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趙容容再會蔣會文
蔣會文剛走開，範中天連忙出門把他叫住︰「蔣老書記，你等一下。我正好要到太湖辦點事，坐我的車一道走吧！」
「我還是自個兒走吧！」蔣會文頭也沒回的說。
「別客氣了。」範中天說，「蔣老書記總不會生我的氣吧！」範中天快步走到蔣會文的身邊並行。
「怎麼會呢！」蔣會文說，「我了解範副縣長。」
在範中天的再三邀請，蔣會文不好推托範中天的美意，便坐了他的車子到了太湖。
範中天把老書記送到他的家里，在蔣會文家里又與他聊著趙爽的事，範中天對蔣會文說︰「老書記，你在太湖德高望重，你的一舉一動，直接影響太湖一大批人。老書記，恕我直言，你是被人利用，這些人想你與趙爽斗個你死我活，他們作壁上觀，坐收漁利。我知道，老書記如果硬要踩死趙爽，輕而易舉，而老書記又得到什麼好處呢！我認為，你一點好處都得不到。趙爽在太湖工作兩年多了，你應該清楚，一些人不是告他作風有問題嗎？他有什麼問題，他們不是告趙爽有**行為嗎，你知道，寶鑫公司給董事長以個人的名義送他錢，他不要，送他小車，他捐給了政府，這樣的人會貪嗎？縣紀委到太湖調查幾天，沒調查他的作風與經濟問題，還了他一個清白。老書記，趙爽是一個好人，是一個好書記，這樣的書記如果被你踩下去了，人們怎麼評價老書記？那些狠趙爽的人，我個人認為，他們是社會的蛀蟲！其實他們的心里是清楚的，他們從心底是佩服趙爽的，如果我們听了他們的唆使，他們表面稱我們主特正義，心底里會罵我們昏庸無行。」
蔣會文听了，默不作聲，抽著煙。過了一會，他睜起眼眉，笑了笑道︰「範副縣長是我的領導，範書記是我兒子的領導，我一家承蒙你們的關心照顧。範副縣長的話我一定謹記心上，我會好好想的。」蔣會文說後，不想扯談政界的事情。他月兌掉了棉帽，月兌掉了棉大衣，邀請範中天到書房，他拿出字畫中的精品，供範中天批評指點。
範中天看過蔣會文參展的部分作品後，贊了一番，便要告辭離去。正走到廳里，霍北風夫婦的笑聲從門外傳進來了。
「哈哈哈範縣長，歡迎，歡迎！」趙容容滿面春風走向前，一進屋，就緊握著範中天的手，又拉著蔣會文的手，「蔣老書記，我只現在才知道，你是我的表叔，還親得很呢！」
蔣會文不知趙容容是他哪門親戚，他呆然的道︰「對，對，我也想起來了。」蔣會文見霍北風正看他，放開了還拉著趙容容的手，拍了拍光亮的腦門，「人老了，記憶力怎麼這麼差勁呢！」他對霍北風說，「霍站長，你夫婦今天來得正好。」他介紹道，「這位是範副縣長，青台縣有名的副縣長，是個儒士縣長，又是個大師縣長」
蔣會文當了十幾年的鎮委書記，表揚人很有一套，他還要對範中天的優點給兩個具體的描述，而趙容容沒感興趣，他打斷了蔣會文的話說︰「表叔，範縣長名震青台，我怎麼不清楚呢！我與他早就熟識了。」趙容容對範中天說︰「範縣長親臨我表叔家噓寒問暖，真有領導的風範，我替我表叔感謝範縣長！」
範中天看了趙容容，他已深刻的記得她了。範中天問︰「記得你叫趙容容吧？」
「對！對！」趙容容點頭道，「範縣長的記性真是好極了！都說男人粗心大意，我看大領導就是不同凡響！」趙容容夸道。
範中天沒有回答，他看了看一邊跟著的霍北風，帶著些鄙夷之色。霍北風見之，不由尷尬一笑，他甚感草民之苦。霍北風諂媚的對範中天笑著，自覺自己甚是狼狽。
範中天坐了一會，又向蔣會文告辭。蔣會文拉著了他，欣然說︰「範副縣長，如果今天沒什麼大事，我們再聊一會。」
範中天道︰「蔣老書記，書展在即，時間緊得很。蔣老書記的十五分鐘我最為推崇，我正準備向老書記學習呢。」
「我的十五分鐘對于範副縣長就不生效了。」蔣會文說，「我知道範副縣長工作繁忙，只耽擱你片刻。」
「老書記還有什麼事情嗎？」範中天笑道，「只要我能辦到，定會竭力！」
「範縣長定能辦到。坐坐坐！」幾人坐在了蔣會文家的客廳里。蔣會文一改剛才的態度，變得分外親熱、和藹可親，他說︰「說起來也是一件違反原則的事，當然也不算很違反原則，唯才是舉，唯才是舉嗎你看這個霍站長，怎麼樣？一看就是個精明人吧，一看就是個踏實的人吧，一看就是一個有上進心的年輕人吧。」
範中天睨了霍北風一眼，點頭笑道︰「不錯，很精明，很有上進心。」
「這些年頭，太湖鎮林業工作不錯，工作很不錯，是霍站長的功勞嘛。我們太湖的林業原來就沒現在這麼好，單就阮家林村就造了五百畝毛竹，要不是兩千余畝項目林被大火毀了，林業站的成績就更大！霍站長就更優秀。火災並不是林業站的責任，是太湖鎮領導班子工作沒到位，宣傳力度不夠，責任在于鎮委、政府一班人。」
範中天又點了點頭︰「是很優秀。責任不在林業站。」
蔣會文抽了幾口煙，喝了口茶，他想了一下，做出不好出口的樣子︰「是這樣的，縣林業局領導有意把霍站長調到局里，遇到了一些阻力，範縣長與分管農林水的副縣長關系很好，請你能關心關心我們太湖鎮的林業站長！」
範中天又看了看霍北風，也看了看千姿百態的趙容容，突然大笑起來，真如霍北風所說，範中天如神經病發作了似的，樣子很滑稽，笑得令從位吃驚。範中天笑過之後，突然擺出了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他說︰「請我吃飯可以，請我喝酒更可以，至于說要我關心這事，老書記，兩位年輕人，對不起，我已經成仙了！」
「範縣長成仙了？」趙容容吃驚的道，他站了起來，走在範中天的前面，盯著範中天出神，一個不認識他的樣子，「成仙了，範縣長的神龕在哪里？請範縣長告之，趙容容要七七四十九日到範縣長的神龕下朝拜。」
趙容容說完，返到沙發上坐下。霍北風听了，由衷佩服夫人，他推了推夫人，對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範中天也很愕然，覺得這女人真是不簡單，範中天瞟了趙容容一眼，見她無比得意，範中天說︰「我的神龕在人民心中，如果霍夫人要朝拜，就向人民朝拜，特別是向阮家林村民朝拜！」
霍北風大驚失色，他瞪著大眼看著範中天。趙容容瞪了丈夫一眼，對他投著不高興的一瞥。
蔣老書記插著話道︰「我們就別談那些玄乎的話題範副縣長，就算我拜托你了！我們幾人算是有緣，霍站長，你說呢？」
霍北風把頭點得像撥浪鼓︰「對，對，老書記說的對！」
「就看霍站長自己了，既然有能力，定會如願；如果沒有能力，我範中天也無再生之德。」範中天站了起來，「就看霍站長自己的造化吧！」
範中天走後，趙容容說︰「這些人，總是裝腔作勢。表叔，這事就全靠你了！」她推了推旁邊坐著的霍北風，「你這人，怎麼像個小媳婦似的，見到人怎麼怕說話呢？」
霍北風非常慚愧，他尷尬的笑了笑，連忙遞了支煙蔣會文，說︰「表叔，我表弟是省紀委高官，听說，明年表弟有可能被提拔為紀委監察廳副廳長！」
「道听途說而已。」蔣會文說。
「只要表叔出面，沒誰不買表叔的帳的。」趙容容坐到蔣會文的身旁，推了蔣會文一把，挑逗的看了蔣會文一眼，這一眼使得蔣會文心里蕩漾，他模了一把臉，目光從指縫隙里看著趙容容，說，「好吧，我走幾步棋看看。」
「不能看看，可要一定成功呀！」趙容容又推了蔣會文一把。
「李局長同意了，就是幾個副局沒通過。現在，哪一個局不是一把手說了算！」霍北風說。
「那好吧，給你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蔣會文斬釘截鐵。
「謝謝表叔！謝謝表叔！」兩人謝道。
蔣會文說︰「我這人，說話算話，我希望全國人民都能說話算話！」蔣會文笑哈哈的看了看趙容容，「現在的人說不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大有人在。」
趙容容會其意，當即給了蔣會文一顆定心丸︰「只要表叔幫忙，沒有誰說話不算話的。這個範副縣長，我們就不指望他了。這個人，我看他就不順眼，一個懷才不遇的樣子，好像天下就他第一。」
「文人就是這樣。」蔣會文說，「我覺得範副縣長與趙爽的關系很好，他處處為著趙爽，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走到一起了。」
「這就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趙容容笑了笑說，「還可說是臭味相投。」
蔣會文說︰「說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