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委書記 1.楊平審訊趙爽

作者 ︰ 鄭利和

趙爽不能理解,怎麼在他家里搜出了楊菊子的尸體,楊菊子又是怎麼死的,到底是誰這麼做,犯罪是怎樣把尸體放在他宿舍里的,他們的目的何在。一連串的問題總在趙爽的腦子里總是解不開,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犯罪是他的仇人,要置于他于死地。

趙爽今天比昨天冷靜多了,他是相信政府,相信司法部門,法院不會稀里糊涂的判他的刑,不可能稀里糊涂的判他的刑,法律是透明的,是講究程序與證據的,他總有申辯的時候,退一萬步說,公安局局長樸立人是一個很關心他的人,還有範副縣長,龔書記,他們都不會坐視不管,總有一天,會找到真凶,為他洗清冤屈。

趙爽心里坦然了,他抽出了支煙,這是警察在搜過整個口袋後給他留下了,趙爽很珍惜的看了看這香煙,點燃,抽了一口。趙爽環視了這間牢記,牢房還算是寬敞明亮,擺著一張床,一個櫃子。趙爽清楚,這一定是樸立人吩咐著辦的,要不然,沒有這樣的待遇。

看守所很靜,沒有市里的看守所的噪聲,只有高牆上的樹梢上射出來一絲陽光。十幾只麻雀在樹的枝頭掛著,它們一動不動,正在享受著溫暖的日光,一聲警笛把它們驚醒,它們呼的一聲向遠方飛去。趙爽站了起來,走到窗戶旁,從窗戶向外看去,院牆丈余高,院牆上面豎著兩米余高的鐵絲網,院牆外面是碧綠的山林。

這是青台縣城的第一看守所,所關的人都是重大的犯罪,殺人犯、搶劫犯、重大貪污犯關在這里。現在違法犯罪的多,青台縣這個小小的縣城已建了四個看守所,為了改善犯人的居住環境,青台縣計劃再擴建一至兩個看守所,所遞報告正在審核之中。

鐵門被打開。進來了兩位便衣。兩位便衣警察威武強健,盛氣凌人。兩人把趙爽帶了出去。

趙爽被帶到了審訊室,坐在上面的三個人,其中一個刑警隊副大隊長楊平。楊平盯著趙爽,一雙威嚴的眼楮看著他。

「坐下!」楊平冷冰冰的說。

趙爽默然坐下。

楊平盯了趙爽兩分鐘左右才開始發話︰「趙書記,沒想到我們在這里相見。我與趙書記平常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與你趙爽書記過不去呢!沒辦法,這是我的工作,我們執法者都是身不由已。我楊平做得不周到,還得請趙爽書記能夠體諒我知道,趙書記對我有意見,而人民賦予我們的責任,我們不得不承擔起來,這好比你們鎮委書記一樣,在工作中,遇到了矛盾沖突,能回避嗎?不能!我們都不能!」楊平說得冠冕堂皇,他突然掛起笑臉,走到趙爽的前面,掏出香煙,遞了一支趙爽,趙爽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沒有接他的香煙。

楊平把煙叼在自己的嘴里,「 嚓」一聲打燃了火機,楊平狠狠的吸了兩口,接著說︰「我知道,趙書記是一個敢做敢當的人,趙書記的工作方式與工作能力我是很欣賞的,趙書記的性格我很喜歡,樸局長經常向我們談起趙書記,要求我們向趙書記學習,學習趙書記的實干精神唉,現在怎麼會這樣呢。當然,全世界沒有一個人十全十美,誰都會犯錯誤,作為一個黨的干部,就要敢于面對,勇于面對」

趙爽打斷了楊平的演說︰「怎麼,你斷定我是殺死楊菊子的凶手?」

「趙書記這麼個態度就不對了!」楊平說,「我對趙書記是非常客氣的,如果我對面的不是你趙書記,是個別人,我怎麼會是這麼個好態度呢。我是為趙書記好,只要你把問題說清楚,我們還有什麼必要這樣呢?樸局長是非常關心趙書記的,祖政委是趙書記的老上級,也關心你,趙書記可不要辜負了我們的一片好心。但是,我不得不提醒趙書記,我們正在關心你,希望你能積極配合,要以一個黨的領導干部的姿態面對這件事情,我們不是一般的人民群眾,我們在社會上是有一定地位的人,知法懂法。趙書記,請你如實交待!」

「我有什麼交待的!我沒殺人,我的話早說過。請你能放我回太湖!」

「我們當然會放趙書記回去。」楊平笑了笑,「趙書記的事務很忙。听說,趙書記還沒結婚,家里還有老父老母,親人等著你早日回家。」楊平突然板著面也,厲聲問,「你與楊菊子交往有多長時間了」

趙爽一時沉默。

「請你能回答!」

「我與她沒交往,只不過她在我宿舍里住宿了幾天。」

「哈哈哈」楊平獰笑了幾聲,「就那麼簡單嗎?一個女同志,沒有交往,怎麼能在你的宿舍里住呢?」

「我們沒做什麼!」

「我知道。你們吵過沒有?」

「沒有。」

「十一月十九日你在哪里?」

趙爽想了一下,說︰「與莫鎮長一道在雲山村。」

「十八日呢?」

「在縣政府辦事。」

「誰能證明?」

「莫鎮長。」

「十七日呢?」

「不記得了。」趙爽說,「我的工作日記在家里,你拿來看。」

「十八日晚上你在哪里?」

「我是鎮政府招待所里。」

「誰能證明?」

「招待所服務員。」

「十九日晚上呢?」

「也是在招待所里。」

「二十日呢?」

「也是在招待所里。」

「二十一日呢?」

「在宿舍里。」

「誰能證明?」

「沒有證明。」

「二十二日呢?」

「我剛才講了,我宿舍里有日記。」

「如實回答!」楊平大喝一聲,接著說,「都說趙書記深藏不露,果然如此,我還沒見到如此鎮定的嫌疑人。人呀,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別把自己看得太聰明了!趙爽,去掉虛偽面罩吧,要相信我們的能力!在今年一百多起刑事案件中,我們沒有一起沒破的。鐵證如山,誰也逃月兌不了受法律的懲罰!」楊平停了停,看了看趙爽,趙爽鎮定坐著。

「嘿嘿!」楊平獰笑了幾聲,接著做了幾個滑稽的動作,他轉到座位上坐下,聲色俱厲的道︰「趙爽,再狡滑的狐狸也逃不過獵手的眼楮!我們掌握了充分證據,有人證,有物證。」楊平大喝一聲,「如實招來,你是怎麼樣殺害被害的?」

「一派胡言!」趙爽暴怒起來,他站起,憤怒的瞪著楊平,輕蔑的道,「我們青台縣公安局是愚蠢得再也不能愚蠢了!」

「放肆!」楊平站起,「別狡騙了!趙爽,我告訴人,有人听到了你與楊菊子吵架過!」

「楊平,我告訴你,這是陷害!是陷害!」

「哈哈哈!趙爽,你把你自己看成多大的高官,誰陷害你!我看,你這幾年鎮委書記算是白當了。告訴你,我們對被害人身體上殘留下的做了DNA鑒定,與你比對完全吻合。作案工具有你的指紋,我們還找到了很有力的人證」

趙爽打斷了楊平的話︰「一派胡言!」

「趙爽,別太狂妄了!你是一個高素質的人,不會不相信科學吧!我看你還是老實承認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應該听說過的,你這樣,只不過是在讓自己更加受苦!」

「你敢逼供!」

「哈哈哈!什麼逼供,你這個鎮委書記真是活糊涂了,現在,這麼好的政策,能逼供嗎?我們只是履行公務。趙爽,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別認為自己作案手段高明,事情總有露出破綻的細節。如果你想抗拒到底,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你們這些警察,就是這樣斷案的嗎?我趙爽沒說假話。請你能相信我的話,別把視線放在我的身上,錯失了良好的破案時間。」趙爽懇請道。

「別假正義、假慈悲了。是狐狸,狡猾的尾巴總會露出來的。」楊平瞪著趙爽說,「趙爽,識時務者為俊杰,你想隱瞞下去,只是做夢,我們有辦法使你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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