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瓶邪種田文 第三十三章 野營(一)

作者 ︰

自從我又收了三個弟子,生活變得愈發熱鬧,早上也睡不了懶覺,因為那三個孩子早早就來了,搞得我這個當老師的也不好意思繼續睡下去。

男孩子總是對功夫很感興趣,他們現在看悶油瓶的眼光簡直和現代那些追星族沒什麼兩樣,學起功夫來都使出了吃女乃的勁。不過悶油瓶這個寡言少語的家伙從來不表揚這些孩子,于是他們就以為自己學得不夠好,更加刻苦,我真不知道這是良性循環還是惡性循環。

說到認字讀書,除了小森,另外兩個都堅持不了幾天就覺得枯燥。尤其是大壯,真的和他的名字一樣,「符武」,喜武不喜文。一學習寫字就上長刺一樣,字也寫得歪七扭八,常常被我罰回家了之後繼續抄大字。任他愁眉苦臉地央求也不頂用,小爺我心軟可不在這方面。

也許是因為小森和小憶年齡相近,一起讀書之後,兩人的關系變得特別好。雖然小森的性格比較內向,但是小憶很會和別人相處,沒幾天兩人就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小憶還偷偷跟我說,小森是個非常聰明的人,有很多事情他只是不說,其實心里跟明鏡似的,讀書認字的速度也很快。我點點頭,小森這孩子確實是塊做學問的好料子,性格沉靜,謹言慎行,頭腦敏捷,一點都不像農村長大的孩子。小憶能和他成為好友,我也很放心。

只不過妞妞不樂意了,因為她似乎要和別人「共享」她的小憶哥哥,總是有那麼點不開心,平時老愛和小森拌嘴抬杠。我真不懂小孩子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反正最好置身事外,不能跟著瞎摻和。

時間過得飛快,我還沒覺得,收玉米的日子就快到了,也就是說我們的悠閑時光馬上就該告一段落了。我尋思著得趕緊出去好好玩一次,要不然馬上就沒機會給我們表現閑情逸致了。胖子對這事比我更熱心,早就吵著要我給孩子們放假,計劃著我們「倒斗家族」好好出去玩一玩。

我們三個商量了一下,準備去東山野營,用現代的時髦話,就是「野外生存訓練」,畢竟東山還沒有經過開發,算是原生態的山脈了。

我提前一天給三個孩子和妞妞放了假,吩咐他們兩天後再來上課,然後我就把野營需要的東西列了個清單,按照清單上的東西準備著。主要是要帶些粗麻布、干茅草,用來做帳篷和打地鋪,然後是鐵鍋、調味品和打火石,還有一些干糧。胖子帶了長線和魚鉤,釣魚可以用,還拿了一柄斧頭上山砍竹子,我們就地取材搭帳篷。悶油瓶很隨意地背了一把鐮刀,我貼身帶了柄小刀,防止遇到野獸。

準備完畢,第二天一早,我們三個大人背著裝帳篷材料的大包袱,小憶背著干糧小包,小白……什麼也沒背,四人一狗伴著晨曦,踏著朝露,向東山進軍。

清晨的村莊已經不那麼寧靜了,勞動人民起得早,農田里已經有些村民在勞作。他們看見我們一家子大包小包地往山里走,都覺得很奇怪,听說我們去山里住一晚就更加覺得難以理解,不過他們都認為讀書人就是不一樣,又露出了崇敬的神色。我也就懶得解釋了,以一個微笑回應。

進了山,就再也看不見一個人了。夏天的早晨,山上潮氣很重,小草上的露珠把我的布鞋都沾濕了。許多不知名的小鳥嘰嘰喳喳唱著各不相同的調子,有的婉轉啁啾,有的粗嘎難听,我抬起頭想找到它們的身影,可是只看到密密麻麻的綠葉,還有高低不一的樹冠,連小鳥的影子都看不見。

「吳邪哥哥,我走得好累啊,歇會吧。」小憶喘著氣道。

我光顧著听鳥叫,看風景,這才發現我們已經走出了很遠,已經跨進了東山的範圍。小憶不比我們大人,肯定吃不消了。我一陣愧疚,怪自己太粗心,沒留意小孩子的腳小。悶油瓶雖然不言不語,但絕對是行動派,他快步往前先探了探路,在前方不遠處的一棵大榕樹底下找了塊休息的好地方。我們跟著他找到了那棵大榕樹,走到樹下,都忍不住驚嘆起來。

榕樹的樹冠本就極大,而這棵樹更像成精了一樣,樹干有十人合圍那麼粗,樹冠快蓋住了我視野所及的所有天空,長出地表的樹根就像鑽出地面的虯龍,看上去猙獰可怖,但又讓人油然而生一股敬畏之情。

我們幾個把包袱一放,往大榕樹那盤根錯節的樹根上一坐,大口呼吸著森林里特有的新鮮空氣,整個視野里都是舒服的綠色,仿佛連空氣都散發著淡淡的綠色。耳邊是樹葉的颯颯微響,就像是樹木在呼吸,所有的植物都是活的,舒展著他們的肢體,愜意地私語。

「我說,天真,你看這些樹根像不像長白山里那些蚰蜒?說不定一會就把我們卷到地底下去,然後我就掉進青銅門了?你看怎麼樣?」胖子頭枕著胳膊,翹起個二郎腿,躺在一個大樹根上,吊兒郎當地說。

「你就不能不煞風景嗎?豬嘴里怎麼也吐不出象牙?」我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句。

「吳邪,別動!」悶油瓶這時候突然出聲了。

我覺得一陣奇怪,他什麼時候好到和胖子穿一條褲子了?!

不過听他的話已經成為了我的條件反射,我保持著自己的姿勢不動,奇怪道︰「怎麼了,小哥?」我眼角的余光掃到胖子已經坐了起來,對著我的左邊擠眉弄眼,小憶更是一臉驚駭地捂住了嘴巴。

我沒看見他們的表情就算了,看見了就實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僵硬著想轉過頭看看自己的左邊到底是有個什麼惡心玩意。一轉頭,我就嚇得大叫了一聲!

一只和我手臂差不多粗的樹蟒正好和我來了個深情對望。我甚至看得見樹蟒那暗黃色的蛇眼中光點的分布,還有那吐出來的猩紅蛇信,似乎隱約還帶起股腥風。

雖然這個樹蟒比起我在蛇沼看見的燭九陰差遠了,但是我的身體還是不受自己大腦控制地先有了反應,一往後跌坐了下去,連滾帶爬想要跑。我听到身後的樹蟒「嗖」地一聲向我襲來,脖子處忽然傳來一種冰涼而粗糙的觸感,我覺得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耳邊忽然傳來「嘖」的一聲,接著我就被一股大力拉著往前甩了出去,我眼前一花,還沒看清周圍的景物,就感自己重重摔在樹根上。我揉揉發暈的頭,一抬頭,正看見悶油瓶擋在我的身前。他的右手掐住樹蟒的腦袋,身上已經被樹蟒纏繞了兩圈,他頭也沒回地說道︰「在我身後,不要出來!」

「小哥,那你怎麼辦?你先撐住,我來幫你!」我看他那被樹蟒纏住的身體,著急地要命,顧不得自己疼,掙扎著起來,朝他走去。

悶油瓶沒有說話,變化就在一瞬間。我只听見他周身骨骼忽然「咯咯」一響,身影驟然縮小了一些。趁樹蟒的包圍圈有了空隙,悶油瓶抽出左手,拔出背後的鐮刀,右手掰住樹蟒腦袋一扭,左手的鐮刀攔腰一揮,那可憐的樹蟒還沒有出場一分鐘就華麗地被一分為二。我被眼前的大逆轉驚得一時沒有回過神,反倒是胖子小憶的歡呼把我喚醒。

我又欠他一條命了,又害他差點出事,我一陣內疚自責,幾步跨到悶油瓶面前,急切道︰「小哥,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傷到了?」

悶油瓶搖搖頭,淡淡地說︰「沒有,還好你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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