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斷袖。」眼前的男子朝我吼道,隨後才注意到了話中的重點,收斂了怒氣凝著我道︰「姝貴妃,話可不能亂說,本王何時想成為大秦之皇了?」
「不想嗎?」。我眨著眸,里面帶著幾抹意味深長,「綰綰還以為王爺很想呢,本來我還想說服爹爹幫你呢。」
他凝著我的眸越來越深邃,依稀還帶著幾分殺意,「你現在已是貴妃,幫我又有什麼好處?」
「如果我說我比較喜歡你呢?」我的笑容里滿是曖昧,就如此一步步走近他,「雲,蘇家幫你奪位,他日你封我為後如何?我大哥的手中可握著大秦三分之一的兵力。」
他一邊後退一邊滿是嘲諷地道︰「蘇綰綰,原來你這麼不安于室,可惜我不會喜歡你的。如果此刻,我讓絕知道你的心,你覺得他會這麼對付你?」
「王爺敢賭嗎?」。我停住了腳步,「我把你的野心告訴絕,你把我的心思也告訴絕,你說他會比較相信誰?」
他沉默不語。
而我卻是笑得更加燦爛,這是屬于蘇綰綰的風情,嫵媚之中帶著幾分清透,清透之間又夾雜著幾縷魅惑。
「你不敢。」我替他說了他不想說出口的話。
冷風拂過,他的發絲輕揚,我的衣裙翻滾,我們就如此靜靜地站著,眸光在空中交會,似要看盡彼此的內心。
四周又恢復了一片靜謐,沉默纏繞著我們彼此。
「王爺,無話可說了嗎?」。終是我先打破了這麼靜謐,悠悠然地開口。
他的唇緊抿著,臉色鐵青。
如帝釋雲這般的男子實在不該如此動氣,那他此刻的怒氣又該如何解釋?
他是對所有的女人都如此容易動氣,還只是對蘇綰綰?
心底陡然升起了一個想法,但我很快又否認了。
看他剛才的神情表現又似乎不像。
對于眼前的這個男子,我倒當真有幾分疑惑了。
我也不想再故弄玄虛,索性挑明了道︰「王爺,綰綰是真的打算幫你的,難道最近都沒有人跟你提起過什麼嗎?」。
為什麼他如此茫然,難道崖炙真的沒跟他說什麼嗎?
「難道你是從容提起的那個人?」他的眸光掠過我,里面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我朝他微微施了個禮,「正是小女子。」
我沒想到崖炙的在他口中的名字叫從容,只是任何人都沒有見過崖炙的真面目,也或許他就在我們身邊。
他的神色不斷地變化著,時而憤怒,時而無奈,時而帶著幾分說不清的復雜。
許久之後,他才問道︰「你為何要答應從容幫我,你和他是什麼關系?」
「從容對我有恩,他要還你的恩,我自然也要還他的恩。」這是屬于我的答案,但站在蘇綰綰的立場上,我又多加了幾條,「而且站在蘇家的立場上,我也非常希望能跟你合作,因為我覺得比起帝釋絕,你更適合當一個帝王,自然你要答應成功之後要好對待蘇家。」
最後一個條件我只是隨口說說,蘇家怎樣與我何干,但為了讓他相信,為了日後能更好的完成我想要做的事情,我自然要以蘇綰綰的立場來談條件。
畢竟闇樓月主這個身份是不能暴露的。
而崖炙也終是沒有告訴他他是闇樓的人。
「我不要你幫忙。」他斷然拒絕,沒有留一絲一毫地余地,「本王自己會跟從容說的,所以他對你的恩情你也算還了,不用再記掛在心。」
我沒想到知道事實以後他竟然還會拒絕得如此干脆。
「王爺,我蘇綰綰既然答應了從容,就必然會做到底。這樣的還恩方式我蘇綰綰還不屑。」我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何排斥我?
「隨便你,反正本王不需要你幫忙。」他瞪著我,一字一句地道︰「蘇綰綰,你該知道的,我討厭你。」
他討厭我?
又或者該說他討厭蘇綰綰?
他和蘇綰綰之間到底曾經有什麼過節是我所不知道的?
看來這個任務更加棘手了。
沒想到我要幫忙的對象還不領情,那我的計劃實施起來又更加的麻煩了。
「帝釋雲,你討厭我就討厭我好了,我又沒讓你喜歡。而且我也不喜歡你,所以我們扯平了。」我對上了他那雙蓄著怒意的眸,道著刺激他的話語,「但我們現在做的事和喜歡討厭沒關系,你可不可以撇開個人的喜好,這也是為了你好。你若執意要拒絕我的話也可以。但是這樣的話,我要告訴你,我蘇綰綰看不起你,你即便真的登上了皇位,也不會是一個好皇帝。」
說完之後,我不再留戀,轉身就往回走去。
我不知道這個激將法對他是否有用,但我知道此刻他還需要時間來考慮,所以我離開,給他時間。
所以我選擇等待,等到他最後的決定。
如果他真的如崖炙稱贊的那般英明的話,就不該拒絕我的幫忙。
也不知他和蘇綰綰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這一點,崖炙竟然沒有調查到,或許我該派人再去查一查。
翌日,我們一行人沿著山路來到了皇陵。
皇陵的入口是一扇用玉石做成的門,樣式簡單,卻散發著屬于皇家該有的莊嚴和雄偉。
門的中間有一處圓形的凹陷,應該就是開啟這扇門的機關。
眾人在離門十步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而帝釋絕獨自一人上前,從袖中取出了一塊圓形的玉環,輕輕地放在了門的凹陷處。
下一刻,門已然緩緩開啟,一股風隨之而來,依稀帶著幾分陰冷。
都說大秦的皇陵里寶藏萬千,可是里面的機關也很多,除非是大秦的皇,不然誰都無法全身而退。
那些自詡厲害的盜墓者進去了很多,但出來的少之又少,只有唯一個一個。
那一個便是十多年前在江湖上被稱為神盜的原少白。
可惜自從他從大秦的皇陵出來之後便隱退了,而且閉口不提皇陵里面的事,所以也無人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唯一留下的一句話就是勸後人不要進去。
這一句話本是勸誡之語,可偏偏引起了世人更大的好奇心。
為什麼不要進去?為什麼他出來之後又絕口不提里面的事?那里面到底有什麼奇怪的事呢?
于是前去盜墓或者探險的人依舊很多。
可惜至今還未第二個人走出過這個皇陵。
我不由好奇地抬首,朝那扇門里面望去,只是那里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身邊的眾人亦帶著幾分好奇之色,可是好奇只能是好奇,我們不是可以進入的人,只能守在門外等待。
也有傳言說,這個皇陵受過詛咒,不經過歷代先皇同意的人進入必會死于非命。
帝釋絕撈起下擺跪了下來,面對墓門磕了三個頭。
而我們亦只能隨著下跪,也朝著那墓門磕三個頭。
磕完頭之後,他站了起來,緩緩地往里面走去。
他的身影越來越淡,最後終于消失在了那一片黑暗之中,而他身後的墓門也隨之慢慢地關了起來。
轟的一聲之後,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周圍的人亦隨之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
等待是煎熬的,什麼都不能做的等待更是煎熬。
周圍的人都不敢做出什麼越矩的動作,畢竟這是皇陵,而他們又是一些體面的人,自然不能在別人面前鬧了笑話。
可偏偏還是有視禮儀為無物的人,只听見長長的一聲嘆氣,我們眾人都不由地循聲望去,卻見四王爺帝釋玄不雅地靠在一邊的樹干上,嘴角叼著一根干草,笑嘻嘻地道︰「大家不覺地悶嗎?」。
悶,當然悶。
我想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會覺得悶,但誰也不會取附和他。
「夠了,玄,你平時鬧也就罷了,今日是祭祖,你怎麼也如此沒有規矩。」帝釋雲出口喝道,話語里猶帶著幾分怒氣。
說話間還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被瞪得莫名其妙,拜托,好像是他來惹我,又不是我去惹他,帝釋雲干嘛一副都是我的錯的表情。
心底不由地咒罵了他一頓。
畢竟他是出了名的隨便和無賴。
「真無聊,就沒人陪我說說話嗎?」。他那噙著笑意的眸光在眾人身上兜了一圈,隨後停在了我的身上,滿不在乎地道︰「美女嫂嫂,听說你跳舞很厲害,給我們跳個舞吧。」
那語氣慵懶之中帶著幾分曖昧,讓眾人不由地把眼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二哥,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沒有規矩,何必生氣呢。」帝釋玄依舊是一副笑嘻嘻的無賴相。
「放肆,在皇陵之前,豈容你如此無禮。」帝釋雲似乎真的生氣了,伸手一揮,幾個侍衛就從後面走了上來,他這才道︰「你們帶他下去,這里不是他撒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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