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之傷風 6(下)

作者 ︰

女人的衣服已經被撕裂,幾雙手拉扯著她可憐的胸衣和底褲,她忘記了哭,忘記了大叫,她甚至分不清自己在那兒,這一定是個夢。

「真是一副好皮囊!」

「啊——」

女人在暈倒前,只覺得全身冰涼,痛得要死,她想看清那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們的模樣,但她太虛弱了,眼皮怎麼也睜不開。

再次醒來,周圍全是白色,白色的牆,白色的床,白色的被子,白色的窗簾。

「這是哪兒?」女人看著一個俏麗的護士問。

「這里是縣城的醫院!你暈倒後被送來了!」

看了眼床上的女人,那護士像是憋久了的氣球,終于沒忍住開始爆發,

「你懷孕了!三個月,這種時候怎麼能跟男人干那種事情,而且那麼——」她想說「激烈」,但還是沒說出口,緩了緩,繼續說,

「你不想要孩子了啊,想要就不要再干那種事了!」護士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便離開了。

女人緩緩低下頭,輕輕地撫模著肚子。

「你醒了?」一名公安走了進來,口氣不像審訊時那麼硬。

「禽獸!滾開!」女人突然瘋了一樣,開始拿著身邊能拿到的各種東西砸向那個公安。

「我又沒干!你打我也沒用!」

「滾!滾!」女人大叫。

「我是來告訴你,今天早上,有人認罪,凶手抓著了,那具尸體也確定了不是劉莊生,你現在自由了!」

听完話,女人又呆愣了,事實本來就是這樣,命運和她開了個玩笑,她不知道自己這三天來的遭遇到底算什麼。

「滾——」

「我滾,我滾!」

空空的病房安靜了下來,年輕的女人頹廢的坐在床上,突然,她又像看到什麼一樣驚愣地扯著被子,她害怕極了,那幾雙黑色的手無時無刻不在抓著她的身心。

「孩子,苦了你了,都怪咱娘倆命不好!」

「看守所就是地獄哦,進去的人都沒好過的!」老女人老淚縱橫,她只盼著兒子能早點回來。

看守所的噩夢似乎就這樣過去了,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只能「自認倒霉」。

劉家的日子又平靜了下來,劉家老女人整日以淚洗面,年輕的女人魂不守舍,說來也怪,自那尸體案後,劉莊生真的消失了,「他已經半年沒回家了!」

那天的午後像極了發現尸體的那天,太陽懶懶地照著,農歷已近九月,女人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愣愣地望著緊閉的大門,門突然被敲響了,她帶著欣喜打開門,很遺憾,那不是她的莊生。

「請問這里是劉莊生的家嗎?」。來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看到女人,他立刻拉起一個大大的微笑。

「你是誰?莊生不在家!」

「哦,我總算找到了!」男人又笑了,

「我叫包成習,是xxx報社的記者!」

「記者?」這個職業在女人腦中還是很陌生的。

「是的,我是從xxx市來的!」

「大城市來的?」女人有些質疑。

「這是我的證件!」男人把自己的各項證件遞到女人面前。

「我看不懂這些!」女人沒有接過那些紅紅綠綠的小本。

「你來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大事,就是了解一下村民的日子過的怎麼樣!」包成習又笑了,笑的很友好。

「你听說了什麼?」女人很敏感地看向包成習。

「你別誤會,我只是了解村民的生活情況!」包成習還是笑著,幾天前,他無意間得知了劉莊生尸體事件,但更令他震撼的是那個「花錢就可以進看守所過夜」的「習俗」!「都是些犯了罪的人,過夜就過夜唄,也不敢鬧大了!」村民有些無奈,似是習以為常,他們提起了劉莊生家的媳婦——「那個頂漂亮的女人」。

「我沒有什麼‘情況’可以給你了解的!」

「媳婦兒,誰來了?是莊生嗎?」。里屋的娘听到了聲音,吆喝著。

「娘,沒事,您繼續睡吧!」她目光瞟向包成習,

「了解我情況?你是想要听我的故事吧!」

包成習沒有料到這個女人的直覺是如此的敏銳,他自認為掩飾的很好。

「我是一名記者,我的職責是揭露事實真相,給百姓伸張正義!」他義憤填膺地說著,但年輕女人卻不為所動。

「正義?」不待包成習回話女人便下了逐客令。

「你走吧,我的事你問別人吧,我不信什麼‘正義’!」

為了這個「正義」,包成習在芙蓉村住下來了,他每天往年輕女人家里跑,即使被拒絕第二天他還來,就在村上人開始對年輕女人的「婦道」問題說閑話時,女人開口了,她把她經歷的故事全部告訴了記者,她哭著說,

「那群禽獸!」

她失神地自語,

「我也不知道莊生去哪兒了?登上報紙後莊生看到了,還會回來?!」

很快,xxx報開始連載《一個女人的故事》,包成習借此寫了大量的評論,《劉莊生是死還是活?》《芙蓉村的看守所》《暗娼如何縱橫鄉村!》《受辱女人的背後》,這些文章讓芙蓉村這個小地方站在了大城市的風口浪尖上。

這事「鬧」大了!芙蓉村的人這才知道,那個笑起來很燦爛的年輕人本事真不小,他把「小事」鬧到了大城市!

在新聞刊發的第二個周,市里領導也關注了芙蓉村的事。于是,涉事一干人等被押上了法庭,包括縣長、鎮長在內的領導也被停職。

女人愣愣地看著報紙,正義?她慘笑著。

這就是包成習的故事。

讓桃子震驚的故事!

桃子花了一天的時間找尋這些資料,挖掘出來的事實竟然是如此戲劇化!

故事里的女人叫水玉釵,名字取自《紅樓夢》里的黛玉和寶釵,紅樓里的兩個女人不夠幸運,顯然,水玉釵繼承這份「悲哀」。

桃子看著、想著。也許故事就該停止在這里。

但,記憶里的某根弦已經被拉動了,不論她願不願意記得,那些的事還是一個個蹦了出來。

「正義」伸張後不久,就在芙蓉村上的人幾乎淡忘了劉莊生和水玉釵的時候,一個新生命誕生了,粉女敕的臉,皺皺的鼻子,玉釵給她取名叫「桃子,水桃!」

世界小的可怕,造化弄人!

五歲那年,因為太過想念劉莊生,再加上幾年前的心結淤積,水玉釵投河自盡了!

桃子想著媽媽死後微笑的模樣,「活著的時候不見得這麼安詳」!

「你在調查包成習?」尹峰的聲音突然傳來!

下節看點︰艋玾的等待和桃子第二次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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