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也凶猛 第二章 苦肉計

作者 ︰ 青蟬子

「姨女乃女乃,大*女乃來了!」冬雪急匆匆的進屋稟報道;這次東院一下子來了兩個人,個個都神色凝重,看來今晚又有場好戲了。

懶懶的伸出縴縴細指揉了揉太陽穴,張妙嫻緩緩開口道︰「去告訴大*女乃,就說我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兒等明個大爺回來了再說。」

「是!」冬雪點頭道,語氣中有些失望;平時大*女乃上南院來的時候嫻姨女乃女乃都是讓她哭喪著臉走的,這次怎麼不一樣了?

冬雪將張妙嫻的原話傳達給了許落微,許落微听完惡狠狠的剜了一眼張妙嫻所在的房間,便轉身大步流星的向自己院子走去。

「姨女乃女乃怎麼不見大*女乃?」紫衣疑惑的問道。

張妙嫻深不可測的笑了笑︰「現在還不是見她的時候,等明個我再去向她請安。」

這一夜許落微實在難眠,她一會兒想到憐香死時那雙不瞑目的眼,一會兒想到杜之行看自己時眼神里的厭惡,一會兒又想到張妙嫻對自己的處處算計,越想越覺得心里惶恐不安,便起了身,點燃蠟燭;對著昏暗的燭光,空坐著。

自憐香去世後,她幾乎都不敢熟睡,每一次都會在熟睡中夢見憐香忍著身上的劇痛,拖著笨重的身子抱最後的期望向自己爬來;那時自己是她唯一的希望——可是——

「唉!——」許落微沉重的嘆息一聲,卻听的窗外也有人在此時嘆息。

「是誰!」許落微心里一顫,捂著胸口問道。

「是…是我….」屋外有一個清脆的女聲應答道。

「是千鶴嗎?」。听出來人的聲音,許落微的心口又是一疼。

對方靜默一會兒,苦澀的答道︰「難為大*女乃還記得我。」

許落微聞言心中更是愧疚,連忙打開了門,向窗下瞧去;只見來人身穿白色長裳,外面也披了一件雪色的披風,墨色的秀發上輕輕挽起斜插著一支薇靈簪。整個人看上去柔柔弱弱不禁一陣風吹。

「你也睡不著嗎?速速進屋里來,別著涼了。」許落微關心的說道。

千鶴將目光投向許落微的寢屋,微微的搖了搖頭,淺淺的笑道︰「妾只是看著這夜色好,便忍不住門賞月,哪知不知不覺就走到東院了;擾了女乃女乃安寢還請見諒!」說罷,遠遠的向著許落微福了一福,便轉身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許落微依在門口,見千鶴決絕遠去的背影,又是一陣心酸;曾幾何時,她們曾是最好的姐妹,如今卻已形同陌路。

怪自己!所有的錯都在自己!

許落微如行尸般走回榻上,合衣而躺;那櫃上若明若暗的蠟燭是不是在替她垂淚?

「大*女乃,大*女乃;嫻姨女乃女乃給您請安來了;現在在門外候著呢!」大清早丫鬟秋水就急匆匆的沖進許落微的寢屋通報。

許落微從沉睡中驚醒,不由的一肚子火氣︰「一驚一乍的作什麼!平時教你的禮數可還記得?」

秋水到底還是年幼,粉腮清眸一臉的稚氣;她听到許落微的訓示不由得紅了眼,她向許落微福了一福「大*女乃晨安,嫻姨女乃女乃在門外候著向你請安呢!」秋水小聲的說道;她隱約的感覺到自家主子最近的火氣很大,生怕自己再惹了她不高興。

許落微昨夜睡的很晚,今晨被驚醒,遂覺得頭痛欲裂「不見!」她冷冷的說道。

「可是……可是嫻姨女乃女乃說您不肯見她,她就一直跪在外面等。」秋水吞吞吐吐道。

作戲!

許落微一听,便怒從心來︰「讓她跪罷!愛跪多久跪多久!」

秋水唯唯諾諾不敢吭聲。

許落微在床上翻了身,忽聞窗外有雨淋之聲便問道︰「外面下雨了嗎?」。

秋水道︰「是的,方下沒多久。」

這女人,又耍什麼花招?

這雨天她跪在外面無非是想讓自己博得杜之行憐惜,讓我得到他的厭惡而已,一想到那種英俊的臉向自己投來的厭惡眼色,就不禁感到一陣心酸。許落微煩躁的起了身,向秋水說道「讓她進來罷。」

「是!」秋水連忙小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仍不見張妙嫻進屋,正欲開口詢問,卻听得一聲驚呼‘哎呦!’正是張妙嫻的聲音。

許落微三步並作兩步走,掀開門簾一看,只見張妙嫻一個人站在青瓦下正嫣然巧笑的看著自己。

此時的張妙嫻全身被雨水淋濕,身上玲瓏盡現,有說不出的誘惑;可嘴角那一抹詭異的笑,卻讓人心怯。

看見了她的笑,許落微下意識的退後兩步,這樣的笑與憐香去世前她看憐香時的笑如出一轍。

張妙嫻雙眉一蹙,楚楚可憐的看著許落微︰「妾真替憐香傷心,與自己最姐妹情深的人,卻對自己見死不救。妾身也替千鶴傷心,自己最信任的人,卻躲在牆角任由自己遭人踐踏!」張妙嫻說著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你到底想做什麼!」被她的話戳中心底里最陰暗的一面,許落微惱羞成怒。

「我要做什麼?!」張妙嫻一把抓起她的手「我要揭穿你偽善的面具,別以為你成天一副無辜的樣子,你就真的是無辜!憐香之死,千鶴之污,罪過統統都在你身上!」

「胡說八道!」許落微一把甩開她的手︰「別血口噴人!明明是你!明明是你害了她們!」

「我害了她們?」張妙嫻向里面走了兩步︰「你知道的,我最想害的人是誰,是你——拉了她們做替罪羔羊!」

「滿嘴胡言!」在胡說八道這份天賦上許落微明顯不如張妙嫻,不知是不是因為愧疚的緣故,許落微連反駁的語言都那麼蒼白無力。

正在許落微想著措詞之時,張妙嫻突然沖了過來用盡全力,一把將許落微推下台階。

許落微措手不及,她的身子一偏,重心不穩,整個人從台階上摔下,腦袋撞到青石上;整個身子滾入雨中。

就在許落微似暈非暈之時,透過雨簾見到杜老爺杵著拐杖,步伐蹣跚的向自己走來。原來是秋水見情況不妙,便先去將老爺請來了。

「孽障!孽障!」一里遠處,杜老爺用拐杖指著張妙嫻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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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憐香,張妙嫻的眼里便劃過一抹厭惡之色︰「憐香那個賤人還以為自己懷了種,就有了依靠,合計著和那丑婦一起算計我,哼,有孕又怎麼樣?到頭來還不是要栽到我的手里!」

憐香比張妙嫻更早一步入杜府,也最先有身孕,正在大家都以為她從此之後榮華富貴數之不盡的時候,她偏偏站錯了隊。

「想與許落微聯手對付我?真是自尋死路!」張妙嫻將頭靠在椅子上,微微閉上眼腦海里浮現出憐香死時的那一幕。

「大爺救我,大爺救我!憐香真真不曾作出背叛大爺私通他人之事啊!」已有六個月身孕的憐香趴在地上,死死的抱著杜之行的腳,苦苦哀求道。

「賤人!」杜之行一腳踹開她︰「奸夫都已經招供了!你還想抵賴?!」說罷從一旁扯過一個粉紅肚兜丟在憐香面前。

杜之行蹲去,一把揪起她的頭發,逼她面對著肚兜︰「賤人,仔細看看這是不是你縫繡的肚兜!」

「啊——」憐香驚恐的看著地上的肚兜,用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模了模上頭的針線。那肚兜上的圖案精致巧麗,正是自己用蘇州綢線所繡。只是這肚兜自己昨晚才換下,今天怎麼就到了別人手上?

憐香連忙道︰「冤枉啊,這一定是有人陷害妾,大爺,一定要相信妾啊!」

杜之行重重的將憐香的頭叩在青石板上,絲毫不顧及她的頭破血流。那張英俊的臉因仇恨而扭曲︰「那賊漢子半夜與你同睡一張床被抓了個現行,你也配叫冤枉?虧我往日待你不薄,你竟背著我懷了別人的種,還恬不知恥的說是我的孩兒,真真是惡毒!該死!」話畢雨點般的拳頭落在了憐香身上。

「冤枉!大爺!孩子真是您的!大爺,憐香從來沒有背叛過您啊!大爺——」憐香的哭喊非但沒有獲得同情和理解,卻換來了更重的拳頭。

「啊,不,孩子,我的孩子!」杜之行的一拳不偏不倚的打在了憐香的月復部,引來憐香撕心裂肺般的慘叫。

周圍圍觀的丫鬟家丁皆不忍目睹,膽小的已經兩腿發抖,一些生育的過的僕婦則默念起了阿彌陀佛。

全院的人只有千鶴上去求情,結果被杜之行一腳踹暈在地上。

終于杜之行打累了,停了手一腳將憐香踢了個翻。

「孩子,我的孩子,大*女乃,求求你救我的孩子」用僅存一點理智,憐香向著許落微所在方向緩緩爬去,身後是一地觸目驚心的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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