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哥哥,請別引誘我 第55章 一朵爛桃花

作者 ︰ 芯葬

「喂,你有沒有听說瑾王和郡主的事情?」大街上的人在見到瑾親王府的馬車後,全都自覺地走到街道兩旁,給馬車讓路。一個矮胖婦人瞧著馬車越駛越近,用胳膊肘捅了捅與她一起的一個瘦高婦人。

「怎麼會沒有听說?」瘦高婦人的視線一直黏在馬車上沒有移開,似是想要看穿馬車車廂,見一見里面坐著的兩人,「現在整個赤巒國都在談他倆的事情,估計連住在山里面的人都已經知道了。」

「你說,皇上怎麼會允許這種事發生呢?」旁邊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插進話來,「宮里的人說,皇上一點兒也不為這事生氣,不但不責罰瑾王和郡主,甚至還同意讓郡主日日宿在瑾親王府。」

「這算是個什麼事兒呀?明明是堂兄妹,還夜夜睡在一張床上面!」瘦高婦人提了提音量,「這禮法倫常全被他們給壞了啊!」

「昨日南皖七公主也住進了瑾親王府。」矮胖婦人跟著又說了起來,「听說她是南皖皇帝最疼愛的公主,這一次聯姻,還是她主動提出來要嫁給瑾王做瑾王妃的。也不知道她見著瑾王和郡主這樣子,心里會怎麼想?」

「還能怎麼想?七公主在騎射場時不都說了嗎?郡主沒臉沒皮勾引自己的哥哥……」

瘦高婦人的話還沒講完,就被那尖嘴猴腮的男子給打斷了,「不對!我听宮里人講,瑾王自己親口對皇上說了,是他使了些手段引得郡主上鉤,郡主可是什麼都沒做過。」

「瑾王怎麼可能會這麼做?」瘦高婦人驚叫一聲,「以瑾王的身份,不管什麼樣的美人,隨便一句話就能弄到手。他為何會放著那麼多的美人不要,偏偏要勾引自己的妹妹?我不信!絕對不信!」

大街上的人本來就挺多,再加上這三人講話的嗓門兒也不算小的,所以馬車還未駛遠,眾人就都跟著議論起來了。車內的梓瑤听到外面的那些人議論的內容,並沒有睜開眼楮,只舒服地坐在景離腿上,窩在他懷中,繼續閉目養神。

「你們這些人在大白日里胡說八道的,難道就不怕皇上知道了把你們都給砍了嗎?」一個細皮女敕肉的男子開了口,聲音听起來有些尖細,「連實情都不知曉,就在這里瞎說,還講得頭頭是道的。幸得瑾王和郡主不與你們計較,不然你們就是有十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那矮胖婦人將這男子打量了一番,然後試探性地問道,「您莫非是宮里頭的人?」

「正是,咱家是淑貴妃身邊的李公公。」那男子微微抬了抬頭,蘭花指一翹,「咱家今日不過是出宮辦點兒事,沒想到竟一個不小心,听到坊間這等不實的傳言。咱家本不欲多管閑事的,可若是不說上一句,想必你們只會越傳越離譜,壞了瑾王和郡主的名聲。」

「李公公這話怎講?」那尖嘴猴腮的男子迫不及待地問道,「難不成我們听說的事情都不是真的?」

「那倒也不是,這其中有真,但亦有假。」李公公清了清嗓子,「你們這些人也不好好地想一想,咱們皇上是什麼樣的人?全赤巒的人都知道,皇上是最講究規矩禮法的,就算是尊貴如皇後娘娘,若是哪日做錯了事,皇上都不會留絲毫情面。如今瑾王和郡主二人,若真是如你們所說壞了禮法倫常,皇上還會讓他們處在一起嗎?還會允許你們整日這樣瞎說嗎?真是一群沒腦子的人。」

「李公公。」那個瘦高婦人往前邁了一步,「您可否再說得詳細些?」

李公公瞟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眾人,端著架子道,「不是咱家不想說,而是有些話,未經皇上允許,咱家不敢輕易說出口來。咱家頂多只能告訴你們,瑾王和郡主兩情相悅這事不假,但亂了禮法倫常這事不真。」

他說完之後,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咱家還有事要去辦,你們這些個市井小民別再來叨擾咱家了,真是煩心。」

梓瑤听到這里,輕笑了一聲,仰頭看向景離,「哥哥,這李公公是真的李公公嗎?是不是皇伯父讓人假扮的?」

「之前說話的那一男二女是父皇的人,並非真的市井百姓,不過李公公確實是淑貴妃身邊的李公公。」景離低下頭看著她,「但是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父皇授意的。」

「沒想到皇伯父不但很會挑時間,還很會挑時機。」梓瑤感嘆道,「李公公就是直接說重點,那些人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反正只是為了賣個關子。但他卻是先捧高皇伯父,然後才繼續說下去。」

「父皇最是在意百姓對他的看法。」景離淡淡地道,「所以任何一個可以夸贊他的機會,他都不會放過的。」

「也不知道皇伯父最後會編出什麼樣的故事來。」梓瑤喃喃地說著,「不過我想他多半會說,我們倆中間有一個人是撿來的。」

「不管他會編出什麼樣的故事,只要我們能順利成親就好。」景離捏了捏她的小臉,換了一個話題,「昨晚太子妃去找你,除了問你要不要去游湖,有沒有和你說其它什麼話?」

「其它什麼話?」梓瑤听到後,心里有小小的慌亂,「她同我講了她與太子之間的事,我再問了一問她的生辰,除此之外,就沒說過其它什麼話了。」

景離就知道,她會故意隱瞞圖的事,不過他並沒有立即戳破她,「太子妃總喜歡搜羅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還喜歡到處送人,若是她要送你什麼東西,你絕對不能夠收下。就算是她逼著你收下,你也要先問過哥哥才行,否則哥哥可是要罰你的。」

梓瑤心里面又是小小地慌亂了一下,「為什麼不能收她送的東西?而且為什麼我未經過你的同意收下了,你就要罰我?哥哥這樣做是不是太霸道了點?」

「不是哥哥霸道,而是哥哥必須防著太子妃。」景離將她從懷里拉出來,正色道,「太子妃不是一般的頑劣,連穆辰這樣的人都難以制住她,你就該知道她平日里有多讓人頭疼了。我見她挺親近你的,擔心她經常給你送這送那,潛移默化就將你帶壞了。你若是變得頑劣至極,哥哥怕是會成為第二個穆辰,連想要同房都需得過五關斬六將。」

「我若是真能像小羽那樣就好了,憑什麼我不但不能把你壓制住,還要被你給吃得死死的。」梓瑤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不過還是小聲地問了他一句,「那個,哥哥,假如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收下了小羽送給我的東西,你準備怎麼罰我?」

景離假意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指尖在她的衣裙下擺撩撥著,「你也知道的,哥哥肯定是舍不得罵你,也舍不得打你,更不會給你一丁點兒委屈受。所以哥哥唯一的法子,就是把你扔到床上扒光了,讓你幾日幾夜下不了床。這樣子不但罰了你,把你給累得心慌慌,哥哥還能嘗到甜頭,真真是一箭雙雕的好事。」

若是在平日里,梓瑤听到這樣的話,早就要對他拳打腳踢了。但是此時此刻,她只是心慌慌地將頭埋進他懷里,沒有再繼續說什麼。

圖現在就在她的身上揣著,她一定要護好這本書,絕對不能被哥哥發現了。等回到安親王府後,她要趕在第一時間,避開所有人,找一個偏僻的院子,挖一個深深的坑,把這本書給埋起來,讓它永遠地沉睡在地下。

景離見她這幅模樣,好笑地將她摟緊了些,也不再說話。

馬車在距離煙雲湖不遠的地方停下。梓瑤剛一下車,就見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穆辰,以及昨夜被他悄悄帶走的葉瀟羽。

「瑤姐姐,你來啦!」葉瀟羽開心地走上前去,「對不起,我本來和你約好了,在早膳時見的。但是因為穆辰趁我睡著的時候,把我給帶回別院了,所以我就只能跟他先來這等你。」

「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梓瑤對她笑了笑,「你又不是失約沒有來。」

「瑤兒,哥哥與穆辰有事要進宮。」景離拍了拍梓瑤的小腦袋,「我們午時來接你們兩個,你們就在煙雲湖呆著,千萬不要到處亂跑。」

葉瀟羽見穆辰也像景離一樣,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二話不說直接一腳向穆辰踹去,「別依葫蘆畫瓢的!你不是景離我也不是瑤姐姐!我們分別時只能夠用拳腳說話!」

穆辰輕松地躲開了她這十分有力度的一腳,接著趁機伸出另一只手,大力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然後滿臉笑意地跟景離一起離開了。

「穆辰!今晚你就等著睡柴房吧!」葉瀟羽揉著被拍疼了的腦袋,和梓瑤站在原地看著他們走遠,這才轉身去到湖邊,上了早已準備好的畫舫。

煙雲湖地處嶧城東南面,正好在青綿山的山腳下。這湖本來是沒有名字的,但因為湖面終年被煙雲籠罩著,所以人們都叫它煙雲湖。

今日陽光晴好,湖面上的大部分煙雲都消散了去,所以視野算得上是比較開闊的。梓瑤和葉瀟羽沒有進船艙,而是各人拎了個圓凳,坐在船艙外面吹風。夕語則是在船艙內,為兩人準備著茶點。

葉瀟羽在確定了夕語不會偷听她們說話後,湊到梓瑤耳邊低聲道,「瑤姐姐,你昨晚給景離看過那本圖了嗎?他有沒有什麼反應?」

梓瑤听到「圖」這三個敏感的字眼,不由又是一陣心慌。見夕語還在船艙里,沒有听到小羽的話,也跟著壓低了聲音,「小羽,我不準備拿給他看,也不想要讓他看到,所以你千萬不要讓他知道你給了我那本書。」

「為什麼?」小羽雖然很是不解,不過還是很有義氣地點了點頭,「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他的。」

她說完就又將手伸到了懷里面,一邊模索著一邊道,「瑤姐姐,我再給你個好東西。」

梓瑤听後,眼角立即抽了幾抽,有些不安地看著她,「小羽,這回又是什麼?」

「暫時還不能告訴你。」葉瀟羽嘿嘿笑了兩笑,表情很是高深莫測,「其實瑤姐姐無需知道這是什麼,只要景離知道就可以了。」

她將一個孔雀綠的小瓷瓶硬塞到梓瑤的手中,「這里面裝著的東西,對瑤姐姐可是很有幫助的,你一定要妥妥地收著。等到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把這個瓷瓶和圖一起交給景離,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來操心啦!」

「小羽。」梓瑤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樣拒絕她,「你為什麼連著兩次都送我這些東西?」

葉瀟羽努了努嘴,眨眨眼楮道,「沒辦法,我最近正好在研究這些玩意兒。」

她見梓瑤沒有要收下瓷瓶的意思,並未強迫威脅,而是直接親自動手,將瓷瓶塞到了梓瑤的懷中,笑眯眯地道,「等瑤姐姐你用了這瓷瓶里的東西後,就知道小羽用心良苦了。」

梓瑤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知道無法將東西還給她,就想著只能將這瓷瓶和圖一起長埋地下了。

一個時辰後,畫舫晃晃悠悠地隨著微風飄到了湖心亭附近,葉瀟羽遠遠地就見到亭子里面坐了兩個人,「我本以為大清早的,就只有我們會跑來游湖,沒想到還有其他人,來得比我們都要早!而且這兩人武功應該還挺高的,這都已經見著他們人了,還察覺不到他們的氣息。」

梓瑤本是望著湖面發呆的,在听到小羽的話後,有些好奇地抬起頭向亭子看去。在看清坐在左側的那個男子後,她的眉頭頓時鎖在了一起。

「郡主,是寧文天。」夕語此時已經走出了船艙,來到了梓瑤的身旁。

「他怎麼會在這里?」梓瑤看了看寧文天身側的那個青衣女子,「夕語,他旁邊的那個人你認不認識?」

「屬下不認識。」夕語雖是這麼說著,但是神色卻有些不對勁。梓瑤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湖心亭,而夕語說話時的語氣也很自然,所以梓瑤並未發現她的異樣。

葉瀟羽一听寧文天的名字,就知道那男子是寧家家主,她扭過頭詢問梓瑤,「瑤姐姐,我們要不要去亭子里面?還是說繞過亭子不理他們?」

「去亭子里面。」梓瑤站起身,「來都已經來了,總不能連個招呼也不打。」

「郡主。」夕語見亭里的女子看向了這邊,趕忙喚住梓瑤,「咱們還是別去了吧!現在主子不在這里,周圍又沒有其他人,若是寧文天動起手來,出了什麼事……」

「不會出事的!」葉瀟羽打斷了夕語的話,「瑤姐姐的功力差不多恢復了八成,我的身手也不賴,你應該也挺不錯的。就算是動起了手,或者是有其它什麼,三對二的陣仗,我們是不會吃虧的。」

「夕語,放心吧!」梓瑤接著葉瀟羽的話道,「不過是說上幾句話,還不至于會動起手,如果真的打起來了,也像小羽說的一樣,我們不會吃虧的。況且眼下我們即便想要掉頭,也已經遲了,寧家主正在等著我們呢!」

夕語又看回湖心亭,發現寧文天走到了亭邊站定,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們。

還未待畫舫停穩,梓瑤就足尖輕點,飛身到了寧文天面前。剛一落地,就听到他低沉的聲音響起,「長平郡主,幾日不見,別來無恙?」

梓瑤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他一番,這才緩緩地道,「托寧家主的福,長平一切安好。」

「托我的福?」寧文天稍稍提高了音調,「恐怕不是托我的福,而是托寧歌的福吧?」

「若寧家主這麼認為,那麼我就這麼認了。」梓瑤也將音調稍稍提高了些,「听聞寧大小姐在鳳陽宮中憑空消失了,想必寧家主已將她妥善安置了吧?」

寧文天在听到這話後,目光變得更是幽深,「郡主一切安好,是因為托了寧歌的福,可是寧歌托了郡主的福後,卻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好。」

「寧家主。」梓瑤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很是凌厲,「莫非你認為,寧大小姐走到今日這一步,全都是因我而起?」

「難道不是嗎?」寧文天咬著牙狠狠地道,「若不是你這個賤人的緣故,歌兒就不會因為想要將你除掉,失了理智鋌而走險,接下四護法給她的暗塵香;也就不會因此,被瑾王用那種手段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寧文天!」梓瑤厲聲打斷了他的話,「你好歹也是寧家家主,不是耍無賴的地痞流氓。你若是想將寧歌的過錯,全都推到我的身上,那麼就請你換一套說辭,找一個更加合適的理由。」

寧文天冷笑了一聲,「郡主想要理由?好!我就給你一個理由!」

他背手而立,下頜微抬,眯著眼楮道,「既然瑾王敢出手傷了我的妹妹,那麼作為代價,他的妹妹必須毀在我的手上!」

「我來動手吧!」亭中一直沉默著的青衣女子終于開了口,「暗塵香是我拿給寧大小姐的,她變成如今這幅模樣,我也難辭其咎。寧家主不如就給我個機會,讓我替你將長平郡主除掉,一來向你陪個罪,而來也能一表我的誠意。」

寧文天猶豫了片刻,然後陰沉地笑了笑,「既然四護法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看了一眼葉瀟羽和夕語,「這兩人由我來解決,四護法記得好好玩兒玩兒長平郡主,不要讓她死的太快。」

他話音剛落就朝葉瀟羽沖去,伸出鷹爪一樣的手,想要直接掐斷她的脖子。葉瀟羽急急退了兩步,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抬腿就向他肋下踢去。夕語見寧文天和太子妃動起了手,而郡主這邊暫時沒有什麼動靜,就趕緊先去幫葉瀟羽的忙。

青衣女子見梓瑤也想去幫忙,立即抽出腰間的軟劍橫在她面前,拉長了聲音道,「長平郡主,你上次在廣濟寺逃過一劫,不過是僥幸,今日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了。落到我的手里,你就是再多長幾對翅膀,也不可能飛得出去。」

梓瑤听到她這話,不由微微蹙了蹙眉,「我似乎和花暝宮的人沒有仇怨,但是听你這說話的口氣,好像和我積怨很深。」

「算不得是積怨,但確實是有怨,而且不是一般的深。」青衣女子雖舉著劍,卻並不出手,「沒想到長平郡主竟知道花暝宮,還曉得我是花暝宮的人,看來瑾王已將一切都同你講了。」

青衣女子在說到「瑾王」二字時,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用傳音入密對梓瑤道,「不知他有沒有告訴過你,花暝宮的現任宮主是何人?」

听她這麼問,梓瑤心里首先想到的就是哥哥。面前這女子很肯定地認為,花暝宮的事是哥哥講給她听的,而且這女子剛提到哥哥,下一句就又提起了花暝宮宮主,讓她不得不把這兩個人聯系在一起。

「我若是問你,你會告訴我嗎?」梓瑤邊說邊用余光瞟了瞟旁邊正在打斗中的三人,見小羽和夕語應付得不算太吃力,才稍稍放下些心來。

「她們的死活,是由寧家主說了算的,郡主還是先管好自己吧!」青衣女子將軟劍收回腰間,眸中精光一閃,「現在時候尚早,周圍也無閑雜人等打攪,郡主先與我比試一番如何?若郡主在一刻鐘內能夠追上我,我就回答你剛才的問題。」

她說完之後,即刻掉轉身飛出湖心亭,足尖輕點湖面,向不遠處的青綿山奔去。

「夕語!你留下來保護好小羽!我去去就回!」梓瑤知道,如若她去問哥哥,花暝宮的宮主是誰,哥哥不一定會告訴她的。與其這樣蒙在鼓里,一直被他護著,倒不如抓住這個機會一探究竟。

「郡主!你不能去!你快回來!」夕語見郡主離開了湖心亭,急著想要追上前去,卻被寧文天給一把攔住,無法月兌身。

梓瑤緊跟在青衣女子身後,不敢有絲毫的松懈。這女子的輕功雖不及景離,但速度也是極快的,非一般人可以比擬。以梓瑤現在的功力,想要追上她雖不算很難,但也不太容易。

青綿山的山名中有一個「綿」字,就說明此山綿亙不絕,高低不平;而那個「青」字,則是指的山上蒼翠茂盛的草木,和枝繁葉茂的大樹。

梓瑤不知那青衣女子為何將她引到山中,但是她既然已經決定了要跟緊對方,得到問題的答案,就絕對不能夠放過這一個機會。所以在見到對方又加快了速度時,她想也沒想,直接使出全身功力,迅速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青衣女子來到一處山崖邊,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看向剛剛落地的梓瑤,「我實在是沒有想到,郡主功力還未完全恢復,就已經到了這樣的水平。我是該夸你底子不錯呢?還是該夸宮主教導有方?」

「宮主?」梓瑤面色微微有些變化,「你是指哥哥?」

「哥哥?叫得可真是有夠親切的。」青衣女子嘲諷地輕笑了一聲,「宮主在與你纏綿之時,是不是也喜歡听你叫他哥哥?」

梓瑤不知她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也不明白她為何如此帶有敵意,所以索性不回答她,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青衣女子見梓瑤不說話,猛地又將軟劍抽出,直頂上梓瑤的脖頸,「你是耳朵聾了?還是嘴巴啞了?」

「我既不聾,也不啞。」梓瑤雖被劍尖指著,卻並不慌亂,甚至連動都懶得動一下,「我不過是覺得有些奇怪,不知該跟你說什麼罷了。如若你只是想要告訴我,哥哥是花暝宮宮主,你根本就沒有必要將我引到這山崖邊。你剛才說對我有怨,而且不是一般的深,不知你可否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怨?被一個不相干的人這麼用劍指著,感覺委實是有些不舒服。」

「不相干?」青衣女子垂下手,轉頭望著山崖下的深谷,眼神變得有些恍惚,「是啊!不相干!我與你是不相干的人,與宮主也是不相干的人,只有你和宮主才是相干的人……」

「但是憑什麼?憑什麼你可以,我就不可以?」她突然又看回梓瑤,目光中帶著恨意,「我從十歲起就呆在宮主的身邊,跟了他整整八年的時間!整整八年!他明知道我喜歡他,明知道爺爺想讓他娶我,卻怎麼也不願將我娶進門!甚至還讓我去找其他的男子!他為什麼要這麼狠心!」

梓瑤听到這里,在心里無奈地嘆了口氣。她穿越過來的這些日子,從柳怡蓉到寧歌,從寧歌到七公主,再加上今日的這個青衣女子,哥哥身邊已經冒出來有四朵爛桃花了。而且這四朵爛桃花,每一朵都不太安分,每一朵都喜歡找她的麻煩。

她現在實在是有些窩火。這些人既然都喜歡哥哥,為什麼不去追著哥哥跑,反而是不停地在她面前晃來晃去,攪她清淨。現在這個青衣女子更甚,還專門把她引到山崖邊,在她面前咆哮一通,發泄恨意。說不定一會兒還想要把她給推下山崖,讓她直接死于非命。

「你若是喜歡他,你就去找他啊!干嘛要來找我?」梓瑤一字一句地道,「你找我干什麼呢?你找我有什麼用呢?你跟我說這些話能怎麼樣呢?」

青衣女子突然詭異地笑了起來,然後緊緊地盯著梓瑤道,「你怎麼知道我找你沒有用?我可是專程來找你的,也是專程把你引到這來的,為的就是要告訴你三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告訴你,你永遠不可能嫁給宮主的。」青衣女子說完後,用劍尖指著山崖下,「第二件事,就是告訴你,你今日會從這直接摔下去,摔得粉身碎骨,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至于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青衣女子輕撫上自己的小月復,柔聲道,「我在那晚和宮主纏綿後,懷上了他的骨肉,現在已經有兩個多月了。爺爺昨日對我說,只要先殺死你,斷了宮主的念想,再用宮主之位要挾他,他不會不娶我的。」

梓瑤听到這一番話,並沒有顯得很慌張。雖然她听到第三件事時,心里很是震驚,但她直覺這事另有蹊蹺。在沒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前,不能听信一人之言,亂了自己的陣腳。

于是她定了定心神,迎上青衣女子的目光,「第一件事和第三件事暫且不談,只說這第二件事,你為何就那麼篤定,我今日會從這里摔下去?」

「郡主,你需得知道,宮主護你護得緊,這是件好事,但同時也是件壞事。」青衣女子笑的很是得意,「宮主肯定沒有告訴過你,用清凝丹恢復功力的人,在功力還未完全恢復前,一定不能使出全力,不然必定出現反噬,傷及自身。」

梓瑤听後,心里咯 一下,頓時反應過來,「你是故意的!」

「看來郡主還不算傻,不過現在知道已經遲了。」青衣女子走到梓瑤身前不遠處站定,「你眼下若是不繼續運功,立即吃下一粒清凝丹,或許不會有事。但可惜的是,有我在這里,你就是不想運功也難。」她說完就向掌中注入十成內力,抬手就朝梓瑤面門上襲去,似是想直接讓她腦漿迸裂。

梓瑤在听到對方說會出現反噬後,立即悄悄運了運功,發現身體確實是出現了異樣,便趕忙打住。她知道現在若不用內力,只憑體術,不一定能夠打得過對方。而且對方這掌威力強勁,擺明了是想直取她性命。

電光火石之間,她做出了一個決定。在青衣女子的手掌離她還有不到三寸之時,她突然伸手扯開腰帶,轉身朝山崖下跳去。

「郡主!」剛剛趕到的夕語剛好看見了梓瑤跳下山崖的一幕。她匆忙跑到山崖邊,想要去拽住郡主,卻被青衣女子一把攔下。

「我想要讓誰死,誰就必須得死!今日這青綿山的斷魂崖,就是她景梓瑤的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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