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委書記 2.黃子實打包票

作者 ︰ 鄭利和

趙爽殺了人,並且手段之殘忍,在整個青台縣傳得沸沸揚揚,青台上下,被這一事件震動了。李王村的人不敢在趙二旦夫婦面前談及這件事,而多嘴的王香花哭呀呀的來到趙二旦家,告訴了他們夫婦。老夫妻听了這消息,嚇得雙雙暈了過去。

倪三丑從從香客的口中得知消息,便急急忙忙的打定行李下了山,他來到師兄趙二旦的家里,見門上橫著一把鎖,當听說師兄師嫂進了醫院,便來到鎮醫院里。

趙二旦夫婦見到倪三丑來了,便向他請教主意。倪三丑勸趙二旦說︰「師兄,不可能的,決對不可能的!我活到這般年紀,我就不相信我看人看得不準。趙爽絕對不會殺人,絕對的。一定是有人暗害,一定」

「師弟,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呢?」趙二旦哭喪著臉問。

「不急,不要急。」倪三丑說,「別自己先敗下陣來,身體要緊。我想,先找找黃子實書記,黃子實書記與趙爽爽關系很好,他會幫忙的。我這就去找他。」

「那就拜托師弟了!」

倪三丑找到了黃子實,黃子實熱情的接待了他。黃子實當然是不相信趙爽會殺人的,趙爽的為人與性格他清清楚楚。楊若梅對趙爽是真愛,他沒理由殺她妹妹。而從趙爽的房間里找出楊菊子的尸體實在是令黃子實無法接受,他打了電話祖為國政委,祖為國簡單一句話,證據確切。

黃子實對倪三丑說︰「倪師傅,不是你不相信趙書記殺人,我也不相信。趙書記怎麼會殺人呢?他怎麼會這麼糊涂呢?他怎麼這麼亂來呢?不會,絕對不會!我正準備去青台縣公安局,向樸局長反映情況。我了解趙書記,我膽敢擔保,我膽敢用我的工作,甚至于生命擔保」

「謝謝黃書記!」倪三丑謝了黃子實,他接著傷心的說,「是我害了趙書記,是我害了趙書記!我太自以為是了,我為什麼要寫那幾句屁文,還自稱什麼錦囊妙計!我今天就要到縣政府門前為趙書記申冤,他們不理我,我就死在政府門前。」

黃子實勸道︰「倪師傅,不要著急。你放心,趙書記一定沒事的,一定。你如果要到縣城,就坐我們的車去吧!」

「我不打擾黃書記的工作,我不習慣坐小車。」

倪三丑走後,黃子實就坐車來到了青台,正好遇見了樸立人局長。樸立人會見了黃子實,他開門見山的問黃子實︰「子實同志,是不是為了趙爽案件的事情有找我?」

「是。樸局長,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趙書記怎麼會殺人呢?」黃子實渴望的眼光望著樸立人,他見樸立人一副嚴肅的神態,好似對他的話很不滿似的。

樸立人抽著煙,一雙深邃的眼楮望著門外。黃子實見樸立人默不作聲,他接著講了趙爽的工作業績,談了趙爽關心人民疾苦的事例。黃子實最後說︰「樸局長,這不是事實,完全不是事實。一個關心人民、愛護人的鎮委書記,怎麼做出荒唐的事呢!絕對不會!我敢打包票!」

「你敢打包票?」樸立人斜睨著黃子實一眼,反問道,「那你說誰殺了人才是事實?」樸立人帶著輕蔑的口吻,冷笑了一聲,「年輕人,說話可要在腦子里思考一下,別月兌口而出!依黃書記的意思,我樸立人錯抓了人!我們公安局都是飯桶!黃書記,我們辦案是講求證據的,不是憑腦子臆造,不是想說誰是犯罪誰就是犯罪。老實說,我開始也不相信,也從一個人的表相去看待問題。你也知道,我對趙爽的看法不錯,在我的印象在,趙爽確實是一個難得的好同志,這樣的好同志怎麼會是一個殺人犯呢?幾天來,我總是這樣問我自己,希望不是事實。可是,證據擺在我的面前,所有調查的一切說服了我。我一個公安局長,在法律面前,只能認證據,這是一個公安干警的遵從的準則!黃書記,你認為這幾天我心里就很痛快?我與你是一樣的心情,我也很痛苦,我也詢問了負責這樁殺人案的同志,記他們把偵查的記錄送給我,我是看了幾天幾夜,我想在他們的破案過程中找出破綻,可是,沒有,完全沒有,所有的一切令我非常失望。」樸立人看到黃子實滿面肅然,他笑了笑,活躍了一下不愉快的氛圍,說,「不過,此案還沒有結,還得嫌疑人自己配合,年輕人,一時之氣,控制不住,沒考慮到後果到時,我會給你解釋的。黃子實同志,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們就只有再見了,我今天還忙得很,恕我不能奉陪。」樸立人說完,就要離開辦公室。

黃子實懇求道︰「樸書記,我能不能見一見趙爽同志?」

樸立人冷笑了一聲,一雙大眼看著黃子實的臉,他反問道︰「你是一個鎮委書記,是一個知識分子,是一個知法懂法的人,你說,在這個時候,你能見趙爽嗎?」

樸立人說完,夾著包子走了。

黃子實垂頭喪氣的離開了樸立人的辦公室,他慢騰騰的下著台階,一個聲音使他向大院門旁看去,見一個人正拉著樸立人在訴說。

「我知道你是個當官的,趙書記沒有殺人,公安局抓錯了,抓錯了。請你們放了趙爽,抓到真正的殺人凶手」

黃子實走向前,定楮一看,是倪三丑。倪三丑正拉著樸立人的手臂不放。樸立人站立著,一聲不吭。幾個民警站在樸立人的旁邊,院門外圍著幾十個看熱門的市民。

「警官,我要見公安局長!我要見公安局長!」

「你是什麼人?」樸立人冷冰冰的問倪三丑。

「我是一個農民。我要見局長,趙爽不會殺人的!」

樸立人對身旁的幾個警察挑了挑眼,兩名警察走過來,把倪三丑推出了院門。樸立人拍了拍手臂上的塵土,上了小車。小車鳴了幾聲喇叭,駛出了公安局大門。

倪三丑坐在院門外的石級上大聲叫喊著︰「趙爽不會殺人,他是鎮委書記,他不會殺人的。這是冤案!冤枉呀冤枉呀」

黃子實走到倪三丑的旁邊,對他說︰「倪師傅,回去吧!這不是辦法!」

倪三丑見到黃子實,霎時老淚縱橫,他站起,拉著黃子實︰「黃書記,你了解趙爽的,他會殺人嗎?他會殺人嗎?」

「是冤案,總有一天會弄清楚的。」黃子實道。

「這不單是冤案,這是被人陷害,是有人想致趙爽于死地。」倪三丑說,他又對著圍觀的市民大喊起來,「趙爽是冤枉的,是被人陷害!趙書記是冤枉的,是被人陷害!」

黃子實又勸道︰「倪師傅,回去吧!這樣,解決不了問題。這案子正在審理之中。趙書記會沒事的。」

倪三丑大聲說︰「幾天了,人還沒出來,有這樣配合的嗎?趙書記是一個很善良的人,決對不會做這傻事的!」倪三丑又大聲叫嚷︰「趙書記不會殺人,他不會殺人。冤枉,冤枉」

一個警察走出了大門,對倪三丑呵斥道︰「請別在這里胡鬧!你再胡鬧,我會對你不客氣的」

「我就是要鬧,就是要鬧。趙書記是冤枉的,是冤枉的,我要上訴,要上訴,要為趙爽申冤,要申冤」

「別在這里撒野!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你影響我們執法,我隨時可以拘留你。」

倪三丑癱坐在地下,低聲嗚咽了起來。黃子實又勸了倪三丑一番,倪三丑就是不听。黃子實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垂著頭離開了。

倪三丑在青公縣公安局門口坐著,坐了幾十分種後,便去了縣委,工作人員沒讓他進,他又去縣政府,也沒見到什麼人。倪三丑在縣政府門外一直坐到天黑,沒有誰听他的,他一氣之下,買了紙墨,找了一個旅店,寫了一首打油詩,謄寫了十幾張。倪三丑趁著天黑,把字貼在了縣委、縣政府、公安局、檢察院、法院的門口,打油詩如下︰

官管官,官官管。官官官僚,官官貪官。官官愛色愛月兌了發,官官喝酒喝撐了胃。官買官,官官賣。官官權欲權得發瘋,官官愛錢愛得要命說是公僕穿著制服,制服制得狗跳雞飛。說你行,你就行,說你殺人就殺人。趙爽不貪,反遭斷頭之災,樸毒貪婪,正在裝腔作勢。黑白顛倒,混沌乾坤。冤屈之人,上訴無門。拙詞幾句,發泄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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