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微涼蹲在門外,醫院里面安靜的可怕。醫生護士基本上已經休息了,走廊的燈光昏黃。
而另一頭,疏落的月光灑在一抹欣長的身影上,那人有著如同珠玉一般散發著高貴而溫柔的氣質,略微蒼白的臉上是一張絕美精致的五官,濃黑的眉宇下是一雙清澈卻滿是憂傷的眸子,高挺的鼻梁,薄唇像素日般緊抿著。
明明一牆之隔。
他和她確實兩個世界的人,明明只有一段短短的距離,卻依舊讓她感覺他離她好遠好遠——
夜晚的微風掠過。
「再見,君傾城。」
葉微涼理了理額前垂下來的發絲,緩慢揚起頭來,唇邊揚起一抹蒼白的笑靨。想要拿下臉上的面具,可卻在她轉身之際,卻看見離她不遠處那抹高大而落寞的身影——
她腦海中全然是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像是在瞬間凝固了似的,心也開始麻痹了——
「微涼。」
葉微涼靜靜地望著站在醫院門口的易涵,忽然無數種異樣的感覺涌上她的心頭。
「伯母的事情我听說了,你,還好嗎?」
「……」
還好嗎?易涵的聲音有些遲疑哽咽。
除了還好嗎,他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安慰面前如水的女子。
「帶我走。」
「什麼?」易涵震驚。
「易涵,帶我走,離開這里。」
葉微涼知道,不應該對易涵說這些的。可是她沒有辦法,她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可以拋棄了。
「好。」
易涵帶著蒼白面色的女子小心翼翼的前行。女子烏黑的秀發垂在兩邊,白皙的臉孔變得越加慘白,蒼白得幾乎透明。
為葉微涼拉好安全帶,這次啟動了車輛。
一路無話。
忽然——
「易涵,我要見喬治。」
剎車猛然被踩住,葉微涼因為慣性,差點沒有摔倒。
「易涵,我要去見喬治。所以,我母親的葬禮,我不能出席了。求你,幫我把母親埋在山清水秀的地方。」
葉微涼說這話的時候,眼眶紅的驚人。
她恨。
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在母親活著的時候,她什麼都沒有來得及做,現在呢?她能做的,大概就是找到她母親念念不忘了一輩子的男人。帶著那個男人,跪到母親的墳墓前,亦或者,還給母親一個名分。
母親,終其一生,似乎都背負著第三者這個枷鎖。
她能做的。
大抵只有如此了。
「為什麼不能出席?」
「君傾城如果知道了,絕不會同意的。」
「那你……」
易涵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葉微涼打斷。
「我和他分手了。」頓了頓︰「我累了,送我回家吧。我想回家了,還有,母親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易涵不再言語。
終究不忍心再去揭開葉微涼的傷口。
依著葉微涼的意思,將人送到了葉思青原本的家。小區還是原來的小區,因著物管費不高,門衛管理的根本不森嚴。大半夜的,易涵直接將車開到了小區,也沒有遇見任何阻攔。關好車門,葉微涼大抵真的是累狠了,沖著易涵揮了揮手,轉身上樓。
PS︰十更完畢~~江湖是個勤奮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