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莫懷德與趙爽第一次爭吵
幾天來，莫懷德嚇得怕見夫人，又怕見範副縣長。他在太湖工作沒心情，他既擔心夫人的情緒，怕她鬧出死人的事來，又擔心範副縣長由此對他產生了看法，如果這樣，經營一年的情感投資就算打了水漂。幾天里，莫懷德很低沉，他對夫人的行為是又氣又恨。
幾天沒回家，也沒通電話。老實說，莫懷德是看不上這女人的，他覺得自己的實力遠遠高于夫人。他也設計過離婚，可看到夫人溫馴的一面，他是幾次都下不了手。
正當莫懷德氣惱的時候，陶警官給他打了電話，陶警官問莫懷德與夫人為了什麼鬧了不愉快，莫懷德問她怎麼這麼清楚。陶警官哈哈笑著，問莫懷德是不是忘記了他是青台縣公安局的。陶警官問莫懷德是不是有空。她說，她好想他了。
莫懷德嘆了口氣，雖說陶警官的形象在他心中也不明朗，可是，這女人**很強，床上的本事很是了得。幾天來，莫懷德很苦惱，他很需要一個疼他愛人的人安慰他，心里的委屈也想向一個人訴訴。莫懷德本想與莫莉花拆掉鵲橋的計劃取消了，他要再會穆桂英，不讓這女人敗在他的槍下，就讓這女人把他打個落花流水。莫懷德決定，要與莫家大姐玩個你死我活。莫懷德收拾了行裝，與陶警官聯系，鵲橋相會去了。
莫懷德被陶警官包養了三天，沒去家里，直接回到太湖。這三天時間，已夠莫懷德受的了，他渾身乏力，精神恍惚，眼皮都睜不開來。莫懷德這才領略了女行政人員的厲害，他不知道這些人怎麼就這麼風騷，怎麼就這麼力量無窮。當然，莫懷德很快得出答案，這些人，吃得好，又沒體力勞動，又沒腦力勞動，要錢有錢，要糧有糧，無任何壓力，身上的力量總得往一處使呀！
莫懷德悄無聲息的回到宿舍，躺在沙發上。
躺了一會兒，趙爽打來了電話，問他在哪里。莫懷德問趙爽有什麼事情。趙爽說，他夫人來了。
莫懷德當即對趙爽說，他不想見這個女人，叫趙爽說他已經下鄉了，請趙爽能妥善接見她。
趙爽沒法，只得把莫夫人請到辦公室坐下。莫夫人先是對趙爽道了歉，說她做的不對，不應該把警察惹來影響大家工作。
「沒什麼，大嫂。」趙爽笑著安慰她，接著為莫懷德開月兌，「大嫂來得不巧，莫鎮長今天有事下鄉了，他回來後，我叫他明天回去。」
「我不是找他。他想回去就回去，不回去我當沒了這個丈夫！」莫夫人氣憤的說，「我是特意向你賠禮的，我還得到夢河，向黃書記與萬鎮長賠禮道歉真的，這不是我的本意，我並沒叫警察到你們這里調查你們。他們問我那幾天誰到過我的家，我如實說了，沒想到他們來了你們太湖與夢河。趙書記，我是真不知道他們會找你們麻煩。」
「你做得對，我不會怪你的。我理解你的心情。」趙爽說。
「趙書記」莫夫人臉色突然灰暗起來，他的眼一紅，拿著手帕擦了擦眼。莫夫人說︰「趙書記，那是我母親的信物，我怎能丟失。可這個莫懷德，拿去送了人，也不與我說一聲，叫我怎麼不氣憤！趙書記，不怕丟丑，在公安局里，他把我往死里打。」莫夫人擼起褲腿，讓趙爽看。趙爽看到，她的小腿一大塊紫處。莫夫人放下褲腿，接著說︰「這個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病。我知道他的心里，可他怎麼就不顧我的感受，不顧一切了呢！不怕你見笑，他在銀行里貨款十幾萬，我都沒吭一聲，我還替他還了幾萬。可這玉佩是我母親的東西，我沒權動她的玉佩呀！趙書記，你是個開明人，你說說看，莫懷德還是不是個人？」莫夫人說完，流了眼淚。
趙爽勸道︰「大嫂說得對。這樣吧，我勸莫鎮長把玉佩還給你。」
莫夫人一時無語，過了一會，她才說︰「算了吧，我了解這個人。」莫夫人搖了搖頭，「趙書記，我知道莫懷德最近心情不好，我理解他。趙書記，他這樣下去不好，我今天來，就是請你能勸勸他，心態要放好一些，不要太執著了。錢慢慢還，玉佩沒了也就算了。趙書記，我知道你的為人，這話我只對你說。」莫夫人抬了頭，擦干了淚，接著說，「我就一個老母親我不想失去他。」莫夫人又嗚咽了起來。
趙爽听了，心里為之一震，他沒想到莫夫人這麼善良，他覺得這個莫懷德太過分了。趙爽又勸了一通，留莫夫人在太湖吃飯，莫夫人無論如何也不肯。莫夫人對趙爽說，有機會，請趙書記能幫著對黃書記、萬鎮長解釋一下。
莫夫人走後，趙爽來到了莫懷德宿舍。
莫懷德還仰臥在沙發上，他黑著臉，眼楮呆望著天花板，手里拿著一支已燃的香煙。趙爽坐在另一張沙發上，也抽了支煙，咳了幾聲。莫懷德仍然仰在沙發上，也不看趙爽一眼。
趙爽抽完了一支煙，終于開口了︰「你夫人回去了，留她在我們這里吃頓飯，他就是不肯。我看她的樣子，太可憐了。」
莫懷德還是沒做聲，趙爽接著把莫夫人的來意說與莫懷德听。莫懷德听了，仍然黑著臉。趙爽接著說︰「這樣的善良的女人，這樣知情達理的女人，難道你莫鎮長還不知足嗎？你太過份了！那可不是你妻子的物件，是她母親的信物，你怎麼就能動用呢？難道你莫懷德就不知道嗎！」
趙爽激動起來，他大聲的說，聲音都顫抖了起來。趙爽從沒對莫懷德這麼個態度說話，他總把莫懷德當成大哥，當成朋友，他沒把自己擺在書記的位置上，什麼事情總是征求莫懷德的意見，好多事情都是莫懷德一錘定音。
莫懷德沉默著，沉默了一會，他突然站起，暴跳起來，他指著趙爽，說︰「我會還給她的，我會還她的！你只是個鎮委書記，你管不了別人的家事！」
趙爽見莫懷德這個態度，火了，他也站了起來，也大叫道︰「我管你的家事了嗎！我什麼事情管了你的家事？你怎麼變得這麼不通情理！」
「我不通情理，你趙爽就通情理！」莫懷德毫不示弱，他頭頭是道，「你有龔書記，我有誰？你當鎮委書記，沒操一分心，沒花一分錢。而我呢？你趙爽不是不知道，我花了百倍的心思，花了沉重的代價。你知道，我現在還有十幾萬的貨款，債務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你大概說我不正當，說我卑鄙無恥，我正當行嗎？我不卑鄙得嗎！黃子實、萬青山與你一樣，你們都是世界上的幸運兒，而我莫懷德怎麼樣？費了多大的勁才爬上了太湖鎮鎮長，我不這樣行嗎？」
「誰說我與龔書記有關系？」
「你與龔書記沒關系？」莫懷德反問著，他接著問道，「難道我說錯了嗎？哼，依你說就是你趙爽自己的本事，我莫懷德就是無能。你有這大的本事嗎？你沒靠山，能到太湖當書記，殺了我的頭我也不會相信萬青山也只不過是個鎮長，你比萬青山強嗎？你比張子清強嗎？你還比黃子實強嗎你比我莫懷德強，我承認，可你能比他們這些人強嗎？你別自高自大、自欺欺人了！」
「誰與你比英雄」趙爽瞪著莫懷德，「你莫懷德厲害，世界上就你莫懷德厲害！」
「對，我莫懷德不比你差，只不過你的命運比我好罷了！」莫懷德厲聲道，他兩手叉腰，眼楮射出憤怒的光芒，「我心里不服，世上為什麼對我這麼不公！」
趙爽與莫懷德相對而立，兩人都黑著臉，瞪著眼，如一對打斗的公雞，房間里充滿了火藥味。趙爽見莫懷德氣勢洶洶的樣子，鄙視的道︰「你也別太自負了！你莫懷德不算什麼！」趙爽說完轉身就走。
趙爽還沒出門，莫懷德手指趙爽，大叫道︰「你趙爽不算什麼！」
趙爽回轉身罵了一句︰「你莫懷德是個渾蛋！」
「你是個渾蛋！」
「你是個渾蛋！」
兩人爭得很烈，聲音越來越大，爭吵驚動了大院的領導，他們進了莫鎮長的房門勸解。明道林說︰「趙書記、莫鎮長，這樣不好，這樣不好麼！有什麼意見，心平氣和的談。這個世界還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是呀，趙書記，莫鎮長，心平氣和的談」大家都說。
莫懷德氣呼呼的蹲坐在沙發上，他掏出煙抽著。
趙爽瞪了他一眼，大叫一聲︰「你簡直是瘋了！」
趙爽罵完，憤然離開了莫懷德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