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哥哥,請別引誘我 第79章 重振夫綱

作者 ︰ 芯葬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在山崖里面會有這樣一條通道?」梓瑤和景離手牽手,在落宣身後緩步向前行,「那條小巴蛇也只是出現了一下,之後就再見不到了。」

「我也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按理說類似這樣的山崖,不可能有如此奇怪的通道。」落宣邊說話,邊探查著腳下的路,「你們兩個小心一點,這路是傾斜向下的,不要滑倒了。」

通道里面漆黑一片,沒有一丁點的光亮。他們三人的內力雖深厚,身處這樣的環境中,也只能是瞎子模路,憑著感覺走。

梓瑤听到了落宣的話後,緊緊抓著景離的手,「你怎麼樣了?有沒有不適?」

「都說了我沒什麼事,不用擔心我。」景離的語調十分之輕松,「若實在不行,我就變成一條小蛇鑽到你懷里,讓你揣著我。」

梓瑤笑了笑,但仍是緊緊抓著他,「那你下輩子投胎時,記得跟閻王爺求情,讓他把你變成一條小巴蛇。」

落宣漸漸放慢腳步,不滿地對著兩人道,「我說你們倆,給我正經些,不準再東拉西扯的。這都還沒走出去呢!就開始打情罵俏了。」

「這怎麼是打情罵俏?落莊主,你莫不是看我們不順眼?」景離趕上他的腳步,「我們好像沒招惹過你吧?」

「你們倆日日都在招惹我,欺負我是孤家寡人,身邊沒個伴。」落宣半開玩笑地道,「你注意腳下。若是摔著了,我可不管你。」

「你不管我沒有關系,有瑤兒管就可以了。」景離抬頭看向頂上,「落莊主,你身上有火折子嗎?」

「如果有的話,我肯定一早就拿出來了,怎麼還會在這里面模黑?你的腦子何時變得這麼愚蠢了?」落宣輕嗤道,「也不知這道通到哪里去,走了大半日也沒走到頭。」

梓瑤模了模一側的石壁,「這一條通道應該是很早之前就有了,而且還是有意挖的,石壁全都經過打磨。」

「估計是那些蛇精弄出來的,也不知道他們拿來做何用。」落宣像是想到什麼,「小瑤瑤,之前那幾條小蛇精在你身上嗎?」

「在葫蘆里面。」梓瑤也突然想起了它們,「我們可真傻,直接把它們放出來不就完事了,不需要一直這麼走下去。」

她說完之後便停下腳步,從懷里掏出紫葫蘆,模索著拔掉頂上的塞子,同時默念一句咒語。

四個小家伙等她念完了最後一個字,就立即滾出了葫蘆,掉落在地上,幻化成孩童的模樣。

「凶姐姐,你們為什麼會在這?」紫葫蘆是與外界隔絕的,所以這四個小家伙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何事。但是憑借著敏銳的五感,它們明白自己這是在通道里面。

梓瑤看不見它們的身影,只能夠听聲辨方位,「我們被你們的同伴領到了這里,但是一直都沒有發現它,所以就把你們放了出來,想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

「這里是爺爺親自挖出來的通道,已經挖了有好幾百年了。」一個小家伙開口道,「我們跟爺爺來過這幾次,所以還算比較熟悉。」

「這條通道是通往哪里的?」落宣走到它們身後,模了模它們的腦袋。

「直接通到山崖外面。」還是那個小家伙在講話,「只要一直沿著這路走下去,就可以去到山崖的盡頭。按下石壁上的機關,就能夠打開外面的石壁,離開這座山。」

「這中間有沒有岔路?會不會走錯了地方?」梓瑤听到它們邁步的聲音,也跟著繼續往下走。

「通道就只有這一條,凶姐姐放心!」四個小家伙在前面領路,「你跟著我們往前走就是。」

「凶姐姐?」景離緊跟著重復了一遍,「瑤兒,小朋友都說你凶了,你真的應該收斂收斂了。」

「這還不都是因為你!若不是因為急著要找你,我也不會凶他們的。」梓瑤雖明白,在通道里無法傳遞眼神,但她還是瞪了瞪他,「反正自從嫁給你後,我就變得又壞又凶,你滿意了吧?」

「滿意,很滿意。」景離的聲音帶著些笑意,「我就喜歡看你又壞又凶的模樣。」

前方的落宣輕嘆一口氣,「你們兩個人都有些問題,沒有誰是正常過的。從現在開始,你們給我乖乖噤聲,在離開這通道之前,不準再講話!」

「小,狐,狸。」景離輕飄飄地吐出這三個字來,之後就不再言語了。

梓瑤好笑地捏捏他的手,看了看落宣的方向,也沒有再說什麼話。

黑暗很容易讓人丟失掉方向感,同時也讓人喪失對時間的判斷能力。說不上是走了兩刻多鐘,還是走了半個時辰,或者是更多。總之當他們走到盡頭時,只覺得過了有很久很久,卻估模不準具體的時長。

「你們四個知不知道機關在哪里?」梓瑤這一回沒有再像之前那麼嚴厲,而是柔聲問四個小家伙,「若是知道機關在哪,就指給姐姐,我們也好盡快出去。」

一個小家伙抓起她的手,拉著她走到石壁邊,讓她模上一處凸起,「姐姐按下去就好了。」

「瑤兒。」景離把她朝後面拉了拉,「往後站一些,外面說不定是懸崖。」

梓瑤輕輕嗯了一聲,接著就按下了機關。果然如小家伙所講,石壁立刻轉動起來,現出了一個大大的口子。

「還真的是在懸崖邊上啊!」落宣稍稍眯了眯眼,等適應了突然射來的光線之後,探出腦袋瞧了一下,「沒有鐵索橋,也沒有任何的道路,我們只能夠用輕功過去。」

「對面是不是我們去總壇的那一座山?」梓瑤也伸長脖子看了看,然後低下頭,對四個小家伙說道,「你們留一個,帶我們經過亂石陣,到山上面去,另外三個回蛇窟找爺爺。」

「姐姐,我留下。」一直站在最前面的小家伙自告奮勇道,「你先讓我鑽到你的衣袖里,我不會輕功,沒法飛過去。」

梓瑤點點頭,「等你帶我們上去了,你就回蛇窟,姐姐不會再抓你了。」

落宣見他們都準備好了,沒有再多言,直接飛身向對面奔過去。

「你真的沒事?」梓瑤擔憂地看著景離道,「這里的距離也差不多有近百丈,你現在的身體狀況能不能過去?」

「我在你的心目當中,何時變得如此不堪?」景離一把攬上她的縴腰,「連百丈都飛不過去,那我真的不要活了。」

「我自己可以,你就不要再逞強了。」梓瑤害怕他帶著一個她,會更加重他的傷勢,于是想要拉開他的手臂。

景離不悅地收緊了手臂,「是我在逞強,還是你逞強?你剛才可是差點就要掉下去了。」

「我不過是氣有一些提不起來,努力一把還是可以過去的。」梓瑤略顯尷尬地道,「我哪里能夠和你比。」

「既然不能夠和我比,就乖乖听話。若再不听話,我就真的要重振夫綱了。」景離話音剛落,就足尖點地,向對面奔去。

他剛一落地,小巴蛇就從梓瑤的衣袖里面鑽出來,幻化成人形,蹲在地上觀察石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站起身,仰起腦袋看著梓瑤,「姐姐,小北哥哥他上去了,而且還把石陣改了。」

「那個臭小鬼,這時候倒還知道要警惕。」落宣說著便問那小家伙,「你能不能把小北改的陣給破了?」

「可以破。」小家伙很是肯定地點點頭,「但是會比較耗時間,要多走上半個時辰。」

「不礙事。」景離對它道,「你且在前面領路就是了。」

小家伙似乎有些懼怕景離,畏畏縮縮地小聲應了他,接著就轉身邁開小步子。

待陽光變得越來越毒辣,眼看著快要到晌午之時,他們四人才到達了山頂,來到總壇前那一片空地。

之前梓瑤嫌這里的人煙太稀少,那麼多空地,連個人影都見不到。可此時此刻,她卻被眼前的陣仗給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的眼楮花了。

只見空地上滿是黑衣人,一個二個站得異常挺拔,昂首挺胸,精神振奮,給人以一種莫名其妙的壓迫感。

「我說景離啊!你到底讓容銘帶了多少人上山?」落宣也有些回不過神來,「這架勢未免也太大了吧!」

「我只是提前告訴他,要把天璣崖作為花暝宮第二個據點,讓他看著辦。」景離也被嚇了一跳,「他怕是把花暝宮里近三成的人都給帶來了。」

「花老妖的四個孫子孫女,容嵐太火爆,容銘太呆板,夕玉太偏執,也就只有夕語稍微好些,可她又不能做宮主。」落宣無奈地晃了晃腦袋,「看來宮主這個位置,真的只有你來做才可以。」

那群黑衣人見到了走近的四人,看清了四人的樣貌之後,立馬整齊地單膝跪下地,齊聲道,「參見宮主,參加夫人。」

梓瑤本來就覺得這群人有點怪怪的,听到他們喊她夫人,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同時又覺得有一點詭異,「我為什麼會有一種遇到邪教的感覺?」

「你相公的這些手下,看起來難道那麼不濟嗎?連邪教都冒了出來。」景離好笑地看著她,「你可別忘了,你不但是瑾親王妃,還是花暝宮的宮主夫人。」

「聲勢太浩大,我不大習慣。」梓瑤撓了撓小腦袋,輕輕晃了晃他的手,「你不讓他們起來嗎?」

景離听後挑了挑眉,「以後你去虛丘之地,見到的人比這還要多得多,總得要習慣。今日便由你叫他們起身,像在宮里面那樣子就好。」

「那個,你們都快些起來吧!」梓瑤眨了眨眼楮道,「我剛才那話是隨口說的,你們可別往心里去。」

「謝夫人。」一群黑衣人又齊聲說道,然後整齊地站起了身來。

「小瑤瑤,你的這個宮主夫人當的可是不夠格啊!以後需得多加歷練才是。」落宣像對待自己人一樣,招呼著那些黑衣人,「你們分三組,一組去殺光血魔教的人,一組到總壇里面去打理。剩下那一組,跟著我們到密室去,把寶物都給搬出來。」

「你倒是挺會使喚我的人,你就不擔心他們不給你寶物嗎?」景離說著便牽著梓瑤向鐵索橋走去。

「我好歹也算你的半個救命恩人,使喚你的手下是應該的。」落宣拉著那小家伙,與他們兩個人並肩而行。

那些黑衣人,除了有一組跟他們走了,剩下的兩組都按兵不動。當他們確定宮主走遠後,立即打破沉寂,嘰嘰喳喳交流起來,像集市上的婦人一樣嘮叨吵鬧。

「看到了沒有?看到了沒有?宮主臉上有五個手指印!」其中一個人驚異地叫道。

「看到了!看到了!鮮紅鮮紅的,下手不輕啊!」另外一個人應和道。

第三個人插了進來,「這年頭,沒有宮主的允許,誰敢動手扇他耳光,那簡直是不想活了!」

「就是就是啊!到底是誰有那麼大膽子?敢動手打宮主的臉?」第四個人連忙說道,「宮主就算是向戚戎示弱,也不可能會讓戚戎打他的臉啊!」

「我看那手印,大小不像是男人的。」第五個人沉著聲道,「似乎是一個女子的手印。」

「女子?哪個女子不要命了?」第六個人頓時反應過來,大聲道,「是夫人!」

「小聲點兒!小心被宮主和夫人听到!」周圍的人全壓低了聲音吼著他。

「听三護法說,宮主他特別疼夫人,不管什麼事都把夫人給放在第一位。」站在外圍的一人開了口,「若真是這樣,那麼夫人扇宮主的耳光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宮主那麼凶殘的人,居然會心甘情願地被人扇耳光!」還是有幾人不太敢相信,「實在是沒辦法接受。」

「怎麼會沒辦法接受?」又有一個人打開話匣子,「三護法听二護法說,自從宮主有夫人在身邊,就再也沒有生過氣,也沒罰過人。這樣的宮主,溫柔又體貼的宮主,你們難道不想要嗎?」

「想!想!想!想得很!」眾人像是集體想到什麼可怕的事情,全部都打了個激靈,「如果宮主真是因為夫人而轉了性子,讓我們去給佛祖磕幾千個響頭也沒問題啊!」

那邊的空地,一群大男人沒完沒了說個不停,這邊的路上,梓瑤已經是笑痛了肚子。

「景離,你之前我太凶殘了,听你手下們的口氣,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梓瑤好奇地歪頭盯著他,「你過去真的很凶嗎?他們好像挺怕你的。」

「這家伙過去可是比戚戎還慘無人道。」落宣接過了她的話,「他的那些手下見過他的手段後,沒有一個人敢在他的面前造次,全都對他唯命是從,拼死拼活給他賣命。」

梓瑤想起他以前提過的小時候的事,抿了抿嘴唇,一把摟住他的胳膊,「你以後就要像這個樣子,經常笑一笑,不要總是板著個臉,太凶的話大家都會怕你的。」

「現在連容嵐都壯起膽子跟我頂嘴了,連娘子你都不听我話了。」景離失笑道,「我如果真的繼續這樣子,說不定過不了幾年,就什麼人也沒辦法管了。」

「不會的,你的威信一直都在,沒有人敢隨意招惹你的。」梓瑤好心地安慰他,「當然了,我不包括在那里面。」

景離頗有些無語地搖了搖腦袋,「看來我必須盡快地重振夫綱了。」

他們說話間便來到了鐵索橋旁,遠遠就見到沒有離開過的蘇尋,和一旁等候的容嵐,以及從對面山崖飛過來的容銘、夕語。

「主子,王妃。」三個人很是恭敬地叫道,「屬下們疏忽,讓戚戎趁機逃走了,還請主子、王妃降罪。」

「逃了就逃了,沒必要降罪于你們。」景離淡淡地道,「連落莊主都制不住戚戎,你們三個人更不可能拿下他了。」

「主、主子,您不怪我們嗎?」容嵐和夕語已經習慣了這樣好說話的景離,但是容銘還有些不適應,「屬下心甘情願接受懲罰。」

「呆子!主子都說了不降罪,你在這里裝什麼傻。」容嵐猛地朝他腦袋上打了一掌。

景離轉頭對落宣道,「落莊主既然都來了,不如就好事做到底,把這鐵索橋給重新架上,我的手下們也好替你搬運寶物。」

「算你有良心,知道給我留下一些。」落宣說著搓了搓手,「我幫你把橋架起來,但你要讓我第一個挑寶物。」

他也不等待景離的回答,就直接飛身躍下了山崖。

「落宣!」梓瑤下意識地邁出一步,有些慌張地問身旁淡定的景離,「他一個人可以把橋給拉起來嗎?」

「別忘了他是小赤狐。」景離輕笑著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他的修為比千舞要高上好幾倍,拉起這橋根本不在話下,你且放寬心。」

站在他們倆身後的那些黑衣人,見宮主不但不責罰護法,還和夫人有說有笑,面上都不由掛起了燦爛的笑容。有的人甚至像是容嵐當初那樣,難以抑制住內心的激動,想要立即高歌一曲,來抒發自己澎湃的感情。

落宣真的是如景離所說,能力不是一點點強,而是十分強大。只憑他自己一人的力量,就直接把鐵索橋給拉到了對面,穩穩固定住,隨即晃晃悠悠地走過來。

「你們都快點過去吧!對面有人接應你們,會帶著你們去密室。」落宣對那群黑衣人揚了揚下巴,「每次只能過三個人,記得把寶物集中到這里,先讓我挑選完之後,再拿給你們的宮主。」

他就站在鐵索橋邊,招呼著那些人過去,一門心思地想著他的那些寶物。

「主子,馬車已經在山腳下等著,您和王妃是等陣就回水鳳山莊,還是用過午膳之後再出發?」夕語來到兩人身前,詢問他們倆的意見。

「等到落莊主幫我把鉤子取下來,用過午膳後再回去。」景離說完後,便讓他們三人先去忙其它事情。

「可以直接在這里取的嗎?」梓瑤擔憂地看著他,「水鳳山莊有專用的器具,天璣崖上面什麼都沒有,落宣要怎麼給你取鉤子?」

「專用的器具?」景離不解地皺起眉,「不過是取鉤子而已,還需要什麼器具嗎?」

梓瑤一听睜大眼楮,「怎麼會不需要器具?難道要落宣徒手取?」

落宣听到了他們的對話,同樣不解地問梓瑤,「我不徒手取,難道徒腳取?」

他說著便從懷里面模出一個瓷瓶來,拿在手里晃了晃道,「你就放心吧!我早已配好沐浴的藥液,等到景離泡過之後,我就是直接刺上他一劍,他也不會覺得疼的。」

梓瑤听他這麼一說,才放下心來,緊了緊摟著景離的胳膊,「一會兒我陪你。」

「娘子以後若每日都這般關心我,我就真的是死而無憾了。」景離拍了拍她的小腦袋,「這里沒什麼事情了,我們先到寢室里面等落宣,不要一直站在這里。」

「好。」梓瑤看了看一旁沉默著的蘇尋,「蘇尋,你……」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突然听到素月淒厲的尖叫聲,「救我!快救我!好疼!好疼!救我!」

蘇尋不忍去看痛苦的她,思索片刻後,抬頭對梓瑤道,「小瑤兒,她真的要這樣疼上四十九日嗎?」

「這已經是最輕的了。」落宣見梓瑤沒立即開口,就替她答了蘇尋的問題,「她這是咎由自取的,你還是別想著替她求情了。」

「我不是想要替聖姑求情,我只是……」蘇尋停頓了一陣子,繼續道,「血魔教里面,除了教主,就只有聖姑從來沒有欺負過我,還總是關心照顧我。我知道她做過錯事,但看到她這個模樣,我實在是有些難受。」

「蘇尋,我認識你這麼多年,你似乎從來沒有為誰感到難過。」落宣沉聲道,「你莫不是想讓小瑤瑤放過聖姑?」

「小瑤兒。」蘇尋有些為難地看著她,「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聖姑一回?或者是換一個方式懲罰她也好。你給她下的這個毒,真的是太折磨人了,她若是再這麼下去,根本沒有辦法堅持上四十九日,而且……」

「蘇尋,我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梓瑤冷聲打斷了他的話,「我很感謝你帶我來這里,也很感謝你替我擋火藥,我肯定會答謝你的。但一碼事歸一碼事,不能夠所有事情都混著談。」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素月,語調沒有絲毫起伏,「她關心照顧的對象是你,並不是景離,她好心對待的人也是你,並不是景離。我之所以會這麼折磨她,完全都是為了景離,想要替我相公出口惡氣。試問,一個暗算過我相公的人,我怎麼可能會為了別人放過她?」

蘇尋听後張口想要說話,但最後還是閉上了嘴巴,只低下頭看著聖姑,時不時地嘆一口氣。心道小瑤兒說得有道理,聖姑三年前差一點害死了景離,還偷走了他的東西。小瑤兒作為景離的娘子,肯定會為了自己的相公報仇的,不可能有人攔得住。

「小瑤瑤,你先讓景離用這個泡著。」落宣見他們準備離開了,順手把瓷瓶丟給她,「我一會兒過去。」

戚戎的寢室可不是一般的奢華,相對的,衣櫥里面的衣裳也不是一般多。梓瑤一邊驚訝感嘆,一邊替景離翻找著合適的衣裳。

「只能委屈你將就穿一下。」梓瑤把衣裳放在床鋪上,「等回去之後就趕快換下,教主那種人的衣裳,穿久了會沾上晦氣。」

「我倒不知道,你的嘴竟也這麼毒。」景離讓送水的人把門關好,接著招呼她,「哥哥的手不能亂動,你幫哥哥月兌衣裳吧!」

梓瑤站在原地看了他一陣,接著慢慢地走到他身前,「你的手可真是神奇,一會兒能動,一會兒又不能動,隨心所欲啊!」

「有娘子在身邊,當然是能不動就不動了。」景離淺笑著對她道,「你若再不月兌,水就要涼了。」

「涼了你就洗冷水浴,反正大熱天也不怕受涼。」梓瑤解開他的腰帶,褪下他的衣袍,再除掉他上身的里衣。正欲松開他褻褲的帶子,就听到房門被打開,隨即是落宣的聲音傳來。

「景離,我思考之後,還是決定先過來看看你的傷勢,免得小瑤兒見你昏過去,要拿我祭……」落宣話剛說到一半,就突然打住。

他一把捂住自己的雙眼,模索著向門外走去,嘴里還在不斷念叨,「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這種事看了要長針眼的。你們倆繼續,不用理會我,完事了記得讓人來叫我。」

「落宣!快回來!」梓瑤見他真的要走,趕忙喚住他,「你在瞎想些什麼呢!我只是幫他月兌衣裳。」

落宣听後停止前行,轉過身面對著兩人,手指張開一個縫隙,試探性地問,「真的只是幫他月兌衣?雖然我不是太贊成你們現在那什麼,但你們如果忍不住的話,我還是十分理解的。」

「不準再亂說!你快點過來!」梓瑤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同時松了手撇開腦袋道,「褲子你可以自己動手月兌,我不幫你了。」

景離狠狠地丟給落宣一個眼刀,不理睬他得意洋洋的笑臉,動作迅速地月兌下了褻褲,進到浴桶里。

「小瑤兒,把藥液給我。」落宣走到梓瑤跟前伸出手,「我來給他倒。」

「這是什麼藥?怎麼味道這麼難聞?」落宣剛一打開瓶塞,梓瑤就掩住自己的口鼻,悶著聲音道。

「確實是難聞了一些,但是泡過這個藥浴之後,他就不會覺得傷口疼了。」落宣的語氣帶著一點意味深長,「不過剛接觸藥液時,會有一點疼。」

景離正想問他這藥是什麼成分,就忍不住輕嘶一聲,面色瞬間變得慘白。

「怎麼了?」梓瑤焦急地趴到浴桶邊,見水都變成了黑色,一把扯住落宣的手,「為什麼他會這麼疼?」

「關心則亂,關心則亂,小瑤瑤你鎮定一點。」落宣繼續將瓷瓶里的藥都倒完,「他身上有些傷口太深了,這藥又有一點刺激,所以感覺痛是很正常的。」

梓瑤見景離疼得一直在冒冷汗,小臉頓時掛上苦相,「哪里是有一點刺激?他這麼皮糙肉厚的,都冒冷汗了,肯定不是一般的疼。」

「疼過就好了,等陣給他取鉤子時,他肯定是一點感覺都沒有。」落宣笑眯眯地坐到桌邊,拉長聲音喚著景離,「景離啊……感覺不錯吧!」

景離早知道他要整自己,沒想到竟在藥里做手腳,「落莊主,你真是好樣的,那日在小樹林里面,我就應該直接扒了你的皮。」

「你現在後悔已經太遲啦!」落宣慢悠悠地斟了杯茶,「我這一路上可是幫了你不少忙,若是總讓你快快樂樂的,我心里實在是有些不安。」

梓瑤現在已經明白過來,落宣定是在藥里面放了其它的東西,專門用來整景離的。她有些不滿地看了看他,卻並沒有出口責怪。畢竟這一路上,落宣確實是幫了不少忙,若不是有他在一旁協助,景離不一定能這麼順利拿下血魔教。

「你就忍忍吧!像蘇尋之前說的那樣,不能總是你黑別人,你也得被別人黑一下。」梓瑤從衣袖中取出手帕,替他擦著汗,「疼一下也好,日後看你還會不會亂來。」

景離咬著牙輕哼了一聲,「娘子現在是胳膊肘往外面拐了,竟然和落莊主一個鼻孔出氣。」

「你以為我想你受這罪嗎?」梓瑤嘟囔著任他吻了吻,然後問桌邊的落宣,「他要泡上多久才能出來?」

「只消一刻鐘就夠了。」落宣懶懶地撐著下巴道,「只要出了水,就不會覺得疼痛了。」

「血魔教的事處理完之後,你真的沒有其它打算了嗎?」梓瑤說著話想分散他的注意力,「不準再瞞著我,我要听實話。」

「再沒有事瞞著你了,就只打算帶你到處玩耍。」景離從小到大受過不少的疼痛,但是落宣這藥里面,不知道加了有什麼東西,竟是疼得人頭都要裂開。若不是因為他忍耐力強,說不定早就昏死過去了。

「好了,好了,快出來吧!我給你取鉤子。」落宣知道這藥液的威力,覺得整他整得也差不多了。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小瑤瑤就要為她的相公出頭了,那可是得不償失了。

梓瑤一听到他的話,趕忙扯過床鋪上的被子,一把裹在邁出浴桶的景離身上,讓他到床邊坐下來。

「跟你認識這麼多年,能見到你如此狼狽的模樣,我也是心滿意足了。」落宣感嘆著走到他身旁,「感覺怎麼樣?」

「落莊主真是比我還心狠。」景離無奈地勾起嘴角道,「你似乎打從一開始,就想要見到我出糗。」

落宣戴上了天蠶絲手套,示意梓瑤把被子給掀開,「我對你可是積怨頗深吶!有時恨不得把你給切成幾段拿去喂狗。」

「你的故事里,莫不是也包括了我?」景離歪著脖子,任落宣給他取鉤子。

「我得趁著你知曉一切前,好好整整你,不然等到你明白了前因後果後,被整的人就該是我了。」落宣雖然在藥液里動了些手腳,但是取鉤子的時候,動作還是十分輕柔,盡量不要傷到景離。

「你們不要再打什麼啞謎了,專心取鉤子。」梓瑤不知在何時上了床,並且躲到了景離的背後。她想看著落宣動作,但又不敢看景離的傷口,內心十分矛盾糾結。

「小瑤瑤,你的膽子何時變得這麼小了?」落宣把一個鉤子丟到地上,「你若是得閑,就幫忙撒點止血粉,有一點出血。」

梓瑤拿起一旁的小瓷瓶,打開瓶塞,蹭到景離的身旁,緊鎖著眉頭給他撒藥粉,「以後還可以長好嗎?這都成窟窿了。」

「很快就長好了,放心吧!這家伙不是普通人,恢復能力不是一般的快。」落宣一邊動作一邊說道,「你也知道他受過不少傷,但是你見過他的身上有什麼疤痕嗎?」

「好像真的是沒什麼疤痕。」梓瑤不由覺得有些好奇,「景離,我記得你說被花老妖砍過一刀,那個疤痕是何時消失的?」

景離的面色不知在何時變得很不好,只陰沉著臉死盯著梓瑤,「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這是怎麼了?干嘛突然間又變臉色了?」梓瑤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躲避開他的視線,繞到另一側給他撒藥粉。

落宣把另一個鉤子丟到地上,拍了拍手道,「我的任務已經全部完成啦!你先在房里休息休息,我一會兒過來叫你們吃飯。」

他說完之後就離開寢室,還不忘把門給他們關好,甚至吩咐外面的人不準輕易進入。

「你又是哪里不對勁?剛才還好好的,為什麼現在又開始給我臉色看?」梓瑤撒完藥,把瓷瓶放好,跪坐在景離的身邊,嚴肅認真地道。

「瑤兒,」過了好一陣,景離才緩緩開口道,「我們成親後,我凶過你嗎?」

「凶過。」梓瑤立即接著他的話道,「上次打了我的。」

景離才繃緊的表情頓時有一點松動,「除了那一次,我還有凶過你嗎?」

梓瑤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誠實地搖搖頭,「沒有了。」

「我只凶過你那一次,而且馬上就給你道了歉,請求你原諒。」景離很是嚴肅地道,「你自己說說,成親後,你對我凶過多少次?」

「我沒有算過。」梓瑤的聲音變小了一些,「好像比你凶我的次數要多。」

景離側轉身,冷眼看著她,「你從之前在鐵索橋那里,一直到現在,都是怎麼稱呼我的?」

梓瑤這下終于知道,他是因為什麼緣故而不開心了,「景、景離。」

「那你在今日見到我之前,都是怎麼稱呼我的?」景離仍然是沉著臉,聲音也壓低了不少。

「哥哥。」梓瑤有些不服氣地瞪了他一眼,「我要是一開口叫你,你就又開始得意忘形了。說不定沒過上幾日,便跑去其它的地方,又會不要命地冒險。」

「所以你就連哥哥都不願意喊了?」景離說著就站起身,一把將她抱到床鋪里側,接著自己也上了床。

「你、你要干什麼?」梓瑤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感,不由朝角落里面縮了縮,「我們這是在血魔教總壇,你不要不分場合啊!」

「這里早已經不再是血魔教總壇,而是花暝宮的據點。」景離直接就扯開裹在身上的被子,然後猛地把她拉了過來,「不準躲!」

梓瑤其實心里明白,她的那些個小氣勢之所以有用,都是因為景離默許。如果他突然之間要發威,她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可能敵得過他。

「現在知道要害怕了?知道哥哥沒有那麼容易對付了?」景離說話間就扯開了她的腰帶,「先叫一聲哥哥。」

梓瑤委屈地咬著唇,眨巴著雙眼看著他。雖然心里面挺害怕,但就是不願開口叫哥哥,不想屈服于他的婬威下。

「你這小東西,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景離覺得有些好笑,卻仍然是板著個臉,「我這才順著你沒多少時日,你就開始不听我的話了。若是再繼續放任你,你是不是真要每日騎在我頭上了?」

「你又不是馬,我干嘛要騎你。」梓瑤想要朝後面縮,但是卻被他給死死鉗住。

景離像是想到什麼,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我們可以換個騎法。」

「你不要亂動,不然傷口要流血的。」梓瑤見他要用強的,終于忍不住哀求道,「哥哥,我錯了,咱們有話好好說。」

「現在叫哥哥已經太遲了。」景離一手鉗制住她,一手放下床帳,「我現在必須要重振夫綱,讓你搞清楚相公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你這個樣子不公平。」梓瑤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可嘴上還是不依不饒的,「憑什麼我就要做個順從的娘子?而不是你做個順從的相公?」

景離听後挑了挑眉,「想要公平容易得很。今日你變身為凶殘的娘子,為夫就變身為凶猛的相公,讓你好好地嘗一嘗公平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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