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瓶邪種田文 第四十八章 大棚

作者 ︰

黑眼鏡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斜嘴一笑,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我說哥們兒,好久不見你怎麼又胖了一圈?怎麼,現在發達了,當上幼兒園園長了?」

一听這話我立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胖子也沒生氣,拍拍黑眼鏡的肩膀,端過凳子一坐下,諷刺完畢又開始大玩煽情︰「沒想到啊,兜兜轉轉,我們哥兒幾個還能夠聚到一起。據說黑塞子老板混得不錯啊,可別忘了提攜提攜你老大哥啊!」

黑眼鏡給胖子倒了杯酒,往他面前一放,大咧咧道︰「那是當然!胖子,快說說你們在這到底都遇到了些什麼慫事兒?」

胖子仰頭灌下酒,就開始給黑眼鏡講我們在這里的遭遇。趁他在忙著講故事,我開始點菜,反正今兒個有黑大老板在,不怕沒有飯錢,而且不狠宰他一頓都對不起人家這名號和他那鼻梁上稀有的玳瑁眼楮。

我叫了店小二,淨挑招牌菜和貴菜點,黑瞎子看了一眼旁邊那眉開眼笑的店小二,無奈地搖搖頭,嘆息一句︰「小三爺你果然沒變啊,就沖這一點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西貝貨,防偽標志都貼你腦門上了!」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倒是悶油瓶冷冷看了黑眼鏡一眼,黑眼鏡假裝打了個哆嗦︰「啞巴你那冰箱氣場也一起帶過來了啊,還是時刻不忘護著天真,經過黑爺我的火眼金楮鑒定,你也是原裝貨!」

「火眼金楮……把你二師弟叫來,怎麼一看見兄弟就把孩子們丟一邊去了?」我挑眼道。

黑眼鏡很配合地喊了一聲︰「老豬,師傅都吩咐了,還不照做!小心沙師弟砍了你啊!」

我白了他一眼,心說,好啊,「唐僧師徒」算是聚齊了,不過你個黑眼鏡就知道兩面都諷刺,有沒有點原則性!不過話說回來,悶油瓶還真跟沙僧似的,話都很少。我側頭看了一眼悶油瓶,他毫不在意地繼續望著天花板,我腦子忽然出現他剃了額前頭發,披散著頭發的沙僧造型,猛地一抽氣,暗地里憋笑到內傷。

「好啦好啦,別耍寶了,快說說你都遇到了哪些勞什子事?」胖子拿起筷子,邊吃菜邊好奇地問。

黑眼鏡拈起一粒花生米往嘴里一丟,給我們講了起來。其實他跟我的遭遇很像,只不過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西域一個叫西曼國的小國家,後來才知道自己是這個小國和宣國(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國家)的一家貿易馬隊的一員。黑眼鏡不愧是個中高手,才干了一年就模清了馬隊的行道,後來就出來自己單干,還順走了原來隊里的幾個好手,自己當老板干起了邊境貿易。經過兩年的時間,吃了許多苦,終于有了自己的商行。

胖子朝他豎起大拇指︰「不錯啊,瞎子,你這就一發家血淚史啊……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你有經商天賦?你心也夠狠,挖人牆角也不手軟!」

黑眼鏡壞壞一笑︰「只要鋤頭揮得好,哪有牆角挖不倒,你說是麼?不過我們哥兒幾個的牆角除外!」

「說得好!來,為我們永遠挖不倒的牆角干杯!」胖子一拍桌子,激動地站了起來。我心下說不出的暢快感動,重重點頭。

我們四人拿起酒杯,「砰」的一聲,酒液四撒,四個白瓷酒杯撞擊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我們相視一笑,仰頭一飲而盡。

黑眼鏡抹抹嘴邊的酒滴︰「爽!遇見兄弟們就是爽啊,終于有人陪爺喝酒了!喝悶酒真是憋死我了,天真,今天黑爺買上兩桶去你們那呆著,一定要痛快地醉一場!」

「好啊,可惜最近在建房子,你去我們那只能打地鋪了。不過沒關系,我們今天就敞開肚皮喝,大不了喝醉了往地上一躺,還圖個涼快!」我笑道。

黑眼鏡听了眼楮一亮︰「建房子?不錯,我看看,缺什麼材料跟我說,等改天給你們送套外邦的家具!」

「那敢情好啊,有沒有席夢思?」胖子咧嘴一笑。

「沒有!你自己去做!」黑眼鏡白了胖子一眼,繼續灌酒,整個人的心境顯然和我剛進門看見他那會完全不一樣。

結賬的時候,黑眼鏡真是暴發戶的樣子,找的錢都不要,說了句「爺心情好」就直接賞了那小二做小費,把那小二都嚇呆愣了,估計從沒見過這麼豪氣的主。

我們折回剛才預定東西的那些店鋪,把東西拿了,黑眼鏡去給自己的手下交代生意上的事,我們幾個約好一會在城門口再見。

我們先到了約定的地點,拿了自己的馬車,一會就看見黑眼鏡拉風地騎著馬從城里出來,他騎的那馬通體棗紅色,額間一綹白毛,連人帶馬,從頭到尾,就一古代版「高帥富」!連守城的士兵都沒敢管他,他就那麼瀟灑地騎著馬出來了,看得我咬牙切齒,媽的,這家伙這麼耍帥,把現場所有男人的好勝心都踐踏了!

小孩兒們逛了半天集市,又跟著我們在敘雅閣吃飽喝足,一個個都跟小豬似的犯困,擠成一團窩在馬車里打瞌睡,胖子在車廂里看著他們,防止馬車顛簸磕了頭。

悶油瓶和我坐在馬車前排駕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一旁騎著棗紅馬的黑瞎子侃大山。

「我說塞子,你在京城听過‘語花社’沒有?」我最想問的就是有關小花的事。

「靠!小三爺真是跟那個死胖子學壞了!小心我也給你取個獨一無二的外號,比如張吳氏之類的……」黑眼鏡斜視著我,玩世不恭道。

我臉上一燒︰「別他娘的滿嘴胡扯!我們誰都別揪誰辮子,井水不犯河水,快點告訴我,听過‘語花社’沒有?」

黑眼鏡想了一會︰「我是听過,听說也是前兩年剛紅起來的戲班子,在京城皇室貴族里頭很受待見。」

「那你可知道語花社老板是誰?」我急切地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每天忙得粘到床就能睡著,哪里還有時間去听那些咿咿呀呀的戲。怎麼,小三爺怎麼突然問起這個?」黑瞎子一攤手。

「我懷疑那戲社是小花開的,」我怕他不明白又解釋道︰「就是解家的當家,我的發小,解雨臣。」

「哦,原來是解當家啊,他也來了?我還曾跟他一起下過斗,不過只是點頭之交。(三叔**)怎麼著,我們四個現在剛湊滿一桌麻將,他來了,我們還得再找三個人才能湊個兩桌!」黑瞎子還在滿嘴跑火車,我心里卻又開始有些擔心小花。

「不過我現在既然得了消息,自然會幫小三爺你打探清楚的,這你就放心吧!我明天就要動身回京,要接一批貨,到了京城我就幫你打听,有了消息就給你送個信!」黑眼鏡又不急不忙地說。

「這才像話!」我心里一松,心說這家伙還算靠譜。

不一會我們就到了家,建房子的工匠們還在忙活,我們的四合院已經蓋得差不多了,基本成形,現在進入了最後的掃尾階段。子文正在給眾人送茶水,看我們回來就高興地迎了上來。我給黑眼鏡做了個簡單的介紹,大家一陣客套,黑眼鏡爽快地和工匠們攀談起來,順便觀察房子的情況。

這天晚上我們四人一人一個大碗,面前擺幾個小菜,就開始慶祝,胖子嚷著要嘗嘗久違的宿醉的滋味。黑眼鏡跟我干杯,說這批人干得還真不錯,一絲不苟實打實,一點兒也不像現代某些「豆腐渣工程」。我說這是我請來的人,當然不錯,惹得胖子和黑眼鏡都裝作惡寒的模樣,被我逮著一人罰一碗酒……

第二天醒來我頭疼得好像要裂開一樣,靠,宿醉的感覺真是不好受,想到昨晚我們還非要不醉不休,真是賤得慌啊。我揉揉太陽穴,發現胖子和黑瞎子還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反倒是悶油瓶早早醒了,正坐在椅子上看天花板。我苦笑了一下,沒看出來這家伙酒量真不賴。

我走進廚房燒水,符里正正好過來,看見屋里仰躺著的兩人,嚇了一跳,我被逗笑了,跟他說了聲早,還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符里正小心翼翼跨過地上兩個挺尸的人,神色鄭重地跟我說道︰「吳兄弟啊,眼看著房子已經蓋好了,我們現在要抓緊時間蓋大棚了,不然秋收就快到了。我已經安排了建房子的工匠今天去山腳那里看地,你得帶上圖紙,給他們講講怎麼蓋。」

我心里一陣竊喜,想不到他們比我還心急,說明大家伙都很有干勁啊,這蓋大棚的事錯不了!我點點頭,吩咐子文如果胖子他們醒了就告訴他們一聲我去山腳了,說完我就進屋拿了圖紙,和悶油瓶一起急急去山腳下。

走到山腳,我看見十來個工匠正圍在一起不知道商量什麼,看見我來了都恭恭敬敬地讓開到一邊。符里正說這是他們選的地,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里土地肥沃,位置隱蔽,距離水源不遠不近,而且恰好處在山坳的凹處,氣候濕潤,不容易遭遇狂風暴雪。我點點頭,說這個地方不錯,接著我就推開圖紙,給他們講起了我的大棚模型。

「我的計劃是這樣,每戶人家都可以承包一畝大棚溫室。」我這麼做有我自己的理由,因為我計算過,大棚的面積要以一畝地為宜,過大不利于作業,過小不利于保溫並且減少空間利用率。

村民們想想,都覺得自家種這麼多地應該忙得過來,就都同意了。

「好,那我現在開始給大家講建大棚的方法,大家要听清楚建築步驟。首先是開槽,從這里的地面往下挖一米半,然後將熟土回填半米。然後放線,從底部開始,周圍砌高度四米的牆,牆體厚度三米,每隔2米一個立柱,防止發生坍塌。接著按照我這幅圖的樣子用竹桿搭大棚骨架,上面的骨架要結實,和圖片一樣建成半拱形,別忘了一定要建成東西向的,這點必須謹記,不然就白費了。後面的事等這些都做好了再說。我這里的一米等于三尺,一會兒大家可以自己換算成尺。我講得這些大家听得明白嗎?」。我抬頭看看工匠們,他們都說基本清楚,但是細節方面的問題還要仔細琢磨一下建築圖紙。

我給每兩個人發了一份圖紙,囑咐這份東西千萬不可以外傳,眾人都了然地很。其實我這種大棚優勢就在于借助了地下的保溫性,蔬菜種在地平面一米以下,享受到的地溫比較高,具備了非常好的光熱條件,對生長十分有利。

考慮到工程量實在很大,光靠村里的主要勞力肯定不夠,我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不好意思地說這事需要號召全村人參加,干不了重活的老弱婦孺可以幫忙劈竹竿或者參與到燒磚的簡單環節。符里正哈哈一笑︰「這是肯定的,村里人早就想好了,吳兄弟你是為村里做大好事啊,材料錢全都自己擔了,我們再不出勞力還算人麼?」

我模模鼻子,忽然覺得自己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的嫌疑。下意識地回頭看看悶油瓶,他沒有參與我們的對話,只是依然靜靜站在我旁邊,低頭看著圖紙,伸手在紙上劃著,我心下一定,一嗅鼻子,整個山谷的空氣里都彌漫著清新的木香和親切的泥土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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