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莫懷德思量前程
莫懷德在趙爽家里喝了答謝酒回來，他睡在床上，心里總是不得平靜。他眼睜睜的望著花板，失落異常，惆悵萬分。
「青台縣的領導真是幼稚可笑，趙爽何德何能，毫不自詡的說，十個趙爽也抵不了我一個莫懷德。可是，事實怎麼樣呢？趙爽是越級提拔，我莫懷德無人問津，這個世界真是難辨黑白，難以搞懂了。」莫懷德想，「這是怎麼回事呢？趙爽有什麼來頭呢？只有一點能以解釋，還是幾個有錢人在幫著趙爽」莫懷德這麼一想，對趙爽的際遇無限羨慕，而對自己生不逢時哀怨起來。
不過，莫懷德對趙爽的升遷也沒多大的意見，趙爽不到太湖，也輪不到他莫懷德去太湖任一把手。莫懷德是一個自信專家，他對自己的能力與水平是不存在任何懷疑的，在這一點上，他還是服輸。但他想，如果他在金錢與靠山二者居有其一的優勢的話，他莫懷德決不會是現在的莫懷德了。
莫懷德前幾找了妻子姜文靜談了趙爽升遷的事，並向姜文靜提了一個很合理的建議，建議夫人能把她心愛的玉佩捐獻給他，作為他仕途升遷的資本。無論丈夫怎麼說，姜文靜也不答應。姜文靜說，那塊玉佩是她母親陪嫁之物。外祖母就母親一個女兒，才把玉佩給了母親，囑咐她好好保存。這玉佩母親視為心肝寶貝，作為女兒是沒任何理由把母親喜愛之物贈送給哪一個人。莫懷德好說歹說，夫人的工作還是做不通。不過，姜文靜還是非常開明的，她說，丈夫為了事業，作為妻子應該幫助，玉佩不能動，貨款十萬八萬她姜文靜決不反對，而會義無反顧的幫忙。姜文靜在銀行工作，貸幾萬元錢的款不是難事。莫懷德感激的擁抱了夫人一個小時之久，對夫人表示萬分的感激。
感情是建立在金錢之上的，任何關系都能通過金錢建立。沒有靠山並不可怕，用金錢可以壘起座座靠山，可怕的是沒有金錢。沒有金錢，擁有的靠山也有可能在地球上蒸發。有了錢的來源，莫說一個太湖的鎮委書記，就是縣委書記、市委書記的職位，他莫懷德都能擺弄得服服貼貼。
去鳳凰寺一趟，增強了莫懷德的信心，太谷真人的話，時刻在莫懷德耳邊回響。莫懷德覺得不能放過任何機會。莫懷德找了一切可找的關系，動用了一切能動用的力量，到此為止，也奔波了十幾，花了不少錢，可效果是不顯著的，沒討到一句能使他放心的話語。
莫懷德上屆升了一級，得力于一個遠房親戚，可這女局長色衰而愛弛，提前退居二線。莫懷德前不久找了她，女局長唉聲嘆氣，她說，現在，她是愛莫能助，愛莫能助了。莫懷德唯一的一點關系已丟失，他得物色一個個對象，慢慢建立關系，幾萬元錢跑完了，沒了資本了。
莫懷德這幾很苦惱，他的身子又瘦了一圈，不過，在他的每的思考中，他的腦細胞分裂得比一般人的要快，他的腦袋比原來大了一些。本就風度翩翩的莫懷德，現在的身材與腦袋的比例不怎麼協調了。費玉女曾對莫懷德說︰「莫副鎮長，看你方面大耳，他日黃騰達，可別忘了小女子！」
「只怕玉女女士眼界太高，看不起我這個小男子」莫懷德裝著一副極度認真而動真情的樣子。
不獨莫懷德，所有雄心勃勃的人都苦惱著。對于趙爽同志的越級提拔，人們對他的社會關系的分析有了幾個主流版本，其一說，趙爽同志有一親戚在中組部工作。其二說，省長是他舅父的舅父的佷兒。其三說，他姑父的表哥在市委任主要職務。還有很多版本。無論怎麼猜測，大家對趙爽同志有了新的看法，對他的評價是︰趙爽這小子，大智若愚、深藏不露、深不可測。莫懷德卻有一個單獨的版本，他認為，趙爽的升遷，是趙爽的幾個錢朋友努力的結果。
莫懷德現在已明白了，幾月前趙爽中道更職，原來就是青台縣委縣政府的布局。果趙爽那時就知道縣委的意思，而能一如既往保持沉默，那麼趙爽就是個高人，他任太湖鎮委書記還算屈才，他任一個市委書記的能力也綽綽有余。
這段時間，夢河鎮領導的神經緊繃到了極度，領導們風聲鶴唳、杯弓蛇影，哪一個領導離開夢河政府大院，哪一位領導去了青台縣城辦事，甚至于哪一位領導病了沒上班或者上廁所蹲久了，家就都認為這領導去跑了官路，自己就顯得驚慌失措，擔心哪個職位被搶去了。現在的夢河鎮每一位領導，把所有的人都當著了競爭的對手，青台縣政界的人們，也如一塘渾水的魚，在這口大塘里亂躥。
明年春後縣局級以上的干部是會有很大的變動，縣里有幾個局的一把手已到休息年齡。根據青台縣組織部的文件，年滿五十三歲的局級干部得內退二線，讓年輕的同志執政。這對局長們來說，是有很大的意見的。五十三歲，正當身強力壯之時，正是精力旺盛之時，正在把畢生精力貢獻給人民的之時，每一位領導都是想春蠶到老絲方盡的，可青台縣政府的領導們為什麼就不讓他發揮余熱，早早的讓他們退位呢？這是很不合理的制度，是很不科學的制度。文件一下，有幾個局長便把自己打扮得容光煥發，找了龔書記、宋縣長。他們說，他們精力充沛，還有沒了的心願。有一個局長甚至跟領導開了一個玩笑，說他現在一晚上還可以與女人干三四個回合。這當然太夸張了，但也實在證明了領導們的能力。龔書記、宋縣長听了哈哈大笑，對局長們的精神表示贊揚，說他們為人民服務的精神難能可貴，可文件已經發出，只得按精神辦事，而且這一政治制度並不是毫無根據制定的，不是與眾位局長過不去，這是執行上級文件精神。安撫了幾個局長一番，局長們也就覺得內退的事情已成為定局。則馬上籌備起退位的事宜。發的錢一分不留，想提升的一個不剩，局里的領導普提一級，短短的幾里，局里的錢全部花光，主要領導的腰包個個裝滿。整個局里當然喜氣洋洋，大家對即將退去的領導是空前崇敬。可是青台縣副局級干部現在是像熱窩上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