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瓶邪種田文 第五十一章 決斷

作者 ︰

「首領,你是我大宣國麒麟閣的閣主。麒麟閣是專門輔佐君王的暗部,其首領可在朝中任職,明面上代表麒麟閣,其余人等一律隱藏身份。我們麒麟閣行事機密,只听當朝天子的命令,朝中大小事宜,各個勢力訊息,不管是明面還是暗地,都在我們的眼線之下。」國字臉的「電視機」講到他們的暗部,一臉得意,眉飛色舞。

真沒想到悶油瓶是這里fbi的長官啊,我心想,放到咱中國古代,應該比較類似雍正帝的粘桿處首領,但是權利更大些。

「我們每任首領輔佐一代君王,由君王自己到神秘的‘隱族張家’選擇麒麟閣首領的人選。首領,你是張家的‘起靈’(職位稱,即族長),也是我大宣國第9任麒麟閣閣主。」

听了這段話,我心里「咯 」一聲——當年的張起靈也是張家的族長稱謂。為什麼悶油瓶還是擺月兌不了家族的桎梏……從前是控制中國歷史走向的張家(藏海花中提到),現在是和朝政緊密聯系的神秘隱族,舉足輕重的大家族背後都是沉重如山的責任,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定?我暗暗捏緊拳頭,心里很亂,安逸了太久,這一切打得我措手不及,如果又要陷進新的漩渦,我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電視機」講到了悶油瓶遇襲的事,我強迫自己繼續認真听了下去︰「陛下登基之時,根基不穩,大皇子意欲謀反,被首領察覺。形勢非常嚴峻,陛下派首領率我麒麟閣半數人馬搜尋謀反證據,如果必要,可以先斬後奏。」

我暗暗心驚,所謂的「先斬後奏」難道是弒兄?果然,兄弟反目是皇位更替中最常演的戲碼。悶油瓶居然參與這麼危險的事,皇家秘辛都被他知道了,以後要月兌身豈不是更難?

「可是不知道是誰泄露了此事,大皇子手下發現了我們的計劃,我們人手不夠,兄弟們死傷慘重。首領權衡利弊,並沒有大開殺戒,而是決定送出謀反證據由陛下親自處理。」那人說著竟有些哽咽︰「首領命令我們先行護送證據上京,自己墊後拖延叛黨……早知道他們後來還有增援,我等是無論如何不會留下首領斷後的!」

「電視機」緩了口氣道︰「後來……我們就再無首領音訊。大皇子謀反證據確鑿,陛下龍顏大怒,將大皇子秘密監禁,參與謀反者都被安了各種各樣的罪名秘密處決。陛下也很擔心首領安危,但此事涉及皇家私密,陛下只能派我們麒麟閣眾人暗中搜尋首領的下落。我們只知道首領必是帶傷逃匿,但是需要搜索的範圍很大。屬下辦事不力,前幾天才搜索到同仁城附近的深村,探听到吳家撿了一個重傷者的訊息。屬下不敢延遲,今天就來確認了。沒想到真是首領!屬下欣喜若狂,首領無恙,真是蒼天有眼啊!」那人漸漸激動起來,感動地熱淚盈眶,像是又要跪拜的樣子。

你們首領身體無恙,但是記憶沒了,怎麼看也不算是多大的好事,拜老天可虧了,我心說。

悶油瓶听了這麼長的一段故事,居然還是沒什麼表示,氣氛一時又凝住。

「如今朝中局勢怎樣?」悶油瓶突然發話。

「一切平穩,不過陛下依然很掛念首領安危,我等恭迎首領早日歸朝。」那「電視機」撲通跪了下來,態度恭敬地宛如膜拜神靈,還帶著一股子激動不已的哭腔。

悶油瓶淡淡說道︰「你先去堂屋坐著。」那台「電視機」抽抽鼻子,擦擦眼淚,毫不遲疑地回答︰「是,首領!」

我知道悶油瓶肯定是有些話要和我說,就很自覺地在他對面坐下。

其實我听了剛才那人的講述心情很復雜,悶油瓶在這里的角色很厲害,搜羅信息,負責探查,還可以秘密處理許多上不了台面的事,絕對是是皇帝的心月復,稱之為「御前紅人」不為過。但是伴君如伴虎,悶油瓶知道了這麼多皇家的秘密,掌握有那麼多官吏的訊息,知道的太多終將會惹來君主的猜忌和小人的眈視。

這是一個把握生殺大權的寶座,這也是一個惹來殺身之禍的陷阱。再加上悶油瓶身後還有一個神秘的強大家族,以後的路肯定不平坦。

「小哥,你還準備回京嗎?」。我心里亂得像一團麻,迫切地想知道他的答案。

昏黃的燈光在悶油瓶的臉上打下陰影,他微微垂下眼,看不清神色︰「剛才那人雖然听命于我,但肯定更服從于皇帝。我在這里的消息瞞不住。」

「那你的意思是……回京?你現在什麼都不記得,怎麼分得清敵友,不行,你不能去,太危險了!」我心里火燎火燎地著急,總覺得好不容易得來的平靜就此又要打破。

「不會的,」悶油瓶搖搖頭,「我會處理這件事。」

「你怎麼處理?又是你自己處理!他娘的,你別告訴我你又要搞失蹤!」我氣急敗壞,覺得這人什麼都會自己承擔,真是過了幾輩子都不會改的臭毛病!

「現在是處理這件事的最佳時機。」悶油瓶抬起眼,語氣不容拒絕。

你要處理也講清楚一些啊,媽的,不管你這次想怎麼辦,我都會一跟到底!我咬緊嘴唇︰「你要回京,我們就一起去!」

悶油瓶搖搖頭︰「你沒有必要去,我處理完了就會回來。」

「不行!」我下意識地一拍桌子︰「反正我是會去的!哪怕你夜里偷偷走,我第二天依舊會騎馬去找你!哪怕你再按我脖子把我按暈,只要我醒過來我就去找你!除非你把我打咽氣,不然我就會一直去找你!」我覺得自己幾乎是把這些話吼出來的,眼楮瞪得生疼,太陽穴「突突」直跳。

很久之前就已經有了缺口的地方讓復雜的情緒瞬間決堤,所有的感情好像火山噴發一樣淹沒我的理智,讓我的身體身體微微顫抖著,竟有種絕望再臨的恐懼。

悶油瓶沒有想到我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臉上是少有的驚訝︰良久才開口︰「我說了回來就一定會回來。」

「我不管這些,」我從牙縫里擠出一句︰「我說了要去就一定會去。」

悶油瓶定定地看著我,還是搖了搖頭︰「會有危險。」

「你明明知道有危險還要單槍匹馬自己去!我跟你說,你他娘的別再搞個人英雄主義!」我一時情急,竟然豁出去了,膽子肥到在悶油瓶的面前喊了起來,事後我還陣陣後怕,要是那時候惹毛了悶油瓶,豈不是一個指壓就直接gameover了。

悶油瓶陷入沉默,整個人在燈影下忽然顯得有些疲憊的樣子。我也漸漸冷靜下來,腦子里「嗡嗡」直響,覺得自己剛才有些沖動了,一想起從前的事我就沒法冷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實在太怕這個人再玩失蹤。

我站起身,走到悶油瓶身邊,盡量放緩了聲音︰「小哥,我不是要跟你發火,我只是覺得你不要再為別人想那麼多了。我想跟著去是我自己的決定,是死是活我都認,你一直都為別人想那麼多,為家族負擔那麼多,我……」

「你不是別人。「悶油瓶忽然打斷我的話,抬頭看著我,眼楮倒映出燈火的暖黃色,堅定而溫柔。

我一下愣住了說不出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這話怎麼听著有些曖昧不清,我臉上一燒,越想越覺得很曖昧。

「我……我當然不是別人了,我們可是出生入死的……」我很想說出「過命兄弟」這幾個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如果說出來,這種別扭和不甘心的感覺就好像在背叛自己的內心。

我支支吾吾地就是說不出下文,窘迫地連手擺在哪里都猶豫半天。悶油瓶看我那別扭局促的樣子,低下頭似乎輕揚了一下嘴角。媽的,這個家伙難道是在嘲笑我?!

我臉上更燙了,心里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有些惱怒,又有些擔心,還有一點點莫名其妙的欣喜,我恨透了自己這個時候豐富的感性思維,老子的邏輯和理性思考都跑到那個旮旯去了,快給我滾出來!

我這邊正百般滋味在心頭,悶油瓶卻忽然起身走向堂屋,沖那個「電視機」拋下一句「回去復命」,然後又折了回來。

我有些錯愕地看著他的屬下「電視機」以神一般的速度立正,然後半跪著行禮,說了一個「是」,就利索地閃出了房間,動作極快,像一陣影子晃過。

我說兄弟,你真該去跳機器人舞啊!我忍不住驚嘆,看來這里的麒麟閣真不是蓋的,高手如雲啊,果然,有神一樣的首領就有神一樣的部下。我想起胖子,忍不住暗笑,有豬一樣的隊友真是傷不起。

「吳邪,說說我們從前的事吧。」悶油瓶拿起油燈,走向床邊,回頭對我淡淡道。

我一愣,腦子里又是「咯 」一聲,瞬間竟然是悲喜交加的感覺。今天晚上我算是栽了,被這個家伙幾句話整得好像經歷了許多大起大落,情緒來得措手不及,簡直像個間歇性神經病患者。媽的,要是在這時代得了心理疾病,我去哪里找個心理醫生回來?

我爬到床里邊,悶油瓶輕輕吹熄油燈放在床頭,我枕著胳膊,月光透過那個掏出來的窗戶洞,靜靜灑在臥室里。

「小哥,要我把之前的事告訴你有個條件,你得帶我一起進京!」我忿忿說道,威脅起他來。

悶油瓶側頭看看我,居然很輕易地「嗯」了一聲,翻了個身正對著我,好像在等我講故事。沒想到這家伙終于松口了,看來軟磨硬泡還是有用的,我心里偷樂。

月光朦朧中,悶油瓶一副認真听故事的模樣,我忽然生出一種給小孩兒講床頭故事的錯覺,差點就要講成「從前有個廟,廟里有個和尚」之類的了。我趕緊把各種亂入腦內的想法揮走,理了理思緒,把我們的故事從那個遙遠的「戰國帛書」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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