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街
將甄幸福喂飽後,一家三口行走在城東街,邊走邊看,胡麗選了幾個小玩具,準備回四方同給村長、二大伯娘家的孫輩送去。
經過照相館,順道照了幾張全家福。
出了照相館,三人又走走停停看看,又選了幾包給孩子拿的米糊粉。甄幸福小朋友四個月了,可以吃流質的一些食物。
她們出門前可是商量好,重物一率不買。
「喲,怎麼這麼早就有桃子了?!」胡麗在一水果攤里看到桃子,立即了過去,個頭不大,味香——就是硬。
「老板多少錢一斤?」素容看到了也喜。
「二毛一斤!這可是外省過來的早貨,全u省城再沒我這貨了。要買趕緊喲!」
細看了眼,這自信心的大叔,有點眼熟。
「好貴!」二毛錢都可以吃上兩碗面了,胡麗拉著素容就要走。「走——買別的去!」
素容笑了。「姨婆這可是緊俏貨,我想吃呢!」
「姑娘有眼光,我這貨可是托人從外省給帶回來的,只有四箱,賣完就沒了。」
「那就買些吧!」
「老板我要四斤,能便宜不點?!」
「容妞,有點多了吧!」家里就她們三口。
「姨婆沒事,這桃子硬,能放!而且貴寶病了,咱們給愛芳姐家送點去吧。算是謝過賀大媽這個多月來給甄幸福的照顧。」
「也是!」胡麗贊同,接過素容遞來的傘,站到有遮蔭的檐下。
「你要買夠五斤,我就每斤少收你一分好了。」他這貨是俏,可他知道也知道買得貴了些。想買的人多,可願意掏錢的少。買來送人的多,而且都是二斤左右。象素容那樣一買就是四斤的可不多!
「老板還真會做生意!」意有所指地了眼那年輕人。
「呵呵!那里那里,還是大伙照顧著。姑娘省下的錢,還能買好幾斤的油條呢!現在快中午了,姑娘你們倆可以到對家,他們的油條、咸餅可好吃了!」斜對家的正是一面館,門外買著自家做的油條,咸餅。
這人真靈活,怪不得那麼快就成了萬元戶。
謝過老板遞來的袋子,素容說著就選起桃子來。胡麗只好站一旁。
稱好後,素容將桃子一個個往小布袋里裝,之後將塑料的袋子還回給老板。「老板袋子還你,祝你生意興隆哦。」
年輕的老板奇怪地看了眼小姑娘,最後樂呵呵地接回塑料袋子。「成你貴言、成你貴言。」
「你這丫的什麼時候嘴俇這麼乖了?!」
「這不是姨婆教得好麼!」
「呿,就會買口乖。」
素容听了那老板的話,想想走了這麼久,肚子還真有點餓,于是到對面坐下順便當休息,買了兩碗豆漿,一條油條一個咸餅與胡麗對分著吃。
這時代的油條份量足,一條足有半斤重。
「老板還真沒說錯,油條外脆內軟,咸餅上的芝麻好多,好香、好好味!」素容一樣一口,咬著試了下。
「瞧你吃得,嘴都油了,快擦擦。」胡麗瞧素容吃得眼楮都眯起來,用手帕給她將嘴上沾著的芝麻給擦走。素容則嘟著嘴,好方便胡麗動手。「就你嬌氣!」
「姨婆快吃,都好吃著尼!」
「行了!慢點吃,可沒你跟你搶呢!」
瞧胡麗慢咬細吞地,素容心里吐了下舌,立即坐正身子,斯文地吃起來。
兩人吃完,休息了會出來時,給剛剛尿了的甄幸福將尿布給換好,再行上路時已近十一點多,街上的行人少了許多,很多擺攤,貨賣出價得差不多的的商販都開始收攤,這些人很多都是u省城周邊的鄉鎮,拿自家產的農產、小手工過來擺地攤,賺些零花錢。
素容瞧胡麗才不過買了些小玩具,絲邊帶,加點做袖套的碎布。就沒別的,這回到四方同尋里夠分?此時他們差不多到街盡頭,素容瞧著轉角處的店——
要是不做,一做就做足,可不能讓人覺得你厚此薄彼的。心里埋刺,那還不如全部不送!
于是帶胡麗到許明輝的店里,看一下能不能買些便宜貨。
許明輝店里沒以前的人多,只有少數幾個,不過看許明輝臉上神采飛揚地整理著零亂的貨物就知道生意不差。
小小的樓梯下面,現在擺買的有夏季當季的服裝,裁剪很洋氣。以前貨鋪在地上散一地地買,現在前面一塊疊得腰高的用油布包著的大長木板,四邊圍起邊,使貨物不宜掉地上。現在上面正放著許多的絲巾,好多了。
而原本一看到頂的樓梯底,現在在前方做了個假牆,涂上白漆,再掛上衣服,好看多了。素容一看就知道許明輝將自己的意見听進去。
「輝哥生意好呀!」
正整理板上被拿出來,翻亂的絲巾,許明輝听到有人叫自己,抬頭一看——齊肩頭發來了個公主綁,連身的粉藍a字裙子,圓領直線開口,下擺與袖口帶著菱形三色圖案,民族感十足。「素容妹子呀,喲好久不見,今天咱來看輝哥我了?!」
「說什麼呀,我那不是要考試,這會考完了,不就立即來看輝哥你麼。」說著四眼轉轉︰「輝哥一臉紅光,可見生意興隆喲。」
「呵呵,那可得多謝妹子的好提意。坐——吃過沒?等會我請你吃飯去。」
「不用了,我們剛剛吃過。今天我陪我姨婆來買東西的,順便到你這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等會就得回去。」
許明輝這才注意到胡麗。「呃——」在人家長輩面前,許明輝可不敢油嘴兒。許明輝在胡麗的盯視下,不好意思地搔搔頭︰「素容妹子的姨婆您好,隨便看看,要是看中的,打折打折。」
這段時間許明輝可是打折打習慣。素容一笑︰「這些絲巾多少錢一條?」
「五毛一條。」大大聲地回完後,許明輝笑著小聲地移近素容道︰「別人五毛,你三毛一條。」
十條三塊,二十條六塊,滑算!「姨婆,才三毛一條,咱選些回四方同,送人正好。」
「這麼便宜?」胡麗立即瞪了眼許明輝,就比桃子不過多一毛,怎麼可能?!這人——
素容瞧著就知道胡麗想錯邊。「姨婆,這老板我認識,不是壞人。等會回家再給您說。現在咱們先選。」
「呵呵,你們選,你們選。我干活兒去。」許明輝對著胡麗射來的利箭,也知道胡麗誤會自己了,但總不能自己跑上前說我不是壞人,對你姨甥孫女也沒想法,你不用擔心啥地吧?!
假裝整理牆上掛著衣服的許明輝有點不滿,他有那麼混帳,找沒成年的小妹妹,這事他這麼正義、嚴肅、剛正的人能干出那樣的事嗎?!
胡麗瞧素容一臉的正經,眼楮明亮地。也是,她家容妞除了在娃兒身上打了個結,還真沒太出軌的事兒發生過,但這事兒也得問清楚才行。
不過這來歷不明的便宜胡麗不打算要,正要拉著素容回家審問。
這時小店進了個小媳婦。「明輝,可以吃飯了,今天我可給你加菜了,別又說我不關心你肚子了。」
許明輝立即跳了起來,迎接貴人。「媳婦你回來啦,今天怎麼回來了,還給我打了個飯盒?太好了,中午不用到外面吃了。媳婦坐這里,這不曬。」
王玉玨在工廠里當出納,早中都在工廠吃,今天有事到城東辦,順手在飯堂里給丈夫打了個飯盒。「下午要去提錢,這不給你送飯盒,順便回家睡個午覺。」
素容一听笑了。
這樓梯小店是一個好的地方,因是轉角位,正好是兩條街道的交匯點,午後的太陽剛剛好曬到正正。現在還沒到正午可對街的窗戶什麼反射過來的陽光也夠這小店發熱。
許明輝從長板下拉出一圓拆疊椅,放到柱子後,正擋著反射過來的陽光。王玉玨就在那里,坐了下來。
王玉玨將手上的飯盒給許明輝遞去,心里在特甜地許明輝邊接邊給王玉玨、胡麗她們相互介紹。「來——媳婦,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貴人,素容妹子。這是到素容妹子的姨婆。素容妹子,素容妹子姨婆,這是我家媳婦,叫王玉玨。」
「嫂子你好!嫂子真漂亮。」王玉玨身穿的下百店內其中一款的夏裙,頭發燙了個大波,紅唇兒地,一身的明亮。
「那是我家媳婦,能不漂亮嗎?」。自豪地挺著胸堂。
「你就吹,也不曉得臉皮厚!」嗲了眼丈夫,王玉玨很受用許明輝的話。轉眼瞧上素容,看素容不過小小年紀,長得卻玲瓏浮凸。身上穿衣也特別,自從許明輝做起了服裝生意,王玉玨就很留意別人的衣著打扮。
這會王玉玨很是欣賞地看著素容清新的裝扮。
「你好!」王玉玨的出現,讓胡麗立即放松下來。
「這位姨婆你好,小妹你好。」王玉玨瞧著胡麗背後的甄幸福,立即眼楮閃起來︰「這是你們家的娃,好可愛,能給我抱抱嗎——哦,我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不好意思,我這是看著娃可愛——所以——」
自從結婚後,王玉玨就想生孩子,可結了快半年的婚,孩子還是不見蹤影,王玉玨心里那可急了。
「呵,這會睡著了,等她醒了我放下來給你抱抱。」
「不好意思,大媽!」王玉玨也知道胡麗是場面話,可自己剛剛也是太過了,人家不願意也是情里之中。
王玉玨有點尷尬地,胡麗這會倒是興致勃勃地與王玉玨聊了起來。
聊著這店里的貨色好,聊著王玉玨的出色,聊著現在的世道,東一句西一句,倒讓王玉玨將許明輝的底細將全模出來。
听完自己想要的胡麗這下放心了,對許明輝也和色起來,許明輝這才要以收汗。
「你家長輩眼楮真利!」
「嘻!想不到大老板也會怕,你不會真的做了什麼壞事,心虛吧?」素容打趣。
「亂講,你輝哥我可是一個正義有為的好青年。」許明輝挺挺胸。「對了,小妹子你覺得哥這店還有沒有什麼要改進?」
這兩個月來,許明輝又多跑了幾趟沿海,見識越發地多了,過些日子,許明輝準備在城中那開店,正式做起個體戶。
「這樣挺好的!」小小的樓梯底,現在被做成暗門,用來放貨。外面看來平直,加上兩邊牆門面,按上橫木,衣服一件件掛在上面,展示著。
許明輝看著也比原來的塑料圈子線好看多。「我有個想法,我打算在城中南京街尋個店,正式開起來。」
雄心壯士是好,不過——別看這里舊不拉地,樓房殘舊的,以後這里將重建成中心區,商業區,城中卻慢慢成了老區。
而u省城最貴的地段也將會由城中,轉到城南,城南靠著u省城唯一一條的大河,那里河流經過的土地或是以後能看得到河景的房子,升價十倍。
而他們鐵道大院就正正地靠著它,是沿河住宅其之一,這也是素家能活得豐裕的原因之一。
「輝哥,這里的店是不是就關了?」
「當然!不然城中的店怎麼辦?!」
「嗯——」
「怎麼了,是不是有問題?」許明輝不覺得自己做法有問題,不過許明輝還是打算听一听素容有何說法。
「是這樣的,輝哥,你這麼多衣服,我說的可不是什麼氣話。只是總有些款式賣得不太好或是帶點瑕疵的貨品,對不?!」
「那是!款式我覺得挺好的,就是不大賣!」有些他覺得很潮流的,「我瞧在沿海那邊也很好買的,在u省城應該也很好賣才是,結果——有一、兩款真的很難賣。」而且因為拿貨量大,不可能一一細看,當中有時會出現一兩件有瑕疵的衣物啥的。「現在店里已有十幾件有問題的衣服,都給我丈母娘拿回老家送人了。」
王玉玨沒為這事少說他。唉,丈母娘要,他還能不給嗎?!可——現在真被妻子說中,丈母娘一見他就問他還有沒有不要的衣服,她正等著送人。暈——
「輝哥,不是你眼光有問題,你瞧咱們城里姑娘穿的,是你太新潮了。」許明輝拿回來的夏裝雖是過了時,上一年夏天的貨,可對信息封閉的u省城來說,沒有先鋒者帶頭,許多太超前的設計在u省城,這里的人還沒有來源接收,也沒有接受的能力。
王玉玨與胡麗談著談著,後來也听起許明輝與素容的話。
「那是,那有領子開得那麼低!我可不敢穿出去!」王玉玨說起另一款自己看中洋式的裙子,卻因為領子太底,不能穿而不滿地道。
因著愛人做起服裝生意,為了幫忙丈夫推廣、宣傳,王玉玨打扮上都時尚起來,原本的直發,燙了!不愛發妝的,每天唇膏輕涂。
每有新貨,必往身上穿,引得廠里的姑娘、媳婦兒直問她衣服哪買的。許明輝的店一有新貨,沒幾天,王玉玨工廠的同事,必來城東這里看一看。
「所以?」
「輝哥,一個店賣高檔的,一下店低檔些。你可以將賣得不太多的貨,或是新貨到了,在新店打折後還剩下的,繼續放到這里再減價便宜賣。
城中買價貴的,這里賣些太起價的貨品,輝哥!以後這店專用來散貨,也不錯呀!只要價格下來點,這豈不是讓輝哥的貨多了個出路麼。」
「這辦法好!」王玉玨第一個同意,多條出路,多個保障。而且這樓梯店本就不用本錢,王玉玨之前是不同意許明輝搬店的決定。城中的商店都國營單位的,店面可不好弄,而且也貴。萬一在那里做不好,衣服賣不出去——
這幾個月賺得可都得賠不可!
「可我一個人那能照顧得來兩家間!」想了想,許明輝這下也不願將這店給關了。
「我瞧你現在一個人也忙不過來,要是到南京街的店開了,可不能象這邊的你一去進貨就關店啥的。
南京要開店,可不能時不時關店什麼的。輝哥你還是得多請一、兩個人才能照顧得來。反正都是請人,以輝哥你的能力,一個是請,兩個是請,再請多一個顧這店,差別也不大。」許明輝一批貨賺得就是增常工人一年的收入,請幾個人根本沒問題。
「可請人這里可難了,誰願意離開單位呀!」王玉玨自己是不願意的,就算許明輝賺得再多,也沒有自己在單位來得有安全感。
「呵,輝哥、嫂子,你們可以到鄉下去請呀。」
「我跟明輝,我們兩家都是城里的,還真不認識鄉下的!」她媽娘家倒是鄉里的,只她媽那邊的親戚,王玉玨是不想請,也不願找他們幫忙尋人。
「做買賣一行,誠實勤勞不可外還得機靈!可現在誰會出單位來個體戶打工?!」許明輝想到大舅哥,一嘆,不是人人都有自家大舅哥的決心。
加上現在就算出來打工,要打工,人家更願往沿海去打拼。
自己幾個月前,也正是這般想法呢!許明輝搔頭,那他在城中還開不開店呀!?
丈母娘那邊的親戚他是不願意沾的,前兩次去沿海進貨時,被丈母娘要求,帶了她幾個娘家親戚的孩子到沿海,那樣的鄉下人——許明輝無言。
只可憐大舅哥了——
「要是嫂子、輝哥相信我的話,我給你介紹幾個我同學家的親戚。她們都是誠實人,也勤奮著呢!」
「真的?」
「嗯!我同學很多都是鄉下或是鎮里來的,他們認識的很多想來城里打工的人呢!到時我帶幾個給輝哥你看——要是看合適,輝哥你才決定聘用他們不。」現在是計劃經濟,農村就那麼多地,雖然現在是計劃生育,可之前許多人都如二大伯娘,生了一大堆,就算放家另邊,可也是農村戶口,得有田地耕種,才能養家活口。
而許多人,以前生下的孩子現在慢慢大了,人多地少,這些人養不起這麼多的孩子,孩子只能早早停學出來干活,養活自己。附近的鎮城又接受不了那麼多的勞動力,他們只能往外逃活。
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的年青人,可以說是機遇最多,但也是無可依靠的一群,書讀得不多,家里不能依靠,能靠的就只有自己。
他們當中有許多人創造了奇跡,更多人默默無聞地為這個社會在發光發熱。
「這倒是好,不過這會不會太麻煩你?!」那這店要是找到人,就留下吧!反正這樓梯口是許明輝的叔叔找的,不用錢。自己家又在上面住,不怕管不住。
這下王玉玨可重視起素容來。這丫頭可真會想——心細。「就是,不如這樣,我們無論有沒有聘用他們,車費就由咱們出吧。」
「行,我先代他們多謝嫂子。明輝哥要是在南京街找到店,在開店提前找我,我給你找人。」說著將自己鐵道大院的地址給許明輝寫下。
听著素容與許明輝、王玉玨的談話,胡麗很自豪,自家的娃真的長大了。
心情特好的胡麗也有心情打亮起這小小的樓梯店,看著店里的衣服,胡麗雖喜歡,但也感慨這衣服穿在農鄉可穿不得。「唉,你們家的貨真漂亮,這麼潮陽流的衣服我買來穿了就是糟蹋你的衣服。不過,這絲巾我可得佔佔你們的便宜不可。」
「大媽說啥笑話兒,你身材可好了,怎麼穿不得了?」現在的大媽,叫法而已,許多上了年紀的人,除非家里真的很富。不然都是身材頂多豐滿,這類人大多是城里的,而農村的大媽們大多身材瘦小,只要打扮好,從後面看一定看不出年齡。
胡麗雖在村衛生所掛名,但家里也有幾分田地,平時村里生產隊會幫忙搞定,但自己吃的菜總得自己種了吧,加上前些年胡麗一直傷心,身子並不好,還是近幾年才想開了,長起肉來,加之胡麗常日夜不分,東跑西奔地,吃的肉不多,身材絕對是好。只是面被鄉下的太陽曬得比城里人要黑亮。
而且王玉玨看胡麗的氣質一點也不象鄉下農婦,倒象特別有知識的人。
「我這可是大實話,我一個農村老婦,穿得跟姑娘似地,那些姑娘還不得恨你們將衣服買我呀!誰個年輕姑娘願意穿得跟大媽一樣?!換了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穿得跟我一樣,我自己可也不願意呢!」大伙听了胡麗的話,也笑了。
最後胡麗在素容的撩撥下,選了二十條不同顏色、風格圖案的薄絲巾。
如素容說的,送禮好,物輕情義重,又實用!
許明輝還給素容送了八、九幾條被人勾或是有月兌邊,壞了的絲巾給素容,素容也不客氣地要了。
一家三口在王玉玨與許明輝的歡送下離開。
電車上,胡麗︰「你打算介紹誰給那許老板呀?」
「敖清老家就是農村,他們鄉里許多人正想著要到沿海那邊打工。家里是女孩子的,可不放心女兒到沿海那麼遠的地方,听敖清說,好多一不讀書,十多歲就給嫁人的,能將她們介紹到輝哥的店,不用離鄉背井,也不用讓父母這麼小就將親事給辦了,也算是好事一件。」
素容希望能幫到敖清的堂姐,唉!
胡麗看了看素容,摟過素容,隨著電車的搖動,輕輕拍著她的肩。「唉!你長大了,自己心里有成算就好。」
回到家中——
將甄幸福從胡麗的背抱下,放下床上,素容立即去將曬著的水給拿回過道上,胡麗已抱著甄幸福帶著換洗衣物等必需物給放在過道上的竹席。
將甄幸福把了下屎尿——之後月兌了衣服。
模模水溫,「哦,還差毛巾,容妞去拿回來。」
「是!姨婆。」從菜園的曬繩下,將大毛巾給收了下來,鋪在竹席上。
「乖豬寶寶,好福妞妞,咱們洗白白啦!」
胡麗將甄幸福的衣服月兌去,先用手沾濕,然後拍拍甄幸福的胸,甄幸福也許知道可以洗澡,立即樂得笑了起來,一臉的雀躍。「咱家福妞就是愛干淨地娃。」
胡麗瞧甄幸福曉得要洗澡,也順著她意,用手托著她的背,將她放到盤子里,一沾水,甄幸福小朋友可樂得手舞足蹈地‘呀衣’直叫。
胡麗拿毛巾擰干水後,擦模著甄幸福的小臉。然後小心地給甄幸福小朋友的短發連著後耳背,給洗干淨。然後細心地給甄幸福將脖子,腿圍等帶節的地方給洗干淨素容細細地給甄幸福身上澆水,甄幸福可舒服得直眯眼楮,手腳放松地象個老頭似地攤在那里享受著。
洗完後,胡麗將甄幸福小朋友放到大鋪的毛巾上,素容接手用毛巾將甄幸福小朋友包住。細細將水給吸干。
之後兩人細細地給甄幸福撒上爽身粉,之後素容拿起件由胡麗衣服的確涼布料,改成的小老太婆的衣。
就是一大布袋,一字肩,過頭衣。
樂得素容親親甄幸福,一想到這兩天胡麗、甄幸福就要回四方同,素容就一臉的不舍。
給甄幸福喂飽女乃,兩個大人隨便地吃了點街上買的點心,各自洗了個澡,胡麗就午睡去了,素容將地明輝給的絲巾給洗了,曬好。
夜里素容與胡麗商量後,胡麗動手將許明輝白送的絲巾,一條一米成一米五粉米色小碎花的給甄幸福小朋友做了三條直桶裙子。
還有五塊月兌邊的,由素容重新鎖好邊,這下胡麗又多五條婦巾可以送人。當中還有一米五成二米的大型絲巾,色彩也貴麗多變。素容讓胡麗自己收著用,這不送人。
只剩兩條六十成六十的短方巾,勾絲破洞的,素容︰「姨婆,這兩條抽絲的在中間,總不能都用來給幸福做裙子穿了吧?」墨綠、淺銀灰兩色,太暗了,素容可不想給甄幸福穿。
「我看看——」胡麗接過手,「勾得還真不是地方。」不是正中間,就是離中間不遠的。
「料子倒好,就是——」胡麗瞧著今天買回來的花邊︰「不如在上面加條花邊?」
那花邊是胡麗買來想送給花愛家,做手袖添邊兒用的,不貴又實用。
「喲,倒行呢,可是這花邊可是白色,不太配色吧!?」
「要不中間減開,一分為二!」胡麗道。
「這條淡銀灰色的就這樣以一添兩。但墨綠這條又不是中間破,就用姨婆說的加花邊好了。」
胡麗將淺銀灰的給剪成兩邊,素容給邊上糊,干了後,用燙斗給折燙好,由胡麗再操手,細細地用同色線給鎖上邊。墨綠那塊很快兩邊夾上花邊,瞧著還真特色,比之前顏色單一好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