擔心Alexia的大嗓門會吵醒加班到半夜的路悠白,索性站起身,走過去輕輕地關上臥室門,又折了回來。
Alexia張大嘴巴看著這一切,停頓了一會兒,終于做好了心理建設,調整好心情,陰陽怪氣地開口道︰「你居然體貼得這麼惡心!你是蘇樂軒嗎?那個冷漠殘忍呆板無趣的蘇樂軒呢?你是他的胞弟?」
蘇樂軒懶得理她,喝了口水,打開手機上網接收一下工作郵件。
Alexia說得口干舌燥,可獨角戲唱了半天,也不見主角搭理,她終于覺得有些無聊了,忍無可忍地吼道︰「听見我說話沒啊?快點交代,那個狐狸精是如何在我不在的時候勾搭你,奪走你的貞操,甚至趁虛而入奪走你的愛的!」
蘇樂軒總算有點反應了,抬眼看她,口中說道︰「你小聲點。」
Alexia眼中含淚,夸張地捂住自己的心口︰「我知道你們昨晚縱欲過度累到了,但是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向我提醒這一點,我也是會心痛的!」
「你能在自己家心痛嗎?為什麼要大清早的來別人家里心痛?」
Alexia痛心疾首地控訴︰「這是別人家嗎?蘇樂軒,你忘記了嗎?你可是我孩子的爸爸!」
「 嚓「一聲,玻璃杯碎裂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客廳里地兩個人一怔,看向那處。
路悠白頂著亂糟糟的頭發,呆呆地站在臥室門口,看著地上的玻璃杯碎片。
愣了很久,路悠白憋出一句︰「我、我渴了。」
※※※
路悠白的腦子亂得像一團漿糊。
孩、孩子的爸爸?!
她心慌意亂地蹲下來,一手拽住自己的長耳兔的睡衣領口,一手伸出手去拾起玻璃碎片,但是整個腦子還處于發懵的狀態。
這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她被吵醒之後渴得要命想出來接杯水卻听到這種對話?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蜜色皮膚,明亮的眼眸,身材火辣,氣場十足,而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剛剛嘴巴里居然吐出了一句「你可是我孩子的爸爸!」……
蘇樂軒見她迷迷糊糊就伸出手去撿碎片,皺了皺眉,聲音有點嚴厲︰「別踫,當心扎到手,你先去洗個臉。」
「哦——」失去思考能力的路悠白簡直就像個小孩愛玩的小木偶,呆呆地進了衛生間。
Alexia看了一眼路悠白的背影以及緊緊關上的衛生間的門,轉過臉看了一眼蘇樂軒︰「你家的小白兔好像誤會了我們的關系,我真開心。」
蘇樂軒面無表情︰「達到目的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Alexia不樂意地搖搖頭︰「當然不行,我的最終目的是把你們拆散,然後跟你睡一覺,最後把你踹了玩完。」
關上門之後貼在門邊听牆角的路悠白听到這一句,渾身一震,拳頭捏緊差點把門把手給捏壞。
路悠白背過身去,輕手輕腳地走到洗臉池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鏡子里的女人頭發亂成一團,還有幾縷頭發倔強地翹著,用手壓也壓不下去,好像它們也有自己的生命似的。
脖頸和肩膀處散布著些許淡紅色的痕跡,提醒著路悠白她昨夜的迷亂。呆呆地看了一會兒鏡中的自己,路悠白低下頭用水洗淨自己的臉。
蘇樂軒看了一眼衛生間霧蒙蒙的玻璃上微微有些躍動的黑影,有些失笑。
「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Alexia表情黯了一下︰「我不想回去!回去我也會被我媽念叨死的……你什麼時候去看我媽的?」
「上個月。」
「我兒子還好嗎?」
「除了偶爾吵著要媽媽之外,都還不錯。」
Alexia煩躁地扯了扯頭發︰「所以說我最討厭死小孩了!他們只會哭哭叫叫,一點點蠶食你的個人空間,不斷提醒我我曾經犯過哪些錯誤!」
蘇樂軒不滿意地皺眉︰「Alexia——那不是錯誤,至少你不應該認為方方是個錯誤。」
「我也討厭你!被性-欲沖昏頭腦的男人!」
蘇樂軒不可置否地聳肩。
Alexia湊近,在他耳邊用自己他們兩個人可以听到的音量說︰「蘇樂軒,你學壞了!」
「是嗎?」
「你在利用我——」Alexia恨恨地咬牙,「你也低齡到需要利用別人來試探別人的心意了嗎?嗯?小白兔這麼難搞定嗎?」
「為什麼會覺得我利用你?」蘇樂軒也低聲回問道,挑眉一副饒有興致的表情。
「因為你平時不會讓我靠近你二十厘米以內——」Alexia和他稍微拉開一點距離,從貼身包包里拿出一只香奈兒口紅,隨意地給自己涂上了一個大紅唇,然後在蘇樂軒的臉上迅速親了一口,「怎麼樣,我夠義氣吧?」
蘇樂軒皺眉。
Alexia笑得張牙舞爪︰「法國人的禮儀。不過禮儀這東西,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哦?」
蘇樂軒嘆氣︰「別逼我打電話給方言初,告訴他你回來了。」
Alexia氣得瞪眼,恨恨地拉過一旁的行李箱,風一般地往外跑了出去。
※※※
路悠白一遍遍清洗自己的臉和眼楮,仿佛這樣就可以忽略心里突然涌上來的酸澀感。
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口傳來的抽痛感。
眼楮處傳來的不適感更濃了。
低頭繼續用冷水沖洗,手指惡狠狠地去擦拭自己眼角。
她憤怒地想,等會兒出去就把那雙長耳兔拖鞋扔到那個男人的臉上,然後辭職走人。
雖然他們倆只是伴關系,但是她還是有隨時了結這段關系的權利吧?
但是如果只是伴的話,為什麼自己此刻的心情會這般心痛,就仿佛被最重要的人背叛一樣。
她覺得自己這次真的錯了。她不應該貪圖一時間的愉悅,就去和蘇樂軒玩這種過分的身體游戲。不知道他一絲一毫,不了解他的過去,也不清楚他的未來,就傻傻地認真地玩一場本來就預示著墮落的游戲。
拍了拍自己的臉,鎮定地刷完牙,甚至還好好打理了一下亂糟糟的頭發,路悠白推開門走了出去。
蘇樂軒坐在沙發上,剛結束一個遠洋代理商的長途CALL,听到開門聲便放下手機抬頭看著她。
「你別踩著玻璃。」看她迷迷糊糊的,蘇樂軒不禁又出聲提醒。
路悠白瞪著他,他的左臉處有一個完整的清晰的看上去十分惡俗的口紅印。
「……」
蘇樂軒察覺到路悠白異樣的目光,這才想起來Alexia在他臉上留下的那個禮儀惡作劇,模了模那點紅,笑得有點無奈︰「她在法國呆久了。」
路悠白見他笑得仿佛是在享受那個親吻的余味,更是氣得牙癢癢,口中卻也學著那般雲淡風輕︰「哦——那我們中國人有頂著口紅印跟人說話的習慣嗎?」
蘇樂軒笑了,眼神很鎮定︰「那是因為路特助一直在用衛生間。」
路悠白簡直想撕爛這個男人若無其事的臉。
不知廉恥!
「那我現在出來了。」路悠白忍住氣冷嘲熱諷。
「既然路特助這麼在意,那我現在趕緊去處理一下。」蘇樂軒刻意停頓了一下,然後煞有其事地點點頭,起身就準備往衛生間走去。
路悠白心里很不是滋味,下意識地反駁︰「我在意?我一點也不在意好吧?只是總裁大人臉上的痕跡實在是有礙觀瞻,特別是像我這種沒在法國呆很久的人,更是沒辦法立刻適應下來。」
蘇樂軒表示贊同地點了點頭,道︰「蘇氏在法國也有一些業務,有機會的話我和帶著路特助去那邊惡補一下禮儀。」
「……」路悠白感覺自己胸腔里的空氣都快被自己消耗完了,因為她覺得此時此刻完全提不上氣來,全部憋悶地堵在了嗓子眼。
隔了很久,她才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反正……我會自己搬出去。關系也會到此為止。」
蘇樂軒停下腳步,看向她,漆黑的眼楮微微眯起,帶著些危險的意味。
路悠白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聖母瑪利亞了,莫名其妙的獻身之後,又順從地抽身而出,還主動說出男人想要說出的話,一點也不讓他為難。
「你說什麼?」蘇樂軒靠近她,聲音里充滿顯而易見的不悅。
路悠白在心里冷笑,你在不高興什麼?難道是在計較自己主動提出離開讓他缺乏甩人的快感?
「說分手不太合適,總之——關系破裂,Broke-up,Say-goodbye,Being-single,隨便你怎麼理解。」路悠白說得毫不在乎。
而就是這種毫不在乎把蘇樂軒深深刺激到了。
他的眼神布滿陰鷙地靠近,兩個人的距離近到快要忽略不計,蘇樂軒的表情很可怕,但是低聲吐出的警告卻幼稚到可笑︰「你最好快點說你在吃醋。」
「哈?我為什麼要吃醋?我覺得……總裁似乎忘記我們真實的關系,不就是成年男女在一塊各取所需的身體游戲嗎?大家都對彼此的身體有性-欲,彼此又都是單身,那麼互相解決一下***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但既然現在某一方有了特定的對象,那麼維持這種關系也沒有意義。」路悠白不顧心頭的苦澀,微微仰起臉,臉上帶著些許似笑非笑的神情,繼續高傲地火上澆油,「至于吃醋,那難道不是十六七歲的小男孩小女孩才會做的事情嗎?」
蘇樂軒看著她開開合合的嘴巴,那種莫名其妙的煩躁感又上來了,每次這個女人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夸夸其談,保護著她最重要的自尊和自信的時候,他便會沒來由地煩躁不堪,很想把她壓倒在身下,讓她那張粉女敕的小嘴再也吐不出讓他憤懣的話語,讓她只能發出甜美的嬌吟才好。隨著她微微揚著脖子,她鎖骨處的吻痕也跟著若隱若現起來,蘇樂軒下意識地便想伸手去觸模。
路悠白立刻像躲避瘟疫一樣向後退了一大步,臉上滿是嫌惡。
可是往後退的時候,她腳下一滑,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方倒去。
蘇樂軒的瞳孔急劇收縮了一下,身體更快地做出了反應,急速上前兩步拉開即將倒下的路悠白,自己卻因為身體的反彈力重重地倒在了地下,發出一聲疼痛的悶哼。
路悠白被拉到一邊跌坐在地上,暈暈乎乎的頭腦倒是被摔得清醒了一些,回頭一看,心跳嚇得差點停止。
蘇樂軒倒下的地方散落著自己打碎的玻璃杯碎片,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襯衣,此刻他的右臂和後背被碎片扎破,開始流血,白襯衣放大了血液的痕跡,整個已是暈紅一片,看上去格外刺眼,炫目的紅讓人心驚。
「總裁……蘇、蘇樂軒!」路悠白嚇得腿軟,一直隱忍著沒有落下來的眼淚立刻掉下來。
蘇樂軒左手撐著地毯,站了起來,抬頭看著已經滿臉淚痕的路悠白,心情稍微好了一點,臭著臉色︰「你哭什麼?」
路悠白抖抖索索拿起手機,顫抖著手指撥號,準備打120急救。
蘇樂軒用沒有受傷的左手撫了一下額頭,無奈地看了一眼好像隨時快暈過去的路悠白,淡定地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要緊張。去書房的櫃子里拿一下急救箱。」
「哎……好!」路悠白終于擺月兌不知所措的狀態,扔下手機含著眼淚點頭。
蘇樂軒慢慢地月兌了襯衫,傷口處傳來了陣陣刺痛,讓他忍耐地皺了皺眉,走進衛生間用清水擦洗了一下幾處傷口。
有兩處由于受力過大的關系,傷口比較深,血一時半會兒還止不住。
路悠白抱著急救箱跑出來,見蘇樂軒赤-果著上身在用清水處理傷口,可以清楚看到傷口的形狀和洶涌留下來的血液,臉色更加發白。
「對、對,要用止、止血帶……」
蘇樂軒坐在沙發上,路悠白低下頭,靠近他,動作小心翼翼,嘴巴里非常神經質地誦讀著︰「綁、綁住上臂的三分之一處……對,三分之一,這會不會太高了……不對,要先止血還是先用酒精殺毒……果然、果然還是送去醫院比較好嗎……我什麼都不會……我怎麼不記得了!明明大學的時候有學過急救的……先止血……對……」
「路特助,你太吵了……」
路悠白聲音絲毫沒有什麼異樣,但是听到這話,受驚般地抬起臉來。
他有些吃驚地看著路悠白的眼淚一顆一顆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悄無聲息的哭泣讓蘇樂軒短暫地愣了一下,最後竟笑了起來︰「太吵了——再這麼吵我會很想堵住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