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無聲 第五章︰開始?結束!

作者 ︰

秋霜紫仍舊過著以前的生活,好像楊清夢游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可是!真的沒有在變化嗎?!!!一個人如果絕望了,那麼在這個人雲定風清的面容下,藏著的是一個怎樣的心呢?每天還是起床,做飯,打掃,睡覺,就是少一樣------吃飯,而多了一樣-----撿硬紙與破爛,秋霜紫從未在那男人和那女人面前提過陌言,也從未和陌言見過面,因為她知道也許會因為自己的一絲貪婪而失去那個她最重視的人,在她眼里,他是唯一一個了解她的心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可以治愈她並可以帶來安慰的藍顏,他是她唯一的放在心上的朋友,所以,她不能,她要守護他!

平靜的日子往往藏著不為人知黑暗,日子伴隨著秋霜紫的孤寂逝去。這天,痛苦的一天,這天,翻天覆地的一天,這天,令她心碎的一天,秋霜紫永遠不會忘記的一天,這一天,一切都那麼的措手不及。真的,秋霜紫錯了嗎?她說︰「我不會後悔,但是很對不起他,還有我不會忘記他,但是希望他能忘了我,以後的我會令他失望。」秋霜紫在這天第一次在他人面前哭的痛徹心扉,她的心死了,徹徹底底地,黑暗籠罩了她。

那是一個陰沉的午後,天隨時都會下起暴雨,樹上烏鴉不安的叫著,落葉鋪滿整條道路,蕭瑟的涼風迎面吹來,令人毛骨悚然。這是暴風雨的開始。已經過了兩個月了。秋霜紫從那天起只跟陌言見過五面,每次面陌言秋霜紫都欲言而止,心底澀然,但只會笑容滿面。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這個小男孩兒,秋霜紫好幾次都差點流下眼淚,每當這時,她只會很好的掩飾過去,默不作聲。那天,秋霜紫剛吃完與往常一樣沉默的午飯,在家門口打掃,而那男人卻不同以往垂頭喪氣,竟興高采烈地出去了。那男人怎麼了吃錯藥了?秋霜紫小小的腦袋陷入沉思,呆呆的站在那里,要記得那時她才六歲,怎麼可能會想到那個。衣角被人輕輕拉了拉,秋霜紫轉過身,從神游中被人拉回,「誰?」秋霜紫一臉的不耐煩,當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是,她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嘴,「言言言。」明顯地,秋霜紫看到陌言很驚訝,也為自己剛剛的失態感到尷尬,他怎麼來了?秋霜紫皺著眉頭無意識的抓著頭發,不能讓他們看見他。陌言將她的手從頭發上拿下,注視著秋霜紫,眼里閃著莫名的光,似是要哭的樣子,又好像很高興的樣子,他怎麼了?

「額額」秋霜紫欲言又止,她突然感覺很緊張,不知道該怎樣表達。隨後只見陌言從背後伸出一只手,手上竟握著一束野山菊,他將野山菊遞給秋霜紫。秋霜紫不由得露出笑臉,雙手接住野山菊,小心翼翼的在鼻尖嗅了嗅,好香,好溫馨,好幸福!秋霜紫回過神來,又看向陌言,只見他又從背後伸出另一只手,手緊緊地握著。陌言拉過秋霜紫的另一只手,將手上的東西放到秋霜紫手上,秋霜紫打開手上的東西,是一張紙?!!!秋霜紫將紙展開,好像是一張收據。當看到紙上她僅認識的幾個字後,「**殘疾兒童**學校」,是嗎?要離開了嗎?此時,秋霜紫心中疼痛萬分,又要離我而去了嗎?抬起頭,看著那張自己沉迷的臉,對呀,自己有什麼資格剝奪他的自由呢,自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秋霜紫笑了,對著陌言笑了,她知道陌言喜歡她的笑容。「紫兒,紫兒,紫兒,快快快!」從遠處傳來那男人急切的聲音,秋霜紫心中一片輕顫。「你媽呢?快打包行李,什麼都不要問,再慢,我就自己走了!」發生什麼事了?秋豪瞧見那個男孩,停下腳步,「你,你來干嘛?來看我笑話嗎?還看,要不要我挖掉你的眼珠。」秋豪顯然想把氣撒在陌言身上。秋霜紫連忙把陌言護在身後,她知道秋豪的精神在幾年前受到刺激,已經得了精神疾病,時不時的他會變得面目猙獰,大摔東西,有好幾次把她和那女人打得趴在地上。但不能是陌言。絕對不行!!!「爸!!!」秋霜紫大聲叫著,希望能喚醒已陷入瘋狂的男人。「你不能,爸!他沒有瞧不起你,不要打他,你打我吧,你打我吧!」眼看秋豪的手快落在陌言身上,秋霜紫大聲哭著抓著秋豪的褲腳跪在了地上,「不要,爸爸,爸爸」秋霜紫緊緊地拽住他的褲腳,秋豪冷下臉,狠狠地踢了秋霜紫一腳,「快讓開,否則連你也打!」秋霜紫停下了哭聲,但還是不放手。秋豪又無情的踢了秋霜紫好幾腳,然後一把抓起秋霜紫,拿起放在旁邊的鐵絲,狠狠地抽在了秋霜紫的身上,秋霜紫緊緊咬住牙,默不作聲。

抬起頭猛然看見了站在一旁的已經呆住的陌言,秋霜紫心里一片痛楚,還是看見了嗎?我不想讓你瞧見我的脆弱與不堪。小小的身軀好像被魔鬼附身一樣,撐著牆,慢慢從地上爬起,雖然鐵絲仍落在她身上,她卻在這時哈哈大笑起來,一切都完了,那就一切都煙消雲散吧,不留一絲痕跡!秋霜紫盯著陌言,又看向秋豪,突然把手上拽著的野山菊狠狠地甩在地上,並吃力的抬起腳向花踏上。一腳,一腳,又一腳,花不在了,心碎了,不存在了陌言看著秋霜紫,像是看見魔鬼一樣,驚恐,不安。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秋霜紫的手被她自己的指甲滲進肉里,血在她的手中綿延,一點一點。秋豪已經停止了抽打,怔怔的站著。紀昀急沖沖的趕到,便看到這一畫面︰秋霜紫撐著牆,身上衣服破爛不堪,頭上有好多處紅腫,手上的血正一滴一滴往下掉。秋豪正一動不動站在秋霜紫旁邊,眼里一片死寂。而她的兒子站在秋霜紫不遠處,看著秋霜紫的眼楮一眨不眨,但在那里面,她只看到了失望乃至絕望。「言言,言言,你不要嚇媽媽,你怎麼了?」听見紀昀的聲音,秋霜紫握緊拳頭,沒有回頭。「小霜,你」紀昀抱起陌言,從秋霜紫身旁經過,欲言又止,看了秋霜紫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阿姨,你也嫌棄我了嗎?果然,不能讓你們看見我的這個樣子呢。可是,秋霜紫沒看見的是紀昀背對著她走時流下的眼淚,這是為秋霜紫流的。

周圍再次恢復平靜,看著地上已經殘敗的野山菊,秋霜紫蹲,撿起站起,模著這些花笑了,」陌言,陌言,言言。」秋霜紫默念著陌言的名字終于昏倒在地,在倒地的那一刻,她好像看見陌言笑著向她跑來,那笑容好美好美,秋霜紫面帶笑容陷入了沉睡,好想永遠都不要醒過來,「陌言,陌言,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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