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珵的心路歷程
第二天早上，趁著氣溫還沒有上來，素容做好早餐，用紗罩罩住放到桌上涼著。又將昨晚起好的絲巾收好、燙平、疊好。
不久胡麗也醒了，漱洗過後胡麗與素容將已涼了的早餐給吃了，之後兩人將買回來的玩具，點心什麼的，該收拾的收拾好、放包的放包，準備明天坐車回四方同。
禮貨、衣物一一收拾、清點，素容將那樣送那些人啥的給提前分好，這樣回去時方便胡麗送人。
胡麗最近老是丟三漏四，不是忘這就是忘了那。素容怕胡麗回去後，分不清，于是一份份放分好，在上面夾上寫了名字的紙條後，能壓的如絲巾、糖放下面。不能壓的瓶干、干果之類放上面，將它們往包包里放好。並交待好胡麗回家要小心啥的。
比起來時的四大包，胡麗這次回四方同只一大半包禮物。加甄幸福的隨身行理包就完事，胡麗的衣物都與甄幸福的一起放包里了。
這時還不到中午，昨天何珵回到家，往床上一躺一想，何珵還真的打了退堂鼓。
何珵自問自己能力也不足，也沒有屠龍的勇氣，雖然舍不得素容，可——理思很豐滿，現在很骨感，想到自己，還是做個平凡人算了。
誰知今天，敖清一早找上來，跟她說了他的決定。
站在櫻桃樹下的何珵這下暈了——三人行，總不能留下、就剩她一個人吧——那可不行！「你真的決定了？你不是說怕考不上，別人笑話你嗎？」。
何珵自己就有這種心態。
「何珵——」敖清知道自己這個決定，可能會讓自己使去何珵，可敖清一想到家里的弟弟妹妹，「我想考大學，真的很想。」
「兩年後考也一樣呀，素容傻了，難道你也跟著她傻嗎？素容英語可是一級棒的，你能跟她比？」
「何珵，無論我到那里，我們都是好朋友。」
「你還真有信心，明年能考上？」
「高二不過是鞏固高一的知識！溫故知新，並沒有什麼新的課程，只要學好高一的知識，我相信自己能考好，既然能考好，為什麼還要再多等一年，白白浪費時間在做題答卷上？！」敖清決定好要選理科，化學、物理、數學是他的強項，學好了，是最好的拉分，敖清有信心。
「嘶——」
敖清扔下了個巨形炸彈，與何珵說了兩句話後，在何珵呆滯的情況下，不舍地走了。
瞧著敖清消失在院門外的身影，何珵決定再想想，躺在床上，呆目地盯著天花板，何家是何堂亮退休時分到的住房，一住就十幾二十年，又因著房子是一樓，潮氣重，在春雨多時，地板還會發霉情況，而何珵在這里也住了十五年了，期間只隔個重新掃過二次牆身，第一次則是十二年前，何珵才不過三歲不到。那年u省城一個春季，幾乎都是雨天。許多人家的家里都潮得滴水，後來更是發霉無數。
何家那次全家批了牆表，重新漱過。當時古嫚漫為了何珵，想著要不要搬到高一點的樓房去，還好之後陽光燦爛，加上何珵超愛何堂亮自己圍起來的小花園。
另一次是何珵小學四年級，長大了的何珵開始愛美，看著被自己畫得滿牆臘畫的牆面，重烈要求將自己年少無知給抹去。
為著孫女的要求，何堂亮、古嫚漫只能不舍地接人將牆面重新漱過。
而離現在都四、五年，牆身早就發黃，變灰。
望著斑黃的樓頂，何珵想了一早上，再想了一個下午，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算了，這太為難自己了，于是何珵拉著正站在院角櫻桃樹下給蘭花澆的爺爺，又叫出廚房里做飯的女乃女乃。一家三口圍著椅子︰「爺爺、女乃女乃，要是我明年就考大學，你們有什麼想法？」
「哦，孩子你怎麼有這個想法？」孫女成績如何，做家長的還能不知？何女乃女乃緊了。
「說說原因。」
听完何珵的話，何堂亮︰「你現在，說說你怎麼想！」
「爺爺、女乃女乃！本來我已決定不考的，可今早敖清來說，他要學素容，明年就考高考。我這一听——這下不就剩我一個了嘛，我這不又不知道怎麼辦了嘛！」
「敖清是怎麼說的？」何老爺子做了個手勢讓欲言的古嫚漫打住。
「他說高二不過是鞏固高一的知識，並沒有什麼新的課程，只要學好高一的知識，他相信自己能考好，既然能考好，為什麼還要再多等一年，白白浪費時間在做題答卷上？！天呀，那家伙太可怕了，自信過頭呀！」
這話倒有幾分道理。何堂亮笑了，這小子有志氣。「素容也考？」
「這事還是素容……」
听完孫女的話，何堂亮一嘆︰「好，爺爺知道了，你現在回房想想，等想清楚了說再。」
「呀——還要我想呀！？」瞧何堂亮嚴肅的眼楮，何珵一涼，「哦！爺爺放心，我這就回房，躺在床上好好地想。」何珵听話地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望著發黃的斑紋發呆呆。
夫妻多年，老頭子會怎麼想，古嫚漫也能猜到，不過古嫚漫並不贊同。「別人怎麼樣，那是別人的事，我不支持何珵提前考。那可太累人了，咱們又不是非要上大學不可，何苦讓孩子受這個苦。」
「我知道你疼這孩子，可疼孩子就不能害了她。該讓她做的選擇還是要她自己做決定。你看素容那麼嬌弱的孩子，都能戰勝自己，邁出一大步，無論成功與否，起碼她的這一份痛氣，我很欣賞。」
「可——」
「何珵決定都還沒下，你這麼急干啥。就算真的要考，考得上最好，考不上也不過下一年再考？你呀，听我的就是了！」何堂亮憐惜地拉過老伴的手，拍撫著。
「老頭子，我早就跟孫大媽說好，讓她家建寧給孩子補習，要是孩子真的要提前考，那我怎麼跟人說？！」古嫚漫一瞧孫女將門關好，轉頭朝丈夫說道。
何堂亮明白妻子的想法，她不喜歡孫女喜歡上敖清。
敖清與何珵交好，也到過何家吃過不少飯。何堂亮雖老眼楮蒙了，但人心亮著。
敖清對孫女的感情，何堂亮與古嫚漫看在眼里，只想著兩個孩子還小，不怕。
不怕，但不表示他們同意將何珵交給敖清。
他們不否認敖清人品好，學業好，是個有未來的好孩子。但做父母親人的，都希望自家的孩子能少受罪，多享福。
何堂亮他們倒不是看不起敖清出自農村，他們自家也是農村打拼出來的，只是從敖清的相談中，得知敖家家境本不好，孩子多，敖清的父母親也不是有能力的人。
敖清將來如何出色，何堂亮他們自問人生有限，看不得多遠，隨時都有一睡不起的可能。
何堂亮、古嫚漫早商量好，在大院里選了幾個家世相當，人品了色的男生，打算借著何珵上高中，得為高考補習，而介紹給何珵認識，希望他們能從中陪養出感情。
這樣何珵將來也有所依靠，何珵未來的依歸是他們最擔心，最緊張的。
人生七十古來稀，邁進七十將邁向八十，已七十多的他們都老了，該過的都過去了，現在他們唯一放不開的就是孫女何珵，就怕突然走了，留下何珵一個，孤孤單單的。
何珵是他們倆老從小養大，感情比任何一個孩子、孫子都來得重。何堂亮明白何珵與兒子一家關系不好，萬一他們二老去了，何珵回家兒子家也不會高興，過得快樂。
于是何堂亮與古嫚漫商量後，決定給何珵找個好依歸——孫建寧！
從他們邁進七十開始，他們觀察了附近的少年，經過九年的觀察，他們選出爹娘也是礦業單位，住在同一個大院，正在省大讀大一的孫建寧。
孫家不是大院最有錢的，卻是大院人情味最濃，孫媽婦是對兩個媳婦也好，是個好好婆婆。
「沒事，別想太多！要是敖清能提前考上大學，讓兩個孩子相處下去，也不是不可能。」
「敖清可是敖家的長子，他家的孩子那麼多，咱何珵可是嬌養著長大，這不是為難她麼！我可不同意！」長嫂難為。
「你呀！要是孩子自己樂意，我們還能攔著嗎？現在她能自己思考，我很高興！」雖然還不成熟，沒決斷心，但何堂亮感到得安慰。
他們不能陪孫女一輩子，日子過得如何就要造孩子自己了。「而且現在都是國家安排工作，一個家能東分西住的，不怕。」
「你就寵壞她！」
「你就不寵麼！？」何家兩老之所以這麼寵何珵，不單是因為從小就照顧著何珵長大，不因為何珵長得象何堂亮、古嫚漫的第一個女兒︰何婇女！
何婇女是何堂亮的第一個女兒，因第一次做父母親，而且何堂亮那也還只是安全員，工作本不忙，因此何婇女可以說是這麼多個子女，唯一與何堂亮相處的時間最久的孩子。
隨著何婇女越大長得越象古嫚漫的媽媽，是孩子中唯一象自己媽媽的人，讓遠離家鄉的古嫚漫看著女兒就心暖，加上女兒體貼懂事，也很得古嫚漫的歡心。
加之後來的孩子出生時，何堂亮的事業已一步步向上，在家的時間越發的少。
下面的孩子對何堂亮這個少見的爸爸，只有陌生與害怕。與其它弟妹不同，何堂黨回到家，何婇女很親近體貼何堂亮，被何堂亮稱之為‘爸爸的小靈精’。
何堂亮也總愛將女兒帶在身邊，古嫚漫常取笑父女倆，買膏藥的！
何堂亮有多疼何婇女，從何堂亮為女兒戒煙戒酒就知道他有多重視、多疼愛何婇女這個女兒。
可惜何婇女沒能長大成人，就發病一個人死在了家里，何堂亮那時覺得世界都塌了，心碎了。古嫚漫病倒，後來一好，立即搬家，離開讓他們傷心欲絕的家。
從此何婇女成了何堂亮、古嫚漫的心病。
何婇女去逝後，何家還有三男二女，但何堂亮對他們卻近親不起，這也是為什麼退休了，何堂亮也不愛去子女家小住，兩老自己守著院子過日子的原因。
而何珵在他們寂寞時到他們家，是他們帶大外，還有一個暗因——何珵長得與何婇女有七分相似，這讓對女兒何婇女充滿遺憾的二老越法上心，疼愛著何珵。
也因此，何石濤要來帶何珵走時，何堂亮沒有幫忙的原因。
「老頭子，那現在怎麼辦？要考我不攔，不考最好！我可舍不得孩子勞累。」學不學業，對他們已半入黃土的人來說，並不看重，他們重視的是孫女的未來幸福。
「老婆子，沒事，咱何珵，我看還沒定性，傻女孩子一個。咱們再看著點吧！」
「那現在——」
何堂亮想了想，「要是何珵能早點上大學也好！我們都老了，說不定那天就去了，突然沒了！影響到孩子就不好了。」
「也是！」想到人生多意外，何珵那個叫素容的同學不就是嗎？瞧著不象沒福氣的。可沒幾年，爹媽就相繼去了，媽媽更是突然，一個小病都能沒。更何況自己與老伴兩個快八十的人！？
晚上吃飯——
何堂亮給何珵挾了塊豆腐︰「你不是愛吃紅燒豆腐嗎？今天怎麼吃了？！」
「爺爺——答案是什麼？」何珵討好地給何堂亮匙了蒸雞蛋。
「隨你！」
「呀！？爺爺您這太不負責任了！女乃女乃——您看爺爺？！」
「我看你爺爺很好呀，能吃能睡能走的！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老頭子一個麼！」
何珵嬌了，碗筷往桌上一放，跑到古嫚漫背後，給古嫚漫揉起肩來。「女乃女乃——」
「喲，這是罷吃了？！行了，你爺爺說了隨你就隨你，還能啥的！」說著將何珵拉回，讓她坐回飯桌前，給何珵挾了些韭菜炒雞蛋。
「你們這不是沒回答麼！？」大口地將韭菜炒蛋給吃了。
「何珵，你長大了，要有自己的想法，爺爺女乃女乃不能一輩子陪著你。」何堂亮放下碗筷，模著與自己齊高的孫女。
何珵低下頭，猛地耙起飯來。「嗯，知道了！」
吃完飯，何珵洗著碗，眼楮一滴滴的往下掉，想起兩老的白發！
何珵吸了口氣，干眼楮，細細地將碗洗完，走出廚房在兩老中間一坐，大手一摟，摟住兩個老人。「這一年拼了，明年咱們一起上大學。」
「好！我兒有志氣，爺爺等著。」
「明天，我就找建寧，讓他給你補習。」
「建寧哥？會不會不好意思？我看平時有不識的，才去問他好了。」
古嫚漫張了下嘴，不想太刻意，「也行，反正這個暑假，听你孫媽媽說，他都在家。咱們雖是同一個大院的，但你也不能太自來熟，孫家現在有二個新媳婦呢。
你到人家家，可要有禮貌，斯斯文文才行，不能讓人感覺你女孩子家家的，粗手粗腳，沒個正型，那可不行。不能讓人覺得你大咧咧地，不尊重人家什麼的。」
「女乃女乃——」何珵本來還有找孫建寧指教的心，這下听了古嫚漫的話，決定不在上孫家了。何珵摟著古嫚漫將她的演講給打斷。
瞧懷里的何珵開始翻眼，古嫚漫收嘴。算了，來日方長。
夜里，何堂亮、古嫚漫都沒有入睡，他們都想著這個家，這個家乘載著他們許多美好的回憶。
晚里想到爺爺女乃女乃，何珵沒有入睡太舒暢——
那小小的花園，何珵曾听莫爺爺說過，這里全是種滿玫瑰花，三月開始到七月一季的花香隨風入夜。粉的紅的、黃白的一朵朵大大的花朵，是這大院里美的花園。
最後因著她的到來，怕玫瑰花的刺傷到會爬會走的她，不到一年，就全被爺爺掀起，種上無刺的月季。
原本還種了檸檬樹，種來給女乃女乃做菜煮茶的，結果已二歲的樹齡，再種幾年就可以掛果的，也為著她連根撥起。
在何珵最早的記憶中，女乃女乃的頭發還是黑的，現在全銀白了。
曾經給自己當小馬騎的爺爺，背也開始駝了……
何珵一夜難眠，好半夜才終于安下心，立即累得暈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敖清就來找何珵，才要買完早點回家，古嫚漫抬頭就瞧見敖清站在自家的院門外。
「何女乃女乃早上好！」
「喲，敖小子呀，早呀，這麼早就來找何珵呀，何珵那懶孩子，還在睡呢，你等會，我去叫醒她。」唉，古嫚漫很欣賞敖清的人品，可——要是他家境能好些就好。
「何女乃女乃不用了，讓何珵睡吧，是我來早了！」敖清不好意思地。
「老頭子，敖清來啦，快給何珵叫醒，老讓人等，成什麼話。敖清進去坐！」
「何爺爺真的不用了，讓何珵睡吧，我等著，沒事的。」
「進來先坐吧！」何堂亮招過敖清，將他帶進屋。「听何珵說你跟素容明年要參加高考？！」
「回何爺爺，是的！」
「有把握不？」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敖清也是忐忑地思考了許久，才下這個決定。對敖清來說，這個決定很難下，既然下了決定，敖清只許自己成功，不許自己失敗。
「有志氣，老頭子我喜歡，老頭子相信你不會失敗的！」撇開敖清喜歡何珵一事，何堂亮一直很喜歡敖清，感覺此人年紀輕輕已有想法，沉得住，心有計，卻又不外露，是個人材。只要給他機會，他就能有所作為。
「好了，還失敗乃成功之母呢！先吃早餐再說吧！」古嫚漫將剛才買的新鮮包子、豆漿給端了上來。
何堂亮看出敖清的認真，拍拍他︰「別听你何女乃女乃的。吃包子！」
「謝謝爺爺，我吃過早餐才出門的。」
「爺爺早，女乃女乃早！敖清早！怎麼這麼早就過來呀！？」何珵听到古嫚漫喊何堂亮叫醒自己時，已醒了過來，眼帶黑邊，但精神明顯好過昨天很多，這時睡衣一換，也就出來了。
「嗯，醒啦，快去梳洗。」古嫚漫揮蠅頭似地，讓披頭散發的何珵趕去梳洗。
「哦！知道了，敖清，等我一會！」
「男孩子，正發育，肚量大著，你就再吃點吧，對身體好。」將敖清拉到桌前，何堂亮道。
「謝謝爺爺！」接過何堂亮遞來的包子，敖清一咬，肉汁立即從嘴里飆出。「好吃！」
「當然，百年老店，每天不超過三百個的肉汁包子。」何珵一邊拿起包子，一邊坐下。
「這麼快？別是隨便洗梳就算，女孩家家的，成什麼樣子。」古嫚漫上下打亮了何珵，瞧衣著什麼的都是規規矩矩，也不太真心地責罵。
「明年這個時間，爺爺希望你們兩個都能成功考上大學，不過爺爺希望你們拼命時，能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別書沒讀好，卻將身子給熬壞了。」
敖清立即抬頭看著何堂亮，又看看何珵？天——敖清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太快，太響了！要是跳出來怎麼辦，跳得這麼響，何珵他們听到了嗎？敖清偷偷定住呼吸。
「是，爺爺！」何珵親熱地摟著何堂亮的手臂︰「爺爺，我愛你！」
何珵之後又拉過有點吃味的古嫚漫的手，「女乃女乃，我也好愛你！我們要一愛人開開心心，一起上大學。」
二老也模著何珵的頭︰「爺爺（女乃女乃）也愛你！」
平復下來的敖清，被迫尷尬地看著祖孫三人的感情交流會，低下頭，心里甜絲絲地埋頭喝豆漿。（也難為他使出的高難度，還能喝完咸的豆漿而覺得甜）
還好何珵還知道敖清在等她，于是快速地將早餐吃完，兩人告別了二老，朝二條街遠的鐵道大院走去。
途中——
「何珵，我很高興你能加入！」何珵性子如何，敖清一清二楚，何珵、素容兩人都是沒太大上進心，不好計較的人。
素容自素媽媽去世後，回來就變了。
而何珵還是一如以往，昨天敖清前來告知何珵，自己的決定時，雖然也希望何珵會跟著他們一同考，但也知道以何珵的性子，最後一定會落跑。
不曾想今天何珵給他的答案如此。真的——現在他的心還是跳得很快。
「我這是沒辦法，三個人去了二個，就剩我一個，也怪沒意思的，算了——算了！就當陪你們考好了。」何珵羞赧。
「你會行的！我相信！到時咱們考同一間大學！」
「呿你的，要是我考壞了，你難道還得陪著我呀！放心，我才不會干那良心被狗吃的無恥事，不會讓你們為難！要是能考上，到時我可要選一間山清水秀的好大學。」
兩人說說走走，很快就到了鐵道大院，敲開了素容家的門。
將該收、該放的都收好、放好，胡麗、素容才安心地補起眠。
一夜過去，第二天的早上——敖清、何珵上門了。
「素容我決定了，明年這時，我跟你一起考。」
「我也是！」何珵雖然也曾拒絕過，可現在何珵是下決心要拼了。
素容一直知道敖清會動心，這會听到他說安心了。可何珵竟也來了？可是真的，素容定定地瞅著何珵瞧。
瞧得何珵臉色發紅。「你這是干嘛！現在才知道我長得美呀！？」何珵不得不跟著敖清一同上大院找素容下決心。
「你想好了？」
「廢話，不想好了，來找你表決心干嘛！」有點被瞧得老羞成怒的何珵，呿了一臉不可思議地素容一聲。
何珵了解素容，正如素容了聊何珵，以後的何珵可是經歷過古嫚漫的過世，負起照顧起打擊過度中風的何堂亮，才開始慢慢成熟起來。
自己雖然引誘何珵，可不曾想過會成功？！她這是成功了？成功？真的嗎？！難道這個何珵也是倒流的？！
素容呆呆地瞧著何珵，何珵也一臉怒羞地盯著素容。
敖清瞧著她們兩人的表情就樂了。「好了，別發呆了，咱們談正事。」
「哦！」素容轉向敖清，一臉崇拜，同志你好厲害，果然一經你手，軟骨頭都成鋼筋水泥。
敖清被瞅得紅都臉了，羞愧，何珵轉態，敖清知道絕對不是自己的原因。可總不能現在對著素容說吧。
「嗯——！」敖清道︰「素容，能給些資料借我，我明天抄完還你。」
「不用那麼急，慢慢抄就行了。」雖然素容是希望他們能陪自己一同考，可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將他們的命運改變。
「不，我抄完就回老家。」
「敖清，你不留下來？還打算回老家呀？」這樣行麼？何珵這下呆了，要是沒敖清，遇到不會的，她找誰呀！孫建寧，她不熟可不想真的去找他耶！
嘆了聲，「沒辦法，家里正忙著收割，我得回去幫忙。」敖清也希望能留下來學習，可——
素容也知敖清身為家里長子，人又聰明，可以說是敖家溝光榮。
「行！這些試卷你拿回去先抄。」
接過素容遞來的一大疊試卷，敖清道︰「謝謝！」
「何珵這些書你拿回家看，要是有不會的可以來找我，也可以在你家附近找個師兄、老師什麼樣的問一下。讓他們指導一下你，也是好事。」
一大堆中英化什麼的課本，讓素容給裝袋，到何珵腳邊。
瞧那小高山，臉色當下黑了，何珵想——我現在退出，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