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哥哥,請別引誘我 第47章 我們繼續

作者 ︰ 芯葬

千舞緊緊地捏著拳頭,一連吸了好幾口氣,想要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是像她這樣子只靠深呼吸,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那種從骨子里生出的恐懼,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消除得了的。

梓瑤又盯著她看了片刻,直把她看得膽顫心驚,這才眨了眨眼道,「花魁是來羽衣坊做衣裳的嗎?」

千舞不知道她為什麼問這個,也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不過還是僵硬地點了點頭,「是來做衣裳的。」

「前幾日在花惜樓,我見你撫琴時就穿著藕荷色的衣裙,今日還是穿著藕荷色的衣裙,看來你很是喜歡藕荷色啊!或者說,你很是喜歡荷花啊!」梓瑤說完後頓了頓,見千舞的面色稍稍有些變化,然後繼續道,「不瞞你說,我也是很喜歡荷花的。現在是初夏,正是荷花開放的季節,剛好安親王府的池塘里沒栽什麼花,不如就把你這朵荷花栽進去吧!」

「不要!」千舞听到後慌張地搖了搖頭,身子哆嗦得更加厲害,聲音也變得很是顫抖,「你、你是長平郡主?」

梓瑤誒了一聲,「你不認得我嗎?我記得你那晚是一直悄悄地跟在馬車後面的。雖然我在半途中睡了過去,不知道你之後的行蹤,不過你應該是一路跟到了安親王府的吧?」

千舞驚訝地睜大了雙眼,表情顯得很是疑惑,「為、為什麼……」

「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你那日不覺得害怕,今日見到我卻很是恐懼?」梓瑤好心地替她將問題補充完整。

待千舞艱難地吐出一個是字後,梓瑤很是認真地道,「因為我那日故意將靈力收斂了,所以你只會覺得我的精魄很純淨,察覺不到任何的異樣。至于今日你為什麼會覺得恐懼,原因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了吧?」

相較于城南玉璇河畔的繁華熱鬧,同樣擁有一條河的城北就顯得很是清幽安靜。

豎在中央的淮里河將城北一分為二。一邊是王公貴族們的府邸,和他國位高權重之人置辦的別院,另一邊是歷年舉辦百花宴的地方,一年四季鮮花常開的百花園。

而靠近北城門的街巷中,則住著嶧城里最為窮苦的一群人。他們雖然生活在城北,卻被要求不準靠近淮里河半步。官府甚至專門挑選了一條從北城門到西城門的道路,修起了高高厚厚的圍牆,所有居住在城北街巷中的人每次要離開城北去到嶧城的其它地方時,必須走而且只能走這條道。

羽衣坊的東家似乎十分有來頭,直接就將衣坊開在了淮里河邊上,離百花園只有百丈遠。而一般來羽衣坊做衣裳的人,不是宮里的娘娘們,就是官家的小姐們,其次則是那些權力不算太大,卻有著不少錢財的富商家的女眷們。

這些人若是要做衣裳,一般都是在午後才過來,很少有人一大清早就跑過來的。所以此時在羽衣坊門前,除了梓瑤和千舞,以及那個將馬車駕到一旁的不會武功的車夫,就沒有其他人了。不過即使是這樣,梓瑤還是刻意將聲音壓低,以免所講之話被一些隱在暗處的人給听到了。

千舞听了梓瑤的這幾句話後,只一個勁兒地繼續哆嗦著身子,一時間口里吐不出半個字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倒了八輩子的霉,又或者說,是倒了八十輩子的霉。在短短半年的時間里,她竟連著遇到了四個發現她是妖怪,並且可以克制住她的人。

寧文天雖然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沒有任何的法力和靈力或者是其它什麼力,但是他手上卻有著讓所有妖怪都十分懼怕的縛妖鏡。她千舞雖然是一只修煉了一千五百年的花精,卻並沒有能力能夠擺月兌縛妖鏡,所以只能繼續被寧文天驅使著,幫寧家做壞事。

而水鳳山莊的落莊主就不消說了。雲岳大陸上的江湖中人,幾乎沒有誰不知道毒醫落莊主的。傳聞他很是精通駐顏之術,雖然已年近百旬,卻仍如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般俊美異常。

千舞第一次听到這話時覺得十分可笑,想著傳聞都是一派胡言,根本不能相信。直到前幾晚見到他的真人後,她才知道,除了「精通駐顏之術」,傳聞里的其它內容都是不假的。但是讓千舞感到納悶兒的是,為何大家都對那個「駐顏之術」的說法深信不疑?落莊主雖然以人形生活了近百年之久,但他明明就是一只得道成仙的狐妖,為何從未有人懷疑過他是不是妖怪?

剩下的那兩個可以克制住她的人,一個是看起來溫和疏離,其實卻陰煞無比的瑾親王;另一個就是被訛傳得沒了譜,現在又突然翻了身的長平郡主。

千舞在見到長平郡主的一瞬間,所感受到的從骨子里面生出的恐懼,和那晚見到瑾親王時的感覺是一模一樣的。特別是在面對瑾親王時,她感受到的除了有恐懼,還有十分強烈的壓迫感,他隨便說上一句話,就可以讓她渾身顫抖好半天。

梓瑤見千舞一直沉默著,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正想要問她話,就听到身後容嵐的腳步聲,于是只得作罷。

「郡主,掌櫃的說最後一套衣裙要再過半個時辰才能做完,您要不要先去其它地方轉一轉?等一會兒再過來。」容嵐知道在幾日前,主子和落莊主曾把千舞抓到安親王府里面問話,所以他沒有在千舞的跟前隱瞞郡主的身份。

「這附近有什麼地方可以轉嗎?」梓瑤瞟了一眼千舞,心道不如就利用這半個時辰的時間,從她那里了解了解關于寧家的一些事情。

「前方不遠處就是百花園,郡主可以去那里。」容嵐抬手指了指前方,「過幾日就是百花宴了,現在應該有很多花開著。」

「百花宴?」梓瑤听到這三個字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看向千舞,「花魁陪我一起去百花園看看可好?」

千舞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拒絕,于是認命地嗯了一聲,「若是郡主不嫌棄,千舞就陪您一起去看看。」

「容嵐,你呆在這里,不用跟著一起去了。」梓瑤說完,就和千舞一同向百花園走去。

百花園除了在百花宴期間會閉園幾日,迎接皇家之人駕臨,或者接待各國王公貴族和使臣們,其余時間都是任人隨意出入,沒有設限。

園里栽著種類繁多的鮮花,其中有好些品種,梓瑤都是第一次瞧見,叫不出名字來。昨晚的那場暴雨來得極其猛烈,而且一直持續了近兩個時辰才漸漸止住。按理說這園中嬌女敕的花朵會受到一些影響,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這些花不但沒有一點兒事,反而越開越盛,越開越艷。

「這些花都沾有你的妖氣。」梓瑤和千舞避開那些忙碌的花農們,來到了一處較為偏僻的角落,停下腳步,「這就是你為何要取那麼多精魄來修煉的原因?」

千舞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花海,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千舞雖然有一千五百年的修為,但畢竟只是個花精。若是不多取些較為純淨的精魄,用旁門左道的法子修煉,僅憑千舞一人之力,如何控制得了這滿園的鮮花。」

梓瑤听她說這話的語氣,似乎很是有些身不由己,不禁皺起了眉頭,「看來你這麼做並非出自本意。既然如此,為何還要繼續幫著寧家人作惡?」

「郡主探一探便知了。」千舞將梓瑤的手拉到自己額前,「千舞如若不听寧文天的命令,怕是即刻就會魂飛魄散了。」

梓瑤放出一股靈力進入千舞的體內探尋,片刻後,她收回手來神色凝重地看著千舞,「寧文天取了你的元丹?」

「是。」千舞輕輕嘆了口氣,「元丹被困在他手中的縛妖鏡內。除非他本人願意,任何人都無法將元丹取出。若是千舞不听命于他,他哪日將縛妖鏡丟入火中,或是他到死了也不將元丹還來,千舞都會跟著魂飛魄散的。」

「原來是這樣。」梓瑤了然地道,「寧家是否計劃著,利用百花宴這個機會,讓你施展妖法,將來到這百花園里的人都控制住?」

見千舞點了頭,梓瑤笑了笑,「我可以幫你將元丹取回來,但前提是,你必須要按照我的計劃來。」

「郡主可以取回元丹?」千舞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過大,趕忙捂住嘴,低聲道,「不知郡主有什麼法子?」

落莊主那日曾對她講過,不是沒有法子將元丹取出,但是那法子極其凶險,他需要先準備一番才敢動手。因為若是一個不小心失了手,她會立刻魂飛魄散,就是法力高強的上仙也不一定能夠救得了她。

「殺了寧文天,在他魂魄離體的那一瞬間,用他的魂魄代替你的元丹,鎖在縛妖鏡中。」梓瑤給出的法子,與落莊主給出的法子完全相同。但是不知為什麼,千舞听她講完這話後,心里卻覺得十分踏實。

「你放心,只要你按我說的做,我保證將元丹完完整整地取回來。」梓瑤將手伸到千舞面前,「能否借發簪一用?」

千舞不解地從一堆頭飾中取下一根蝴蝶發簪遞給她,「郡主這是要做什麼?」

梓瑤在發簪上注入四成內力,轉身將發簪向右後方的一顆大樹上擲去。只听得一聲悶哼,一個小廝模樣的男子從樹上掉落下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有眉間的蝴蝶還在翩翩起舞。

「連氣息都不會收斂,就敢跑來偷听。」梓瑤輕哼了一聲,轉頭問千舞,「是寧家的人嗎?」

千舞在看清那小廝的樣貌後,面色一沉,「是寧文天近身的人,沒想到他竟然會派人跟蹤我。」

「你好歹也是只千年花精,怎麼連被人跟蹤了都不知道?」梓瑤邊說邊環視了一下四周,「這里確實算不上是密談的好地方。不如你等到入夜後,去安親王府找我,到時我再與你細說。」

「一切都听從郡主的安排。」千舞見遠處的花農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于是對梓瑤道,「郡主先走吧!千舞把這具尸體處理了再離開。」

梓瑤听到千舞的話後,並沒有立即抬腳,而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一股靈力注入到她的體內,「我給你三日的時間。若你三日之內未去安親王府找我,或者我發現你在對我撒謊,那麼對不起,你往後將沒日沒夜地承受著萬蟻噬骨之痛,直到你魂飛魄散的那一刻才能夠解月兌。」她說完之後,又對千舞笑了笑,這才轉身向園外走去。

千舞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梓瑤慢慢走遠。她想起之前落莊主對她說過的話,突然間也跟著笑了起來,表情很是輕松愉悅,似乎絲毫不在意梓瑤所說的萬蟻噬骨之痛。

梓瑤走出百花園,沿著淮里河慢悠悠地走著,時不時地停下來望望湛藍的天空,踢踢腳邊的小石子,看看河里游來游去的魚兒。短短百丈遠的路,她竟是晃蕩了兩刻多鐘的時間才走完。

待她來到羽衣坊門前時,夕語和容嵐早已取好了衣裳,站在馬車旁等候她。

「郡主,快上車吧!」夕語這麼說著,卻並未像平日那樣替她將簾子掀起。

梓瑤也不在意,嗯了一聲就跳上馬車,自己挑起簾子走進車廂內。剛一進車廂,就見到景離正坐在車里,面帶笑容地看著她。

「哥哥怎麼來了?你不是和老四在書房里面談事的嗎?」梓瑤自覺地挨著他坐下。

「宮里來了消息,說父皇將去廣濟寺祈福的日子提前了。他因為朝事繁忙不能離宮,所以就讓我代替他去一趟。」景離抬起胳膊,攬住她的肩膀,「從這里去到廣濟寺需得五、六個時辰,為了能在天黑之前抵達,現在就要啟程。」

「要在廣濟寺里呆上多久?」梓瑤想起她和千舞的三日之約,心道若是超過了三日,她就不去了。

景離的手指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輕輕摩挲著,「只住兩夜,後日就可以回來了。」

「那就好。」梓瑤放心地道,然後一把抓住他作亂的手,「耳垂不是拿來玩兒的。」

景離輕笑一聲沒有說話,梓瑤也未再開口,只緊緊地抓著他的手,防止他一會兒又開始亂來。

相較于容嵐的莽撞冒失,夕語就顯得小心謹慎許多。當馬車在瑾親王府門前停下時,她並未一把將簾子掀起,而是在外面恭敬地道,「主子,請將車內郡主的新衣裳遞給屬下,屬下先拿回府里。」

梓瑤見對面的錦墊上放著兩個包袱,扭頭問景離,「哥哥,兩個都是嗎?」

「你把右邊的那個遞給她。」景離松開攬著她的胳膊。

待梓瑤將包袱遞給夕語後,容嵐就繼續駕著馬車向廣濟寺趕去。

車廂的左後角有一個壁櫥,里面摞了有十好幾本書。景離坐到壁櫥邊,隨手取過一本書就低頭看了起來。梓瑤嫌在馬車上看書晃眼楮,便只是側身撩起窗幔,無趣地望著外面的街道。

一刻鐘後,她很是興味索然地將窗幔放下,背靠著車廂,拉長了聲音道,「哥哥,我好無聊啊……」

「無聊?」景離抬起頭,「看書就不無聊了。」

梓瑤擺了擺手,「不看,都說了在馬車上看書晃眼楮。」

「馬車駛得平平穩穩的,就算有晃動也不明顯。」景離將書放回壁櫥,「你這丫頭的毛病還真多。」

梓瑤輕哼了一聲,然後苦著臉道,「哥哥,要是像這樣再繼續坐上五、六個時辰,我肯定會被悶死的。」

「睡覺,入定,打坐練功,你自己選一個。」景離好笑地看著她,「或者三個都不選,陪哥哥一起玩兒。」

「陪你一起玩兒?玩兒什麼?」梓瑤頓時來了興致,不過也有些疑惑,「這馬車里面能有什麼好玩兒的?」

景離對她招了招手,「你先過來,過來了哥哥就告訴你。」

梓瑤不知他又想耍什麼鬼把戲,不過還是听話地來到他跟前。她正要在他的身旁坐下,就被他一把拉到懷中,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這是干什麼?」梓瑤感覺到自己的腰在一瞬間被箍緊,憤憤地瞪著他,心道這家伙果然是沒安好心思。

「干什麼?」景離微微挑了挑眉,「當然是玩兒了。」

梓瑤低下頭看了看他環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沒好氣地道,「哥哥這個樣子準備怎麼玩兒?」

「像今早在偏廳和小花園時那樣玩兒。」景離牽動唇角勾畫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容嵐現在正駕著車,不會再來打攪了,我們可以在車廂里繼續。」

梓瑤听到他的話後,臉頰立即就染上了紅暈,才剛冒出頭的氣勢也消散了去,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听不懂你在講什麼。」

景離見到她這副別扭的模樣,不由輕笑出聲,「听不懂沒關系,哥哥做完你就懂了。」

梓瑤此時又羞又惱,不過她並沒有掙月兌開他的懷抱,只局促地轉過頭去不看他。

景離見狀,摟著她的腰讓她側過些身來,再將頭靠在她的脖頸處,悶聲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自己考慮清楚,等一陣若是後悔了,我可是什麼都不管的。」

梓瑤仰頭望著車廂頂部,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許久,她低下頭來輕聲對他道,「誰怕誰,你還能把我給吃了不成。」

景離悶悶地笑了一聲,有些不舍地將頭從她的脖頸處挪開,「妹妹不著急,哥哥以後慢慢吃。」

他說完之後松開環在她腰上的手臂,伸出雙手捧著她的小臉,定定地和她對視了片刻,然後一點一點地向她靠近。

之前在小花園時那種急速的心跳,又一次主導了梓瑤。她下意識地緊閉上雙眼,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時刻。

但是過了好一陣子,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馬車里也沒有一點兒聲響。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睜開眼楮,就見他假裝疑惑地看著她,「妹妹這是在做什麼?怎麼突然閉眼了?是想要睡覺嗎?」

「你這個混蛋!」梓瑤知道自己又被耍了,心里頓時升起一股無名火。

她剛才望著車廂頂部時,可是經過了十分激烈的思想斗爭的,並且權衡了無數次,才最終決意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明確地定下自己的態度。但讓她沒想到的是,他竟是拿這件事情來逗她玩兒。她那麼嚴肅地思考著這件事,他卻顯得很是輕松,讓她覺得自己完全就是一個大傻瓜。

她大力打開他的手,氣憤地坐回之前的位置,不知怎麼的,又想起了昨晚和今早他那種疏離的態度,眼圈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景離見她這個模樣,一時間亂了陣腳。他本只是打算小小地逗她一下,哪知她的反應竟會如此之大,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他趕忙坐到她身旁,一把將她摟到懷里,「瑤兒不生氣,是哥哥錯了,哥哥不逗你了。」

梓瑤極力想要掙開他的懷抱,無奈兩人之間力量懸殊太大,不管她如何掙扎,都無法撼動他半分。

越是這樣,她就越氣不過,就算身體動不了,至少還有嘴可以罵他。于是她仰起頭來,想要將自己的怒火全數化成語言發泄到他身上。但是她剛一張開口,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突然埋下頭來,急急地將兩人的唇瓣緊密地貼合在一起。

怒火在一瞬間熄滅,心跳在一瞬間停止,血液在一瞬間凝固,梓瑤的意識此時全都集中在自己的雙唇上,連眼楮也忘記了閉上,只呆呆地看著他的俊顏。

景離並沒有更進一步。不是他不想要深入,而是他自己都有點兒頭腦混亂,神魂出竅。也不知過了有多久,他終于回過了神來,直到感覺她的怒火完全熄滅了,他才依依不舍地將自己的唇從她的唇上移開。

梓瑤的心跳在慢慢恢復,血液也又一次流動著,不過怒火是一點兒都燃不起來了。她有些害羞地躲避著他的目光,同時也沒有忘記放出狠話,「你以後要是再拿這件事來逗我,我就永遠都不理你了。」

「好,哥哥保證,再也不拿這事逗你了。」景離柔聲道,然後伸手捧著她的小臉,「瑤兒為什麼不願意看著哥哥?是嫌哥哥長得不好看嗎?」

梓瑤听到他這話,面上有了些笑意,「要是連你這樣的都叫做長得不好看,那就真的找不出長得好看的人了。」

景離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既然你覺得哥哥長得好看,就應該多看上幾眼才是。」

「臭美。」梓瑤嘟囔了一聲,不過還是听話地看向他,對上了他的視線。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對視著,沒有一人主動收回視線。如同小孩子比定力一般,明明氣息已經變得紊亂起來,卻還是不願意服輸,想看誰能夠堅持得最久。而兩人的心跳,不管是她的,還是他的,也都在時間的推移中變得越來越快。

景離這次沒有再像之前那麼突然。他偏了偏頭,然後一點一點地慢慢埋下頭來,等到兩人的唇瓣相觸時,他立即停止了動作。

在察覺到她稍稍有些停頓的呼吸開始恢復後,他微微開啟雙唇,用舌尖輕柔地描繪著她的唇縫,讓她將緊抿的雙唇打開。下一刻,他緩緩閉上眼,感受著舌尖掃過她的貝齒,撬開她的牙關,再尋到她的小舌,不斷地挑逗著,糾纏著。

景離將雙手從她的小臉上移開,隨即兩只有力的手臂緊緊地環上她的縴腰,把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而梓瑤也情不自禁地摟上了他的脖頸,讓這個正在進行中的吻變得更加綿長,更加深情。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于結束了這最為正式的一吻。接著便像今早在偏廳時那樣,額頭對額頭,鼻尖踫鼻尖,互相交換著彼此的氣息。

「瑤兒,現在還覺得無聊嗎?」

「不無聊了。」

「懂沒懂哥哥要跟你玩兒什麼?」

「懂了。」

「我們再繼續玩兒好不好?」

「不要了。」梓瑤害羞地將腦袋埋在他胸前,勾起唇角听著他悅耳的笑聲。

車廂外的容嵐在听到主子的笑聲後,知道自己今晚不用被活埋了,也跟著開心地笑了起來,歡快地駕著馬車向廣濟寺奔去。

往年在百花宴結束之後,皇上都會帶著一眾妃嬪和皇子公主們去廣濟寺祈福。朝中的大臣和他們的家眷,雖然也會去祈福,但向來都選在皇上從廣濟寺回來後的第二日。

今年則與往年不大相同,皇上不但將祈福的日子提前了,還讓瑾王帶著長平郡主替他走一趟。所以不管是大臣們,還是富商們,全都張羅著自己還未婚嫁的兒女涌向廣濟寺。如果有誰得幸嫁給瑾王,或者有誰得幸娶得長平郡主,前途一定是萬丈光芒,不可估量。

因為嶧城距廣濟寺有五、六個時辰的車程,所以皇上在很多年以前,就命人在這段路的中點建一些酒樓和客棧。

在離客來居還有一段距離時,容嵐就見到已經有好幾輛馬車停在了客來居門前。他只看一眼就知道,馬車全是官家府上的,載的也定是些年輕的小姐公子們。他們的心思根本不在祈福上面,而是想要借此機會,接近主子和郡主。

容嵐輕蔑地哼了一聲。那些人的算盤打得再響又能如何,他們絕對不會想到,主子如今已經成功地拿下了郡主,郡主也已經完全接受了主子。在不知道實情的人眼中,主子和郡主只是一對關系很好的堂兄妹,所以根本沒有人會將兩人的關系朝其它方面想。

他將馬車停穩後,按照夕語交待的,沒有心急地一把掀起簾子,而是站在外面恭敬地道,「主子,郡主,到客來居了。」

景離松開環在梓瑤腰上的手臂,將她的小腦袋從自己的懷里拉出來。他伸手順了順她額前的劉海,替她將衣裙理了理,再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這才牽著仍有些羞答答的她走出車廂,摟著她輕身跳下馬車。

眾人見瑾王和長平郡主來了,全都放下了手中的筷箸,站起身來看向走進客來居的二人。

在這群年輕的公子小姐中,梓瑤見到了幾個較為熟悉的面孔,有韓其弘,有景天頤,有柳怡蓉,還有寧歌。另外的一些人,似乎在昨晚的宴席上見過,只不過她並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也不想知道這些人是誰。

就在梓瑤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眾人時,客來居的掌櫃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急急忙忙行了個禮,然後有些畏縮地道,「瑾王殿下,長平郡主,小的不知皇上將祈福的日子提前了,現在所有的雅間都還在重裝中……」

「不礙事。」景離淡聲道,「你且選一張離其他人遠些的桌子就可。」

掌櫃的听到後,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趕緊彎著腰領二人向西北角的一張桌子走去。

眾人見瑾王牽著長平郡主落了座,期間沒有看過他們一眼,都識趣地不敢輕易上前打擾,陸陸續續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繼續吃起飯來。

「哥哥,你知不知道那人是誰?」梓瑤坐下沒多久,就扯了扯景離的衣袖,湊到他耳邊低聲道。

景離順著她的視線望去,見東南方向的角落里,坐著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從他們的角度,只能見到那人小半個側面,看不到全貌。那人面前的桌子上有一壺茶和一個茶盞,還沒有菜端上桌,看樣子應該是剛進店不久。

「怎麼了?」景離有些不解地看向梓瑤,「為什麼問這個?」

梓瑤輕輕蹙了蹙眉,「我坐下的時候,那人剛好扭過頭來望了一眼這邊。他在看到我的時候,樣子好奇怪,似乎認得我,又似乎不認得我,表情顯得很是不可思議。」

景離好笑地看著她嚴肅的模樣,正想要挪揄她一番,就見那男子又扭頭朝這邊望了一眼。在看清楚那男子的長相後,景離的眸光突然變得暗沉,「他怎麼會在這里?」

------題外話------

哥哥成功拿下妹妹~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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