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不會打起來的。」韓嘻嘻一笑,把臉湊過來,仔仔細細的看著阿北,就像她臉上繡著一朵花似地。
「師兄怎麼就知道他們不會打起來。」阿北稍稍移步,著韓到底要干什麼,阿北不否認自己對他的警惕和防備,這人太怪了。
「師妹咱們可是同門師兄妹,師兄還會害了你嗎。給你說,現在呆在總監督府比呆在外面安全多了。」韓站直了腰,瞥了眼大廳對峙的兩個人,眼中閃過寒光,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打吧打吧,到時候就知道黃雀不是贏家,後面其實還有條毒蛇。
「師兄,請教一下,你覺得我適合哪個峰?」阿北扯著嘴角,淡淡的笑道。
韓咋異的看了阿北一眼,然後一笑︰「師妹怎問我這個,我也不知。」還以為是個小丫頭,原來也是謹慎的。
先不說這里怎麼的針鋒相對,就是宗門現在也是氣氛緊張。不少九峰弟子都躲入了自己的洞府,或者出宗躲風頭了,反正內門九峰弟子是消失了大半,似乎宗內氣氛都變得不一樣了。
看宗門的老頭坐在院子里的搖椅上搖搖晃晃,心不在焉,而一旁恭恭敬敬坐在板凳上的人見他這樣變閉上了嘴巴。此人正是上次阿北見過的中年男人,也正是九絕峰的宗主隋綏。
「師叔。」
「我說你沒完了是吧。他們斗他們的,關你什麼事,就知道為你兒子鋪路,以後沒有擔當照樣被人家拉下來。」老頭不耐了,眼楮一瞥,隋綏感覺自己的血液也僵住了。
「蕭家如果敗了,焰兒的日子不好過。」
「那小子非要去摻和,再說如果不是看在大師兄和我的面子上,蕭家干的那點子事早讓九絕殿給端了。」
「九絕殿又不是沒有插手,最後的大蛇一定就是。」
「你小子少說兩句,這不是他們家你們家的宗門,就算九絕殿不動手我也會動手,宗門蛀蟲不能留!還有蕭九蔻那女圭女圭干的事我可是知道了,阿北可是我定下的小徒弟,再動歪腦筋我可就不會這樣忍氣啦。」
「他們不是還沒有觸到宗門底線嗎。」
「你小子是不是想討打!就算你是宗主也不能觸到底線,他們要是敢動一下宗門的基礎,活剝了他!」
「師叔。」
「隋焰那小子是不錯,可比他強的不在少數。隋綏,比你強的也不在少數。」老頭站起來,揮揮手讓隋綏快走,不想再听他嘮叨。
隋綏抿抿唇角,眼中厲茫一閃即逝,心中冷哼一聲便走,這時耳邊傳來了老頭的聲音。
「你小子就是重權欲,所以你那些個師兄弟才把宗門之位給了你,別寒了他們的心。好好掂量掂量,慎行。」
隋綏猛地轉身,眼中震驚微露,老頭瘦弱的身體站在屋子前,後側著臉,眼角的寒意和淡漠讓他虎軀一震,神色有些愣怔。
「你忘了開始修仙定下的目的,他們可沒忘,綏兒,你快百年沒有進步了。」
隋綏眼眸中露出瞬間的迷茫,看著老頭明明瘦弱卻感覺深不可測的側影,他猛然想起當初進宗時的場景,想起自己拜入璇璣峰時走的問心路,眼楮漸漸明朗,眼角的陰郁去了一干二淨。
「謝師叔和眾多師叔伯前輩的教誨。」言罷,便轉身離開了,想來以後是不會多來這里了。
「大師兄的子孫不能再寵著了。」無人,但聲音確實在這里回蕩,似乎只有老頭能听見。
「嗯,可惜啦。」老頭淡淡的嘆道,不知在嘆什麼可惜。
阿北鞭子往外一摔,不可捕捉的影便向奔來的人中截去,前頭的幾個人就倒下了。再一撩,後頭的幾個人也倒下了。收回鞭子,阿北看看躺了一地的人,感覺莫名其妙,撇撇嘴,走出人圈,痛吟聲變得更大了,她好像沒有多用力吧?
看著不遠處原虎和柳蜃打的不分上下,阿北覺得真是無妄之災,他們怎麼就認為自己是來搗亂的啦,而不是看戲的。這靈礦的管理權在誰手上對她都一樣,她好像沒有那麼大靠山能有資格來搶奪靈礦的管理權吧。早知道就不來吃什麼絡子飯了,麻煩一堆。
原以為靈礦的管理權是宗門給的,只要發一個什麼令呀什麼的,就可以了,原來不是這樣,而是搶的,只要有什麼玉符就可以得到管理權,宗門的靈石都由他經手,可是這玉符看樣子好像不少啊,意思就是說這是許多家來搶的,不是一家來搶的……靈礦可是宗門的錢袋和基礎,沒人打主意才叫有怪事,不過也就看出來了,敢來這搶的一定都是在宗門地位很高的,地位低的怎麼敢打這的注意。不過靈礦這規矩是誰定的,阿北面色古怪的看著打得死去活來的原虎和柳蜃,靈礦一定是生事最多的地方,是眾多眼楮盯著的地方,她敢說最終決定權的管理權還是在宗門手里,不是在個人手上,都是利益作怪啊。
「師妹看清楚了?」韓懶懶的問。
「師兄這是來看熱鬧的吧。」原來人家柳蜃今天是來試探自己是哪家的,我說怎麼就那麼說話怪呢。那這個韓又是來干什麼的……
「對,看熱鬧。師妹不是說有什麼是要問我嗎?」。
「師兄還真是上心。其實就是想打听一下。」阿北一噎,韓怎麼就一直抓著這問題不放了呢。
「嗯?」
「除了洗髓丹外,還有什麼洗髓的方法。」阿北眼楮放到了坍塌的監督府的大廳,這是被原虎和柳蜃一起毀了的,兩個人的攻擊力太凶猛了。
「洗髓?」韓眸中一閃,眼楮不經意瞄了一眼靈獸袋,臉色微沉。「你問這個干什麼?」
「哦,只是好奇,洗髓丹不是每個宗門都能煉得起的,想知道沒有洗髓丹的人怎麼洗髓。」對著陌生人,阿北說謊連眼楮也不眨一下,拈手就來。
「剔骨削肉。」韓斟酌片刻,輕聲道。
「什麼?」阿北嘴角一抽,回頭道。
「經歷最大的痛楚。就好比蛇百年化蛟,千年化龍。可哪有那麼容易成功,化蛟需要翻肉換筋生骨,經歷巨大的痛楚才生足化蛟,多少蛇蛟喪生在這一步上。人也一樣,經歷撕心的痛楚,同樣可以洗髓。」韓嚴肅道。
「有人成功了嗎?」。
「有,不過不多,千百年來不過區區幾十人而已。說洗髓丹難得,其實不然,只不過是難煉制而已。」
「真的需要剔骨削肉?」阿北喃喃道,臉色卻是漸漸發白了。
「那只是說說,具體怎麼做我不知道,也很少有人知道,不過你要想知道可以去經書閣找找。」韓眼楮一眯,注視著心不在焉的阿北,把她的反應全部收在眼底。
「哦。」阿北握著鞭子的手一緊,有路可走,可是卻是一條險路,自己值得這樣做嗎?
想到這,阿北低頭看看靈獸袋,小怪的身形還像是沒有足月的小狗,但卻是救了自己一命啊,以命換命……手不自覺已經模上了靈獸袋,很輕很輕。阿北真的很難選擇,救了小怪,那麼她呢?她不敢保證自己可以挨過那樣的洗髓,可是小怪就可以了嗎?洗髓不同于洗髓丹,痛苦萬分,意志力是很重要的,小怪只是動物犬獸,沒有和人一樣的靈資,他很難挨過去。
阿北撓撓頭發,真的苦惱了,一顆洗髓丹,難道還能分成兩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