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無聲 第二章︰怎麼會?

作者 ︰

凌晨四點,秋霜紫迷迷糊糊的醒了,伸一下胳膊露出的是兩節全是紅腫的細小的胳膊。秋霜紫只感到渾身疼痛,不能自己,但不得不起床。那男人好像一台隨時會爆炸的地雷,會讓她體無完膚,而那個所謂的媽媽只怕昨晚又受了可恥的虐待吧,昨晚听到響動了呢,呵呵。拖著疲倦的身體做完了早餐,已經是早上六點了,時間可真快。「不知陌言吃早餐沒有,真希望他能吃我做的.」秋霜紫自言自語道,但又看了看桌上極其簡單的早餐,無奈的搖了搖頭。「等會兒去找他吧,想他了.」秋霜紫露出今早的第一個笑臉。腳聲越來越近了,那男人和那女人起床了,瞟了一眼,那女人眼角又多了一塊淤青,秋霜紫看著前方笑得意味深長。

仍然沒有任何的言語,三人吃完了早餐。「爸,我出去買醬油去,可以嗎?」。秋霜紫朝那男人笑了笑。「當然可以,我女兒紫兒這麼乖,乖女兒,你沒忘記那事吧?」「爸,你女兒有這麼健忘嗎?」。秋霜紫拉著那男人的衣角說。「你去吧,沒醬油可不行。」那男人一臉的泰然。秋霜紫拿著一個可樂瓶想著那張純潔的臉向另一扇門跑去,那扇門通往陌言,自己撿破爛得到的錢終于用對地方了。

「陌言,陌言,看我給你帶什麼了。」秋霜紫跑進門高興地說著。「紫兒,看你,你忘記言言听不見了。言言有你這個朋友真好,好孩子。」紀昀一臉的慈祥。紫兒?這個名字好熟,是誰?好恨她!「阿姨,你能不能不要叫紫兒,我不喜歡這個名字。「秋霜紫笑著說,只有她自己當別人叫著這個名字時她有多麼的抵觸,好不容易才控制了自己身體的發抖。「那小霜,行嗎?言言還在睡覺呢,你可以去看他哦,很可愛的。」紀昀忍不住笑笑。「嗯.」秋霜紫立即向房間跑去,天知道她有多麼想見他,雖然只認識一天。靠在門上,他還在睡覺,一臉的恬靜,嘴角還隱隱掛著一抹笑,他的夢里有我嗎?慢慢的向床移動,蹲下,情不自禁的撫上他的臉,「你是來拯救我的嗎?我的天使,我是在做夢嗎,陌言。」秋霜紫眼眶漸漸濕潤。陌言似乎感覺到秋霜紫的心,睜開眼,一眨不眨地看著秋霜紫,用手擦掉了秋霜紫眼角的濕潤。秋霜紫輕輕地捉住了陌言的手,把一塊糖果放到了他手上,然後從背後又掏出了一大把,全都放到他手上,笑笑比試著讓他吃。笨拙的手語,秋霜紫驚喜的看到陌言剝開糖紙,把一顆糖果放入口中,他是懂得嗎?也許此時並不需要夸張的言語來表達他兩的內心,只要一個眼神便能通曉,此時無聲勝有聲。「小霜,今天午飯在這吃嗎,阿姨給你們做好吃的。」紀昀舉著一籃子的菜說,樣子好滑稽。秋霜紫瞅了瞅手上的空可樂瓶,如果不回去恐怕明天不能下床了吧。「阿姨,我媽今天也買了好多好吃的菜,如果我不回去,她會擔心的。」秋霜紫邊說邊裝作很想吃的樣子。「小霜,你真可愛,今天算你沒福氣哦。」「呵呵.」秋霜紫一臉的無奈,想想她有多久沒吃到過那女人做的菜了呀。快十點了,家中那兩位該要急了吧,秋霜紫告別陌言母子,又再次向那個窩奔走。笑容漸漸凝固,手緊緊地攥著。

「爸,媽,我回來了,你們餓了吧?」秋霜紫一臉諂笑。秋豪瞪了她一眼,立刻察覺到他手上的空可樂瓶,眉毛立刻從麻花舒展開,沉下臉說︰「醬油呢?不是說打醬油去了嗎?錢呢?醬油呢?說話!」「忘帶錢了,可以問媽,媽沒給我錢。」秋霜紫小聲說道。「那那麼長時間干嘛去了,老子快餓死了!」「我撿瓶子去了,可以賣錢,看。」秋霜紫把剩余的幾塊錢掏出來給那男人看。「哦,這麼點。給我,讓爸翻一番。」秋豪一把搶過那幾塊錢,笑了。「那我去做飯了。」秋霜紫繞過那男人身後的女人,徑自做飯去了。那男人急急忙忙出去了,不是說快餓死了嗎。就這樣,秋霜紫自以為幸運地過了一天,在晚上又惡心地看到了那張長滿胡須且頹廢的臉,他拉過秋霜紫小心問︰「找到了嗎?」。秋霜紫這才想起昨晚跟那男人的一番話,是呀,是該「監視」了呢!此時秋霜紫小小的腦中萌生了一種「惡趣味」,果然,錢嗎?!!!一切都是「錢」惹的禍。

回想起四歲前的生活,那是幸福的三口之家,那男人的生意做得有聲有色,自己也過著公主的生活。而一切「怎麼會」,一切的一切是這麼的讓人措手不及,當時秋豪與一個名為楊軍的人一起做生意,但是不知什麼原因秋豪的生意失敗,從此秋豪便一蹶不振,整天以賭博為樂,性格也變得越來越暴躁,楊軍卻在此時消失了。四歲以來秋霜紫幾乎每天都遭受著毒打,過的小心翼翼,一切「怎麼會」,秋霜紫苦不堪言,無處述說。而因為公司倒閉,家里欠了許多債,一家人到處東躲西藏,沒有固定的住所,朋友全都離他們而去,秋霜紫的性格也變得越來越沉默,好像隨時都會爆發。秋霜紫的爺爺也因此要求秋豪斷絕父子關系,讓其自生自滅。瞬間,金錢,幸福,友情,親情全都離秋霜紫而去,那一年,秋霜紫癱在地上,哭的暈倒。在大家眼中,秋霜紫是他家的煞星,是帶來災難的。直到一年前,他們一家人在這個稍偏遠的小村子里定居,生活才有所安定,但是周邊的人都對他們一家人懷有莫名的敵意,每天都對自己和那兩人指指點點。有時在路上走著,憑空會砸來一些石子或者空中會突然潑下一大盤水。秋霜紫一直都沉默著,直到遇到那個純潔的人-----陌言。

怎麼會遇到他呢?天使派他過來的吧,童話實現了。陌言,我的天使,我不準你離開我!秋霜紫在心中暗暗發誓,可是未來又有誰能斷定呢,何況此時秋霜紫只有六歲,陌言只有五歲,未來是未知數。

晚上,秋霜紫悄悄來到楊清的房中,房中光線很暗,只能看到哪一個肩膀微微顫抖的人影,靜悄悄的,連哭都不能出聲嗎,傻女人!「媽,你在嗎?」。秋霜紫故意問道,她心里知道接下來要演一場戲,在戲中她必須當主角,而另一方則是苦情人物。「紫兒呀,快進來,小心走。」楊清顫抖著聲音回答。「媽,你哭了,怎麼了?」秋霜紫小聲問道,聲音也略帶顫抖。「那男人,又來向我拿錢了,我怎麼會有錢呢,而且那錢是我辛苦賺的,是用來吃飯的,那個沒出息的,怎麼會變成這樣。」說完又小聲抽泣。秋霜紫覺得那聲音好煩人,于是說︰「媽,你還有錢,怪不得媽!」秋霜紫哭著撲到楊清懷中。「媽,那人每天都來打你,好壞,要不你把錢放我這里吧,怎麼樣?那男人不會想到錢會在我這,不然終有一天錢會被那男人拿走的。」「可是你還小,媽不能,你不懂,媽挨點打沒事的,乖,紫兒。」「好,媽,你要好好的。」秋霜紫打算不一直糾纏下去,免得引起楊清的懷疑。看來,又要想一下另一個慌啦,那男人

秋霜紫獨自回到房中,那男人還是沒有回來。「今天又」笑」了呢。」秋霜紫停下苦笑,咬牙切齒。與此同時,小陌言坐在軟軟的床上,握著秋霜紫給他的糖果,緊蹙眉頭。今天姐姐為什麼哭呢?她是那麼的保護我,她是那麼的好與美麗,可我竟不能開口安慰她!姐姐紀昀端著一碗飯走近陌言,模模他的頭,將飯放入他的手中,又從口袋中掏出一把野山菊放入陌言的手中,和糖果放在一起,母子二人相視而笑。其實看到秋霜紫在她面前緊攥拳頭的樣子和她漸漸濕潤的眼眸,紀昀心里便有了些許猜疑,也許小霜過的並不是表面的那樣,隱藏的究竟是一顆如何脆弱的心,也許言言能讓她有些許安慰吧。

秋霜紫又來到陌言的家,仍然走進陌言的床,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睡著,只不過眉頭蹙著,他怎麼了?秋霜紫撫了撫陌言的眉毛,陌言睜開了眼楮,看著秋霜紫,突然笑了,秋霜紫發誓這是她看到過的最完美的笑容,溫暖的融化了她心中最深處的堅冰。她抱住了陌言,輕撫著他,「陌言,言言!」秋霜紫情不自禁。陌言緩緩推開了秋霜紫,秋霜紫一臉疑惑,陌言笑了笑,從旁邊的抽屜里拿出一束野山菊花,雙手遞給了她。秋霜紫注視著那個抽屜,里面放著的還有她送的糖果,她接過野山菊花,山菊花用不同的糖紙包著,這是給她的!秋霜紫把野山菊花放在鼻前聞聞,欣然自得。陌言你知道嗎?這是我四歲以來,收到的最貴重的禮物,謝謝你「阿姨,讓小霜幫您做飯吧,今天嘗嘗我的手藝。」說著秋霜紫向廚房跑去,今天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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