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哥哥,請別引誘我 第60章 血里帶毒

作者 ︰ 芯葬

「難道是太子妃……」一個女子話剛說到一半,就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將後面的話給咽了回去。

不過她雖然未將話講完,但是她想要表達的意思,周圍的人都已經明白了。

血蟾蜍是太子妃所有之物,若不是七公主告訴了大家,沒有人會知道它們的存在。太子妃之前有說過,她會經常給血蟾蜍喂藥,把它們放出去折騰人。折騰的對象,不用說都知道,肯定是她的死對頭,七公主。

一想到這里,不少人就開始懷疑,今日這事會不會是太子妃搞鬼。雖然她說過血蟾蜍不可能帶毒,但誰能夠分辨得出這話是真是假,畢竟熟悉血蟾蜍的人就只有她。而且她一直很討厭七公主,還總是折磨七公主。她若是想借今日這機會,除掉七公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葉瀟羽一听那女子的話,就知道大家會懷疑到她的身上。她冷冷地掃了一眼眾人,輕哼了一聲,然後認真地看著聖女道,「聖女,我的這兩只血蟾蜍是絕對不會帶毒的,我也從未給它們喂過任何毒。你為何只看了它們幾眼,就說它們身上帶毒,而且還帶了兩種毒?」

「太子妃說自己從未給它們喂過任何毒,此話是否屬實?」聖女取過她手中的匣子,將兩只血蟾蜍拿在手里。

「若有半句假話,我定當天打雷劈,碎尸萬段,不得好死。」葉瀟羽一字一句地道,「我如果想要殺了七公主,法子多得是,還不至于要拿我寶貝的血蟾蜍陪葬。」

「我知道這毒絕對不會是太子妃下的。」聖女環視了一下周圍的人,「我之所以問你是否屬實,不過是想讓這些人明白,以太子妃你的為人,是不屑于這麼做的。」

「既然血蟾蜍身上的毒非太子妃所下,那麼又會是何人所為呢?」

皇上剛才同其他人一樣,也認為這事是太子妃搞鬼,而且還為此歡喜了一陣。

因為太子妃和七公主的關系一直都很不好,兩人經常鬧些矛盾,生出些事端來。所以如果是太子妃暗地里使壞,害死了七公主,那麼今日這件事情,就和赤巒沒有絲毫關系,完全是南皖自己的問題。

他作為赤巒的皇帝,甚至還可以借著這機會,向南皖皇帝發一通脾氣,指責他沒有管好太子妃,破壞了百花宴的舉辦。

可讓皇上沒有想到的是,聖女十分肯定地說,這件事不是太子妃所為。他在感到有些失望的同時,又覺得很是不解。

「皇上,對于血蟾蜍為何會帶毒,我此時所有的,不過只是猜測。」昏暗的光線和面上的薄紗,讓人看不清聖女的表情,「皇上是希望我現在就說,還是等到查清楚了以後,再告訴大家?」

「無論是猜測,亦或是其它的什麼,我希望聖女可以立即將一切告訴我。」

穆辰說完後就看向皇上,「皇上,七公主死了這件事,其實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一直沒個交待,等查清楚後再告訴眾人,期間定會招來不滿。而且這件事關乎到我的太子妃,雖然毒不是她下的,聖女也說了她不會這麼做,但大家肯定還是會懷疑。我不想因為區區的一個七公主,壞了太子妃的名聲。」

皇上听到後沉思了片刻,隨即點了點頭,然後對聖女道,「不管是怎樣的猜測,還請聖女都能說來听听。若是能指出個方向,查辦之時就可以少走一些彎路,朕也能盡早給南皖國一個交待。」

聖女手拿著兩只血蟾蜍,走到梓瑤身前站定,「郡主,這之前你與七公主比試的時候,是不是交換過血蟾蜍?」

「嗯,是有交換過。」梓瑤不知她問這做什麼,不過還是如實回答,「七公主說是三局定輸贏,每一局要交換一次血蟾蜍。」

「這麼說來,兩只血蟾蜍都吸過郡主你的血?」聖女的聲音仍是輕輕的。

「我和七公主的血,它們都有吸過。」梓瑤此時隱隱有些明白,聖女問這話的原因。但她並沒有立即說出口,而是選擇繼續靜觀,看聖女接下來會講什麼。

「七公主體內的另一種毒,也就是那尚未發作之毒,似乎已經在她的身體里停留了有幾個時辰。她是為何,又是怎麼服下了這毒,我並不清楚。但我能肯定,取了七公主性命的另外一種毒,不是她自身所有的,而是血蟾蜍吸她的血時,釋放給她的。」

「血蟾蜍之所以帶毒,並不是因為太子妃,而是因為長平郡主。」聖女沒有挪動腳步,一直都站在梓瑤的身前,定定地看著她,「郡主其實同七公主一樣,體內都有毒。只不過郡主所擁有的毒,比七公主強上百倍。所以七公主才會在被血蟾蜍吸完血後,不出片刻當場斃命。」

待聖女說完這些話,在場的人都睜大了眼楮,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到了極點。包括梓瑤自己,也是目瞪口呆,久久都反應不過來。

「聖女這話可有什麼憑據?」相比較于其他的人,此時的景離倒很是平靜,語氣淡淡地道,「聖女該知道,有些話是不能隨便講的。」

「因為尚無憑據,所以我想做個嘗試。」不知為何,聖女的聲音听起來,似是有些發顫,「希望瑾王能命人帶來一個死囚,將郡主的血給那人喝下,看是否會像七公主一樣,當場喪命。」

「哥哥……」梓瑤回過神來,扭頭看向景離,眨了眨眼道,「我們不如就按聖女說的,試上一試吧!雖然感覺挺離譜的,但若是不把這事搞清楚,我也不踏實。」

「離兒,瑤丫頭說得對。這事听起來雖然挺離譜,但是連妖怪作亂這種事情都發生過,聖女說的話也不一定沒有道理。」皇上命人將七公主的尸身安放好,然後繼續道,「大家不要繼續站在這里,都先入席等待,朕現在就讓小全子去牢里帶幾個死囚過來。」

「兒臣一切听從父皇的安排。」景離神色淡然地道,「那麼大家就請先入席吧!」

眾人見皇上抬腳向百花園深處的行雲殿走去,而瑾王仍站在原地,似是不準備立即跟上去,躊躇了片刻,還是選擇了緊緊跟隨在皇上的身後。

韓其弘有些擔憂地看了看梓瑤,接著就轉身離開了。聖女本想與瑾王就郡主的事情細談,但眼下人多眼雜,不是時候,所以只得由宮人引著路,也跟著去了行雲殿。

「瑤姐姐,這事兒你不用放在心上。」葉瀟羽走到梓瑤身旁,拉起她的另一只手,「父皇雖然挺疼愛七公主,但還不至于為了七公主和赤巒交惡。他有那麼多的女兒,少了一個也不會在意的。就算七公主真的是因為你身上的毒而死的,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和瑤姐姐沒有一點關系。」

穆辰的表情不知何時變得異常輕松,很是難得地微笑著,接了葉瀟羽的話繼續道,「父皇此次提出聯姻,不過是敷衍三皇子。若是能成,那當然值得高興,若是不成,也不至于會生氣。他既是讓七公主來,就說明他並不怎麼在意七公主,畢竟沒有哪個父親,會把自己真正疼愛的女兒送到鄰國聯姻。所以郡主根本無需擔心,就算有什麼事,景離也會替你解決掉的。」

梓瑤沒想到,穆辰竟是對她說出這麼一番話,有些好笑地道,「你剛才同皇後娘娘講那幾句話,我還以為你要找我算賬呢!」

葉瀟羽一听,轉頭看了看仍站在原地,還未離開的呆愣的皇後,不屑地哼了哼,「她想要挑起事端來,借穆辰的手找瑤姐姐你的麻煩,我才不會讓她得逞!所以我讓穆辰假意配合她,給她吃一顆定心丸,讓她暫時得意一陣。沒想到她听了那話,連戲都不演了,直接就和瑤姐姐你杠上。這樣的對手沒有挑戰性,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下次不跟她玩兒了。」

「你就只知道玩兒。」穆辰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對景離道,「我先帶著小羽去行雲殿,你們也別拖太久了。」

景離見兩人走遠了,轉過身看向一旁的皇後,冷聲道,「似乎永樂公主的死,並沒有讓皇後娘娘稍微學聰明點。」

他將其他的宮人都遣走,只留一個提著燈籠的太監。

「本王跟你沒有什麼話好說,也不想跟你多說什麼話。」景離並不為皇後的沉默而感到惱火,語調仍是清清冷冷,「本王只是要稍加提醒你,父皇命太子隨四弟去軍營,並非想讓太子熟悉軍營。他是準備借此機會,給太子強加個罪名,順利地將其流放到邊疆。如若皇後娘娘日後還不懂得放聰明些,本王一點也不介意,讓太子在流放途中暴斃身亡。」

他說完之後,就讓那太監將皇後帶走。那太監是景離手下的人,听到主子下令,二話不說,動作粗魯地大力拉扯著仍在震驚中的皇後,大步向行雲殿走去。

隨著他一同離開的,除了有皇後娘娘,還有他手上的燈籠。所以此時的百花園西南面,無可避免地陷入了黑暗。

「哥哥,這里好黑呀!」梓瑤伸直兩只胳膊,在自己面前胡亂比劃著,發現真的是黑到伸手不見五指,很是樂呵地又有些疑惑地道,「白日里天氣那麼好,怎麼到了夜里,既沒月亮又沒星星,什麼都看不見。」

景離見她這幅模樣,輕笑一聲,「你這又是在做什麼?為何要把內力給封起來?」

「偶爾做個不會武功的人,感覺也挺有意思的。」梓瑤往景離身邊湊了湊,然後一把將他的手抓住,「哥哥你在前面帶路,我殿後。」

景離听到她這話後,沒有立即邁步前行,而是轉過身與她面對面,柔聲問道,「瑤兒真的是什麼都看不見?」

「都說過了這里太黑。」梓瑤晃了晃他的手,催促他快點走,「我現在感覺跟閉著眼楮沒兩樣,所以你快點帶路吧!」

「不著急,我們先在這做點其它事。」景離將她輕輕攬進懷里,「哥哥似乎還從未在這種地方和這種時候嘗試過。」

「什麼意思?」梓瑤乖巧地任由他摟著,雖然看不清,但還是仰起了腦袋,「哥哥想要嘗試什麼?」

「哥哥以前每次親你,不是在屋子里,就是在馬車里,還沒有在其它地方親過你。」景離將手臂收緊了一些,「妹妹讓哥哥在這里親一親好不好?」

「什麼叫‘沒有在其它地方’?上一次在安親王府門前,你難道忘記了嗎?」梓瑤的小臉稍稍染上一層紅暈,不過因為在黑夜里,所以景離也看不大清楚。

「是了,是有那麼一次,我差點兒忘了。」景離似是才想起來,「但是那次是在傍晚,天都還沒有黑,我比較喜歡像現在這樣,天已經黑透的時候。」

梓瑤撇了撇嘴,掐了他兩下,「再往前幾日,我們離開冷宮之後,在皇宮院牆上,你耍我那次,難道也忘記了嗎?」

「那次不算數,而且那次天也沒有黑透。」景離將下巴擱在她頭頂上,輕聲道,「你還沒回答我好是不好。」

「不好!」梓瑤雖然知道抵抗無效,但還是大力推了他一把,「現在不是想著其它事情的時候,我們快點去行雲殿,全公公應該就快回來了。」

景離並沒有放開她,而是用一只手臂攬著她,另一只手臂則抬起,伸手捏住她精致的下巴,用拇指指月復輕輕摩挲著她柔軟的唇,「從這到大牢,一個來回最少也需得半個時辰,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來做其它事,瑤兒不要擔心。」

他低下頭來,吻上她的唇,一邊吻著一邊含糊地道,「哥哥已經確認過了,這里沒有其他人在,瑤兒放輕松些。」

梓瑤輕輕咬了一下他的唇,接著踮起腳尖,抬起胳膊環上他的脖頸,主動伸出小舌,與他忘情糾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景離察覺到有人在靠近,很是不舍地將梓瑤放開,讓她趕快將內力給解開。

「瑾王殿下,長平郡主。」一個太監提著燈籠,晃晃悠悠地跑過來,喘著粗氣道,「皇上讓您二位快些去行雲殿,全公公已經回來了,死囚也全都帶到了,正等著要郡主的血。」

「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景離打發走了那個太監,看了看大睜著眼的梓瑤,有些不解地道,「瑤兒怎麼了?」

「哥哥,你剛才不是說,全公公最少也需半個時辰才能回來嗎?」梓瑤蹙了蹙眉頭,「怎麼會這麼快?」

景離牽著她慢慢往前走,淺笑著道,「你為何認定是他太快了,而不是你太投入了?」

「討厭。」梓瑤說著就踹了他一腳,然後換了一個話題,「哥哥,聖女說過的那些話,你相不相信?」

「六分信,四分疑。」景離微微眯了眯眼,「如果這事確如聖女所說,那就可以解釋得了,為何你小時候,近身之人總是莫名死亡。」

梓瑤沒有立即接話,而是先沉思了一陣,「如果我體內真的帶有毒,並且還是從小就有,為何死了那麼多人,卻一直都沒被發現?」

「這不是發不發現的問題,而是根本不會有人往其它方面上去想。」景離捏了捏她的手,「你從小就頑皮,喜歡爬高上低,經常都是帶著一身的傷。如若你的血真的是有毒,日日接觸你的女乃媽、丫鬟,還有那些暗衛,肯定都會中毒。但一直以來,沒有人查明他們的死因,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中毒身亡。你說,誰會天馬行空,認為你血里帶毒呢?」

「我倒覺得血里帶毒這事兒,比天煞孤星要靠譜多了。」梓瑤努了努嘴,然後很是認真地道,「哥哥,若我真是如白少主說的,是白家之人。那麼血里帶毒這事,會不會跟他的姑姑有關?」

梓瑤本想說「安親王妃」,或者「我娘」的,最後想了想,還是決定用「白少主的姑姑」這樣的稱呼,畢竟是還沒有確定下來的事情。

「安王妃去得太早,也去得急,生下你那日,都沒來得及交待些什麼。」景離輕輕嘆了口氣,「聖女的猜想若是沒有錯,我們就必須盡快去南皖,見一見暗宮老宮主,問清楚一切。若是時間耽擱得太長了,中間出了什麼岔子,到時說不定很難找到他。」

其實不管是白羿說的話,或者是聖女的猜想,梓瑤都不是太在意。在她看來,為了證實她的身份,這期間定會發生不少事,遇到不少人,說不準還會有什麼危險。向來討厭麻煩的她不想費神給自己添亂子,如果可以的話,她想就一直這樣過日子,每日開開心心,有得玩兒就好。

可如今哥哥已經決定了,她也只得听哥哥的,一起去一趟南皖國,見見暗宮的老宮主。

「我們何時去?」梓瑤想著既然要去,不如就速戰速決搞定一切,「明日怎麼樣?」

「不行!」景離斬釘截鐵地道,「太早了。」

「為什麼不行?」梓瑤眨了眨眼,「你不是說要盡快嗎?」

「你難道不想先把親成了?」景離停下腳步看著她。

梓瑤歪了歪腦袋,想也沒想就直接回道,「可以等到去完之後再回來成親啊!」

「哥哥去南皖,除了帶你見暗宮老宮主,還有其它事情要辦。」景離戳了戳她的腦門,「我們在南皖至少要呆上兩個月,怎麼可以在兩個月之後才回來成親?那也太晚了。」

「哪里晚了?」梓瑤揉著腦門,「兩個月而已,又不是兩年,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景離牽著她繼續往前走,好氣又好笑地道,「哥哥急著想要跟你切磋秘籍上的招式,所以一定要在成親之後才動身去南皖,明白了嗎?」

「小心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梓瑤瞪了他一眼,有些得意地嘟囔著,「我從明日起,就不喝落宣熬的湯藥了,看你到時候怎麼跟我切磋。」

「切磋的方法多得是,不是只有一種。」景離幽幽地道,「哥哥到時候一定會讓你後悔說出這句話來。」

兩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心情甚好地向行雲殿走去。直到快走到殿外了,才不再開口,同時將表情調整好,然後跨入殿內。

百花宴是赤巒國最為盛大的節日之一。往年這個時候,不但全國的百姓們都熱鬧歡騰,連行雲殿中參加盛宴的大臣們,也都是盡情地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即便是有皇上在場,也能夠放開懷地踫杯豪飲,高聲喧嘩。

可是今年卻不同于往年。妖怪作亂的事情出現後,百姓們對于百花宴的期待之情就降了不少,到了晚上很少有人敢隨意出門。因為最近這幾日來,妖怪仍在城里出沒,所以今晚除了百花園里的達官貴人,大街上見不到多少歡慶的百姓。

往年的百花宴,陽湘和青魯都有皇族之人前來。可是今年因為妖怪作亂這件事,兩國只派來了使臣,沒有一個皇族之人露面。所以當大家得知,南皖有四個身份尊貴之人來到赤巒,都覺得很是欣慰。可是這盛宴還沒有開始,南皖七公主就不明不白地死了,如此禍事,簡直比無人來祝賀還要難堪許多。

所以當梓瑤和景離走進殿內時,看到的就是收斂著笑容的皇上,眉頭深鎖的皇後,愁顏不展的大臣們,以及不太模得清楚狀況,卻也是憂心忡忡的小姐公子們。

「王爺,郡主,死囚已經全都給帶來了,可以現在開始了嗎?」全公公左手端著一碗清水走到兩人身前站定。

見兩人齊齊點了頭,他晃了晃手中的碗,恭敬地道,「聖女剛才說了,郡主只需在這碗中滴幾滴指尖血就可。」

他說完就將右手拿著的一把匕首遞給景離,「王爺,匕首已經準備好了。」

「你且將這一把拿走。」景離沒有接全公公手中的匕首,而是從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一把,「本王這里有。」

梓瑤見狀,自覺地將手伸到他面前,張開五指,「哥哥給我吧!讓我自己來。」

景離猶豫了片刻後,還是將匕首放到了她的掌心里,同時還不忘叮囑她一句,「這匕首很鋒利,你小心一點。」

「不過是割一下手指,又不會把肉給剜掉。」梓瑤見他一臉擔憂,笑著道,「哥哥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她動作利落地抽出匕首,迅速在食指上劃了一下,然後將血滴到碗中,還順便擠了擠傷口,「全公公,就這麼幾滴夠用嗎?要不要再多來點兒?」

「如果郡主的血中真是帶毒的話,這毒堪比任何劇毒,只一滴就能置人于死地。」聖女此時已經走到他們的身邊,「郡主快將傷口包扎好吧!」

景離拉過梓瑤的手,將早已掏出的手帕纏上她的食指,裹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變成了一個小粽子才放手。

「好難看。」梓瑤雖是皺起眉頭盯著自己的食指,心里卻在想著其它的事。

聖女的那句「堪比任何劇毒,只一滴就能置人于死地」,讓她覺得很是奇怪。因為隔著一層面紗,所以她看不清聖女的表情。但是從聖女說話的語氣,她能察覺到對方的篤定。

梓瑤記得,聖女明明就有講過,並不清楚具體是什麼毒。可是這會兒,聖女卻很肯定地說是劇毒,而且說只一滴就能置人于死地。聖女這番話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她曾接觸過這毒,並且還對這毒十分熟悉。如果真是這樣,她之前為何要說不清楚?她之所以會那麼說,是不是因為她還沒有真正明確?

一個女子的尖叫聲打斷了梓瑤的思路,她循聲望去,發現一個官家小姐正驚恐地捂著嘴巴。她再一轉頭看向殿中央,就見左側那個死囚正死死地掐著自己的脖子,臉漲得通紅,眼睜得圓大,看起來很是痛苦。

「難道真的有毒?」梓瑤有些難以置信地道。相較于景離的「六分信,四分疑」,她一直都是「四份信,六分疑」。所以在死囚倒地的瞬間,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也跟著猛震了一下。

坐在席位上的眾人全都站起身,目光在已經斷氣的死囚和郡主身上來回逡巡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聖女,還要繼續嗎?」全公公只給那死囚喝下了很少一口水,所以碗里的水還有很多。

「繼續。」聖女的聲音不再輕飄飄,稍稍變得沉重了些,「讓他們每個人都喝下。」

全公公又看了一眼上座沉著臉的皇上,見皇上點了頭,便走到那些死囚的跟前,讓他們挨個喝下碗里的水。

等五個死囚全都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不再呼吸時,皇上終于站起了身,腳步沉重地向梓瑤走去。

他眸光暗沉地看著梓瑤,很想要說些什麼話,但是又不知該說些什麼。他剛才專門觀察過梓瑤的表情,見她似是嚇了一跳,就明白她自己也不清楚這件事情。

他現在有無數問題想要問梓瑤,可不管是哪個問題,她或許都無法回答。而且他現在不但有很多的問題,還有很多的煩惱。今日南皖國七公主之死,雖非梓瑤刻意為之,甚至可以說是七公主自作自受。但是七公主畢竟是因梓瑤血里的毒喪了命,說來說去,梓瑤都有著一定的責任。

皇上實在不知,是否要定梓瑤的罪,若是要定罪,他又應該定什麼罪?他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才能給南皖國一個滿意的答復,讓南皖皇帝莫因為此事對赤巒發難。

「父皇。」死寂的殿內,景離清冷的聲音響起,「辰太子之前已對兒臣說過,七公主的死,南皖皇帝是不會追究的。所以父皇若是為這件事,要定罪于瑤兒,大可以不必。」

皇上听聞,表情有些疑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葉瀟羽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她離開坐席,急急地奔到那幾個死囚的跟前,圍著他們繞了幾圈,神情顯得很是激動。

听到景離和皇上的話後,她立即來到梓瑤的身側,對著皇上道,「皇上,您就放心吧!我們南皖國沒那麼小氣,不會為了個七公主,就跟你們大動干戈。況且今日是七公主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和瑤姐姐沒有任何關系。我與穆辰回國之後,會將一切如實告訴父皇。父皇他既不是昏君,也不是沒腦子,所以不會為了這種小事找你麻煩的。」

她似是沒看到皇上變得鐵青的臉,一把拉起梓瑤的手,興奮地道,「瑤姐姐!聖女說我的血蟾蜍其實不怕毒,我想把它們變成毒蟾蜍,所以你一會兒能不能讓它們吸上幾口血?」

梓瑤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地看著小羽,正欲開口說話,卻突然間神色一凜,拉著小羽迅速側身朝後退去。

她剛側過身,才退了半步,就見一柄青鋒長劍從她面前呼嘯而過,插在她身後的宮女身上,直接貫穿那宮女的身體,劍身在瞬間染上了鮮紅的血液。

「幾日不見,長平郡主的武功見長啊!」

眾人听到這話,齊齊將頭轉向傳出聲音的那側,這才發現一個青衣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殿外,怨毒的眼神直直地射向殿內的郡主。

「你是什麼人?」皇上本就鐵青的臉,此時變得更加難看,「居然敢在朕的面前行刺郡主,你難道不要命了嗎?」

「我不要命了?」青衣女子像是听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你不就是個皇上嗎?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居然敢問我要不要命了,你真是有夠可笑的。」

她說完之後,抬腳邁步走進殿內,徑直去到那宮女的身前,將她身上的長劍拔出來,然後再走到皇上的跟前,輕蔑地對著他冷哼一聲。

「我只說一遍,你且听清楚了。」她的面上一直掛著笑容,笑容里帶著明顯的嘲諷和傲慢,「我是花暝宮四護法,花夕玉。今日來這里,不是不要自己的命,而是來取你的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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