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莫懷德問道
下午，莫懷德回到青台，路遇莫莉花。莫懷德在青台里情人到底有多少，他沒透露過，其中的一個就是莫莉花，是他鄰居，他們是在牌桌上認識的。莫莉花與他同姓，比他大兩歲，是公安局社會治安科的科長。莫懷德與莫莉花結拜了姐弟，已有五年的交往史了。莫懷德想到莫莉花，就著實好笑，讀書的時就熟悉了水性揚花這個詞，沒想到現實中遇到了這樣的女人。莫莉花身高一米七八，體重一百一十公斤。她床上功夫萬分了得，與她，她非得把他累得筋疲力盡才肯罷休。莫懷德認為，這女人，完全是一個**狂。莫懷德思量過，如果與莫莉花長期交往下去，他至少要少活十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莫懷德還是喜歡這樣的女人，可是現在，心情不好，有些力不從心了。
「弟弟，回家了。」莫莉花親切的喚道。
莫懷德點了點頭。
「今遇到了什麼事！為什麼這個熊樣。」莫莉花見莫懷德臉色萎靡，問道。
莫懷德搖了搖頭，沒理她。莫莉花笑了笑，只跟著莫懷德一道上著樓梯階，她沒有進自己的屋，而是進了莫懷德的屋里。
此時，莫夫人正在家中做晚飯。見莫莉花到家里串門，便倒了杯水，陪著她坐在沙發上。
莫莉花喝了口茶，對莫懷德說︰「莫副鎮長」莫莉花在莫夫人面前換了這個稱呼，「听說你們夢河鎮一個傻小伙子調到太湖當一把手了？」
「你怎麼知道？」莫懷德睜著大眼問。
「樸局長這幾總發著牢騷。」莫莉花說。
「他為什麼發牢騷呢？」
「一把手，別的不會，就是有發牢騷的本事。」莫莉花笑了笑，問，「那小伙子有什麼關系，能一下子跳得這麼高？」
「能力唄。」莫懷德沒好氣的說。他抽了支煙，臉上帶著失意的神情。
「你別說鬼話了。」莫莉花大笑一氣，接著說，「一個村長二十萬，一個鎮長一百萬，一個縣長一千萬。雖說沒明碼標價，已經成為了一個公式了。」
「這麼說我莫懷德永遠沒這個機會了？」
「也不見得。」莫莉花嗡里嗡氣的說，「如果運氣好，是可減半，如果有靠山，只要四分之一就有把握了，如果靠山很高，還會有人反給你的錢。」
「我能有什麼運氣。」莫懷德又嘆了口氣。
「可不能這麼說。」莫莉花聞到一股焦味，便對一邊靜听的莫夫人說，「姜會計，你的菜炒焦了。」
姜文靜嗅了一下，馬上去了廚房。
莫莉花坐在了莫懷德的旁邊，建議道︰「立交橋下面有個何仙姑，明不妨去問問。」
「我才不信那個邪。」
「別這麼說了。我們樸局長夫人，每月初一、十五四處求福。現在的官太太大都這樣。你听說沒有，縣長都去過何仙姑的茅廬幾次呢。」
莫懷德只是苦笑了一下，說︰「他是一縣之長，當然要問計下。我一個平民百姓，難道還著急一日三餐沒飯吃！」
廚房里的姜文靜走了出來，听兩人談此事，便也插上了話，她對莫懷德說︰「你這人，就是固執。我也听說過，立交橋下有個仙人靈驗得很。說你生兒，就不會生女，說你走紅運，上廁所也會撿到錢，說你倒霉，在辦公室里也會摔跟頭我們銀行的幾人一談起何仙姑，沒誰不佩服的。去問問吧，反正不遠。」
「真把你們這些女人沒辦法。」莫懷德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說，「好吧，就看我在辦公室里會不會摔跟頭。」
第二吃個早飯，莫懷德隨莫莉花一道往立交橋下走去。兩人走著，霎時，街道兩邊雞狗跳起來。魚販提著袋子，菜販提著籃子，盜版手機販提著包子，耍猴戲的抱著猴子他們一個個四處亂躥。
一個小阿彌抱著一摞碟子呆呆站著，眼向兩邊張望。這小阿彌一米二三的個頭，才有十二三歲，他腦袋大大的，光溜溜的，身著一件黃灰色長褂。小阿彌看到著警服的莫莉花過來了，撒腿就跑，懷里的碟子沒抱緊，撒了一地。
莫莉花見了，大喝一聲︰「站住！」
小阿彌停了腳步。莫莉花幾步跨向前去，提起小阿彌的衣領，如提一只小雞似的提到空中，只一下，把小阿彌甩到一個彈棉絮的棉絮之上。
莫莉花沒有停步，向前走去，旁邊的人看到地上滿是a級碟子，老太婆、女孩子、男青年大家一齊上前哄搶，把一個個碟子裝進袋子里，逃去。
來到了立交橋下，這是一個用鋁合金搭起的棚子，棚子搭得很大，很結實。內面有廚房、臥室、大廳、小廳還有一個小衛生間。听說，這衛生間是前任縣長撥專款建的，這當然只是听說而已，不過，大多的人還是相信的，因為上任縣委書記調到市里，而幾顧仙姑的上任縣長調到了省里。
兩人進了何仙姑的居住，內面擠滿了人，坐著的，站著的，躺著的，大都是婦女，也有幾個男人。這躺著的大概從昨排隊排到今晨，有幾個還正打著呼嚕。
大家一見莫莉花，便霎時裝著走親串友的樣子，他們把一包包冥紙藏了起來，談起家常來了。
莫莉花看了看這些人，並沒動怒，而是和顏悅色的對大家說︰「請大家回避一下。」
大家大喜，點頭哈腰的退了出去。
廳里只剩三人。莫莉花笑嘻嘻的坐在了何仙姑的前面，對她說︰「仙姑，請你跟我這位弟弟說說。」莫莉花把莫懷德拉到她旁邊坐下，面對何仙姑。莫懷德抬眼看著何仙姑，已是六十多老人，頭發花白，臉黑得像老樹皮似的，一雙老鼠眼在兩人身上閃爍。
何仙姑見警官沒惡意，點燃了香，插在香爐上。她跪在地上，拜了幾拜，口里念念有詞道︰東土如來在東面，西邊仙姑快快來，我求仙姑一道符，是福是禍你來開老人念了幾遍，轉身坐在兩人對面，問了莫懷德生辰八字後，伸出老手在莫懷德的臉上模了幾圈，便轉過身去，拿了冥紙，手指頭蘸了水，在紙上畫了幾個圈，再點了火，放在供桌下面。老人看了看升起一絲絲的煙，又搖頭擺尾的念了幾句，走到兩人的面前，笑著對他們說︰「官人運氣不錯。」
兩人張開了大眼︰「什麼運氣？」
何仙姑對莫懷德說︰「官人馬上就要當生產隊長了。」
兩人听了，大愕。互相看了一下，莫莉花勸道︰「當官不帶長，放屁都不響。弟弟，恭喜你了，說明你馬上就要轉正了。」莫莉花說完，模了五十元，塞到老人手中，便帶著莫懷德去了一家賓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